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幼生長的環境與你們有很大的不同,在我身邊的人都隻是遵紀守法的普通人,別說是殺人,就連打架都不常見。之前我一直很羨慕那些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刀光劍影的世界,我本以為這些離我都很遙遠,可誰知突然間有一天我毫無準備的也成為了江湖中的一員。


    剛下山之時我走到哪裏都很新奇,每一天看見的東西明明感覺很熟悉但卻又無比新鮮,覺得這就是我想象中的江湖,可這種感覺沒過多久我慢慢發現江湖似乎並不如同之前的想象一樣,而我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就如同之前的情況那樣。


    我本以為殺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當我舉起手中的劍時才發現我根本下不去手,直到那一刻我才猛然發現我並不適合做一個江湖中人,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許當初開始學武之時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半壺酒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喝完。


    秦葉隨手又遞過一壺來。伸手接過酒又喝了起來。


    看見他消沉的樣子,秦葉仿佛在齊越的身上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你說你不適合做一個江湖中人?”


    “嗯……”沒有答話隻是嗯了一聲。


    “其實沒有人天生就是適合做江湖中人的”秦葉道出了自己的見解“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那些尋常人家,他們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但他們活的很開心,他們不用承受來自任何人帶來的壓力,沒有人會在你耳邊天天提醒你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甚至他們可以自己決定日後的人生走向。


    而我呢,從一出生開始就背負起了整個家族的盛衰、榮辱等等,那個年齡不應該承受的一切。你說你不適合做一個江湖中人,但是誰又真正的想做呢?就如同我一樣,這個世間有很多人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無法做一個平凡的人。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間之人大多被命運所掌控,他們從出生到死亡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死於這種宿命,但這就是現實,既殘忍又無情!”說道這裏秦葉的情緒顯得異常激動,連灌了幾大口酒。


    聽了秦葉的這一番話後,齊越的心中亦同意泛起了些許無力之感,“他說的沒錯,我們都隻是被命運作弄的傀儡罷了,又如何能擺脫自身的宿命,就如同我來到這個世界一樣,沒有人問過我同不同意,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又能如何!”


    兩個心中惆悵的年輕人就這樣躺在屋頂上喝著悶酒,心中默默長歎。


    “你錯了!我們人並不是由命運所掌控的!”黑影一閃,屋頂之上又來了一人,而且一上來就駁斥秦葉所言。


    兩人聞聲後連忙起身看去,“你是洞虛子……呃……前輩?”不知道如何稱唿對方。


    洞虛子一揮手示意兩人坐下,而自己則找了個寬敞的地方道“我姓龍,叫我龍大哥吧”


    “哦,龍大哥你怎麽上來了?是我們吵到你了嗎?”


    “沒有,習慣晚睡,剛剛無意中聽見房頂有聲音,所以就上來看看。你們是在喝酒嗎?”看著兩人身邊放著的空酒壺問道。


    “嗯,龍大哥要不要一起!”秦葉將自己手中的那壺拋給了他。


    “好啊,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喝酒了”也不客氣,接過酒壺喝了起來。


    “對了,剛剛你說我錯了,是什麽意思?”看來秦葉雖然有些微醉,但腦袋還算清醒。


    “啊~好酒!”嚐過一口之後便將酒壺放下,轉頭迴答道:“我剛剛是說,你的那句人是由命運掌控的錯了!”


    “錯了?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不明白對方是的話是什麽意思,於是便繼續問道。


    “世間萬物的生死、命運看似都早已注定,但實則不然,人人都以為自己由命運掌控,可是又有幾人能真正明白,命運,正是有我們所創造!”


    “由我們創造!?”齊越與秦葉二人異口同聲道。


    見他們兩人驚訝的表情,洞虛子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確實,我當初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說的時候,表情和你們兩是一模一樣的,嗬嗬”


    齊越二人依然覺得難以想象,將目光投向對方想要聽聽他的解釋。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天機門的人,而所謂的天機門曆代都隻有一人且一脈單傳,但是即便如此天機門的名號依然在江湖上人人皆知,你們可知這是為何?”


    齊越今天是第一次知道江湖中有這麽一個門派,自然是不知道了,搖了搖頭。反倒是秦葉出身於大世家中這種江湖秘聞還是知道不少的,於是就有他將所知的東西道了出來。


    “據我秦家的書庫中記載,天機門誕生於距今約兩千年前,由當時江湖中絕頂高手天機子所創,其門派極為特殊,門中弟子並無什麽厲害的武功,反倒是常以隱士自居,終年遁跡與深山之中不問世事,隻是偶爾出來收集一些江湖消息。


    最奇特的是曆代都是上一任掌門即將大限將至之前收徒,再通過秘法將一些精妙秘術傳於下一代,而傳功隻之人會在此之後仙逝。


    所以每一代天機門都隻有一人,絕無第二人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門派卻傳承至今已兩千餘年,依然活躍於江湖中,且無論走到那裏人人都奉為上賓”


    “怎麽會有這種門派?那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啊?”聽秦葉將天機門說的如此神秘,齊越忍不住的問道。


    “這一切的根本就是因為天機門有一門秘術名為大衍周天術,這門秘術傳聞可窺天機,看透人的命運!”


    “什麽!?要是如你這麽說那這已經脫離武功的範疇了吧?”身為穿越者的齊越根本不相信這世間有這種東西。


    “這個麽……畢竟隻是江湖傳聞,至於真假,我倒是很想請教龍大哥”很顯然秦葉也不相信,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洞虛子。


    見兩人都看向自己,他卻神秘一笑:“真假?何為真?何為假?”


    秦葉愣了一下,想了想迴答道:“眼見為真,耳聽為虛!”


    洞虛子搖了搖頭否定秦葉的說法道:“眼見不一定為真,要知道人們眼前所見都不過是事物的表象,如同鏡花水月一碰即碎,而耳聽也不一定為虛,智者可以在人們口口相傳的消息中辨別真偽。所以你的說法並不對。”


    “那……”洞虛子的解釋使秦葉啞口無言,雖然覺得很荒謬但卻無法反駁。


    “大衍周天術其實不過是一門可以堪破世間真偽的推演之法,至於江湖盛傳的可窺天機等言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


    “至於我剛剛所說的話則是我天機門曆代口口相傳的一句至理,也許你們現在還體會不到,但是有朝一日等你們站在這個世間的頂峰之後就會發現,你的經曆一步一步都是由自己創造,並無任何外在力量能夠掌控!”站起身來居高看著這兩個還處於迷茫階段的年輕人,一字一句傳授者自己的經驗。


    “這個世間的頂峰?”齊越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聽有人這麽說,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那是怎樣的一個境界。


    “那如何才能站到世間的頂峰?”兩人同時站起來問道。


    “力量!隻有你們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做到!所以不要再消沉了!打起精神來你們的路還很長!”說完,不等兩人迴神便輕輕一躍跳下房頂,迴房休息去了。


    “力量?”年少的齊越抬頭看了看天空高懸的明月,心中在這一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人,卻突然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兩人相視一笑,好似將整晚的陰霾之氣頓掃而空,舉起手中未喝完的酒輕輕一碰。


    第二天清晨,當衛武醒來後打算去叫齊越兩人時才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難道下去吃早飯了?”


    這時正巧洞虛子也起床了,走了過來說道:“怎麽?他們還沒迴來嗎?”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衛武詫異問道。


    “嗯,我們去看看吧”說著便從房間的窗戶中跳出,衛武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也跟了上去。


    看著房頂上七仰八叉的躺著的兩人,衛武看了洞虛子一眼“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撿起腳下的一個空酒壺晃了晃“男人間友誼的建立往往也就一壺酒的功夫”


    “哈哈,也是!不過說起來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喝酒了,等師弟醒來後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一頓!”


    “當然,到時候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先躺下,哈哈”兩人說著像是想起什麽開心往事,相視大笑。


    齊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天空中的驕陽晃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才想起了自己昨晚和秦葉喝醉了直接躺在房頂上就睡著了“運氣真好!居然沒有掉下去”看著自己躺的位置已經是房頂的邊緣了,隻差一點點就可以下去和地麵進行親密接觸,心中如此感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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