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麽血型?”助理慌張地問:“我馬上去聯係人。”


    正當助理和護士在商量的時候,一旁的蔣寒池突然走了過來:“我和她是同一個血型。”


    護士鬆了口氣的模樣:“我先把寧寧抱去保溫室,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寧寧……”蔣寒池重複著咬著這幾個字。


    童嬸像想起了什麽,神色複雜地對蔣寒池說:“是許小姐暈倒前說的,她說叫這個孩子蔣寧,她……她還說……”


    “還說了什麽?”助理焦急地看著童嬸:“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吞吞吐吐做什麽?!快說啊!”


    童嬸不敢去看蔣寒池的臉。


    “許小姐還說,她等不到你,所以要去找許先生了,讓、讓別管她,隻保住孩子就行。”


    等不到他……


    她說,她等不到他。


    她說,如果有一天她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他會放她離開麽?


    當時他沒有迴答,因為他知道他在親手斬斷她所有後路的同時也親手斬斷了他們的未來,曾經,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走的那麽遠,可現在,他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再也沒有迴頭的路了……


    蔣寒池抽完血之後,許問還沒有醒,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休克數次,目前暫時止住了血,但不排除會反複出血,再加上心率也不正常、情緒悲憤,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如果兩天之內能夠熬過去那就沒有大礙,否則……


    聽完這些話之後,蔣寒池就再也沒有從醫院離開。


    他站在監護室外麵看著床上的許問,剛生完孩子又大出血,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渾身都遍布冰涼的儀器,時刻記錄著她的生命特征。


    秦安琳還來,但每一次都被助理委婉地勸說離開。


    第一天晚上,蔣寒池在醫院的吸煙室內吸了一整晚的煙,一根又一根,那些煙頭被他反複的咀嚼,發生了很嚴重的變形,煙霧繚繞中,他的俊彥無比落寞,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沉重,雙眼空洞似在夢中。


    隨後的兩天,他幾乎沒怎麽吃過飯,也沒怎麽換洗過衣服,每當監護室裏的警報聲響起,他的心髒仿佛被高高的揪起,這是他一生中經曆的最為難熬的兩個夜晚,等待就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刺進他鮮血淋淋的心髒。


    他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醫生一次又一次對許問進行搶救,躺在床上,她睡得很不安穩,雙肩一直在顫抖,疼得整張臉都快變形了。


    “蔣先生,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助理勸他:“醫生會照顧好許小姐的,你快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守著她。”


    “可是你自己的身體吃不消了啊!”助理看著心裏一陣著急:“而且你守著她又有什麽用呢!”


    “如果她醒來看不到我,會難過的。”


    “那你不想想其他麽?秦小姐安撫了秦家的親戚,但總會有流言的,蔣家內部更是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這是不要蔣家了麽?不要公司了麽?外麵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了麽!”


    蔣寒池抿著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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