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時,孟珺竹把沈又安單獨叫走。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閆露看到沈又安又迴來了。


    「孟老師跟你說什麽了?神神秘秘的。」


    沈又安想了想,「孟老師跟我講了德仁少才班的事情。」


    古璧塵忽然抬眸看了眼沈又安。


    閆露詫異道:「德仁少才班?」


    「全國隻有二十個名額,此次冬令營的成績便是考核之一,大家加油吧。」看書菈


    閆露豎起兩根手指:「隻有二十個名額?那完蛋了,我還是甭想了。」


    德仁少才班跟藍雅高中的a班可不同,全國擢選出二十名天才,要知道,藍雅高中雖強,可京州幾大高中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德仁中學,那才是真正的臥虎藏龍。


    「怪不得孟老師隻告訴你,她知道隻有你最有希望進。」


    再說了,進這種天才班多累啊,她寧肯***頭也不肯去做鳳尾,家人也不求她多有出息,不至於太丟人就成。


    她自己也是那種胸無大誌的人,想通了一身輕鬆。


    閆露瞥了眼柳潤熙:「同桌,安安一個人容易被欺負,所以你也要加油考進去,以後可要指望你給安安撐腰呢。」


    柳潤熙淡淡道:「盡力而為。」


    高雨萼一屁股坐下來:「你們聊什麽呢?」


    七點整,所有人點名乘車,前往一中。


    到達一中後,還不到七點半,大家憑借身份證和營員證進入考場。


    沈又安和閆露在第三考場,兩人走進去,教室裏已經坐了大半。


    提前認過考場,因此幾人很輕鬆就找到自己的位置。


    沈又安的位置在中間,閆露在角落裏,兩人中間隔了兩個走道。


    當沈又安走進教室的那刻,本就安靜的教室霎時變的更加幽靜,針落可聞。


    一雙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走進來的少女。


    春州氣候宜人,雖是十二月底,但一件單衫足矣。


    少女穿著薄荷綠的長袖襯衫,修長優雅的脖頸與鎖骨展露無遺,袖口微微挽上去,露出纖細的手腕,讓人想起古詩詞中的皓腕凝霜雪。


    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直筒褲,如此簡單清新的顏色搭配,猶如夏季新荷,清逸絕倫,風姿綽約。


    少女身材清瘦纖細,背尤其的薄,單薄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更顯衣寬帶鬆,行走間,頗有飄逸之姿。


    少女臉上戴著口罩,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長到頸側的頭發鬆鬆的在腦後紮了一個小揪,一縷發絲調皮的從鬢邊滑落臉側,更顯輪廓清爽精巧。


    雖然看不清臉,可此人***的每一寸肌膚,像雪一樣的白,氣質清逸脫俗,令人見之便很難挪開視線。


    大家很想看看,口罩下的真容是怎樣的驚豔。


    越神秘、越引人探究。


    賞心悅目的美人兒,誰都想多看一眼,畢竟太養眼,太舒服了。


    沈又安無視四麵八方的目光,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在她身後走進來的紫裙少女,雖溫婉可人,可大家在見過沈又安的清逸脫俗之後,再看這紫裙少女,就頗覺得無趣了。


    虞若歡柳眉微蹙,敏感的察覺到大家的區別態度,指甲輕輕刺入掌心,保持著端莊姿態越過沈又安,在她的身後落座。


    她抬頭盯著前麵人的後腦勺,頭發濃密,是很時尚的栗色。


    她忽然發現,有的人就是格外得老天偏愛,就連腦袋也長的比普通人更圓潤好看。


    虞若歡垂下眼簾,拿出一根鉛筆,慢條斯理的削起來。


    這時兩名監考老師走進來,男老師


    在拆密封卷時,另一位女老師目光掃視全場,目光落在沈又安身上時,頓了頓,語氣不滿的開口:「考場不允許戴口罩,把口罩摘下來。」


    霎時所有目光集中在沈又安身上。


    角落裏,閆露嘖了一聲,安安戴著口罩,是為大家好,不然一個個心猿意馬的,還能安心考試嗎?


    沈又安輕咳一聲:「老師,我感冒了,怕將病毒傳染給同學。」


    女老師深深的看她一眼,滿場考生中,就她最刺眼。


    大家聞此紛紛避了開去,萬一被傳染上就完蛋了。


    女老師走下講台,走到沈又安身邊,看了看貼在桌角的準考證,上邊有一張分辨率極低的一寸大頭照。


    照片裏的女孩齊劉海,蘑菇頭,鼻梁上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和麵前清爽秀逸的少女有著雲泥之別。


    女老師目光一瞬間嚴肅下來,「摘下口罩。」


    沈又安眸中掠過一抹無奈,將口罩拉到下巴。


    一瞬間,窗明幾淨的教室也似乎變得黯淡了。


    偶有前座的考生迴頭,驚鴻一瞥之下,驚為天人。


    女老師瞳孔微縮,沉聲指著準考證上的一寸照片:「告訴我,這是你嗎?」


    沈又安重新拉上口罩,語氣篤定:「是我。」


    女老師冷笑一聲:「我現在懷疑你是代人替考,現在跟我出去,接受檢查。」


    閆露猛然站了起來:「老師,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進入考場時,每個考生都檢錄過指紋了,怎麽可能代人替考,請你對我的同學放尊重些。」


    「照片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現在的考生歪門邪道不少,躲過指紋檢錄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閆露就沒見過這麽胡攪蠻纏的老師,故意跟安安過不去。


    「冬令營考試非同小可,我絕不允許有人瞞天過海,現在跟我出去,接受檢查。」


    男老師開始分發試卷,見到這一幕,很是頭疼。


    沈又安坐著沒動,絲毫不顯局促,反而看起來格外從容。


    「如果證明我的清白,卻因老師的偏見而耽誤了我的考試,這個責任,老師願意負責嗎?」


    沈又安輕聲反問。


    閆露立即追問道:「是啊,老師你親口所說此次冬令營考試非同小可,耽誤了她的考試,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女老師被學生頂撞,臉色並不好看。


    前方的試卷傳了過來,沈又安接過,拿了一張之後遞給後麵。


    「考試結束之後,我自會配合老師的檢查,若果真是替考,屆時再取消我的成績也不晚。」


    沈又安說話時並沒有抬頭,她先是將試卷閱覽一遍。


    冬令營考試分為兩天,一共六道解答題,每題二十一分,共一百二十六分。


    今天上午的考題是三道解答題,需在四個半小時的時間內解答出。


    第一道極限題,考察加權均值不等式,注重基本功。


    第二道數論題,需要靈活的思路及巧妙的變通。


    第三題壓軸的幾何題。


    沈又安略過一眼,心中已有思路。


    此時正式開考的鈴聲響起。


    沈又安寫上名字學號,便開始落筆。


    女老師冷哼一聲,她就等著考試結束,再跟她好好算帳。


    沈又安旁若無人沉浸在題海之中。


    「許老師。」男老師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那位考生有什麽問題嗎?」


    說話時,他忍不住看向埋頭解題的少女身影。


    滿場考生之中,


    唯她之倩影最為清逸脫俗。


    許娜沒有錯過男人眼底的一抹亮色,內心冷笑。


    「要不是替考,要麽就是整容,小小年紀不學好,能考出什麽好成績來?」


    男老師皺了皺眉:「許老師,你這樣的話就有失偏頗了,人家是靠成績考入冬令營,在冬令營成績沒有出來之前,這種話並不合適。」


    許娜嘴角翹了翹:「那就等著吧。」


    監考時,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走到沈又安身邊,裝作不經意的瞟一眼她的試卷。


    這一看之下,她不僅愣住了。


    少女的字跡遒勁鬱勃,自帶一股瀟灑之勢,風骨凜凜。


    就這一手字已是極為驚豔了。


    再看之下,她不由得一驚。


    她已經寫到了第二題。


    時間才過去二十多分鍾。


    她已將第一道題解出來了?


    要知道,那道極限題可是需要極為繁瑣複雜的論證過程,三道題設置四個半小時是有理論依據的,對很多考生來說甚至不夠用。


    別看隻有三道題,卻恰恰極為耗費心神時間,大部分考生還在論證的初步階段呢,她已經解完了?


    她更加覺得這女生是在胡鬧,將考場當成了什麽地方。


    字寫得再好也沒用,心思已經歪了。


    許娜懶得再看,往後走去,目光落在紫衣少女的卷麵上。


    字跡雖不及沈又安風骨獨特,但也是娟秀工整,尤其答題步驟,沉穩踏實,不疾不徐。


    許娜滿意的點頭。


    沈又安三道題全部解答完,時間將將過去兩個小時,還有兩個半小時才結束。


    她最後檢查了一遍卷麵,緩緩舉手。


    男老師看她一眼,目光難得溫和:「怎麽了?」


    沈又安起身:「老師,我提前交卷。」


    一語激起千層浪,霎時考場所有考生的目光皆落於她身上。


    很多考生正在第二道題上掙紮,在猶豫是不是要用勾股數組的表示方法時,這人竟然交卷了。


    她是來湊數的嗎?


    也不對啊,能考進冬令營的,哪個不是各省過五關斬六將殺出來的競賽高手,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隻有一種可能,這是位大神。


    虞若歡捏著筆的手一頓,抬頭,蹙眉看了眼前方的纖細背影。


    怎麽可以這麽快。


    她低頭看了眼停留在第二道題上的步驟。


    抿了抿唇,不可能有人比她快。


    許娜盯著她:「你確定要提前交卷?」


    「我確定。」


    沈又安走過去,將試卷放在講台上。


    許娜盯著她:「在外邊等著我。」


    她還沒忘了要核實這名考生的身份。


    沈又安拿著文具包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考場。


    許娜迫不及待的看向試卷,隻見上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步驟與公式,字跡很是漂亮,風骨凜然,因而望去並不顯逼仄,反而有一種格外舒沁的美感。


    第一道題就幾乎占據去一整個卷麵,許娜並沒有仔細去看,而是給男老師交代了一聲,匆匆出了考場。


    男老師見此搖了搖頭,這位許老師對學生太尖刻了,少了為師者的匠心至善,反與一名考生斤斤計較。


    冬令營考試在整個華國競賽界十分重要,其對考生的嚴密性僅次於高考,門口有一台指紋錄檢機,各位考生的指紋由各自的學校提前采集統一交給主辦方,在考生進考場時,除了要刷身份證和營員證,還要指紋檢錄,嚴苛程度可見一斑。


    這台指紋檢錄機用的最新半導體指紋識別技術,可識別活體指紋,什麽矽膠仿製指紋在這項技術下無所遁形。


    因此怎麽可能有人冒充。


    他有些厭倦許娜的咄咄逼人,麵上卻不露分毫,目光掃了一圈考場,收迴時,不經意劃過講桌上的試卷,蜻蜓點水般匆匆掠過。


    忽然、他的目光又再次退了迴去,落在卷麵上。


    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一陣驚心。


    ~


    沈又安出了考場,便從門口的儲物櫃裏拿出她的書包。


    她從書包裏掏出手機,給孟珺竹打了一個電話。


    孟珺竹此刻就在學校,得到消息後急忙趕來。


    隔壁辦公室。


    孟珺竹趕到時,辦公室裏坐著三個人,一個眉眼尖刻的中年女人,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年齡都在四十歲上下,俱是一臉不近人情的威嚴。


    而在三人麵前,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麵對三位居於上首的「長輩」,她舉止並不見局促,反有一股從容鬆弛之勢,荷綠倩影如悠悠夏夜的一縷清風,拂麵而過,霎時神清氣爽、熨帖舒沁。


    「我是沈又安同學的領隊老師,請問發生什麽事了?」


    孟珺竹也是見過世麵的,並不會被這等場麵嚇到,很是鎮定的走了進去,站到沈又安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撫。


    許娜冷笑一聲,將沈又安的準考證展示到她麵前:「這是她嗎?」


    「摘下你的口罩,又不是不能見人,總是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許娜語氣並不好。


    其他兩名男士目光威嚴的盯著沈又安的一舉一動。


    沈又安三言兩語就在電話裏給孟珺竹交代了事情重點,如今這女人的態度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孟珺竹胸膛急促起伏,為這女人的沒事找事而惱怒,但她秉持著修養,並未將情緒吐露在臉上,盡量用一種冷靜客觀的態度說道:「我以我的職業生涯為保證,她是我的學生沈又安,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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