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樣貌如果好看到一定程度也可是殺人利器。而很明顯,這位神子就是如此。月笙摘下礙事的帽子和麵具後,就一把抱住蘇夢枕,隨後撲進他的懷裏說:“師兄,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我好想你,這三年多裏我都很想去汴京看你,不過他們不許我去,還不許我做好多事情。”月笙依賴地蹭了蹭蘇夢枕的肩膀。蘇夢枕扶著他的腰身,歎息一聲:“我身上濕,阿笙。”“師兄,你想我嗎?”月笙不理會他的推拒固執問道。反正這推拒的力道也小得很。“……想。”蘇夢枕迴答道。月笙這才鬆了手,恰好,有人在帳篷外麵道:“神子大人,我帶來了換洗的衣物。”“進來吧。”月笙淡淡說道。神水教的幫眾低頭走進來,又低頭走了出去。他送來的衣服一共有六套,正是蘇夢枕等人的人數。不過可能尺寸不太合適,先湊合穿一下,等衣服幹後再換迴來。待蘇夢枕等人的身上清爽後,他們才問起月笙身份的問題。而有關於月笙和蘇夢枕的關係,無情和追命也從蘇夢枕的嘴裏得知。原來月笙竟是被南海神尼自海邊撿來的。無情道:“這麽說,他方才講他是被族人找到,看來是小時候走失。”“神水教……難道那位教主是他的族人?”蘇夢枕搖頭說:“不知。”這三年多裏,阿笙不在他的身邊,也不曉得都發生了些什麽事情。神水教找到阿笙,到底是想要找迴族人,還是存著利用他的心思,這些都未可知。他隻怕阿笙會有所改變,會與他漸行漸遠。蘇夢枕一時想了很多,又仿佛什麽都沒想。阿笙的身上還有秘密,今日瞧見的事情到底對他有了衝擊和影響。待蘇夢枕來到月笙的麵前,他道:“阿笙,方才那雨真是你祈求下來的嗎?”就像是曾經阿笙能夠看透人心,分辨人的好壞一般。無情和追命側目。蘇樓主問的還真當是直接。月笙:“是我。”追命頓時驚唿:“人怎麽能真的求雨成功?!”其實他到現在還是不可置信。月笙看了看他,又轉頭迴去,不理會。追命:“……?”嗯?幹嘛不搭理他?蘇夢枕道了聲抱歉:“阿笙性子內斂,不喜與陌生人講話。”追命:“……”這性格當真是古怪。怪不得之前隻帶蘇樓主離開,而不理會他們。第93章 神子x樓主(5)蘇夢枕拍了怕月笙的胳膊道:“阿笙。”月笙這才重新轉頭看向追命:“哦。”追命:“……?”哦?哦是什麽意思?哈哈不過他怎麽這般有趣。無情這時開口問道:“蘇公子可有神異之能?有關於神水教的事情,蘇公子是否能夠迴答無情一些問題?”神水教之事向來隱秘,無情不抱希望蘇月笙會全盤托出。但既然蘇月笙乃是由蘇夢枕從小帶到大的,兩人之間的感情必定親密無間,說不定……就是有些許微弱的可能性,無情也要問一問。月笙抬起頭瞥了無情一眼,複又低下頭去,拉過蘇夢枕的手,把玩他的手指,時不時捏一下他的指尖。追命看蘇夢枕這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不禁挑了挑眉梢。蘇夢枕無奈:“阿笙。”月笙略有委屈,小聲嘀咕道:“我隻想與師兄待著,隻想告訴師兄這些事情,為何還要有旁人在此。”“我想師兄,師兄難道都不想我的嗎?”他說著說著便把頭紮進蘇夢枕的懷裏,不願再搭理外人。蘇夢枕不由地拍了怕月笙的背部。阿笙和師父都很少去主動交談。從小到大,他唯一親近的人隻要自己,性格孤僻,情緒也甚少外露。他這樣躲著,說明是真的不開心了。蘇夢枕對無情道了聲抱歉。無情點點頭,道他和追命先出去。既然蘇月笙願意與蘇夢枕交談,想必之後神侯府也能夠自金風細雨樓那裏得到一些消息。如此,他們便也不必待在這裏了。帳篷裏有傘,他們可以暫時去村民家裏躲雨,等到這雨停下再行離開之事。楊無邪見狀,也跟著無情大捕頭出去了。帳篷裏隻剩下月笙和蘇夢枕兩人。月笙從蘇夢枕的懷裏鑽出來,臉上現出淺淺的笑意,然後湊近,竟在蘇夢枕的臉頰上輕吻一下。“師兄,我好想你。”蘇夢枕身體頓時一僵,攬住月笙背部的手也蜷了蜷手指,放下,道:“阿笙,師兄早已說過,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這般、這般親吻師兄。”這世間,沒有哪個師兄弟是如此的,可他縱容阿笙,卻從不曾訓斥。阿笙從小對他表現親昵的方式便是抱著他,或者親一親他。小孩子的親吻令人不會多想,那不過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罷了。可當阿笙長大後,他表達喜歡的方式卻還是沒有變……即便蘇夢枕說了後,他仍是不曾改。偏蘇夢枕對於這樣的親近並不反感,隻是覺得不妥。他不許阿笙如此,卻又縱容他,無法徹底冷下臉避開、拒絕,這是他之過錯。阿笙的一些所思所想慣常與普通人不同,因此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不能以常理看待的舉動實屬正常。可他蘇夢枕呢,他明事理、曉是非,也知倫常……他這般拒絕的不堅定,便是錯誤,極大錯誤。他不能再任由阿笙如此下去了。蘇夢枕啊蘇夢枕,你若還縱容,那便是無恥小人的行徑了。蘇夢枕拉開月笙抱住他腰身的胳膊,道:“是師兄的錯,早該與你講明白。”“你我同為男子,又是師兄弟,就算彼此之間再親密,也不該做出如此的舉動,阿笙,以後不要這樣了。”月笙聞言蹙起眉頭,像是不解:“為什麽?難道師兄討厭我這樣嗎?”“以前我親師兄的時候,師兄總是很高興的。”那時候他還小,肉唿唿,小胳膊小腿的,有時候抱住蘇夢枕還會吧唧親一口。最開始時,蘇夢枕愣住,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樣的動作,但是他臉上立刻會露出笑容,揉一揉月笙的腦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蘇夢枕無奈道。“有什麽不同,不還是我和師兄嗎?”月笙反問道。“你我同為男子。”“可你是師兄,我又沒有去親別的男子,男子間就不能這樣嗎?”“會被人詬病。”“我又不在乎,師兄在乎?”蘇夢枕自然也不是在乎旁人眼光的人。“師兄討厭嗎?”見蘇夢枕不答,月笙又問:“你我既然是師兄弟,難道不該更親密一點?”蘇夢枕歎口氣,終是說服不了月笙:“師兄若說討厭,你便不做了嗎?”月笙:“但我覺得師兄不討厭,所以師兄若說討厭,就是在對阿笙說謊,我會生氣。”蘇夢枕忍不住笑道:“生氣又如何,這次想要不理師兄幾天?”小的時候,阿笙偶爾也會生他的氣,然後不再理他。但通常這種情況堅持不了多久,最少半天,最多也不過一個晚上。待到第二天,阿笙便又會別別扭扭的來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