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們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個可能?是他們自以為是,認為六大派聯合,明教便絕不可能是對手。楊逍注意到沈浪,然後看向月笙笑道:“阿笙,隻要你過來與我在一起,我便放過你在乎的人,任由他們下山去,如何?”他伸出手,等待月笙的選擇。月笙臉色蒼白,蹙眉。沈浪道:“不可,紀哥哥,你別聽他的話!”朱七七:“就是就是,紀哥哥,我和沈大哥不需要你為我們犧牲。”月笙沉默不語。張翠山說:“楊逍,你莫要猖狂,我們這麽多人在此,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殷素素站在一旁緊緊拉著無忌的手。他們夫婦本來決定不帶著無忌,但張無忌一聽說義父被明教帶走,哪能待得住,於是就偷偷跟來了。等他們發現張無忌時,再想送走已經是晚了。殷素素不放心張無忌一人迴去,就算有人護送也不行。她勸張翠山,說無忌畢竟是白眉鷹王的外孫,雖然她與明教已經沒有了關係,但明教或許看在白眉鷹王的麵子上,也不會對無忌怎麽樣。張翠山便同意無忌留了下來。楊逍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見月笙不應,手便暫且放了下來,道:“本教主倒是不知你們有何戰之力,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嗎?哈哈哈哈莫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楊逍神情嘲諷自傲。明教眾人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六大派的人瞬間震怒。“楊逍,你太狂妄了!”“賊子,看我不取你首級!”“諸位,不如隨我一起衝過去,擒賊先擒王,先抓住楊逍再……”這話乃是華山派掌門鮮於通喊的。他話還沒有說完,楊逍一揮手,霎時漫天劍雨落下,盡皆朝著華山派所在方位而去。鮮於通一驚,急忙抵擋。他旁邊的門派也幫忙抵抗。但可惜,箭多人少,就在鮮於通也要中箭時,他一把扯過身旁的人替他擋箭。宋遠橋見狀怒道:“你做什麽?!”鮮於通:“自然是活命,這般情況下難不成我還要護著別人?”“他是你們華山派弟子,你……!”“就是華山派的弟子,才更應該為掌門獻出性命。”然而鮮於通的話才說完,楊逍又一揮手,箭雨停下。鮮於通猝不及防,頓時皮肉抽搐兩下。青翼蝠王嘲諷笑道:“華山派掌門令人佩服,你這樣的,合該入我們明教哈哈。”周顛:“蝠王這句話可說錯了,華山掌門這樣的人我們明教可不敢要,沒準哪一天,咱們也得替華山掌門擋箭啊。”“哈哈說得對,明教可不敢接下華山掌門這樣的偽君子真小人。”鮮於通臉色難看至極。但事情已做,餘下的華山弟子竟默默地站遠了些。鮮於通剛要發怒,就聽楊逍道:“差點忘記,我明教之人與華山掌門還有一樁舊事要算一算。”他話音落下,胡青牛與王難姑走了出來,“教主,多謝你暫且留下鮮於通的性命。”有楊逍的首肯後,胡青牛臉帶恨意地看向鮮於通。他道曾經心懷好意為其解蠱毒,並在鮮於通傷好後和他成為兄弟,還把自己妹子許給他。可誰知,鮮於通為人奸詐狠毒,道德敗壞,竟是玩弄女人的偽君子。他為了華山掌門之位,拋棄胡青羊,以至於胡青羊當時懷著孕羞憤自盡,一屍兩命。胡青牛道:“從那時起我便暗暗發誓,再不救任何正派中人,所以才加入明教。”“而你鮮於通,先拋棄一位苗家女子,後又拋棄我那妹子,在她懷孕時另娶華山派掌門的獨女,你卑鄙無恥,死不足惜!”眾人一時看向鮮於通,有不可置信,有眉頭緊皺。鮮於通想要狡辯,可他先前那般對待華山弟子,如今他的話又有多少人相信。月笙看了沈浪一眼,沈浪立即道:“空口無憑,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胡青牛:“自然是有,鮮於通對苗家女子始亂終棄,在逃出時還偷了那苗家女子的兩對金蟬。”“他後將金蟬製成毒粉,此刻正藏在他的扇柄之中!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看。”“我說鮮於通卑劣無恥還真沒有冤枉了他,哼,他武功低微,因此與人對敵時就偷偷用那扇子釋放毒粉,你們倘若覺得我胡說八道,不妨等他死後拆開扇子瞧一瞧,反正你們信或不信,鮮於通都要死。”鮮於通不由地握緊扇子,臉上神情閃爍。這件事情他任何人都沒有講過,胡青牛是怎麽知曉的?這事兒自然是月笙讓係統查出來的,胡青牛的仇,謝遜的事情,如今都要在此解決掉。沈浪:“鮮掌門,你若是清白的,不如現在就拆開扇子讓我們瞧一瞧,千萬不要任由明教的人胡說,敗壞自己的聲譽,就算要死,也該死得其所。”其他人也跟著道:“沒錯,鮮掌門,人固有一死,死也該留得清譽在。”然而鮮於通卻半晌沒有動作。他眼神閃爍,本來想要狡辯的話竟也被沈浪那一句全堵在嘴裏。朱七七立刻說道:“該不會那明教的人說的都是真的吧,你們看,這位鮮掌門的神情……怎麽還心虛上了呢,他不拆開扇子,怕不是裏麵真有毒粉?”“臭丫頭,你說什麽?!”鮮於通怒道。朱七七立即躲在沈浪的身後,一臉害怕的模樣。沈浪皺眉:“鮮掌門,你是不是當真心裏有鬼,否則為何要拿無辜的人出氣?”鮮於通敢罵朱七七,卻不敢怒懟沈浪,當然在武當大殿之上,沈浪的厲害他也是看在眼裏的。因此,沈浪說完,他再次言辭閃爍。“看來華山派的掌門果真如明教的人所言奸詐狠毒、道德敗壞。”月笙咳嗽兩聲,以拳抵在嘴邊道:“唉,恥於與這樣的人為伍,小浪,不必再為華山掌門說話。”沈浪點頭應道:“是,我知曉了,紀哥哥。”胡青牛要為死去的妹妹報仇,可是他自己又不會武功。這一次,楊逍感念胡青牛為明教做出的貢獻,決定親自動手。鮮於通嚴陣以待。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楊逍的武功。楊逍的身法竟也極為厲害,在所有人都尚未反應時,楊逍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竟是鮮於通的周圍,不出兩個迴合,鮮於通就已經命喪在楊逍的手上。張鬆溪大驚道:“難不成當日在武當楊逍竟是藏了拙嗎?”否則今日再看,他為何比那日在武當展現出來的還要厲害了一些?滅絕師太神情更是凝重:“怕是如此。”恐怕今日楊逍想要殺誰,那人都逃脫不過。楊逍取得鮮於通的扇子,扔到六大派之中,負手道:“這裏麵的證據,你們想看便看。”“既然鮮於通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麽,還有第一件事情……”“第一件?還有什麽事情?”“難道六大派裏還有誰也拋棄妻子嗎?”就在有人疑惑時,月笙和楊逍早已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月笙的眼睛瞄向一個方位,兩人默契十足,楊逍的身影再次消失,身法疾速。而這時,六大派中出現騷亂。楊逍竟與一人對打起來。“奇怪,這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崆峒派裏麵?”“沒錯,我派之中難道還有這樣的人?”“不,他不是崆峒派的人,你看他使出的武功,與崆峒派毫無關係。”“那他是誰?”就在這時,有人道出眾人的疑惑。就聽楊逍道:“成昆,你果然在此!”少林寺的僧人相互對視一眼,想起曾經明教來寺中尋找圓真。而圓真就是混元霹靂手成昆。成昆的名字一出,躲在後方的謝遜再也按捺不住,攜帶屠龍刀出現,厲聲喊道:“成昆、成昆!你這惡賊當真出現了!”“謝遜,是謝遜和屠龍刀!”“別衝動,明教那邊還有白眉鷹王坐鎮,你即便過去也拿不到屠龍刀。”“明教與成昆又是怎麽迴事?!”成昆萬萬沒有想到,他藏匿的如此隱蔽,崆峒派都沒有發現他,為何楊逍一眼就看穿了他?他心裏暗恨,本想挑撥六大派與明教的關係,讓明教從此消失於江湖才解他心頭之恨。但不知為何,先是他躲在少林被明教發現,被逼逃走投靠元朝廷。如今終於得到機會,六大派聲討明教,圍攻光明頂,他也趁此混入進來,卻是沒有想到,都到光明頂了才發現,這居然是楊逍的計謀。他躲在暗處,就想找機會趁亂逃走。可現在,一切都不在他的預料之內,而他竟也不是楊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