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酸酸澀澀,好似被什麽堵住了般。

    握緊手中的羊皮卷,自己尋而不得,如今卻輕易得到了,可她卻不知為何沒有了翻閱的興趣。

    躺在床上,將羊皮卷隨意地雪狐的小床中一塞,某隻雪團鼻翼微微動了動,聞到自家主人的味道之後,隻是翻了個身而後繼續自己的夢周公大業。

    可江兮淺卻怎麽都睡不著,望著床帳頂上那精致的紅梅,腦中過往幕幕重現。

    前世,孤冷清傲對季巧巧不屑一顧,最後吃緊苦楚;今生,苦學醫術武功,迴府步步緊逼!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翻來覆去,左思右想,卻怎麽都睡不著;索性翻身坐起,略微思忖片刻,從衣櫃裏翻出一套深紫色衫裙,在黑夜中行走既不顯眼,即使被人看到也無妨,雖然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布穀——布穀——”

    江兮淺眉頭微蹙,“咳,咳咳咳。”

    黑暗中,一道略嫌模糊的身影從暗處飛出,不費吹灰之力地掠過窗戶,立在床榻前左手執劍,單膝跪地,“月一見過主子。”

    “嗯!”江兮淺微微頷首,麵色嚴肅,“是有急事?”

    若非十萬火急之事,暗月不會讓月一這麽晚前來相府,想著她皺著眉頭。

    月一低首垂眸,聲音有些沙啞,“月主突然收到消息,威遠侯府行動異常,威遠侯似身中奇毒,藥石無靈;昨日威遠侯夫人遣人大張旗鼓準備六吉,應是準備提親之事。”

    “嗯?”江兮淺陡然挺直腰身,原本還帶著三分慵懶,此刻卻是正襟危坐,“可有查到齊忠祥的具體情況?”

    “月主不曾提起,不過聽銀樓主的意思,似為來自南疆蠱術。”此話他也隻是偶然聽到,不太確定,不過略微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江兮淺原本擔憂的神色驟然放鬆了些,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此事本座心中已有主意,讓暗月留守,隨時待命!”

    “是!”月一應聲,鏗鏘有力。

    隻是眨眼的瞬間,原本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兮淺坐在床上,單手撐著下巴,抿著唇,她道是為何季巧巧昨個兒的話如此奇怪,原是如此,打算以蠱毒逼迫威遠侯麽?

    既是如此,她若不做點兒什麽,浪費暗月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情報,那可當真是天理難容呢。

    想著,江

    兮淺快速收拾好之後,沒有驚動任何人,從汐院出來,江兮淺足尖輕點,踏在樹尖借力,隻是三兩個閃身,人已經立在了和園之外。

    “主上!”

    她剛落地,暗處瞬間飛出兩名人影,壓低了嗓音。

    江兮淺擺擺手,“情況如何?”

    “管家已經派人給她們送了藥,冬兒已經睡下,身子雖然沒有大礙,但也須得好好養著;至於明柳……”清風頓了頓,“骨盆破裂,傷及子宮,就算能治愈隻怕也已經半身不遂,日後須在床上度過了。”

    江兮淺微微頷首,“嗯,現在可都歇著了?”

    “主上這麽晚前來是……”清風有些不解。

    “立刻派人將冬兒和明柳臨到隔壁傅府,本座自有用意!”江兮淺聲音微冷,身上氣勢盡顯。

    “是!”清風嘴唇微微嚅動卻沒有開口。

    江兮淺站在大樹的枝椏上,避開府中晚上巡夜侍衛的眼線,負手而立。

    “啊——好痛,痛!”

    和園隔壁秋園中的一道悶哼引起她的注意,轉頭望去,原本已經暗下去的主屋內,燭火扇動,她耳骨微動。

    “小姐,您沒事吧?”翠姍咬著牙。

    “痛啊,好痛!”季巧巧雙手緊緊地抓著薄被,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白日裏那光滑、膚若凝脂的臉上,道道黑線橫七豎八地,若仔細看去還能發現,那些黑線在她皮膚下麵不斷地遊走著。

    她咬著牙,雙手捂著小腹,臉上五官已經皺成一團分不清楚口鼻,尤其是那漆黑的東西竟然漸漸連成一片,凹凹凸凸。

    “小姐,小姐您怎麽樣了?”翠姍麵色急切。

    “沒,沒事!”季巧巧咬牙強忍著,她真的不想再吃那惡心的東西了。

    “可是小姐……”翠姍抿著唇。

    “出去!”季巧巧知道有翠姍在旁邊她肯定會忍不住,可是那東西,那腥臭的氣味,軟噠噠的身子,還有那不斷蠕動的惡心感讓她怎麽都忍受不了,每次服用之後,她至少三天都沒有胃口進食。

    翠姍咬牙,“小姐,這蜮蠱發作,若不服用蛭蜮……”幾乎沒人能熬得過去的,就像她前幾次,就算忍受好幾個時辰,甚至痛得生生暈了過去,可醒過來,還是忍不住會服用的。

    蜮蠱,主再生,也最是霸道。每隔七日須服食一條;體內的蛭蜮達到三百條時,邊不須再服用了,隻是那時,

    整個人便會……

    她雖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便是在南疆,養這種蜮蠱的人也少之又少,可當時何媽媽尋到她時,她的情況,臉上那深可見骨的傷疤,腿上經過一而再再而三受創之後又沒有及時診治,再加上受了過大的驚嚇,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正常了,那樣的情況下,給她服食蜮蠱也是被逼無奈。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蜮蠱狠烈,但至少她尚有十年好活。

    “啊,唔!”季巧巧臉上的黑線凹凸出來,時而變成曲線形狀,時而到處鑽拱。

    翠姍抿著唇立在床頭,不顧季巧巧的謾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從衣櫃中泛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取出一條黑黢黢,約莫小指粗細還不斷蠕動著的蟲子,“小姐,您快服下!”

    季巧巧強忍著胃裏泛出的酸水,一把抓過那條蟲子塞進嘴裏,也不用咬,直接咽下去,而後接過翠姍遞過來的茶杯,咕咚咕咚,雙手捂著嗓子,“嘔,嘔——”

    “小姐,你沒事吧?”翠姍麵帶擔憂,“怎麽辦,何媽媽還沒有消息,這可是最後一條蛭蜮了。”

    季巧巧此刻可沒有心思聽她說什麽,雙手扒著床欄,吐得天昏地暗,頭昏腦漲,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臉上原本橫七豎八的黑線也都漸漸地朝四處散開,而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咬著嘴唇,雙眸死死地瞪著。江兮淺,這是你欠我的,總有一日我要你千百倍的換迴來。

    每次隻要想到自己竟然吞下了那些散發著惡臭還惡心不已的蟲子,卻在痛苦得恨不得死過去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吞下去;隻要想到這樣的自己,她就覺得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兮淺造成的,都是她!

    江兮淺此刻第一次痛恨自己甚於常人的五感,尤其是親眼看到季巧巧吞下的那條不斷蠕動的黑蟲,她全身隻覺得惡寒。

    轉身,看到清風已經帶著人將冬兒和明柳拎走之後,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而後足尖輕點,不費吹灰之力略過牆頭。

    “主上!”清風恭敬地俯身。

    “你們也下去休息會兒吧,若撐不住就多叫你個人來,輪流守著就是!”江兮淺聲音微冷,可聽在清揚耳中卻異常溫暖。

    江兮淺走進關押冬兒的房間。

    “這,這是什麽地方?”冬兒原本睡得就淺,再加上下午剛受完杖刑,身下疼痛難忍,雖然已經敷了藥,可傷口依舊疼得厲害,被人抓起來時,她本想大叫卻發現怎麽都叫不出聲,結

    果不知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方,她身子顫抖著;看著對麵那高貴冷漠,絕美動人的女子,在看清她的容顏時,頓時麵色大驚,“大,大,大小姐,您,您,您想幹什麽?”

    “放心,絕對是好地方!”江兮淺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其實也沒什麽,別緊張,請你來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若答得好了,本小姐自會饒你一命;但若膽敢有絲毫隱瞞,本小姐以為依你的姿色,就算你下身癱瘓,東街的那些乞丐也是不會嫌棄的,你說是不是?”

    “……”冬兒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原本微微泛紅的麵色霎時變得一片慘白,連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大,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您想知道什麽,冬兒說,冬兒全都說!求求您,別,別把冬兒扔到那個地方……”

    說著,她閉上眼,臉上一片痛苦慘白,像是想起什麽痛苦的迴憶般。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小姐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江兮淺抬腿一把將地上翻倒的凳子踢過來,慵懶地往上麵一坐,“本小姐問你,你的前任主子,明柳到底與多少人有染?”

    冬兒隻覺得心裏一顫,整個人好似失去了力氣般,身形頓時僵住,若非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隻怕當場就會癱軟下去,她抬起頭,怔怔毒看著對麵的江兮淺,不知道她為何會問起這個問題,“這,這個……奴,奴婢不,不知道。”

    “不知道?”江兮淺尾音上揚,“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不,不知道!”冬兒麵色慘白一片,連牙齒都忍不住上下顫抖,相互磕碰著。

    “哦?”江兮淺也不逼迫,反而笑得眉眼彎彎,尾音上揚;那雖然帶著稚嫩卻絕美的五官,稍微帶著嬰兒肥卻非常賞心悅目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本小姐從來不救無用之人,既然你不知道,那也就罷了,今個兒相爺可是說了將你賣個人牙子,本小姐覺得不用這麽麻煩了,來人呐。”

    兩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立刻出現在她麵前,“主上!”

    “東門大街上的乞丐貌似少了些許,你們把她拎……”江兮淺話未說完,原本被綁在凳子上的冬兒頓時掙紮著,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求求您,求求您,別,別把我扔到那裏去。”

    東門大街,鳳都出了名的貧民窟。

    這些都好說,可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那裏秩序混亂,尤其是乞丐雲集,竟隱隱有著像地痞流氓轉變的趨勢

    ;當然受害的都是些無錢無勢的平民百姓,這樣一個嬌滴滴卻無行動之力的女子扔過去會發生什麽,嗬嗬,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江兮淺斜睨了那麵色蒼白,梨花帶雨的冬兒一眼,“你可要知道,本小姐不需要求著你,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本小姐自然有的是方法讓別人說,到時候,嗬嗬……”

    “大小姐饒命,奴婢說,奴婢說!”冬兒哭哭啼啼,聲音微微顫抖著,“夫,不,是明,明柳跟季府夫,夫人院裏的幾乎所有小廝都,都曾有過;在,在脫離季府之後,雖獨立門戶,可,可卻跟季府的數名小廝都,都暗地裏有過來往,包括季府的大管家;還,還有滬南城內的一些,嗚嗚,一些鄉紳,嗚嗚,大小姐饒命,奴婢都說了。”

    江兮淺微微頷首,似笑非笑,“這些人叫什麽名字總該知道吧?”

    “知,知道!”冬兒閉上眼像是想起什麽不好的經曆般,麵色慘白,心如死灰。

    “既然知道那就好辦了!”江兮淺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來人,取來紙筆,記下那些人的名字!”

    冬兒的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了。

    可看著對麵的女子,咬著牙,就算再艱難卻不得不開口,阿勇,阿賴……季大,季二,賴同峎……

    江兮淺看著白色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隻粗粗掃了下,癟癟嘴,這明柳當真是個懶貨,不用細算,加起來起碼有二三十個,這一個月一天換一個,當真是日日做新娘,月月換新郎啊。

    “就,就這些了!”冬兒臉上已經是淚跡斑斑,身上散發出濃烈的哀傷以及恐懼的氣息,讓江兮淺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行了,來人呐送她迴和園!”江兮淺聲音清脆,轉頭看著冬兒,“行了你的任務也都完成了,放心隻要你安安分分的,本小姐自然不會對你再做什麽;等此間事了了,你想呆在相府,本小姐保證隻要你安分守己,自然無人找你麻煩;若你不想呆在相府,本小姐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可自去尋條生路。”

    “是,奴婢明白,多謝大小姐!”冬兒閉上眼深吸口氣,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

    那些往日裏生生死死的迴憶驟然全都浮上心頭,一旦那些事情被翻出來,她,她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縱使不是自願的又如何,她是簽了死契的丫鬟,別說是……就算是要她死,她也不得不死。

    江兮淺倒是沒注意冬兒的臉色,隻是拿著單子走到另一個房間中。

    明柳

    被清風以同樣的手法綁在凳子上,此刻她身下已經蘊散出淡淡的血紅色,就連屋子都散發著若有似無的猩甜。她微微蹙眉,可看著對麵的明柳,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又隻得忍了下來。

    “你,是你!江兮淺,你放開我,放開我!”

    覺察到有人進屋,明柳抬起頭看到對麵那人的臉時,神情驟然變得激動起來。

    “哦?明柳!本小姐該說你笨呢,還是該說你傻?本小姐既然能把你神不知鬼不覺地綁過來,自然也有能力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我告訴你最好給本小姐安安分分的,不然哼!”江兮淺心情鬱結煩躁,可沒那麽多的耐性;反手一巴掌拍在圓桌上,那大紅楠木的全新桌子頓時變成一堆木屑,而分好沒有濺出去。

    感受到江兮淺身上散發出的戾氣,明柳的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尤其是那桌子,她吞了吞口水,“你,你,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嗬嗬!”江兮淺眉毛微調,“這話問得好!”

    “……”明柳身子顫抖著,全身緊繃,好似感受不到身下的疼痛般,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你說要是本小姐將你那些奸夫都綁到鳳都,綁到江嘉鼎的麵前如何?”江兮淺驟然起身,上身往前微微傾斜。

    明柳隻覺得身子一顫,腦中像是有什麽突然炸開般,轟,的一聲,而後她整個人愣在當場。

    “嗯?不說話麽,本小姐就當你默認了!”江兮淺退迴椅子上,神色懶懶,似笑非笑。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麽?”明柳此刻身子僵硬,連聲音都顫抖著。

    “做什麽?本小姐不是說了!”江兮淺像是不解般看著對麵的明柳,“當然你還有另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明柳立刻本能地接過話頭,無論如何,那些人絕對不能出現在江嘉鼎麵前,絕對不能。

    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因為明珍。

    當年那些荒唐事是在她勾引江嘉鼎之前發生的,後來江嘉鼎取了季巧萱之後,她又被扔到滬南城一個人自生自滅,雖然他每年會按時送來生活費,但獨撐門戶,對極為盼望貴婦生活的她哪裏夠用,再加上獨守空閨多年,江嘉鼎都未出麵過,她自然而然地地跟那些人勾搭上。

    後來,江嘉鼎公幹路過滬南,她再次故技重施,最終得了明珍這麽個盼頭。

    明珍可是她現在唯一的指望了。

    可若江嘉

    鼎當真知道她在滬南的那些荒唐事,她真的不敢保證會如何!尤其是馬老墩當眾說出明珠是他的女兒之後,依她對江嘉鼎的了解,他不可能對明珍的身世沒有絲毫的懷疑,她已經沒有辦法為明珍做什麽,卻不能讓明珍再背負她造的孽了。

    隻是這些,江兮淺都不知曉,她隻是斜睨了淚流不斷的明柳一眼,她不是聖母自然不會對她心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更何況她傷害的是,她此生最在乎的人。

    “季巧巧也是江嘉鼎的私生女吧!”江兮淺低首垂眸,兩人對峙良久相顧無言,她猛的抬頭,卻甩出這麽一個炸彈。

    “你怎麽會知道?”話音剛落,明柳自覺失言,趕緊磕磕巴巴的補救,“不,奴,奴婢不知道。”

    “哼!”江兮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行了,本小姐既然敢如此說,自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明柳咬著下唇,“那大小姐還想從明柳這兒得到什麽?”

    “沒什麽!”江兮淺語氣淡淡,“隻是需要你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而已。”

    “什麽,這怎麽可以!”明柳隻覺得身子頓時僵住,抬頭看著對麵的江兮淺。隻是這短短的瞬間,她卻覺得為何從來沒有看懂過這位大小姐,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若當真說出來,相爺會放過她嗎?

    不,不可以!

    江兮淺豈會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神色淡淡,運起內力將手上的宣紙送到明柳麵前,“該如何做你可要想好了!”

    明柳看著那張宣紙上的名字,快速地掃著,麵色越來越白,額頭上的細汗也越來越多,“你,你,你……”

    “本小姐怎麽會知道?”江兮淺聳了聳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你當真以為那些事情就當真密不透風了嗎?”

    “……”明柳咬著下唇。

    “季巧巧想嫁入威遠侯府,本小姐不過是打算送她個大禮,讓她更名正言順而已,明柳可要考慮清楚了!”江兮淺壓低了嗓音,帶著些許誘惑,“隻要這件事成了,本小姐你想要帶明珍離開,或者呆在相府都行,本小姐說一不二,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當然本小姐可沒那麽多時間跟你浪費。”

    明柳仍舊死死地咬著牙,那件事情是她威脅江嘉鼎的唯一把柄,如果連這點兒把柄都沒有,她和明珍真的還能在相府活下去嗎?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其實本小姐當真想看看江嘉鼎看到這些人的表

    情呢,嘖嘖!”江兮淺癟癟嘴,“尤其是那什麽阿賴,聽說可是為你破瓜之人,想來你也會很想他才是吧?”

    明柳身子顫抖著,眼淚不斷地往下流著,看著江兮淺往外走去,她忍不住立刻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嗬嗬,本小姐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江兮淺麵帶笑意。

    “你想如何做?”明柳咬著牙,臉上淚跡斑斑。

    “明日,最遲不出三日威遠侯府便會派人上門提親!”江兮淺聲音淺淡。

    明柳皺著眉頭,有些不解,這位大小姐不是對威遠侯府的齊世子一往情深嗎?威遠侯上門提親,她不應該高興才是?

    “到時本小姐自會派人去提醒你,若提親的對象是本小姐,你隻需找機會將這事抖出來。”江兮淺麵色微冷,“若提親的對象是季巧巧,江嘉鼎同意,那這件事情也就作罷;若他不同意,你也知道該怎麽做吧?”

    感受到江兮淺那兩道宛若實質化的眼刀,她趕緊點頭,“知,知道!”

    “那就好!”江兮淺抿著唇,輕笑一聲,“來人呐將她送迴和園!”

    “是!”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再次出現。

    江兮淺冷冷地掃了明柳一眼,“可知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若本小姐聽到半句風言風語,那你這張嘴,日後也不用再說話了,知道?”

    “知道,知道!”明柳點頭如搗蒜。

    見男子將明柳送走之後,江兮淺這才放下心來,嘴角微微勾著,季巧巧,但願你會喜歡本小姐送你的這個大禮才是。

    嗬嗬——

    江兮淺沒有驚動陸希凝,從傅府出來,想迴汐院,卻被同樣身著黑紫暗紋浸泡的的男子擋住去路,抬頭一看,麵色一沉。

    “任逍遙和你什麽關係?”楚靖寒麵色難看。

    “你管我們什麽關係!”江兮淺語氣不善;心裏卻是警鈴大作,她實在是太大意了竟連被人跟蹤都不知曉,她稍微抬頭為不可查地打量麵前之人,他的內力已經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嗎?被跟蹤她竟然都毫無所覺。

    楚靖寒周身寒氣越發凜冽,抿著唇,看著對麵女子倔強的眼神,突然隻覺得胸口某處微微刺痛,等他迴過神來,人已經不自覺地上前一步將江兮淺攬入懷中,而後足尖輕點,飛快地朝著鳳都城一座民宅而去。

    “你放開我!”江兮淺掙紮著,他竟然敢點她的穴道,找死!

    楚靖寒卻是不聽,隻帶著她沿著屋頂,再次穩穩落地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軟榻上。

    “楚靖寒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放開我!”江兮淺邊運起內力衝擊穴道,邊叫罵著。

    “逸之!”楚靖寒抿著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去你媽的逸之!”江兮淺破口大罵。

    楚靖寒頓時再次伸手,封住她的啞穴,頓時室內安靜了,他圓滿了。脫下外袍,坐到軟榻上將江兮淺湧入懷中,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嘴角微微揚起,眸中滿滿的盡是笑意。

    “……”不管她怎麽掙紮都發不出聲音,江兮淺死死地瞪著楚靖寒。

    “兮兒,別鬧!”楚靖寒聲音柔和了些許,緊緊地擁著她,“你是我的。”

    “……”去你媽的,江兮淺想要掙紮,內勁一次次朝著被封的穴道而去,卻一次次的失敗,這人竟然用他的寒氣來封她的穴道,該死!

    “兮兒,別,別跟任逍遙好,好不好?”楚靖寒的聲音帶著些許小心翼翼。

    “……”江兮淺心裏嘔得吐血,不跟任逍遙好,她麽她不跟自己好,難道跟這個登徒子好?

    “兮兒,你隻能是我的!”楚靖寒抿著唇像是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般。

    “……”江兮淺咬牙切齒,什麽叫隻能是他的,老娘還沒打算嫁人!

    “兮兒,……”

    楚靖寒背靠在軟枕上,擁著江兮淺,淡淡地述說著,可聽到江兮淺耳中就隻剩下兩個字,兮兒……兮兒……兮兒……

    她隻覺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出自何門何派,竟然會有這麽奇特的點穴手法,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在經過約莫一個時辰的努力之後,她終於衝開其中一個穴道在發覺自己能動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反手點了楚靖寒的穴道而後解開自己的啞穴,輕輕咳嗽兩聲,“我告訴楚靖寒,事情可一不可再,你若再這般得寸進尺,別怪本小姐不留情麵!”

    “兮兒!”

    楚靖寒張了張口,神色有些懊惱,可江兮淺一個淩身飛躍,翻過牆頭,三兩個閃身人已經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寒風!”他對著暗處輕喝一聲。

    寒風頓時從暗處閃身飛出,認命地上前解開自家主子的穴道,“主子。”

    “徹查傅府和有間客棧!”楚靖寒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棄女重生之相公別亂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重生小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重生小說並收藏棄女重生之相公別亂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