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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寒怔了一下,一時語塞,魔族來襲確實與他無關,但是趙雲武的嗆得他很不爽,所以,他覺得得將話頂迴去,強顏笑道:“魔族來襲,確實與我沒什麽幹係,但是可以看到千千萬萬個偽君子倒在血泊裏,難道不算是人生一大樂趣?!”


    趙雲武嗤笑了下,道:“少扯這些!說正事吧!魔族壓境,應該不是衝著我們長安城來的吧!”


    張寒似乎也覺得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了,緩下了神情,向趙雲武認真說道:“不錯,魔族的目標應該是北溟!但是,魔君殊路與楚天成似乎有些過節,所以,魔族極有可能會趁機對長安城發難。”


    趙雲武微微挑眉,道:“楚天成和那個魔君殊路有什麽過節?”


    張寒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情況,我雖潛伏在大小姐身邊兩年多了,可大小姐的事,我都知道得不多,楚天成的事,就更加少了。”


    趙雲武想了想,道:“曾經我一度認為他們是守護者,但顯然不是,他們到底從哪來的呢?”


    張寒想了想,向認真說道:“也許,他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趙雲武挑了挑眉:“陰魂?”


    張寒白了眼趙雲武,而後頓了頓,道:“人類為何要修行?”


    趙雲武想了想,反問道:“變強?延年益壽?”


    張寒搖了搖頭,道:“還有一個原因!”


    趙雲武怔了一下,看向了張寒,道:“飛升成神!”


    張寒沒有迴答,神情卻是多了幾分凝重,道:“飛升成神曾經是無數修行者的目標,但在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後,修行之道中落,莫說飛升,就連聖階強者都變得越來越稀少,到了我們這一代,化境都成了無數人可望不可及的境界。”


    趙雲武聽完張寒的感慨,喃喃問道:“你想表達什麽?”


    他的語氣很平淡,便是多了幾分認真。


    張寒微怔,道:“你說,我們那些先輩通過強大的修為,飛升神界的事,是真的嗎?”


    趙雲武看了眼張寒,神情極為平靜,轉頭看向了窗外,道:“無數年前的事,誰又知道呢?”


    張寒說道:“我信!”


    “嗯。”趙雲武應了一聲,但似乎極為不在意。


    張寒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向趙雲武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先輩可以飛升神界是真的的話,那麽是不是意味著,神界的人也可以下來?”


    趙雲武道:“確實有很多古籍都記載著飛升之說,但是,那都是無數年前的事了,誰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是否真的存在神界,也沒有人知道。”


    張寒的神情多了幾分疑惑,道:“看來你是不相信飛升之說?”


    趙雲武道:“我一個聖階都沒有突破的人,哪有心思想什麽飛升?倒是你說的,楚天成與大小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那麽點意思!大小姐年紀輕輕,修為卻是深不可測,哪怕是麵對蠍王那樣的人物,也毫無懼意。至於楚天成,短短兩年,從一個沒有一絲修為的人,成為了化境末期強者,並且身懷異術,身手堪比聖階強者,也是不簡單呀!”


    張寒說道:“不不不,楚天成是兩年前的一次意外失去了修為,所以兩年前出現時才會那麽弱,從他與大小姐的相處的情況來看,楚天成在失去修為前,並不弱於大小姐。”


    趙雲武忽然想到了什麽,向張寒問道:“楚天成不是有兩個朋友嗎?那兩個人呢?”


    張寒道:“那兩個人在一年前消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對了,我想起來了,曾經在閻王居時,楚天成發過一次瘋,大小姐和那兩個人聯手好像都不是楚天成的對手。”


    “嗯?”


    趙雲武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向張寒確認道:“所以,你懷疑他們是從神界來的?”


    張寒道:“我也不敢相信這些,但是他們的來曆,他們的修為……我越來越發現,唯有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


    趙雲武道:“合理的不一定是對的!根據古籍記載,飛升必修心境,譬如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修為再高,也無法飛升。先不說楚天成,就那大小姐,脾氣暴戾,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說她是神,我不信。”


    張寒給了趙雲武一個嫌棄地眼神:“什麽叫譬如像我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說得好像你就沒有做過見不得光的事似的!”


    趙雲武道:“我就是舉個例子,你緊張什麽?何況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張寒無語。


    趙雲武見張寒滿臉不悅,笑了笑,道:“好了,那就換過來,我心術不正,行了吧!但我忽然發現我們討論的重點跑偏了,我們不應該關心下,如何解決這次魔族危機嗎?為何老是在扯楚天成和大小姐?”


    張寒卻是不服道:“我記得不錯的話,是你先扯的吧?”


    趙雲武想了想,道:“其實聊聊他們也好,我在想,魔族分裂的事,有沒有可能與他們有關?”


    張寒道:“你確定要聊他們,不聊魔族壓境?”


    趙雲武道:“有什麽區別嗎?‘


    張寒再次無語。


    趙雲武輕歎了一聲,道:“兩百個化境強者,就算將老家夥們都請出來,也似乎抗不住呀,你那邊的人都到位沒有?”


    張寒說道:“大小姐擔心魔君殊路今晚會來動楚天成,所以早就讓我將人馬調了過來。從魔族的舉動來看,應該不會大肆攻城,但應該會派出精銳到城外防線和城裏進行騷擾。”


    趙雲武道:“城外就先不管了,讓孩子們自己去折騰吧,至於城裏,殊路要來,帶的定然是魔族裏的至強者,以防為主!”


    張寒道:“城外人多勢眾,魔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但殊路為人,睚眥必報,城裏可能反而會成為今晚的主戰場。”


    趙雲武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城裏雖然有老家夥們在,但若來得太多,也怕是抗不住!都怪你將老道他們抓了,不然多幾個幫手,也多幾分勝算呀!”


    “我哪知道魔族會來拆你的城?……對了,那個人你注意到了嗎?”張寒忽然想起了什麽,向趙雲武認真地問道。


    “哪個人?”趙雲武確認道。


    張寒的神情多了幾分鄙夷,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是哪個人?當然是那個耍猴人呀!”


    趙雲武頓時確認了張寒所說的人。趙雲武是長安城十大家族的族首,長安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下。張寒說的耍猴人,當然不是什麽江湖耍雜技的戲子,而是一個肩膀上蹲著一隻小猴子的青年。


    那青年長得極為清秀,但長安城裏清秀的人多得去了,所以相對於他的臉,他肩膀上的那隻猴子更為吸引人的目光。


    若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帶著一個猴子進城,當然不可能成為張寒與趙雲武的話題,一眼看去,那青年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像極了玩物喪誌的公子爺,但細看之下,青年的眉眼深處卻有著一絲絲威氣,那種威氣極為罕見,就像是在一些妖王身上也難以尋見,所以可想而知,那個青年必然不簡單。


    若是尋常時間,青年來了也就來了。但是,如今魔族壓境,局勢緊張,青年的出現,也就不得不重視了,所以早在青年進城時,趙雲武就一直派人盯著青年的一舉一動。


    “敵友難分呀!”


    趙雲武沉思了許久,做出了這麽個結論。


    張寒看著趙雲武,神情多了幾分異樣的情況,道:“那你有什麽打算?”


    趙雲武道:“暫時不理會吧,今晚打不打得起來,都很難說,我想,唯今之計,以不變應萬變吧!”


    “以不變應萬變?”


    張寒想了想,苦笑道:“嗯,這很趙家!”


    從趙府迴來,楚天成就一直呆在了房間裏,也不知道最近是想事情想多了,還是別的原因,竟是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咚隆咚隆……”


    楚天成似乎聽到了倒水的聲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猛然發現對麵坐著一個人,在提著桌上的水壺倒水。


    “小魔崽子!”


    那身影太過熟悉了,他瞬間就認了出來。


    夜無寐看楚天成醒了,微笑著打了個招唿:“嗨!”


    楚天成頓時睡意全無,看著夜無寐道:“你來做什麽?”


    “我來當然是……”


    “嘭!”


    “嘭!”


    “嘭!”


    “啪啦!”


    就在夜無寐說話之時,楚天成身影一閃,飄來到了夜無寐的身邊,並一拳將夜無寐砸倒在地,而後順勢騎在了夜無寐身上,又是兩拳,緊接著,掄起身旁的凳子就砸在了夜無寐的頭上,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你為什麽不躲?”


    短短片刻,夜無寐被楚天成打得頭破血流,楚天成看著身下的夜無寐,一時間充滿了疑惑,憑夜無寐的身手,應該可以輕易的躲開,但夜無寐卻是不躲不避,任由楚天成發泄。


    夜無寐睜開了眼睛,抹了抹額頭上的紅得發黑的血液,放在眼前看了看,竟是笑了笑,而後向楚天成認真說道:“若是不解氣的話,再來!”


    楚天成微怔,看夜無寐的神情多了異樣的情緒,事出反常必有妖,夜無寐的行為令他生起了許多疑惑與不解,然而,片刻之後,他忽然壞笑了下:“這個可以有!”說著,掄起拳頭就招唿在了夜無寐的俊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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