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我們還不迴去,老皇帝必定心有猜忌。雖說他也時日無多,但好歹還在皇帝的位置上,被抓到把柄,終歸是不好的。且,王妃在府上最近不算安分,王妃這個人有時擅長猜忌,她現在雖表態是王爺身邊的人,可沒到最後一切都不好說。再在這裏耽誤下去,怕是有些困難。”


    離曜也不是著急,好不容易能出來轉轉,自然也不像這麽早就迴去。隻是,他不能隻考慮到眼前,還有旁支。夏侯宥現在一門心思的都放在了天闌閣閣主身上,怕是不會再有其他的心思。


    時間久了,總歸是不好解釋的。況且,他們此次出來,為的就是得到巫祝,好讓她配合取了老皇帝的性命。現在,巫祝的事也不可能了,再待下去,著實也是不好的。


    夏侯宥敲著桌麵,若有所思,後而說道,“老皇帝和王妃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他們的確是擅長猜忌,隻是,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這裏。本王說本王來查邊疆的情況,駐守邊疆的都是本王身邊的人,老皇帝真要查起來,未必能查出個所以然。阿曜,放心便是。”


    “王爺,放心什麽?難道要讓你一直待在這裏麽?在這許久也未見到天闌閣閣主再次露麵,估計也是去了別處。再在這裏,才是得不出個所以然呢!”


    離曜迴答著夏侯宥,情緒顯然有些激動。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夏侯宥再這般,估計整個人都要紮進去了。趁他還有救的時候,還是趕緊把他拖走的好。


    “阿曜,你多慮了,本王做事自有分寸,無需你多言,本王也知道該如何做。本王知道你是為了本王好,隻是,這些事情本王必定會處理妥當。再者,本王在這裏也不隻是為了等天闌閣閣主一人,還有一些事情本王沒想明白,還需要再思慮思慮。”


    別的事還好說,唯獨這事夏侯宥態度比較強硬,他就是知道有這些後果,但是還是離不開身。天闌閣有太多的疑點,沒解開之前還真是不甘心。都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再留些時日的好。


    “王爺,莫要糊塗了!天闌閣的事情還可以緩下來,給我一些時間,我必定能查出來。現在留在這裏,不管是留多長時間,也未必會查出來。王爺,走吧。”


    平常看夏侯宥是真的做事有條有序,頭腦也清晰,不會犯糊塗。怎的一到這裏就糊塗了?


    “王爺,別猶豫了。再猶豫下去,說不定都到陌上花開的時候了。我知道你心裏不甘心,隻是再不甘心也要放下不是?就別當是自己想走的,是我硬要把你拖走的。如此,還不打算走麽?”


    夏侯宥有一個特點,平素特別喜歡較真,且大有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傾向。若是不是什麽大事還好說,若是真的碰到了非做不可的,夏侯宥就會很執著。一旦有人試圖挑釁他,他必定會還迴來的。


    “阿曜……你該知道,本王執著的究竟是什麽。”


    夏侯宥語氣不悲不喜,卻顯得有幾分蒼涼。


    “我不管王爺執著的是什麽,我隻看現在。不管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王爺放下會好些。就當那人已經死了,扭扭捏捏的不像你自己,難道你沒有發現麽?與其這樣,還不如真的放下。”


    夏侯宥還有些猶豫,可見到離曜是真的非走不可後,也隻得作罷。如阿曜所說,他們自天闌閣出來後,再沒見過閣主,說不定那個人早已經走了。再這樣耗下去,對他並沒有什麽好處,也很不值得。


    “好,我們走。”


    ……


    “王妃,真要這樣麽?”


    貼身婢女碧兒顯得猶豫,夏侯毓如此像極了飛蛾撲火,若是被王爺查出來了,王妃怕是不好解釋,屆時出事王妃不一定能自救。王妃最好知道這些後果,否則無法承擔隻會讓自己陷進去,惹得王爺猜疑,現在王爺不一定會動王妃,可以後就不好說了。


    碧兒入宮時也修習了些心術,夏侯毓平素也對她不錯,對她也算是極好的,她的地位也比夏侯毓其他的心腹婢女高的多。也正因為這樣,碧兒才會幫夏侯毓。若是換做其他的主子,碧兒隻會在一旁看著。至於生死,與她又有何幹?


    “碧兒,我隻有這一次機會。你是知道的,王爺對我並不信任,所有的一切也隻是表麵罷了。如果不這樣,一直像從前一樣,又有什麽意思呢?且,王爺現在並不在府上,正好適合動手。”


    夏侯毓已經受夠了,她的父皇又逼她透露消息了,現在正是夏侯毓與父皇關係極度緊張的時候,若是她還像之前一樣模棱兩可的,父皇必定會起疑心。舉棋不定,夏侯宥也會猜疑。屆時,兩邊對她都有所懷疑,事情就難辦了。她必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萬不可因為這事兒把她和母妃都搭進去。


    既然父皇想要那些東西,那就給一半真一半假就好了。父皇和夫君,她自會選擇夫君。夏侯宥有野心,絕不會趨於現狀,定會往最高位去。她是他的王妃,一旦夏侯宥登基成功,那麽她就是他的皇後。


    就算是夏侯宥心思不在她這裏又如何?在一切還待穩定的時候,他隻能封她為後,穩住人心。最後,她依舊是那閣主笑到最後的人。如此,有什麽不好?


    她要是真幫了父皇,等到父皇真正的把夏侯宥除了時,她也沒命了。以殉葬的名義,自然可以輕輕鬆鬆的讓她死。且,她的父皇答應她的,就算是兌現了,她也依舊隻是公主,至多成了長公主而已。再壞些的結果,夏侯緒登基,他們並非一母同胞,夏侯緒憑什麽護她?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隻是給自己提前找好了後退的路罷了。


    “王妃,此計的確是可行,可一旦被皇上發現了端倪,後果就會極其嚴重。屆時,就算是戰王出麵,也未必能解決。王妃,你真的想好了麽?一旦開始,迴不來頭。”


    碧兒關心夏侯毓,即便是諸多人都說夏侯毓不好,她也想陪著夏侯毓。畢竟,夏侯毓真的對人很好,待人很和善,怎麽都好。比起很多主子,真的好太多了。但,也太苦了,她經曆的太多,更多的是寧願靠自己,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也不願假借他人之手。


    夏侯毓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一步一步的計劃著,一步一步的實施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輸得徹徹底底。她不是輸不起,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壓了上去,容不得她輸半分。正因為知道隻能贏,才會對自己如此狠心。


    “碧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後果。至於什麽一旦開始就迴不了頭之類的,我早就已經迴不了頭了。我算計著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已經無所謂了。”


    夏侯毓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些許悲傷,似乎像是經曆了很多事情。那是歲月的沉澱,還有一步一步更加的趨於成熟。她已經開始越來越成熟,也開始越來越會算計,可以毫不在乎的把自己也算進去,隻是,越往以後越不快樂,越陷越深。


    “王妃,有些事情是可以製止的。若是真的不願意,大可以不必勉強自己。一切問題的答案都很簡單,看如何去想這些問題罷了。王妃有沒有想過,一些可以簡單解決的問題,是你自己想的太過於複雜了。”


    碧兒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了夏侯毓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也看的很清楚。隻是,夏侯毓這個當局者陷的太深,不願意相信,她也有些無可奈何。好在也沒出什麽無可挽迴的事情,否則就是真的不好辦了。


    “碧兒,我隻知道想要的東西隻有自己親手去取才是最穩妥的。我極度不喜歡靠別人完成自己的心願,能自己動手的,絕不會讓別人插手。現在是父皇再逼我,我根本沒得選擇。父皇隻留對他有用的棋子,至於已經廢掉的棋子,他完全可以不在乎。想要在父皇身上探得什麽消息,就必須得需要等價交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道理,我很小的時候就懂了。長安雖遠嫁,但實則比誰都幸運,這點,我想碧兒也能看出來。”


    很多時候夏侯毓隻是一味地在苦撐,碧兒能看得出來。作為一個旁觀者,她什麽忙都幫不上,除了在一旁看著,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長安公主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大多數人都覺得長安公主不幸,最不得寵愛,最後還被送去和親,是夏侯皇室中最倒黴的一位公主。其實,則不然。夏侯毓說的的確對,表麵上長安公主最不幸,實際上逃離了這些皇室奪權,比待在帝都好的多,長安公主的確是幸運的。


    “正因為不一樣,所以才隻能靠自己。長安走了也好,省的看著我們這些人變得麵目全非的,破壞了在她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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