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鳳凰火和窮奇不過是時間問題,牛頭馬麵站在一邊看好戲的看好戲拍手叫好的拍手叫好,完全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想法。


    有的時候薛不得不懷疑自己的人品,怎麽養出這樣一批手下?難道都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的老大嗎?


    “你們這群白眼狼!”一解決掉兩隻妖獸,薛衝上前去,對著牛頭馬麵就是一腳,踹得兩個人差點沒摔倒在地,“為什麽不幫忙?!”


    “十殿,不是你說你打架的時候不能幫忙的嗎?”牛頭覺得被打得很冤枉,捂著腦袋,‘哇哇’直喊。


    一聽這話薛更加生氣:“那,我讓你們不要幫忙就不幫忙了?平時怎麽不見你們這麽聽話,啊?!”越說越生氣,薛又是對著牛頭一頓打罵,總歸就是撒氣就是了。


    收了劍的傾洹也沒管薛,而是徑直走到了帝辛麵前,麵色沉重:“窮奇是蠻荒的妖獸,伏羲他,到底想做什麽?”


    “總之就是不想讓你們好過就是了。”孟婆嘴抿得很緊,臉色也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很差,“要不要一起去搗了他?”這恐怕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了,她恨不得上去把伏羲給宰了。


    這話不過是一句憤怒的笑話,誰都知道,他們誰也鬥不過伏羲,誰都不行。


    “好啊。”傾洹和正在走來的薛異口同聲,薛的臉上甚至帶著笑意,“反正,也就這樣了。不如拚一把吧,誰知道會不會成功呢?這個世上有那麽多的萬一。”


    薛和傾洹難得就眼前的事達成一致,甚至是沒有任何猶豫,很快就做出了迴答:“你們去嗎?”


    帝辛和孟婆愣了一下,而後紛紛歎了一口氣,再抬頭便是微笑:“去吧,把以前和以後的事情都做一個了結,所有的事情都該結束了,這樣每天膽戰心驚地過活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好像故事的開始故事的結尾都是這般,有勇氣去做一件大事,一件在別人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出發的時候總是意氣高揚,但是大家都明白,也許這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薛在屋子裏收拾自己前些日子被弄得到處都是的文書,收拾的時候忽然找到了許多年前他一直留下來的東西。那是一本書,嚴格來說是族譜,溫家的族譜。當初溫家敗落,南餘安帶著他住在了遠離城區的一個小茅屋裏,而他唯一能帶走的,就是溫家的族譜。這個東西,存在了幾千年,被他用法術保護著,現今都十分新。


    溫家啊,一直都不曾落敗,起碼在薛在溫至殊的心裏,溫家長存。


    南餘安的迴來給溫家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因為他的到來把琴司也給帶了迴來,溫家五姐的那一顆芳心再一次小鹿亂撞不安分了。


    依舊還是那副裝扮,依舊還是在眼睛上係一根白綾,手裏永遠拿著一張古琴,唇角永遠擒著笑,真把自己當做什麽世外高人了。


    “你有完沒完?”溫至殊看著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琴司,“你不是個瞎子嗎?!”


    “是啊,在下是一個瞎子。”琴司點頭,而後腳步頓了頓,“六少既然知道為何不能等一等在下這個瞎子!”他特意把瞎子兩個字說得重了一些,好像是什麽特別驕傲的事情一樣。


    “……”這人,怕不僅僅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


    溫至殊磨牙,迴頭拉住南餘安的手氣唿唿地往東苑走,走到一半發現琴司還跟在身後起先是不爽,而後忽然笑了,朝著悠悠然走在自己身邊的南餘安笑了笑,黛眉輕挑:“嘿嘿。”


    南餘安愣了一下,而後點點頭,伸手揉了揉溫至殊的耳垂:“真的是,不怕琴司到時候報複你?”


    “不是還有你嗎?”溫至殊說得理所當然。


    南餘安的手改成掐溫至殊的臉:“囂張。”


    “那你是不願意看好戲了?”溫至殊哼了一聲,挑眉。


    “有好戲自然是要看的。”南餘安點點頭,更何況是情敵的好戲,自然是要從頭看到尾的。


    “虛偽!”溫至殊發現,自從和這個人走在一起,就越發覺得這個人其實是個從表麵虛偽到內裏的人,實在是太虛偽了。打擊虛偽,從我做起!


    琴司走在後麵,兩個人的談話聲說不上大聲但是他聽得很清楚,那兩個人肯定是要做什麽壞事吧?而且是要針對他吧?這兩個人原來是如此殘忍嗎?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兩個人白長了這樣的臉。


    那他到底還要不要跟著這兩個人呢?雖然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啊,但是……他抬眼,透過白綾模模糊糊地隻能看到溫至殊模糊的側臉,那人咧著嘴對著身邊的人大笑,眉眼彎彎。在這十月的晚秋之際,竟覺得頗有溫暖的感覺,像是……寒冬飲一杯熱酒,渾身舒暢。


    “喂,你們兩個!”琴司忽然停住腳步,嘴唇抿緊,而後才放鬆開口說話,“別打什麽小主意了,我要去水亭那邊撫琴,增加自我修養。”


    “可別啊,什麽自我修養啊,繼續跟著唄?”溫至殊撒開握著南餘安的手,扭頭湊到琴司的麵前。風吹過,琴司蒙在眼睛上過長的白綾被風揚起,吹到了溫至殊的臉上,溫至殊手忙腳亂把白綾拿下,“你不是有這種嗜好嗎?整日裏頭跟著我們。”


    琴司扯迴自己的白綾,笑:“那都是你的錯覺。莫不是,溫六公子覺得自己長得太過好看,所有人都要跟著你。”


    “是啊!”溫至殊迴答得迅速,臉上還帶著無害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琴司被溫至殊的模樣和迴答給哽到,看著溫至殊半響,溫至殊還以為這人要出手打他,都做好準備要往南餘安那邊跑了,結果這人隻是多看了他兩眼,轉身就走了。


    “他……其實脾氣很好吧?”溫至殊看著琴司的背影,然後傻愣愣地看著南餘安。


    “誰知道呢?”南餘安搖頭,看都沒看一眼琴司的背影,在他眼裏琴司不僅僅是他的仇敵更是情敵,對於這樣存在,他都不想多看一眼,那是對自己眼睛的不尊重。


    “哎,本來還想去找五姐,讓五姐給他來一點愛得關愛。”溫至殊笑了起來,賊兮兮的樣子,看著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南餘安‘嗬’了一聲,短短的一聲笑,而後就撇過頭去,不再去看溫至殊了。


    “對了,去西苑找我二哥吧。”溫至殊上前拉住南餘安的手腕,“帶你去見見我二哥吧,你來了之後都沒有見過我二哥。”南餘安的出現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和南餘安兩個人膩歪了兩天。


    說是膩歪,其實隻有溫至殊一個人這麽覺得。南餘安在溫至殊的房間裏也沒什麽特別的,做自己平日裏做得,隻當身邊多了一隻寵物,偶爾需要他去逗一逗。


    有的時候,南餘安不太明白。明明是他同溫至殊告的白,明明是他單方麵地喜歡溫至殊,但是溫至殊表現出來的卻是溫至殊再單方麵喜歡南餘安。這讓他覺得很神奇,卻又不願意戳穿,想好好享受一下這不知名的幸福。


    溫至殊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啊……


    “可以。”雖然之前就看到過,並且還沒有留下什麽好印象……哦,當然,他對溫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那個人,渾身上下就沒有什麽讓他喜歡的地方。好吧,他承認,即便是溫至殊也沒有讓他喜歡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喜歡這個人,喜歡到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南餘安上前,抱住溫至殊,冰涼的手放在溫至殊的脖子間,汲取著溫至殊的溫暖。


    “嗚哇,你在幹什麽啊!”溫至殊被冰的一下子彈跳了開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十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南餘安,“你幹嘛?!”


    南餘安看著自己的手,通紅的:“想看看你冷不冷。”


    “……你?!”這人怎麽說謊都不想一個好的理由?這他娘的,這種理由誰會相信?“你就是故意的吧?想知道我冷不冷為什麽不問我?”


    “怕你害羞,怕你太體諒我。”南餘安麵色不改,雙手放入袖子之中,無奈隻好自己溫暖自己了。


    溫至殊抽了一下嘴角,從前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還能有比他還要不要臉的人。以前他一直以為,整個空桑山,就數他還有程釧欽和鳳嵐冉不要臉,做事情從來不計後果。


    啊,說到不計後果其實隻有他和程釧欽吧,鳳嵐冉一直都是那個收拾殘局的人。其實,他和程釧欽真的很依賴鳳嵐冉啊。可是,為什麽鳳嵐冉喜歡的卻是程釧欽呢?


    好嫉妒……


    溫至殊有點難受,整個人表情忽然僵硬了下來。他一直以為,鳳嵐冉那般容忍他,其實也是有一點喜歡他的。不曾想,喜歡的卻是程釧欽。有的時候,事實擺在麵前了,才發現不得不去麵對。


    這個世上,原來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應該喜歡他的。


    “想什麽?”南餘安走了兩步才發現溫至殊臉色僵硬地站在那,“溫至殊。”


    “啊?沒什麽。”溫至殊抬頭,咧嘴笑,“隻是忽然想起某個人和某些人。”


    那是他的愛而不得。其實,他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一個人,因為,他從前是那般喜歡鳳嵐冉。可惜,不過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走吧。”溫至殊向前,伸手一把握住南餘安的手,“去我二哥那裏。”


    現在這個人,眼前這個人,也許就是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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