溫王並沒有迴答她的話,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對方說話的意思。


    他倒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來公主的消息靈通得很,已經知道我今日進宮,看來公主應該猜到我今日也會來找你吧?”


    “我並不知道今天王爺會來找我,隻是方才在外麵偶遇溫王妃,她說的而已。”蕭長歌知道他的目的,隻是不確定他會在今日前來。


    “溫王妃?她和你說什麽了?”溫王頓時想起上次在府中的事情,心裏不禁有些後怕。


    他生怕葉霄蘿會再次對蕭長歌做出什麽事情來,上次的事情他沒能製止住葉霄蘿,這次,他不會讓葉霄蘿傷害她。


    “隻是隨意說了幾句,王爺似乎對溫王妃很緊張很在意,你們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羨慕。”蕭長歌臉上散發著淺淺的笑容,緩緩地喝了一口水。


    隻是從蕭長歌的口中說出,未免覺得有幾分諷刺。


    在外人的麵前,他一直和葉霄蘿保持著親密的夫妻關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私底下根本就如同陌路人一樣。


    心思聰穎的蕭長歌,又怎能不知道。


    “公主,沒想到你也這樣以為,我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溫王的聲音不自覺地抬高,竟然有些失措。


    但是,話音未落,很快就被蕭長歌打斷:“王爺和王妃之間發生的事情,我區區一個公主怎會知道?至於王爺今日來的目的,我心裏清楚。”


    外麵的陽光淺淺地灑進室內,淺黃色的暖光不斷地掙脫,企圖從紙糊的窗戶裏溜進來,不過鑽進那麽一小縷,很快就煙消雲散。


    而室內的暖爐不斷地散發出淡淡的煙霧,和外麵的白雪相交映,綻放出種種不同的光芒。


    “考慮了這麽多日,公主的心裏早應該有數,到底公主的抉擇如何,我想應該不會和我的想法有偏頗吧?”溫王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臉上的笑容十分清晰,一抬頭就能看見。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選擇,如果不是選擇他,就是讓嘉成帝隨意指派一個,若是真的如此,還不如選擇了溫王。


    蕭長歌在房間裏麵來迴踱步了一會,最後停頓在溫王的麵前,嫵媚的雙眼中泛著淡淡的笑容,竟然讓溫王有些失神。


    “自從上次在晚宴之上被蒼冥絕侮辱,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我相信,除了溫王之外,我別無選擇。而溫王你也能幫我達到我想做的事情,對嗎?”蕭長歌雙眼微眯,直勾勾地注視著他。


    溫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慢慢地繞到了蕭長歌的身後,薄唇緊貼著她的耳廓:“嫁給我,你想要的,我都幫你做到。”


    溫熱的氣息不斷地噴灑在蕭長歌的耳邊,她想逃避,卻又緊緊地逼著自己不要走開。


    有了溫王的許諾,不論是在皇宮中,還是在溫王府,就有了一個保護傘,做起事情來,也就有了後盾。


    蕭長歌很靈巧地躲開了他的擁抱,轉身的瞬間,溫王的雙手落空,緊擁住空氣。


    “溫王,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選擇讓我嫁給你,對於其他皇子來說,我都是一塊燙手山芋。”蕭長歌歪著頭問道。


    看著她俏皮的臉色,溫王卻怎麽也生氣不起來,她的這張臉雖然和故人不太像,但是她很聰明,有時候總會讓他輕易產生錯覺。


    溫王深情款款地盯著她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我的心指引我這樣做吧。”


    蕭長歌心跳驟然一緊,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溫王的這張油嘴滑舌,她知道,從前就經曆過不少,還曾經因為他差點和蒼冥絕鬧翻。


    “王爺可真會說笑,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過幾日,我去皇上的麵前請求賜婚吧。”蕭長歌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對於她來說,嫁到溫王府,最難得一關就是葉霄蘿。


    “為何要過幾日?我看明日就是個好時間,不如明日我和一起去,這件事情越快辦完越好。”溫王心知這件事情不能拖的太久,容易生變。


    他的臉上有些嚴肅,薄唇緊抿。


    蕭長歌知道他的心裏有些著急,害怕事情變卦,隻是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明日也可以,隻是不知溫王妃會不會同意,王爺還是先迴去此事告知給溫王妃,免得到時候皇上同意了,溫王妃卻不同意。”蕭長歌左一個溫王妃,又一個溫王妃,聽在溫王的耳裏,有些諷刺。


    外界都知道葉霄蘿的性格,此時她再提起葉霄蘿,擺明了就是間接地諷刺他受約束畏妻。


    溫王的劍眉緊皺,冰冷的雙眼冷冷一勾,薄唇輕啟:“放心,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攔的住,更何況還是區區一個葉霄蘿。”


    “既如此,那我相信王爺,時辰不早了,王爺請迴吧,不過時間還是得過幾日,我會再通知王爺的。”蕭長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怎麽還要過幾日?溫王的臉上有幾分不滿,不過依舊沒有說什麽,開門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徹底走出門外之時,賽月才再次推開門走了進來。


    “公主,方才溫王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他又惹公主生氣了?”賽月臉色有些憤憤不平。


    溫王府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溫王,一個溫王妃,兩人都是專門和東華園作對的。


    蕭長歌喝了一口水,暖暖的熱水下腹,胃裏陣陣溫暖。


    “不是,隻是說一些和親的事情。”


    和親的事情?賽月眼睛一轉,莫不是冥王帶走了那個長相酷似蕭長歌的人,公主就要選擇溫王了?


    “公主,莫非,您要選擇溫王?”賽月的眼中有幾分驚訝,不過臉色很快恢複平靜。


    “這是遲早的事情,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則,恐怕生變。”蕭長歌臉上有些微肅。


    賽月點點頭,沒有再接話。


    隻是腦海中不斷地想著,要怎麽把這件事情傳到蒼冥絕的耳裏,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蕭長歌嫁給溫王。


    不論是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溫王。


    阿洛蘭待在冥王府裏都快發黴了,自從上次蒼冥絕把她的迴信帶進宮中之後,就再也沒有拿來迴信。


    她寫了那麽多的話,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沒有。


    撐在書桌上,不斷地寫了又撕,撕了又寫,上麵的內容雖然來去都是那幾句話,但是阿洛蘭卻遲遲寫不到最後。


    “參見王爺。”突然,外麵想起了侍女的聲音。


    蒼冥絕竟然在這個時辰來了。


    阿洛蘭連忙把自己寫的書信揉成一團,隨便塞到了一個抽屜中,裏麵擺放著的全部都是她廢棄的紙團。


    做好一係列熟練的動作之後,蒼冥絕正好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長相不凡,但是麵色卻十分微肅。


    魅月雙眼圓睜,眼前的這個人果真長得和王妃一樣,難不成王妃沒死?


    她立即衝了過去,眼淚含在眼睛裏:“王妃,魅月來遲了,魅月對不起您,這麽多年沒見,王妃您到底去了哪裏?”


    結結實實的擁抱住了阿洛蘭,練武之人身上都有幾分的蠻力,就連魅月也不例外。


    阿洛蘭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擁抱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


    這個又是誰?魅月?


    “等會……你要勒死我了……你,你先放開我再說!”阿洛蘭困難地開口說道。


    魅月這才發現自己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心細的她也聽出了阿洛蘭的語氣並不是從前的蕭長歌。


    蕭長歌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她向來都是冷靜的,冷靜之中還有幾分的疏遠。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王妃,為何兩人的差別這麽大?


    “王妃,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魅月啊!莫非是……您失憶了?”魅月努力地想要讓阿洛蘭認清她,但是阿洛蘭卻越來越迷糊。


    “拜托,你們不要再把我認成蕭長歌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人!我很早就已經說過了。”阿洛蘭歎息地撫額。


    這些人怎麽就這麽執迷不悟,等到她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下來的那一刻,絕對會震驚整個冥王府。


    “王妃,您怎麽了?您分明就和從前一樣……”魅月臉上又是震驚又是難過,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不知道這段時間,王妃受了多大的苦。


    阿洛蘭有些地無奈地眨眨眼睛,目光卻忽然對上了蒼冥絕的眼睛。


    她立即轉迴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魅月,先讓離簫看看。”蒼冥絕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清冷冰涼,聽在阿洛蘭的耳裏有些駭人。


    話音剛落,蒼冥絕身後的那個男子立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醫藥箱,打開箱子,裏麵一排的銀針小刀,比蒼冥絕的目光還要駭人。


    “慢著!你,你拿這些東西是要幹嘛?”阿洛蘭心裏一陣毛骨悚然,腳步不自覺地後退著。


    難不成他們覺得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蕭長歌,以為自己心裏有病,所以想要為自己治病?


    阿洛蘭的身上頓時寒毛豎起,連連後退著。


    “放心吧,王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今天隻是想來為你治病而已。”離簫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步步逼近阿洛蘭。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阿洛蘭被逼到了床邊。


    “我又沒病,為什麽要為我治病?你走開。”阿洛蘭雙眼直勾勾地瞪著離簫,企圖用自己的目光把他嚇走。


    離簫邪魅一笑,臉上蕩漾著笑容,轉身看向了身後的蒼冥絕,到底要怎麽做,還是要等他開口。


    “離簫的醫術精湛,讓他為你看一眼,不會有事的。”蒼冥絕麵無表情地說罷,轉身走到了一旁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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