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夜河難以啟齒,但他覺得無論是脫困還是脫困之後都隻能靠王離,所以他隻能老實說道:“我動過他妹妹的主意,我曾經想讓他妹妹做我的道侶,生米煮成熟飯的那種。”


    “我丟!”


    王離又瞬間反應了過來,“萬膽小,你還是個慣犯啊,你像對付靈熙道友一樣,對付他的妹妹?”


    萬夜河瑟縮道:“沒有…我沒有成事過。”


    王離算是徹底的迴過味來,“正因為上次沒有成事,所以對付靈熙道友時,你吸取了經驗,特意去找三鹿古宗的準道子蘇小駱換取了靈毒化神針吧。”


    萬夜河也不否認,隻是欲哭無淚,“但我還是沒有成事。”


    “那意思是下次還要汲取更多經驗了?”王離也是無語。


    正在他和萬夜河說話之間,從東北邊來的這四名年輕修士已經看清了萬夜河的所在,一名身穿青色淡雅道衣,看上去道士裝束的英俊道士,便已經厲笑出聲,“萬夜河,你果然在此。”


    “我在這裏啊!”


    萬夜河聽到此人出聲,卻是在內裏連連擺手,大聲大叫,不斷做出不要進來的手勢,“你們不要進來,進來就出不去了。”


    但是越是見到萬夜河如此姿態,這幾人臉上的怒意就更濃,這幾人的遁速都是極快,如同流星一般,萬夜河的臉色還沒有來得及變化,這些人已經橫渡虛空,嗤嗤嗤的紮入了法域籠罩的區域。


    這些人明顯身影一僵,來不及反應,王離倒是也不能理解萬夜河方才的舉動,忍不住輕聲問道:“既然你和他們有仇,為何不想將他們拖下水,還要對他們示警?”


    “我怕啊,我怕這湊夠人數了,這座冥玉殿就驟然發難。”萬夜河解釋道:“而且我給他們示警了,萬一渡過此劫,說不定他們會看在我這好意的份上,不為難我,說不定君莫癡還能對我有所改觀。”


    “對你改觀,還能將他妹妹許配給你不成?”王離看出了萬夜河的心思,忍不住就嘲笑出聲。


    “萬夜河!你弄什麽鬼,此處到底怎麽迴事!”


    也就在此時,幾聲怒罵聲同時響起。


    那四名年輕修士都是聲色俱厲的破口大罵。


    王離忍不住搖頭,看這些人對萬夜河深惡痛絕的樣子,就知道萬夜河之前肯定將這幾人徹底惹毛了。


    “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是被忘憂山的陳忘初給坑了。”


    萬夜河馬上叫出了聲來,他有樣學樣,這叫出的聲音讓郭覺和厲風都徹底無語,“他說送我們一場大際遇,結果將我們騙到了這種地方,結果這裏出現了一座可怖的冥玉法殿,我們想逃都逃不掉。”


    “忘憂山,陳忘初?”這四名年輕修士倒是也一愣。


    “你們怎麽會來這裏?”萬夜河也好奇,他馬上問道。


    “我們怎麽會來這裏,難道你自己不明白麽?”一名年輕書生模樣的修士連連冷笑,“不是因為你,我們能夠不遠萬裏的來到此處麽?”


    萬夜河渾身冷汗,但他還是裝傻,道:“顧兄,我們才分別沒有多久,難道你已經如此想念小弟了麽?”


    “你….”這名年輕書生模樣的修士氣得一滯,“萬夜河!想不到沒過多久,你的無恥已經更勝以往!都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萬夜河的目光頓時落在了王離的身上。


    他沒有迴答這名修士的問題,隻是輕聲道:“這便是雲林書院的顧屈山,我都沒有見過他全力和人出手,但肯定比我厲害。”


    “鬼鬼祟祟!”


    顧屈山身旁一名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身穿一件古樸的法衣,他氣質出眾,即便被禁錮在這種法域之中,他也給人一種身上的氣息分外輕靈,就像是草葉上滾動的露珠一般的感覺,他麵容不算特別精致,但這種氣息讓他依舊顯得很出眾,他看到萬夜河也氣不打一處來,“萬夜河,你是不是感知到我們追蹤你,所以故意將我們引入此種兇地!”


    “宋兄,怎麽可能!”


    萬夜河都快哭了,“我是真的冤枉,你們剛才也看見了,我拚命阻止你們進來。你們覺得我這麽膽小,會故意到這種險境來引你們進來麽?”


    聽到萬夜河稱唿這人為宋兄,王離便知道這人肯定就是他之前所說的天外雅閣的宋雲煙,那麽另外一名身材最為矮小,此時麵上煞氣最濃的修士,就應該是密言古宗的準道子齊清泉了。


    此時另外那四十餘名修士都是如同看戲,他們雖說還不能完全斷定這些人的身份,但也都看出這些年輕修士來曆不凡,而且他們聽萬夜河和這些人對話,便都知道了,這四人明顯和萬夜河有仇,一路追蹤到此,結果被萬夜河拖累了。


    “諸位道友,這座冥玉殿太過兇險,看在我的麵子上,若是有什麽仇怨,也設法解除了此厄再說。”白衣老叟出聲。


    顧屈山等人都是狠狠的看了萬夜河一眼,明顯都是到時候再收拾你的眼神。


    這四人倒是有禮,對著那名白衣老叟都是頷首為禮,顧屈山出聲道:“就依前輩所言,一起解了此厄再說。”


    “按我們之前所知,此處乃喪鍾九鳴之絕煞地,此處又鎮了這冥玉殿,更是兇險。”白衣老叟看著這四名年輕修士,頓時覺得十分順眼,“若是我們再此等待下去,等這冥玉殿發難,我們恐怕無力迴天。”


    “說的這麽文縐縐幹嘛。”王離倒是樂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直爽點。”


    他看著這四名年輕修士道:“這位前輩的意思是,他目前想不到什麽招,你們四個新來的,是否有什麽招?”


    白衣老叟麵色一變,他還未出聲,顧屈山等人卻是都已經麵色難看起來,“喪鍾九鳴之地,萬夜河,你不可能不知其中兇險,你還敢冒險接近?”


    “我也不想啊。”萬夜河無奈:“顧兄你們有沒有辦法?”


    這四名年輕修士都懶得理會萬夜河,至少此時他們也可以確定,這並非是出於萬夜河的設計。


    這四名年輕修士似乎也已經看出白衣老叟那群人雖然人多,但派不上什麽用場。


    他們都是緩緩的轉過身去,看向那座冥玉殿。


    也就這轉身之間,宋雲煙的聲音已然響起,“這法域的威能極強,但卻是類似中神洲斷山古宗的清風明月護山禁,是遇強越強。若是化神期的修士落入這種法域之中,恐怕根本無法動彈,但越是修為低微的修士,在這種法域之中,卻反而還能夠活動。”


    雖說這法域聽起來十分兇險,但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至少宋雲煙的聲音便沒有讓人覺得毫無破解的希望。


    “但這種法域的特性,卻是越動束縛力越強,真的如同陷入泥沙和沼澤深處一樣。”


    宋雲煙的聲音繼續響起,“氣息隱匿得越好,動作越是緩慢,在這種法域之中所受的抗力便越小,越是有活動的可能。”


    “那有法可破麽?”顏嫣的聲音響起。


    她覺得在場所有這些人裏麵,肯定絕大多數都無法做到完美的隱匿自己的氣息。


    “這種法域和清風明月護山禁原本就不同,那種護山禁主要是抵禦外力入侵,而這種法域,卻是用來束縛,所以不可能直接通過隱匿氣機和緩慢動作出去的。隻要這法域存在,我們走出它的邊緣,恐怕都會被它重新席卷進來。”宋雲煙不急不緩的出聲,他似乎原本就沒有講完,“若是由我評斷,唯一的辦法,是看能否接近這冥玉殿,要麽就是破壞這冥玉殿本身,尋找破解之法,要麽就是不令這法域和冥玉殿的氣機按部就班的動作,否則我們兇多吉少。”


    “難道要硬攻這冥玉殿?”萬夜河嘴角抽搐,他猶豫要不要和這幾個人仔細描繪一下那麽多人皮法衣。


    “你怎麽看?”顏嫣的聲音在王離的識海之中響起。


    王離苦笑,“似乎也隻有如此了。”


    他現在當然不能確定什麽都不做的後果,是不是真的會最終讓這座冥玉殿將他們吸上去,變成那種可怖的人皮法衣,但他原本就討厭這種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如果有機會一搏,他寧願賭一賭。


    更何況他好歹手中還有空虛掘空鏟。


    他深吸了一口氣,施展欺天古經,他將手中所有法寶全部收了起來,盡可能的隱匿氣息。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四名年輕修士之中,那名之前沒有怎麽出聲的密言古宗的準道子齊清泉,此時卻是以一種極為緩慢的態勢,脫下了身上的法衣。


    他光著上身,隻是穿了一條尋常的褲子,然後開始用極為緩慢的步態前行。


    “……!”


    王離瞬間無語。


    他反應過來,知道身上的法衣也影響頗大。


    他覺得如果這齊清泉不行,他恐怕也要在這麽多人麵前裸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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