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暗夜帝王中原中也腳踩垃圾桶，手扶國木田，強行實現壁咚，深情表白]永不見天日的漆黑辦公室裏爆發出了一聲奇異的嚎叫，幸好的是，由於良好的隔音，外界並沒有聽到這好比是“兩岸猿聲啼不住”的聲音。太宰治腹部抽筋，肩膀抖動，表情猙獰，笑得肚子疼。他今天這真是開了眼了，小矮子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雖…雖然不是本人，但畢竟頂著本人的臉啊！一想到中原中也要是看到或知道這一幕的反應，太宰治都感覺要把自己笑撅過去。可惜中也看不到，真是錯失一大樂事！之後，太宰治的情緒隨著【書】中內容的一直在爆笑與尷尬羞恥之間來迴仰臥起坐，反複橫跳。如果此時有港.黑的下屬或暗殺者有幸進到這間辦公室的話，肯定會認為神色扭曲的太宰治已經瘋了。太宰治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時，下文卻倏地戛然而止。自從計劃好五步走後，太宰治好久沒有這麽肆意地笑過，或者有這麽大的情緒起伏了。無論是過於繁重，堆積如山的工作，還是為了達成目標刻意推遠的友人，又或者是早已為自己計劃好了的結局，都讓他的表情像一副麵具般焊在了臉上。在他疑似通過謀殺了森鷗外上位成為首領後，中原中也與他的關係也變得古怪生硬起來。彼此間除了上下級之間必要的任務交流外，便罕少提起別的話題，更是談不上會與其分享他剛剛看到的東西，像是以前那般取笑對方。太宰治揉著自己抽痛的腹部，癱倒在辦公桌上，讓自己被刺激而起伏不定的情緒冷卻。待恢複冷靜，太宰治閉上眼，思忖了一下。再睜眼時，太宰治的眼神明顯一冷，表情變得若有所思：“木下……”所有的世界線上都沒有發生過他被拉入另一個世界的情況，隻有這新出來的一條上發生了改變，到底是什麽導致了這一變化？而且【書】上也從未出現過隻顯示了一部分就中斷了的情況，就好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未決定，世界線會因某些事情或某人的選擇而改變走向，所以並不擁有確定性，在確定前不予顯示一般。就目前的情報來看，自稱是木下的那個人身上有很多疑點，是因為……他嗎？太宰治的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每一次的敲擊在空曠的辦公室內都像是樂符般敲在人的心頭。然後，他沒有再說什麽，將【書】收迴抽屜，轉而繼續投入進繁重的工作。現在更重要的還是他的計劃，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是時候該繼續推進。在他抵達屬於他的結局前，命運的陰影會一直如同鬼魅般糾纏著他，讓他不得解脫。……在短暫的聲響後，整個辦公室又重新被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起來。……太宰治再次停下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他掏出【書】，可有可無地順著那條奇怪的世界線接著往下觀測。很快，他就看到了讓他大吃一驚的東西。太宰治一怔，脫口而出：“……織田作？！”織田作之助的出現完全出乎了太宰治的預料。太宰治反複確認了一下，這確實是織田作已死亡的世界線。也就是說……太宰治的神色透露出隱隱的複雜和羨慕：“原來如此……能夠再次見到織田作，真是個幸運的家夥。”他的大拇指在【書】上摩挲了一下，囔囔：“木下……嗎。”雖然他世界的織田作肯定能活下來，不必等待之後再遇的機會，但能看到這樣一個驚喜，也讓太宰治的心情由衷地好了起來。他的心中忽然湧出了巨大的興趣，太宰治捧著【書】，和任何一個追小說的青年沒有絲毫差別，津津有味地看起來。“誒誒，原來如此。”“果然！”他看到片山恭一的出場，看到木下對太宰治毫無保留的信任，看到木下在那之後戳破太宰治的掩飾，看到木下在太宰治放手後又主動將太宰治拉迴，一起破水而出。太宰治看得實在是投入，他情不自禁與【書】中的自己同步問道，好像是他在問木下：“為什麽要拉我上來？”他屏息凝視，繼續看了下去。木下給出答案是如此的……合他心意。“木下……”太宰治心跳加快，體會到那個太宰治的心情，臉頰也微微漫上紅暈。他像是在看什麽見不得人的小說般，緊張又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大腿。隨著【書】中的發展，太宰治溫情愉快的心情又彌漫上陰霾。[片山恭一再次出場，木下的心願，木下不顧他的阻攔，頭也不迴地離開……]也隻有在這封閉黑暗又無人的小房間裏，他能夠小聲又由衷地說出心裏話。“木下…別走……”可他隻是一位觀眾，隻是個偷窺別人記憶的小偷，隻能站在那個世界之外看著一切的發生，對其中的內容無從插手。再然後是[織田作的勸誡，太宰治與眾人前去尋找木下。][木下穿越的真相，太宰治的揭露與請求，木下忍無可忍的咆哮。]太宰治心情像過山車般起起落落。以及，最終木下的選擇……？【書】中的劇情到此又戛然而止了。還沒有進行到木下的選擇，就停止了。太宰治盯著【書】，視線好像要在上麵灼燒出一個洞來。他看了又看，還是沒能等到後文，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書】放迴了抽屜。可這一次與上一次放迴【書】時截然不同，太宰治內心焦灼得像是煎鍋上的雞蛋，滋滋冒著煙。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可背地裏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看一看【書】有沒有更新，等待得坐立難安。過了一個星期，【書】上終於有了新的內容。太宰治迫不及待地一頭紮進那條世界線，沿著上次的內容觀測下去。在看到木下選擇後，太宰治和那個世界線中的自己一樣，大喘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漫上心頭的，強烈的安全感。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隻要他伸手，必將會得到迴應。太宰治安逸地舒了口氣，像是在品嚐什麽餘韻般閉上眼，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才接著打起精神往下看。在看到與木下過劇情的臥室y時，他又“嘿嘿嘿”地笑起來，以及發現五條悟的操作時發出“嘖嘖”的嘲諷聲。在追完了這期的“劇情”後，太宰治心滿意足地合上【書】。他批改著桌上的文件，一直縈繞在鼻尖的血氣好似也隨著愉快的心情變淺變淡了。進屋來報告的中原中也在闡述完報告內容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太宰治，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地離開了首領辦公室，但他的神色比起進來前似乎變得輕鬆了一點。臨近一個星期的時限，太宰治便早早拿出了【書】，等待其刷新出的新內容。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太宰治的內心充滿了膨脹的期待。他看到劇情一一收尾，兩人將要分離，看到那個世界的太宰治在最後向木下挑明。他的心髒不禁咚咚地跳起來，身體繃緊，心也提了起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兩人的接吻，他看著，就仿佛被吻住的那個人是自己般，不能自己地抿住下唇，心中既是欣悅又含點隱晦的酸澀。【書】上的內容在木下與太宰治真正分別後又戛然而止了。太宰治意猶未盡地合上書，依依不舍地將其放在辦公桌上，自己視線範圍內能看到，並觸手可得的位置。這一次的等待，好似格外的煎熬，太宰治沒忍住在等待的期間重溫了一遍之前的內容……又一遍。就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讓他無法抗拒地打開【書】。被愛，被選擇了的感覺，是一種癮，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在批改文件的時候，太宰治少見地走神了。他在空茫地注視了窗簾一會兒後，才收迴視線，繼續動筆。中原中也忽然說：“……首領。”太宰治低著頭，手上的動作不停：“怎麽了。”中原中也：“您最近……”他似乎尋找合適的措辭，躊躇了一下，才開口道：“有什麽好事發生嗎？”太宰治：“？”太宰治抬起頭望向神情有些尷尬的中原中也，語氣依舊冷淡：“沒有。”“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要匯報，就退下吧。”往常，麵對首領的這番話，中原中也早就識趣地選擇離開，可今天不知怎麽，他竟站在原地沒有動。中原中也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定定地望一會兒太宰治，神色難辨地開口道：“可是……您在笑啊。”第113章 番外（一）首領宰p2中原中也的話音剛落，整個首領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太宰治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中原中也說了什麽一樣，隻是平靜地吩咐道：“你想太多了。”“退下吧。”聽罷，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太宰治，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但也沒有再多加糾纏。他轉過身，披在肩上西裝外套的衣擺隨著他的動作劃過一道圓潤的弧度，旋即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在他徹底離開的那一刹那，太宰治的嘴角迅速拉平，恢複了那副屬於港.黑首領的冷漠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