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薇失聲,緊緊地捂著唇,聲音帶著哽咽。眼中盡是不可置信。那個人怎麽可能會拿到那樣東西,不……不可能的。

    江兮淺吸了好大一口氣,心緊緊的懸著,看著那錦盒中一顆卵柔軟溫潤,晶瑩剔透;呈橢圓狀的薄膜中央包裹著一條不足小指粗的金色小蛇盤踞著,間或隨著水流遊動兩下,輕輕觸碰那層薄膜;空氣中散發出陣陣異香。

    竟然是玉香蛇卵……

    江兮淺轉頭,看著那甚至已經看不到背影的人,晶瑩圓潤泛著粉色瑩光的纖纖玉手緊緊的捂著紅唇。

    “姐姐,這……”

    江文斌有些詫異,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何物,但從江兮淺幾人的反應中能看出這東西的價值。

    “擱著吧”,難得的江兮淺的聲音微顫,激動無法壓抑,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玉香蛇卵的難得,尤其是已經快孵化完畢的蛇卵。

    玉香蛇生活在山野叢林,可卻並不是每個森林都能見到它的影子。對生活環境要求極高的玉香蛇,隻要一出現必是成群結隊,尤其是懷孕的母蛇;它們一般都會尋個安全潮濕的洞穴,待產孵化。母蛇周圍,必定潛伏著數十條成年的玉香蛇,而這種已經快孵化完畢的,更是難得。

    恐怕翻遍整個晁鳳,也難以尋找單手之數。

    玉香蛇,一胎自產一卵!

    江文武……他竟然……隻因為她中了玉香蛇毒嗎?

    隻是他是如何得知,要徹底解了玉香蛇毒,除了蛇膽;還可以用蛇卵的?

    若是其他也就罷了,可這個東西;那可是必須用命去拚,去賭的;她甚至可以想想得到他與數條成年玉香蛇激戰的場景,殘忍……血腥……她心中可以想到的最最慘烈的詞,恐怕都難以描繪萬一。

    一時間,江兮淺心頭晦暗不明;連帶著整個屋子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姐姐,你沒事吧?”,江文斌有些擔憂。

    “無妨”,江兮淺擺擺手,“隻是姐姐有些累了,斌兒先迴罷。”

    江文斌癟癟嘴,可看到江兮淺眉宇間的疲累,心不由得刺痛了下,“知道了,那姐姐好生歇著。”

    “嗯”,江兮淺笑得有些勉強,心中百味雜陳。

    在江文武心中,自己到底是什麽?

    他不是一向看中季巧巧嗎?卻又為何會將這玉香蛇卵送給自己,難道她不知道季巧巧體內的蛇毒也尚未完全解除

    嗎?

    “小姐,這東西”,若薇欲言又止;玉香蛇卵最好的入藥時間便是將孵化卻未孵化之時,現在正是時候;觀看這蛇卵的狀況,隻怕不出三日,幼蛇就會出殼了。

    這事若薇能看出來,沒道理江兮淺看不出來的,她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冷靜下來,“我知道了!”

    雖然她並不需要玉香蛇卵解蛇毒,但這蛇卵用來製藥卻是不錯的,以往想要玉香蛇卵而不得,所以不得不將那傳說中能增強一個甲子內力的天聖丹放下,可現在卻是可以嚐試著研製了。

    “我先去隔壁了,你們小心應付著,若有事讓清風去隔壁喚我便是”,江兮淺輕聲囑咐著,迴房間將藥箱收拾了,直接循著暗道離開,若薇兢兢業業地守在江兮淺寢房門口,若芸一如既往的準備去林靖亞處報到。

    季巧巧示意翠文跟著江嘉鼎亦步亦趨,死死地抿著唇,“妹妹她怎麽可以這般,當真是太過分了。”

    “哼”,江嘉鼎冷哼,在樓外樓被拂了麵子也就罷了,迴到相府居然還得看小輩的臉色,自從那件事之後,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鳥氣,想想就覺得鬱悶,若不是為了她……他狠狠地瞪了眼季巧巧,“不迴自己的院子跟著我作甚?”

    季巧巧低著頭,手不斷絞擰著搭在腿上的薄毯,“姨丈,我……都是我不好,我……您也別為我費心了,這臉毀了也就毀了,我……我隻希望這腿能快些好起來,這樣姨丈也不用為我擔憂了,我真的……”

    說著,聲音帶著哽咽,淚雨凝噎,讓江嘉鼎眉頭緊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姨丈,我……”

    “行了,別說了”,江嘉鼎暗惱,“迴去收拾收拾,這兩日就去玄青庵吧;我已經都讓人給你安排好了。”

    “我……”

    季巧巧還想再說什麽,可感受到江嘉鼎身上散發的不悅,她隻能點點頭,“我知道了。”

    江嘉鼎這才點點頭,心裏稍微好受了些,江兮淺那個逆女當真是,他在心中腹誹著,卻不知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季巧巧嘴角微勾,臉上帶著冷笑,憑什麽?

    憑什麽江兮淺就能得到逍遙公子的青睞,而她就必須去那什麽勞什子的玄青庵?

    江嘉鼎,既然你無情,別怪我無義。

    夜半,汐院竹林深處,一直灰撲撲的信鴿朝著鳳都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暗處一雙眸子射出狠戾的

    精光,哼!

    雲劍山莊。

    聽著下人的匯報,蕭睿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船坊所有工人賞一個月的工錢。”

    “謝少莊主賞”,身著淺青色繡花對襟長袍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不知少莊主準備何時試行?”

    “嗯”,蕭睿略微沉吟片刻,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蕭恩,“這畫舫如期竣工本是妙事,可如今雲劍山莊這般境況卻不適合大作操辦,之前說好的二弟帶人請上鳳都城內的公子小姐門,去雲湖遊上一日吧;這天氣漸暖,遊湖可最是舒心了。”

    蕭恩眉頭微微蹙起,心底深深的排斥著,“大哥,這……”

    “別忘了之前你答應過的事”,蕭睿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若是無法得到江小姐的幫助,你自己想想吧!”

    蕭恩沉著臉,“不就是血令麽?”

    想要,他派人搶來就是了,何必跟那虛偽做作的女子呆在一塊兒!

    竟然膽敢陷害巧巧,還讓他……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別想著歪門邪道的”,到底是親兄弟,隻一眼蕭睿就看出蕭恩心頭所想,冷冷道,“昨日,江丞相帶著江小姐的血令上門,結果卻被連人帶物的扔了出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什麽?這怎麽可能?”,蕭恩驚詫道,“樓外樓不是隻認令不認人嗎?”

    蕭睿狠狠地瞪了蕭恩一眼,“你這個豬腦袋,你怎麽不想想那逍遙公子為何獨獨會贈江小姐血令?”

    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至少絕非是他們所說的那般簡單!

    “可”,蕭恩死死地咬著牙,心裏恨恨地,哼,等那江兮淺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定要讓她……可現在卻不是時候,隻是沉聲點點頭,“可是既然江丞相都吃了閉門羹,那江小姐又如何會答應我們?”

    蕭睿麵色微沉,這他倒是沒深想過。

    “……這是大哥還是好好再斟酌斟酌吧”,蕭恩聲音微冷,心底卻是有些心虛,他總不能說既然江丞相是江兮淺的身生父親她都不幫,又怎麽會幫有新仇舊恨的他?

    蕭睿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想法,隻是點點頭,“容我再想想吧。”

    天聖丹。

    江兮淺盤腿坐在蒲團上,看著麵前明黃色的火焰舔舐著藥鼎的底部,她深吸口氣看著左側桌案上,視線掃過整齊羅列著的上百種珍惜藥材,千年

    野山參?五色靈芝?

    跟這些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天山雪蓮子……萬古玉髓……成型何首烏……月之精華……

    她雙手緊握成拳,隨即放開,雙手運氣內力,天聖丹的藥方她已經倒背如流,可當真上手操作起來卻是第一次,她有條不紊地將藥材加入到藥鼎中,看著那藥汁隨著焰火的溫度不斷的升溫著,直到所有的藥材精華都被熬製出來,那藥汁從最初的清明透徹,漸漸變成淺淺的紫色,而後化作深紫。

    ……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日一晃而過。

    江兮淺深吸口氣,從藥鼎底部取出四顆滾圓飽滿的黑色藥丸,心裏有些驚喜也有些氣餒;上百種奇珍,還有一枚可遇不可求的玉香蛇卵,卻隻得了四枚藥丸,她撚起一顆,正欲放入嘴中,可想了想,這一顆藥丸入肚,她非得在數天之內閉關調息消化內力不可,可現在卻明顯不是什麽好時機。

    她十三歲這年初夏,發生的那件事情讓她印象太過深刻,縱使已經重活一世,可那事卻好似刻入骨髓般。

    算算日子,如果她沒記錯,季巧萱懷孕的日子就在最近了。

    “砰——砰砰——”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將江兮淺的思緒拉了迴來,她垂下眼皮,有條不紊地將天聖丹收入玉瓶而後放入袖袋中,“誰啊?”

    “小姐,是我”,清風略帶深沉的嗓音響起,帶著男子所特有的沙啞。

    “嗯”,江兮淺應了聲,打開門。

    “相府出事,請小姐速歸”,清風低著頭。

    “何事這般著急?”,江兮淺黛眉微蹙,見清風仍舊低著頭不語的模樣,在心中搖搖頭,知道清風那淡漠的性子,無關自己的事情,定是問不出來什麽,她也懶得開口了,“我先迴去,你去將藥室規整一下。”

    清風低頭恭敬的應聲。

    江兮淺剛迴到汐院還未來得及喝口茶,就被季巧萱身邊的丫頭紅袖急急地拉到了正院。

    “什麽?”,她尖叫一聲,死死地瞪著一旁的江嘉鼎,“娘說的是真的?”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沒得來的瞎摻和”,江嘉鼎咬著牙,“既然身子不好,在房間養著就是,出來做什麽,真是沒半點教養!”

    “江嘉鼎”,季巧萱怒,“你憑什麽罵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沒教養,你跟那賤人就有了,嗬嗬,我倒是不知當年你說得那般好聽

    ,結果竟然背著我養外室,那外室的一雙兒女竟然比斌兒還要大上不少,你當真是對得起我啊!”

    江嘉鼎麵色黑沉,“夫人這件事,我……我……”

    “我什麽?人家都帶著兒女找上門來了,怎麽?咱們偉大的丞相爺,你莫不是忘了,當年怎麽答應我娘的?”,季巧萱冷聲。

    “可是夫人,柳兒她,她”,江嘉鼎話未說完,就被季巧萱打斷,“柳兒,叫得可真是親切啊。”

    看著主院中,不斷爭執的兩人,江兮淺麵色難看,“若薇在這裏看著,若芸跟我走!”

    她倒是要去看看,那傳說中的柳兒!

    前生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何坊間傳言江丞相夫妻是如何如何的鶼鰈情深,可她卻沒有半絲半毫的感覺!甚至,當年涉世未深的她還曾偷偷的問過季巧萱,可得到的答案總是她溫柔的笑了笑,揉著她的腦袋,說她還小!

    不過如今看來,隻怕季巧萱是早有所查,隻是沒點破罷了。

    可現在,那小三竟然敢公然帶著兒女找上門來,想到這裏江兮淺的麵色沉了沉。

    “這位大哥,求求您就幫我通報一聲吧,我弟弟已經病入膏肓,他就想見見自己的爹爹有什麽錯?”

    江兮淺剛走到大門處,就看到一名梳著雙環髻,頭戴蝴蝶釵,身著淺粉曲裾長裙的少女雙手死死地抓著李立的手臂,苦求著什麽,那聲聲控訴,泫然欲泣;相府大門外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群眾,甚至對著李立等人指指點點的。

    “這相爺也太不像話了,居然背著夫人幹這樣的事情。”

    “有什麽好奇怪的,咱們江丞相這麽多年就守著江夫人一個;照我說那江夫人自己也是善妒的,竟然連個妾侍都不為江丞相準備!”

    “就是就是……”

    “我說,你們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當年江丞相可是親口承諾此生唯江夫人一妻,絕不納妾的。”

    “這男人的話啊,當真是不可信。”

    “那可不是……”

    “嘖嘖,你看這女人這身段兒,美得;那小腰兒,瘦的……”

    “你這個死鬼,往哪兒看啊?啊——”

    “嘶,夫人手下留情,我就是說說,就是說說!”

    “你是不是也想學那江丞相養個外室啊?嗯?我跟你說豬肉榮,你要是敢養外室,仔細老娘剝了你的皮!”

    “夫人,我不敢!”

    “還不快給我迴去賣豬肉!”

    “……”

    “……”

    江兮淺麵色黑沉,身上撲哧撲哧散發著涼氣,尤其是在看到相府大門口的柳樹下,一名身著對襟抹胸長裙的少婦,扶著一名約莫十餘歲的男孩,男孩麵色蒼白著,那少婦不斷的為他擦拭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眉眼左顧右盼,不斷地朝相府內望去,神色間盡是擔憂。

    “大小姐”,李立看到江兮淺,兩眼放光,好似終於看到救星般。

    少女死死地瞪著江兮淺,眼中的不甘一閃而過,而後是濃濃的哀傷,“姐姐,我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好不好,好不好?”

    “哼!誰是你姐姐,給我看清楚,我娘隻生了我一個女兒”,江兮淺冷冷道,轉頭掃向四名侍衛,臉上盡是不滿,“魏安,這到底怎麽迴事?這些鬧事的,趕走便是了,這麽哭哭鬧鬧的像什麽話?”

    魏安臉上帶著遲疑,“可是大小姐,她……她們說……屬下……”

    “她們說?她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嗎?”,江兮淺嘴角微勾,盡是不屑;之前在主院看到江嘉鼎的反應她就知道這幾人絕非無理取鬧,可那又如何,想要進這相府,也得看她江兮淺同不同意。

    魏安皺著眉頭,看大小姐這副架勢……可若是相爺怪罪下來……

    “還不快把人趕走?當我相府什麽地方,隨便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要收留麽?”,江兮淺冷聲。

    “大小姐,求求你,我弟弟好歹也是相爺的兒子,你難道真的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嗎?他隻是想見見親爹有什麽錯?我知道江夫人容不下我們”,少女義憤填膺,話未說完,江兮淺冷眸掃過,在場眾人一片唏噓,“我娘容不下你們?不過是恬不知恥的賤人,就算進了相府也不過是個下賤的婢女,我相府還養不起一個閑人嗎?”

    少女咬著牙,“你……”

    “我什麽?我說錯了?”,江兮淺聲音冷厲,“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立刻給我滾出去,滾出鳳都,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二是自己跪在相府門前給我娘道歉,直到我娘說原諒為止!”

    她江兮淺的母親,可不是這些下賤的人能侮辱得了的。

    少女咬著牙,倔強地死死地瞪著江兮淺,“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娘就是善妒,我要讓爹休了她……”

    “啪!”

    她字尚未落音,

    眾人隻聽見啪的一個脆響,定睛一看,那少女原本白皙的側臉上,立刻冒起五個手指印,再看看江兮淺,麵無表情地接過若雲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手,而後將錦帕扔給若芸,“丟了吧,本小姐嫌髒!”

    “你,江兮淺,你欺人太甚!”,少女撲騰著就要上前,江兮淺卻是眸色一沉,她最近心情可很是不好,要怪就隻能怪她撞到槍口上了,看到少女撲騰過來的身形,江兮淺足尖輕點,人影飛快地閃過。

    站在一旁的魏安和李立等人剛想要上前,可還未來得及阻止,隻見那江兮淺人影飛快閃過,空中發出“啪——啪啪——”接二連三的脆響,而後隻看見一道淺粉色的人影被扔出相府大門之外,整個人呈大字狀趴在地上,臉朝下。

    “咚——”

    “江——兮淺!”

    “珠兒,珠兒,你怎麽樣了,珠兒!”

    江兮淺輕鬆地拍了拍手,“久了沒動會兒,骨頭都快僵了,哼!給我把門關上,若再有人無理取鬧,打死作數!”

    “你……大小姐,珠兒就算再怎麽樣也是你妹妹,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我要問問相爺,他當初承諾過迎我入府的承諾到底還作不作數”,少婦淚雨漣漣。

    可大門已經徐徐關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被少婦攙扶著坐在柳樹下大石上的男孩卻飛奔而來,一隻手從兩扇門中間的縫隙穿過,魏安和李立對視一眼,同時停下動作,與此同時傳來季巧萱的聲音,“且慢!”

    “娘”,江兮淺轉身,麵色異常難看,若是他人也就罷了,可偏偏季巧萱的話她不能不聽。

    江嘉鼎跟在季巧萱身後,那阻止的話已經憋在喉頭,看著兩扇門中間的那隻小手,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緊張得吞了吞口水,“淺淺,不是讓你迴院子好生歇著嗎?”

    “好生歇著?我倒是想好生歇著,可是如今我相府都快成為乞丐窩了,什麽人都敢找上門來,當真是欺我相府無人麽?若是大哥知道了……”,江兮淺狀似無意的開頭。

    江嘉鼎頓時愣住,原本要說的話噎在喉頭,狠狠地瞪了江兮淺一眼。

    “淺淺,別說了”,季巧萱深吸口氣,麵色冷冽;視線掃過江嘉鼎,看向魏安和李立打開的大門外麵,那妖嬈少婦正攙扶著一名麵目全非,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狼狽得看不出五官的女子,還有旁邊那名咬著牙神色倔強的男孩,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這……怎麽迴事?”

    江兮淺聳聳肩,“一個不小心,手滑了!”

    在場眾人齊齊默然,這江小姐也太……那啥了吧!可隻要一想到剛才這位小姐威脅的話,心裏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多多(爹爹),她……她抖(打)偶……”

    少女努力地睜開黑紫的雙眸,在看到江嘉鼎的那一刻,眼中放出了精光,有些吃力的張開嘴,可江兮淺根本沒有留任何情麵,嘴裏的牙齒被打落了大半,連說話都透著風。

    江嘉鼎的心也沉了下去,不管怎麽說,明珠都是自己的女兒,他雙眼微眯射出厲色掃向魏安和李立等人,“這到底怎麽迴事?”

    “……”

    眾人都沉默著。

    “多多(爹爹)……”

    “爹爹”,男孩咬著牙,看向江兮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那妖嬈少婦頓時雙眸泛起了霧色,貝齒緊咬下唇,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看著江嘉鼎,“相爺,妾……妾知道妾不該擅自上門,可明珍他……他都已經十歲了,他想見見親爹,妾實在是……”

    “哦?不是病入膏肓了?”,江兮淺似笑非笑,滿臉戲謔。

    “相爺”,少婦泫然欲泣,在場的眾人中不乏那憐香惜玉之人,“大小姐,這人家既然都給相爺生兒育女了,夫人也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吧。”

    “就是就是!”

    “……”

    有了開頭,後麵自然就會有人附和著。

    江兮淺麵色難看,“都給我住口!”

    “你……”

    原本還有那不服氣的,可在感受到江兮淺身上散發出的那駭人的氣勢,都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江嘉鼎被氣得麵色通紅著,“你這個逆女,你……”

    “夠了!”,季巧萱雙目通紅,看向江嘉鼎盡是不可思議。

    “江夫人這般善妒,當真不怕犯了七出嗎?”

    “就是就是,這一雙兒女都十多歲了,也該讓人家認祖歸宗了吧!”

    “這相爺的骨肉,總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吧!”

    “就是就是!”

    “……”

    聽著那人群中的人指指點點著,江兮淺剛想開口卻被季巧萱扯了扯衣袖,而後微不可查地搖搖頭,“讓他們進來吧!”

    “娘——”江兮淺拉長了聲音,麵帶不悅,江嘉鼎卻

    是麵帶喜色,“夫人!”

    “多,多謝夫人”,那少婦明顯也沒想到季巧萱居然這般容易就同意了,臉上還帶著驚詫之色,連圍觀的眾人也都愣住了,難道是他們想錯了,不是丞相夫人善妒?

    江兮淺咬著牙,深吸口氣,“剛才這位曾說想親口問問相爺,曾答應迎她入府的話還作不作數,此刻女兒也想問問呢?”

    有些事情,雖然季巧萱不在意,但她江兮淺卻不會不在意!

    隻要她娘願意,就算和離了又如何?

    “相爺,我……”

    少婦有些急了,看向江兮淺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可江兮淺卻並未錯過,隻是在心中冷笑一聲,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還有何可怕的?

    “原來如此”,季巧萱冷冷的開口,“那妾身也想問問,不知當年相爺答應我娘此生唯我一妻,絕不納妾的承諾還作不作數呢?”

    “夫人,我……”

    江嘉鼎狠狠地瞪了江兮淺一眼,江兮淺卻是莞爾一笑,“我也很想知道。”

    “有什麽話,讓他們進來再說”,江嘉鼎視線掃向圍觀的群眾,麵子有些掛不住。

    江兮淺卻好似沒看到他黑著的臉色一般,擺手阻止,“別呀,今日索性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這人進府可以,什麽身份?妻?妾?還是通房丫頭?”

    “你……”

    麵目全非的少女和倔強少年都狠狠地瞪向江兮淺。

    江嘉鼎麵色黑沉,此刻所有的人都齊齊地看向他,要知道關於這女子的身份,他們也是很關心呢。

    江兮淺笑得妖嬈,得意而又從容,“我記得相爺曾說過,信之一字乃立人之本,你身為我晁鳳一國之相,曾說過的話不會不作數吧?”

    “這……”,江嘉鼎看著眼神灼灼的眾人,麵色難看著沉聲道,“這是自然!”

    “嗬嗬,大家都聽到了吧”,江兮淺看向眾人。

    “大小姐說得是!”

    眾人隨聲附和著,江兮淺神態依舊,清淺從容,“既是如此,相府隻有一名正妻,卻是我娘;無妾,那這位就不好意識,隻能委屈你做個通房丫頭了。”

    “你別欺人太甚!”,倔強少年死死地咬著牙,那妖嬈少婦也抿著唇,雙眸波光瀲灩。

    “怎麽?難道你們是想讓丞相大人言而無信,失信天下嗎?”,江兮淺聲音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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