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尋找


    羅玉蓉雖然從道理上知曉現在應當把精力放到修煉與培育小女兒身上,但與丈夫深厚的感情能驅除出意識嗎?她常常是悲愴淒婉,柔腸寸斷,到了實在悲痛得難以抑製之時,似乎無意識的,就念著不知是誰寫的《聲聲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ㄨ】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可越念越思,越思越想,越來越想,越來越苦!


    雲應彪與羅玉蓉結婚到現在才是整整的一年,在羅玉蓉十月懷胎,要臨產前,雲應彪就走了。雲應彪這一走,把羅玉蓉的芳心也帶走了。羅玉蓉當時想他,常常愛吟這樣的句子:“……。一種想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吟的這種句子,真的還她煙眉緊蹙,芳心忉忉!想得火燒火燎的。


    在她想丈夫想到芳心鬱鬱之時,她就吟道:“……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係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每吟詠到這裏,她不由得蓮麵上就紅了,露出盈盈的微笑,芳心裏也甜甜的。


    這一次雲應彪歿了,她把想念變成了悲痛愁苦,換成了“欲語淚先流,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雖然要培育小女兒,雖然加緊了修煉,整日裏仍是愁苦不堪,思念著丈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一次夢中驚醒,不由得出口吟道:


    愁雲慘霧籠哀己,幾迴夫婿現夢裏。


    兇逼險崖跌深溪,漩渦似囚洞卷黑。


    幽幽冥冥感應生,空空蒙蒙億萬裏。


    夢迴展轉難成眠,北山泉流盡嗚咿。


    吟罷,想到夢中丈夫渾身是血,跌落一眼不見底的深溪裏,又似乎被卷入囚籠似的黑洞裏,芳心不由得一陣陣的震痛,越發是嚎啕起來……。


    當雲應彪的死訊傳到雲家的時候,當家的主婦陸家花十分地愜意。“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紋路,“敢與我兒鬥,你就是有天大的才華也叫你去地獄顯示,在老娘手裏隻有死骨無存!”


    馮麗麗的兒子雲應彪死了,不用說馮麗麗也是悲痛欲絕,迴腸拉直,肝肺痛裂。母親失子之痛,那種心如刀紮,腸似針刺的感受,沒有經過這種事情的人是難以體會的。隻幾天的工夫,馮麗麗那原本秀麗豔美的俏容就消瘦下去,麵黃肌灰,像是生機要泯滅一般。


    “此情無計可消除,不在眉頭,就在心頭!”


    但她不能隻是悲痛,她要為兒子報仇。思前想後,毅然出現了一份堅決。白發人送黑發人,她能做的就是給兒子報仇,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馮麗麗估計雲應彪是在辦事迴來的路上出的事,而雲應彪辦事迴來時正應經過興旺城,而陸家花的娘家就在興旺城。馮麗麗不由得聯想以往雲應彪與雲應虎的矛盾,懷疑這事是不是與陸家花、雲應虎有關呢?可是,苦無證據,她也不能武斷認定。何況陸家花這種悍婦,沒有了確鑿的證據,說也不能說,否則,反咬一口,會與你糾纏不清。


    馮麗麗知曉,雲應彪出去為縣太爺辦事,是陸家花說的,是不是真的給縣太爺辦事她也不知其真假。為了這事,她問過縣太爺陸成,縣太爺陸成說真的是他讓雲應彪到京城給上司送寶。馮麗麗當然以為是真的,所以此事上無法懷疑陸家花。


    馮麗麗又查雲應虎的行跡,雲應虎在這一個時期是出去過,可不是去興旺城他舅舅家。她到過雲應虎去的地方,證明就是去了哪裏。時間事件都相符合。這一條線索又斷了。


    馮麗麗明知就是陸家花在害雲應彪,可是,這裏麵有貓膩,她尋找不到證據,也是沒有辦法。凡是暗害,定有周密的計劃,是不會讓人輕易就查出來的。馮麗麗雖然聰慧穎悟,卻也不是破案高手。


    馮麗麗也去過興旺城,可已經是雲應彪死訊傳來的十幾天以後。馮麗麗對陸家花不給她當時就說知此事,很是惱火,直接質問陸家花當時為什麽不給她說?陸家花反倒說:“你那時正在閉關,大姐怕你乍聽噩耗,心神受創,會走火入魔,大姐沒有立即說明,也是為你好呀!”


    馮麗麗聽了雖知這不給及時通知之事,是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可陸家花說得合情合理,叫她也有火無處發。馮麗麗又不像陸家花那樣剽悍無恥,明知陸家花並不是好心為她,這裏麵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卻因不明裏麵的陰謀的具體情況,也不能無據硬來。馮麗麗又不會搜魂術,就是想硬來,也撬不開陸家花的嘴。


    馮麗麗在失事後的十幾天以後,才到處尋找,就連出事的地點也不知曉,當然也無從查對。她隻是懷疑式的到了興旺城。問過一些人,全然不知雲應彪來過,她用錢買通幾個陸家花娘家的下人,也說沒有見過雲應彪。這樣尋來尋去,東找西找,自然是連一點痕跡也沒有。根本就沒有探查出雲應彪來過興旺城。雖然馮麗麗仍是懷疑此事與陸家花母子有關,可無法查對,也隻能忍著。


    馮麗麗對陸家花的懷疑,不是沒有根據的。據陸家花說:傳來消息的人是一個陌生人,說是雲應彪是彌留之際,讓他把消息傳給雲家,讓雲家來人把他的屍體弄迴雲家。卻沒有說他受傷的原因。那人要把雲應彪弄迴雲家,可半路上雲應彪就去了。他隻好把屍體背到平陽城外。讓雲家人到城外去運迴來。而這人又隨著就走了,還沒有留下名姓。陸家花說她得到了這個消息,立即派人派車到城外去尋屍體,可到了以後屍體已經沒有了,那裏卻有被野狗吃下的屍骨,他們把屍骨拾了迴來埋在雲家的墓地。


    陸家花所說得話明明有很多的漏洞,馮麗麗又質問她,為什麽不問那人的姓名?


    陸家花早想好了應付之語,毫不猶豫地就說:“一聽到雲應彪的噩耗,把雲家的第一天才歿了,她也很是氣苦,幾乎暈了過去。迴過頭來再尋那人,那人已經走了。”


    馮麗麗問那些下人,均說當時就是那樣。馮麗麗從這裏更推論出此事與陸家花,雲應虎有關,可陸家花做得天衣無縫,不給她留下一點尋查的蛛絲馬跡。讓馮麗麗傷心又苦惱,隻能待以後慢慢地查找了。


    馮麗麗也知這樣毫無線索的尋找,定然不會有好的效果,可她實在是傷心欲絕,不尋找不以安定她的思兒之意,念兒之心。明知連蛛絲馬跡也沒有,定無結果,也隻好不住地尋找。就這樣尋找了一個多月,知事不可為,雖然仍是傷心欲絕,也隻好迴到家裏來。


    馮麗麗畢竟不是官府,對於陸家花這種有心計的悍婦,雖然實力比陸家花高得多,卻也不能無證據的情況下實施實力。她要無證據對陸家花施行實力,陸家花的娘家也不讓。何況,馮麗麗畢竟是講理明智之人。


    當然,陸家花卻深信雲應彪是死了,而且是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做的。她就是讓雲應彪屍骨無存。陸家花很是滿意,不由得想起給她辦事的那人,那時,她吃上了治不生養的藥以後,得急時行事,那家夥雖然生得並不如何,甚至有點醜陋,前額突兀,雙眼深陷,是一個醜男。可到了那緊要時刻,陸家花也顧不得了,她要看看這藥有沒有效果。結果那家夥年青勁狂,那東西大而挺,像個棒槌。一試之下,鬧得她嘻嘻直笑,盈盈而樂,洵實是樂不思蜀,連連幾天,不隻是夜晚,白日裏也接連行事,自是有了百分之九十的命中率。等覺出已經懷孕,陸家花仍是樂於那陰樂妙道,流連不返。看看再不能滯留,隻好迴到雲家……


    陸家花現在想起那時情況,蓮麵上現出歡色,似乎燒成了一蓬情火,一時間情意眷眷,思潮起伏,那下邊也不由得興興起來,有了盈盈的濕意。


    陸家花的下唇咧開,滴出了水泡般的涎水,靜靜地迷戀著,似乎已經入了港……


    猛然間聽到一聲轟響,嬌軀不由得抖了抖,喜中乍驚,倏的迴到現實中來。看看身旁隻有她的兩個小丫頭,癡癡地看著她那**不堪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怒,迴手就給了兩個耳光。“看看,看什麽?”啪啪啪啪,兩個丫頭每人兩個耳光。


    恨!陸家花勾起滿臉獰色,又迴到雲應彪的事上來,恨,恨!雲應彪是死了,可他還生下一個孽種,那孽種也不能留下。俗話說得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陸家花做事,不能留下禍患。當然這種事得做得十分機密,也不能讓雲府的人知曉,就是她的兒子也不能。於是,陸家花親自去了一趟興盛城。尋找殺手,暗殺羅玉蓉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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