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離心髒隻差那麽一點,隻要再那麽一點,便可一劍穿心,可是淩秋月卻製止了仲孫伶握的劍。

    冰冷的劍流淌著鮮紅的血,妖姬的衣服殷紅了。仲孫伶迴轉過頭來,一見是師父製止了她,當下便驚道:“師父,你幹嗎攔住我,她是紫雲宮的叛徒,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像她這種人千刀萬刮也不足以惜啊!”

    妖姬淡淡的睜開眼睛,望著仲孫伶低沉的道:“對,我這種人理應千刀萬刮,你動手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時隻聽仲孫伶冷笑了一下道:“好,既然你也認為你該死,那麽我就成全你吧!”說完又待動手卻被淩秋月抵住。

    隻見淩秋月臉色很是沉重,她看了一下仲孫伶道:“伶兒,你不能殺她。”

    “為什麽?”仲孫伶一陣莫名,大聲道。

    洛天雲等人麵麵相視,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淩秋月不讓仲孫殺妖姬,難道仲孫伶和妖姬之間有什麽關係?

    淩秋月不由的望了一眼此時的妖姬,欲想啟唇,卻又說不出口。

    “師父,你快說啊,到底是為了什麽?”仲孫伶急燥的道。

    “這……”淩秋月一時之間竟說不出口,她迷亂的眼神望著妖姬。

    妖姬對著淩秋月痛苦的搖了一下頭,雙眼之中竟充滿哀求之情。

    仲孫伶一切都看在眼裏,雖然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但不管怎麽樣,這妖姬她今天是非殺不可。

    隻聽淩秋月關切的道:“伶兒,別任性了,聽師父的話,把劍放下。”說著去奪過仲孫伶手中的劍。

    “不……”仲孫伶一下子連退數步,對著淩秋月痛苦的道:“師父,你不知道她對我做過什麽?她給了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折磨的眼神,她說我的越痛苦她就越快樂。我跟她無怨無仇,她竟如此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我仲孫伶發過誓。”仲孫伶話峰一轉,盯著妖姬的雙眼冷而邪:“我若能不死,一定要親手把這天下第一大淫婦殺之而後快,淫婦,你納命來吧!”說完又待執劍過去。

    淩秋月一把奪下仲孫伶手中的劍,怒容道:“伶兒,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師父,我……”仲孫伶不由自主的後退著,顫抖著身子竟熱淚盈眶。

    妖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已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淩秋月望著妖姬,默然的轉過了身子。

    這之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洛天雲等人怎麽也弄不明白,這裏是一下子啞雀無聲,但趙大海此時與鬼魅婆婆卻是打得難分難解,如火似皎。

    一塵道長等掌門人真是一頭霧水,到底誰的話更可信,誰的話又不可信呢?再看鬼魅婆婆的武功,明顯的與趙大海有異曲同工的相似,難道她真的是司馬燕。而這邊的妖姬與仲孫伶這間又是什麽關係呢?淩秋月又為何不讓仲孫伶殺她呢?這讓本來就很複雜的局麵更複雜了。

    突然仲孫伶激動起來,雙眼含著淚水哀求的道:“師父,你一向最疼伶兒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們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快告訴我啊!”

    “伶兒,你不要問那麽多了?”淩秋月痛苦的道。

    “不,我一定要知道?”仲孫伶瘋狂的大叫道:“我一定要知道我與她是什麽關係,師父,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

    “天下所有人都能殺她,唯獨你不能。”淩秋月看著仲孫伶沉聲道。

    眾人又是一驚,他們似乎知道了些什麽,但又不能確定,所以他們都訝然的向淩秋月望去。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殺她?”仲孫伶突然激動的大聲嘶喊起來。

    “因為……”淩秋月說著望了一眼妖姬,妖姬痛苦的道:“淩秋月,求求你不要說出來?”

    淩秋月猶豫了一下,看了妖姬又看看仲孫伶,欲想啟唇卻難以啟唇。

    “妖姬,無論怎麽樣,我今天是非殺你不可?”仲孫伶雙眼已冒射出兩道兇光,冷冷的盯著妖姬。

    “伶兒,你可否記得你肩上刺著兩個字?”淩秋月緩緩的開口著。

    兩個字,仲孫伶不由後退了兩步,脫口道:“東南?”

    淩秋月點了一下頭,低沉的道:“當初我也一直不明白這東南兩字是什麽意思,現在想來才知道這原來隱藏著你的生世之迷。”

    妖姬突然激動的大叫起來:“淩秋月,你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下去了。”

    淩秋月迴首望著痛苦的妖姬,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這真是薛債啊!

    “東南,東南”仲孫伶喃喃自語,突然她臉色大變,痛聲道:“師父,師父……”

    淩秋月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妖姬,而妖姬卻全身顫抖起來,不由自主的向仲孫伶望去。

    仲孫伶木然的呆立著,雙眼似一把利劍緊緊的盯著妖姬,她祥裝鎮定,但說話的聲音卻不時顫抖著,隻聽她低沉的道:“師父,這東南的南不會指南妖吧!”

    淩秋月沒有說話,隻是側眼向妖姬望去。

    仲孫伶又冷淡的道:“那東總不會邪神吧!”淩秋月沒有說話,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洛天雲等人此時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仲孫伶竟然是南妖和邪神的女兒,難怪此時的妖姬卻是換若兩人,難怪她會甘願受她一掌,難怪仲孫伶無論怎麽罵她,她卻不還口,原來她是在懺悔她所做的一切,原來她想死來撫平仲孫伶對她的恨。

    仲孫伶突然狂笑起來,兩行清淚已如泉水,洛天雲當然明白仲孫伶此時的痛苦,他擔心她受不了如此的打擊啊。

    “我總不會是邪神和妖姬的女兒吧!”仲孫伶失聲痛哭著。

    淩秋月痛苦的點了一下頭,仲孫伶木然的站著,呆呆的不知所措。

    “伶兒,你沒事吧!”淩秋月不由緊張起來,輕聲唿喚著。

    心在痛,心在刺,天在旋,地在轉,淚也在流,多想是一場夢啊,可惜永遠也不是。

    “邪神,你給我出來?”仲孫伶不由瘋狂的嘶聲道。

    眾人又是一驚,怎麽連邪神也來了嗎?淩秋月不由和妖姬對上一眼,同時向另一邊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一席藍衫,兩鬃白發下垂的老者已緩緩走來。

    “啪”的一聲,鬼魅婆婆和趙大海掌力相擊,兩人不由連退五六步,氣喘噓噓的仇視著對方。

    他們見邪神也出現了,當下不由齊向邪神望去。

    隻見邪神慢慢的走向妖姬,低沉的道:“這是真的嗎?”

    妖姬不由的閉上了雙眼,痛苦的點了一下頭。

    邪神默然的轉過身來,望著仲孫伶,此時的他竟然是熱淚盈眶,隻聽他壓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道:“伶兒,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太好了,伶兒。”說著急欲上前擁抱。

    “不”仲孫伶猛然後退,激動的道:“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說完一把拉住淩秋月,哭泣的道:“師父,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是他們的女兒。”

    “伶兒”淩秋月愛憐的撫摸了一下仲孫伶,難過的道:“伶兒,你是個聰明又懂事的孩子,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就算你不願意接受,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不,不,我不要做他們的女兒,我不要,師父。”說著仲孫伶一頭撲進淩秋月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了。

    淩秋月強忍著眼淚,安慰著:“好伶兒,不要難過了。”

    “小丫頭,你想不想知道其中的一切啊!”鬼魅婆婆竟幸災樂禍起來了。

    仲孫伶猛然迴首,看了一眼鬼魅婆婆,還未迴答。隻見鬼魅婆婆嘿嘿一笑,道:“小丫頭,你可知十八年前邪神看上的可是你師父淩秋月?”說著不由向淩秋月望去。

    淩秋月心頭一顫,不由轉過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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