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李坤漸漸穩住心神,並在心裏快速尋思應對之策,並迅速認清了形勢。


    這老嫗神秘而強大,自己遠遠不是她的對手,因此,絕對不能惹惱了她,否則,就此稀裏糊塗丟了性命就冤枉了。至於她為何認定自己知道那個南蝶衣,自然隻有問她了。


    為此,李坤小心翼翼地說道:“老人家,我跟您無冤無仇,以前也不認識,今天在這裏巧遇純屬偶然。您說的那個什麽南蝶衣,我真不認識,您為何一口咬定我跟她有關係呢?我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當然了,根據這個名字似乎應該是個女的。”


    老嫗冷冷地盯著李坤,說道:“小子,老身跟你確實無冤無仇,否則的話,憑你現在的表現,老身完全可以取了你的小命。”


    李坤苦笑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您為何非要認定我知道呢?您總得說出個原因來吧?”


    老嫗冷笑道:“你想要原因是吧?那老身就告訴你原因。如果你依然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話,那就別怪老身對你不客氣了。”


    李坤忙說道:“我絕對不敢欺騙您。”


    老嫗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神魂之中有她的殘魂印記,想必她曾經替你修複過神魂,就此留下了印記。老身剛才用魂技逼出你的神魂,發現了她留在你神魂中的殘魂印記。斷然不會有錯,你是騙不了老身的。”


    “你說什麽?”李坤大吃一驚,“你說我的神魂之中留有南蝶衣的殘魂印記?”


    難道剛才從自己身上滲透出的那個淡紅色的身影,並不是自己的魂魄,而是那個南蝶衣的殘魂印記?


    李坤猛然醒悟過來,立刻想起在仙落鎮開放區的山洞中的情形來。當時,在鹿仙的洞虛幻境之中,一個自稱是殘念的紅色影子也曾冒出來過,告訴了他有關商小蝶救他並照顧他的情形。難道它們是同一個東西?難怪自己剛才看見那個淡紅色身影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李坤又順理成章地想到商小蝶,商小蝶曾經用殘魂幫他續魂,這才將他救活。對於這件事,李坤一直沒有機會向商小蝶求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不過,根據在仙落鎮開放區山洞的經曆可知,自己的神魂確實是經過續魂修複的。


    如此說來,難道那個紅色身影便是這老嫗要找的南蝶衣?


    老嫗見李坤沉默不語,將拐杖在地上一戳,不耐煩地說道:“怎麽?還在想怎麽抵賴嗎?”


    李坤這才慌忙迴過神來,雖然隱隱猜到那南蝶衣可能真的跟自己有關,但其中的詳情他又如何知曉?忙又懵懵懂懂地問道:“老人家,我們不過偶遇而已,您怎麽會知道我神魂之中留有南蝶衣的殘魂印記?”


    老嫗冷笑道:“看來你小子臨見棺材了還不肯流淚,一定要老身說得更明白嗎?也罷,老身就再給你說得清楚些,看你還如何抵賴。”


    李坤苦笑道:“不是我要抵賴,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老嫗說道:“南蝶衣是我族的聖女,她的身體因為受過聖女授魂儀式,所以她的神魂跟我族的魂引之間有感應,就算是距離萬裏之外,也能找到她。除非她藏身在魂引法力無法感應之地。”


    “老身這法杖上的骷髏吊墜便是我族法力強大的魂引,老身為了找到她,特意帶上魂引,一路搜尋而來。最後竟然鎖定了你。不過,來至你小子身上的感應非常微弱,老身為了確認是否真的跟南蝶衣有關,不得不采用魂技將你的神魂逼出來。”


    原來剛才自己所受到的,竟然是這老嫗的詭異魂技,難怪自己感覺到意識不受控製,並有魂魄離體的感覺。


    李坤就此恍然大悟,並又聽老嫗繼續說道。


    “你的神魂之中確實留有那賤人的殘魂印記。不過,除了你小子身上散發出的微弱感應以外,老身的魂引竟然再也搜尋不到那賤人的蹤跡了。因此,老身斷定那賤人一定藏在魂引感應不到她的地方。而你自然是知道她的藏身地的。所以,老身自然要向你要那賤人的去處。這麽說,你總該清楚了吧?”


    這麽說來,這老嫗跟自己相遇竟然並不是偶遇,而是她特意找尋而來的。而她依仗的竟然是那個骷髏頭吊墜!


    世上竟有如此詭異的法器?!


    李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所謂的“魂引”,並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不過,按照自己的感覺,那南蝶衣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對於這一點,要如何跟這老太婆說呢?萬一她不相信,並為此遷怒於自己,就麻煩了。


    這一瞬間,李坤在心裏快速尋思著應對之策。


    最後,李坤還是決定不能冒險,不能把南蝶衣可能不在人世的消息直接告訴這老嫗,那要怎麽說呢?


    對了,商小蝶,商小蝶一定知道那南蝶衣的情況,因為,替自己續魂是商小蝶找的那南蝶衣。


    李坤想到商小蝶,頓時有了主意。


    於是,李坤索性坦言對老嫗說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神魂之中可能真有您說的那個南蝶衣的殘魂印記。不過,之前我並不知道那跟南蝶衣有關。而且,我也確實不認識南蝶衣。”


    李坤邊說邊注意觀察老嫗的神情,見她臉色迅速陰沉下來,生怕她動怒,忙又趕緊補充道:“我以前確實神魂受損,是經過續魂才活過來的。所以,這殘魂印記之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是誰幫了我,但她究竟是如何幫我續魂的,我一無所知。”


    老嫗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李坤,估計是從李坤的神情中發現他不像在作偽,這才沒有動怒,隨即問道:“那究竟是誰幫你續魂的,你總知道吧?那個幫你續魂的人定然知道南蝶衣的去向,你隻需要告訴老身那人是誰,老身要去哪裏找他,老身便相信你,不再為難於你。”


    李坤隻得把商小蝶說出來,當然了,他相信商小蝶應該知道南蝶衣的情況,隻要商小蝶告訴這老嫗,老嫗應該不會傷害商小蝶。


    為此,李坤據實道:“是一個叫商小蝶的姑娘,當初是她幫我續的魂。我相信,如果您真的確定我神魂中留用南蝶衣的殘魂印記的話,她應該知道您要找的那個南蝶衣。”


    老嫗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急切地問道:“那你說的那個叫商小蝶的姑娘此時在哪來?老身要去哪裏找她?”


    這一點自然沒什麽好隱瞞的,李坤如實道:“我也不知道商小蝶此時在哪裏,不過,她是商家堡的人,商家堡就在仙居鎮上。您去商家堡找她便是。”


    這時候,李坤心裏突然一動,竟然巴不得把這個煞神引向商家堡,最好她們因此爭鬥起來,自己或許還能漁翁得利也未可知。


    誰知,老嫗竟然說道:“那好,你跟老身一起去商家堡找那個商小蝶。”


    李坤沒想到老嫗竟然要他一起前去!這就麻煩了,為此,忙推辭道:“老人家,商家堡就在仙居鎮上,很好找的,你隨便找個人打聽就能找到它。我就不用去了吧?”


    老嫗冷笑道:“你小子休要耍花招,你必須跟老身一起去,否則的話,老身怎麽知道你是否在欺騙老身?如果你說的屬實,待老身找到那商小蝶,自然會放過你。”


    沒想到這火還引到了自己身上,李坤簡直欲哭無淚,依然不死心道:“可是,我跟商家堡有矛盾,真的不方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李坤越是這樣,老嫗越是懷疑他,因此冷笑道:“小子,有老身在,難道你還怕商家堡的人欺騙你不成?放心吧,老身一定會保得你周全的,誰也傷不了你。當然了,如果你小子膽敢戲耍老身,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坤還要再推脫,老嫗已不耐煩了,將手中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怎麽?想要老身用魂技帶你去嗎?”


    老嫗說著,將手中拐杖略微搖了搖,頓時便有大量骷髏從李坤的身旁冒了出來。


    李坤隻得連忙說道:“罷了,我跟您去就是了。”


    老嫗滿意地笑道:“這就對了嘛。年輕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不好了。”


    老嫗的笑讓人毛骨悚然,李坤竟而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忙知趣地前麵帶路,硬著頭皮去商家堡。


    不過,李坤轉念又一想,自己不正苦於不了解商家堡的情況嗎?此時跟這老嫗前去,豈不正好趁機摸摸商家堡的底?如果能夠借這老嫗之手,給商家堡製造一些麻煩,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麽一想,李坤頓時又歡喜起來。


    老嫗見李坤臉上突然浮現出古怪的微笑,不明其意,還以為他在打什麽鬼主意,忙警告道:“小子,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老身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耍滑頭,老身隨時可以取你小命。”


    李坤便知自己忘形了,忙肅然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我可不敢在您麵前耍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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