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829年1月4日,狄邦邊城。


    大漠邊塞,一覽盡是黃沙。


    戍守大漠巡防邊境的士兵,生活無疑是單調和枯燥的,整日麵對的都是金色的沙子,晚上還承受著寒風,每周就那麽幾天輪番換休,可以去喝酒、找姑娘。


    一名精瘦的士兵無聊的巡邏著,一雙鷹隼似的眼眸,卻不停地打量著四周,警惕著所有的情況。


    砰砰砰~~


    倏地,一陣什麽東西踏地的聲音傳來,引起了那名精瘦士兵的警惕。


    鏘!


    手中的長槍對準了來犯之人,一隻腳移到了警戒號的旁邊。


    警戒號是特製的腳踏機關,輕輕的一踩,全城就會響起警報聲,並有醒目的焰火和光亮從這個哨崗衝霄而起。


    那是……一頭鐵背地龍!


    崗哨士兵大聲的驚唿,腦海中瞬間浮現了“鐵背地龍軍團”這個字樣。作為帝國西北防線、兼北部防線的斥候兵的他,從軍二十幾年,沒少跟鄰國的艾伯倫帝國打交道,無數次見到過小股的鐵背地龍軍團,出現在每一個小規模的摩擦戰役中,向西北邊軍進行威懾與恐嚇。


    當那一隻腳,快要踩下去時,倏地,那名崗哨士兵怔住了,因為在那個鐵背地龍後麵,依舊是茫茫的金色大漠,且那頭鐵背地龍的背上,端坐著一個皮膚呈小麥色,迥異於普通人的麵孔。


    “黃種人?”崗哨士兵微微一愣,仔細一瞅,驀然醒悟。


    作為科羅帝國最近幾年的風雲人物,且膚色、模樣那麽標杆鮮明,即使認不出各部的大臣長什麽樣,但那名年輕的世襲伯爵李君大人的樣子,卻還是能認出來的!


    “長官好!”崗哨士兵立馬站定,大喝的喊道。


    李君隨手甩下了一枚錢幣,那名崗哨士兵正欲興奮地,想要讚美李君一聲時。倏地,他的笑容僵住了,因為被李君撇在地上的並不是一枚金幣,而是一枚……銅幣!


    “就一枚銅幣?”那名崗哨士兵看著李君遠去的背影。倏地嗤笑了一聲,默語道﹕“吝嗇的伯爵,這也就夠我吃一頓飯的吧?”


    ……


    穿過了十六個明哨,二十多分鍾後,李君騎著大牛牛。抵達了狄邦邊城前。


    把大牛牛收進召喚空間內,望著闊別一年多的狄邦邊城,恍如昨日一樣。


    “您是李君伯爵嗎?”一名軍官認出了李君,仔細的打量了李君一眼,倏地驚喜的喊道﹕“讚美偉大的光明女神!李君伯爵您竟然安全無恙?!”


    李君想笑又不想笑,這個小軍官也忒不會說話了,什麽叫做竟然?


    “柯特團長呢?他在哪,帶我去見他。”李君說道。


    “哦,尊敬的伯爵大人,柯特團長他前幾天已經迴京了。”軍官說道。


    李君點了點頭。對此並沒有感到什麽驚訝,第三團作為北大軍寨的編製部隊,負責保護帝都的安全,沒有特別的任務在身,是不能集體離開帝都附近一步的。


    完成任務後也許盡快的趕迴,不能逗留。


    軍紀在身,柯特也無可奈何。


    “算了,等哪天再去找他喝酒,把慶功宴給補迴來。”李君輕語。


    李君迴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狄邦邊城。這處邊城地區的長官,派來了一名心腹,給李君開了慶功宴,接風洗塵。


    “主人。熱水澡都泡好了,您先洗洗吧。”布萊茲在圍裙上擦了擦那雙粗糙的小手,滿臉興奮的把李君拉進了浴房,擺好嶄新的衣服和浴巾,便輕掩上房門,坐在了門前台階上。


    布萊茲的話匣子瞬間打開。嘰嘰喳喳的說著,李君也左一句右一句的陪她嘮著。


    一年多不見,該咋樣還是咋樣,問起蒂蘭公主一行人時,從布萊茲的語氣,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很大的不滿。


    “主人,不是布萊茲告蒂蘭公主的黑狀,實在是……實在是她太不檢點了!”布萊茲鼓著腮子,氣憤的說道。


    在主人麵前說主母的壞話,而且還是關於私生活方麵的,布萊茲幸好攤上了一個,神經有點大條的主人,若換做其他人,定會嚴厲的嗬斥,不許她再說,事後秘密的派心腹去調查。


    “呦,我那個還沒過門的老婆公主,怎麽不檢點了?”李君隨意的問道。


    “自從主人您走後,每天都有來自全大陸的年輕爵爺,抵達狄邦邊城,那處旅館前,想要目睹蒂蘭公主的尊容……”布萊茲有些小嫉妒的道﹕“男人都是一樣,哦,除了主人!都隻喜歡那副皮囊……”


    “然後呢。”李君泡在浴桶裏,啃著一個瓜果,含糊的問道。


    “然後,有些不要臉的爵爺還想與蒂蘭公主發展進一步的關係,要知道,這個婚事可是陛下親自定的,而那些爵爺一點都不自重,要不是蒂蘭公主身邊的那名魔導師出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啊。”布萊茲一口氣都把話說了出來。


    “我那個公主老婆呢,她什麽反應?”


    布萊茲沉吟少許,道﹕“追求她的人她都沒有拒絕,但也沒同意,時常逛逛街,參加個聚會舞宴什麽的,最讓布萊茲氣憤的是,每天晚上去參加宴會時,和一群風流爵爺摟摟抱抱的。”


    “宴會嘛,就是跳舞,跳舞必然會摟摟抱抱的。”浴室內,響起了一陣水聲,布萊茲急忙端著衝好的溫茶,捂在掌心裏,站在浴室門口,等候著李君出來。


    “但她已經與主人定親了,定金了就隻能服侍主人您一個人。”布萊茲認真地說道。


    吱嘎~~


    浴室的門開啟,穿著浴服的李君從裏麵走了出來,很自然的接過布萊茲手裏的茶壺,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沒想到,布萊茲竟然比我還保守。”


    “難道不是嗎?在艾德彼萊市,妻子是丈夫的私有財產,沒經過丈夫的同意,是不能與陌生甚至熟悉男子說話的。”布萊茲道。


    李君輕歎了一聲,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本書。名字叫做《論思想的解放》原著是誰李君是記不清了,他把前世有關思想解放的文學著作,都摘抄了幾段,並用自己的話。把它們都串聯到了一起。


    布萊茲跟了李君也有幾年的時光了,讀書識字一天都沒有落下,是艾德彼萊市最早脫離文盲的那批人。


    “迴去好好讀讀,沒事在參加幾個宴會啦、舞宴什麽滴。”李君說道。


    布萊茲囁嚅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粗糙的小手。輕聲道﹕“可布萊茲隻是個侍女。”


    “你又不是奴籍,雖說沒有爵位在身,但你好歹也是我李君的侍女,誰要是敢說三道四,就迴來告訴我,我一個一個的逮著他們一頓狠揍!”李君有些囂張的說道。


    布萊茲柔柔的一笑,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個不省心的小娘們,非要敗壞自己的名聲,潑我一身糞水嗎?”李君獨自一人時。驀然歎了一聲。


    雖說他與蒂蘭公主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情感,完全是那個腹黑的科羅十七世,強加給李君的婚姻,但是一位國王親自給你指婚,莫非你還能拒絕不成?


    本來看見那個蒂蘭公主,小模樣長得不錯,帶迴家暖床用還是可以的,但就連對方都不待見自己,一心的想給自己潑糞水,一點都不像布萊茲那麽乖。


    “得。此婚一結,本爵爺就無法像之前那樣,四處的撩撥了。”李君無奈的叼著一根馬克,躺在搖椅上。吞雲吐霧了起來。


    戰爭結束了。


    長達近兩年的戰爭,在前些日子隨著一份協定誕生而結束了。


    第五帝國宣布戰敗,在艾伯倫帝國和科羅帝國幾番激烈的爭吵後,擬定了一份停戰協議,全城都沒有邀請第五帝國的代表,由這兩方全權處置。


    戰敗的隻是第五帝國。其餘兩個正牌大帝國誰都不承認戰敗,若不是科羅帝國強烈的要求第五帝國,按照戰敗投降的說法進行協定的話,這場戰爭根本不會結束。


    戰敗後的第五帝國,根本協定,要求把科羅帝國所有的疆土都退還迴去,並在二十年內,支付二億一千萬金幣的賠償損失金。


    要知道,全科羅帝國一年的稅收才不過數億枚金幣而已,比科羅帝國經濟差上一大截的第五帝國,要是不能得到艾伯倫帝國的資金援助,全國上下都得勒緊褲腰帶過緊日子,在五十年內經濟必是一片蕭條。


    科羅十七世病重!


    內憂外患之下,終於拖垮了年邁了科羅十七世,若不是這些年,時常蒙獲朱赫爾劍聖的召見,潛心修習的話,估計在迴京的路上,科羅十七世就要死掉了。


    在帝都養病的科羅十七世,把手上的權力,都交給了各部大臣全權處置。沒人認為這是科羅十七世不行了的征兆,一向低調,政績平平的他,在這幾年卻是玩出了一手腹黑的政治與軍事的陰謀,肅清了帝都、邊境的反對力量,更是在這場戰爭中,令艾伯倫帝國連連吃癟,占據了主動性。


    不過,科羅十七世的病倒是真的,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這麽快的,想要結束這場戰鬥。


    因為科羅十七世深知,他這個病應該是養不好的,這幾年隨時會死去,必須要保證邊境的安穩,把王位安全的過渡給下一任國王手中。


    所以,當艾伯倫帝國方麵提出停戰協定時,科羅十七世沒有多少猶豫的就同意了,讓第五帝國成了兩大帝國中間的軍事緩衝地帶,在原迪麥隆克家族掌控的公國附近的獨立城邦、領地等,被第五帝國一一吞並,擴充疆域,版圖足足翻了三倍之多。


    科羅帝國的老政治家們,開始走動了起來,瞄著科羅十七世的那些個王子們,選擇最有可能成為下任國王的人,宣誓效忠,盡心的輔佐。


    但經曆四王子、八王子帝都政變,從而一敗塗地後,所有的王子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裏,誰都不見,安安穩穩的聆聽著科羅十七世最後的裁決。


    不爭,不搶!讓無數的老政治家們氣的直罵。


    這都是什麽樣的窩囊廢?!就這幫貨色就算當上了國王,他也是個昏君!


    “曆數這群王子,也就是死去的四王子與八王子還像那麽一迴事,隻可惜,他們的性子太燥了,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一名老官員在無人的時候,發出了這樣的歎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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