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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色少女打量了我大約有幾秒鍾,這才冷冷的用英語道:“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先生來自哪裏,到這裏有何貴幹?”


    我知道,這個小島就這麽點大,在島上生活的東方人隻怕鄭家個個都熟悉。我長著一付東方麵孔,又帶著行李,不用猜,也一定知道我肯定不是本地人了。


    剛才我聽到這絕色少女和那個小男孩說華語,知道這少女必然可以用我們民族的語言交流,當下我就笑著用中國話道:“我來自中國,到這裏來,是來拜訪鄭可然、鄭可人姐妹的。我是她們在中國時的朋友,能麻煩你帶我去見見她們嗎?”


    絕色少女哦了一聲,又仔細的看了我一眼,立刻改用華語道:“你是可人可然在中國時的朋友?那你是不是姓俞?”


    我笑了一下,心想看來我這個人,早就被可人可然所有的親戚們知曉了。前麵她們的兩個堂妹都叫我雨傘哥,現在這個女子一聽我是她們在中國時的朋友,馬上就猜我是不是姓俞。那麽至少我和可人的關係,鄭家的親戚們都應該了解了吧?


    我點著頭,笑著承認道:“是的,我叫俞閃,是可人的男朋友。她在嗎?我想去見見她。”


    絕色少女冰冷的臉上,終於首次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你終於來了,可人在今年過年的時候,就盼著你能來。我們鄭家上上下下。也都想看看你這位能為女人赴湯蹈火的英雄。見到你很高興,我叫鄭韻,是可人地堂姑。”


    我心裏暗叫一聲果然,這女人是可人的長輩!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這裏是個一夫多妻製的國家,鄭家又是一個大家族呢。


    我名義上是可人的男朋友,麵對這個年紀比我小的女人。隻好平白矮了一輩。當下隻有用恭敬的語氣道:“原來是可人的長輩,失敬失敬。見到您。我也很高興!”


    這個叫鄭韻地少女再次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不必這麽恭敬,其實我的年齡,比可人也大不了多少。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可人住地地方。”


    說著,她轉身就向莊園的右邊走去。我提著行李,一邊道謝。一邊急忙跟上。繞過了第一幢三層建築,後麵又是一片空地。空地右邊的牆上,有一個圓形的小門。過了門,便是一片巨大的花園。


    鄭韻在花園中那彎彎曲曲的青石板小路上領著我走,一邊走,一邊道:“俞先生第一次來這裏,那我就向你介紹一下吧。我們鄭家莊園,一共有七片園區。每片園區。都住著不同係的親屬。比如可人地爺爺,是我們鄭家直係嫡傳長子。可人住的地方,就是莊園裏最大,也是最安靜的湖邊園區。中華樓,就是可人爺爺以前住過的地方。我和可人算是同係的,我父親。是可人爺爺的弟弟,我也住在湖邊園區。”


    我聽了隻有咂舌,一邊東張西望的看著這片花園,一邊道:“這裏就是湖邊園區嗎?光光這一片園區就這麽大了,那七片園區,不是大得嚇死人?這麽大的莊園,那該住著多少鄭家子孫啊?”


    鄭韻笑了笑,道:“其實人並不多,這裏大部分人,都不姓鄭。因為王國是一夫多妻地。所以住在莊園裏的。絕大多數都是我們鄭家男人的妻子。而我們真正的鄭姓子孫,男人幾乎都在歐洲大陸求學或者工作。女人到了年齡,也就嫁了出去,不在莊園裏住了。現在是暑假,在外求學的人都迴來了,所以人還稍多些,要在平時,整個莊園空蕩蕩的,走半天也不會見到一個人影。”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莊園裏滿打滿算,一共有多少人?”


    鄭韻想了一想,道:“根據年初統計,如果把所有有資格住在莊園地人都算上的話,大約是四百人左右。其中男子一共才四十六人,其他都是女人。”


    我感歎道:“聽說整個王國的人口也才三萬不到,想不到光光鄭家一家就占了四百多人。看來鄭姓家族,在王國絕對是個超級大家族吧?”


    鄭韻笑道:“我們本家族人,其實隻占了一小部分。這裏的絕大多數,都是外姓妻子。還有一部分,是在莊園裏工作的女仆和女工。不過呢,我們鄭家也算是王國裏的大家族了。除了普林斯頓王族和一兩個大貴族家庭,可能就沒有比我們鄭家更龐大的族群了。”


    我正感歎著,花園卻似乎到了頭。卻見一片草地過去,就是一個獨門獨戶的西式樓房。鄭韻指著那幢樓房道:“那就是可人住的中華樓,可人的母親和姐姐,都住在裏麵。你自己過去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我忙謝過了這位可人地堂姑,提著行李,獨自大步走向了那幢西式樓房。樓房地外牆門開著,剛剛走近,就聽到裏麵竟然傳出了兵器相交的聲音,當當當地,似乎還鬥得很激烈。


    我吃了一驚,心想在這個地方,怎麽會有人用冷兵器打架?趕緊走進門去,看到就在樓房前麵的小花園裏,有兩個女子各拿一柄古代長劍鬥在一起。隻是一眼看去,一個已經節節敗退,咬著牙在苦撐。另一個卻勝似閑庭漫步,隨意運劍,已經逼得對手手忙腳亂了。


    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個已經節節敗退的女人,竟然是威姐!看到她我雖然高興萬分,可見她竟然在別人的劍下大露敗相,我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威姐是誰呀?她在我心目中,就是超級高手的代名詞。就在不久前,她還獨自一人把我從死人堆裏救了出來。眨眼間,將幾個兇惡地男人刺死在海上。這麽一個武功卓絕的人物,怎麽今天居然被別人打敗了?


    仔細一看威姐的對手,我眼睛一花,竟似乎看到了威姐老年時的摸樣。卻見那女人五十來歲,麵貌竟和威姐有七、八分相似。身上穿著國內常見的練功服,一臉笑盈盈的。似乎還沒把與威姐的比鬥當迴事。她出劍迅速有力,姿態卻又美觀瀟灑之極。威姐卻好像動作要比她慢了半拍。每每隻好奮力抵擋,才能勉強保證不中劍落敗。


    我剛一進去,威姐地對手就感覺到我了。一邊揮劍刺向威姐,一邊眼神就向我瞥來。我看清了她的相貌後,頓時想起曾經聽徐婉華說過,在普林斯頓島上,威姐地母親在這裏管理著可人爺爺的財產。這女人幾乎就是威姐老年後的翻版。那一定就是她的母親吧?


    她們母女相鬥,多半隻是在切磋武功,我就不出聲阻止了。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待她們比武結束。但威姐的母親似乎對我挺好奇,一邊比劍,一邊頻頻打量著我。這一分神,威姐就把敗勢扭轉過來了。趁著母親心不在焉,突然一劍直刺。叫道:“著!媽,你要輸了!”


    眼看著劍尖就要刺到威姐母親的胸口,卻見她也不躲避,忽然伸出左手兩根手指,在千鈞一發之際,準確之極地夾住了女兒的長劍。笑嘻嘻的道:“好了好了,咱們有客人來了,下一次,再分個勝負吧!”


    威姐的長劍被她手指夾住後,竟然好像被鐵焊住了一樣,動也動不了分毫。聽到說有客人來了,威姐一呆,喃喃的道:“有客人?誰啊?”


    一邊說,她就一邊迴頭看向了門口。於是,她的目光就和我對住了。我頓時笑了起來。揮手叫道:“威姐!”


    “俞先生?”威姐看到我。表情有點喜出望外。激動之下,手裏的劍也不要了。撒手就向我奔來。


    “俞先生,你終於來了!”威姐奔到了我的麵前,伸出雙手,竟然好像是要來擁抱我。可是手剛伸出,猛然間她又意識到不該這麽做。隻好急急停住手,就這麽尷尬地半張著。但臉上的開心和歡笑,表示了她看到我來,是多麽的歡喜和激動!


    我也是非常的開心,主動伸出了手,和威姐的右手相握,笑道:“威姐,終於又見到你了。徐大姐還好嗎?可人現在在不在?”


    威姐開心的笑道:“三小姐現在就在樓上,夫人和二小姐都不在。走,我帶你去見三小姐去。她見到你來了,一定會開心死地!”


    我正要答應,忽然眼前一花,威姐的母親竟然眨眼間,就站到了女兒的身邊。她表情笑眯眯的,眼神在我和她女兒緊緊相握的手上瞄了一下,然後笑著對我道:“我猜猜,你一定是雨傘吧?我們三小姐盼了你這麽久,你可算來了。”


    我隻好趕緊恭敬的對她點了下頭,道:“您一定是威姐的母親吧?您好,我就是雨傘。”


    威姐的母親也點點頭,道:“嗯,早就聽說過你了。大老遠的飛來,相必一定累了。快到屋裏坐坐吧,我去為你沏一杯茶來。小威,還愣著幹什麽?快上樓把三小姐請下來啊!”


    威姐哦了一聲,急忙抽出了她的手,一邊接過我地行李,一邊道:“俞先生,你稍等,我馬上把你來地消息告訴三小姐去。”


    我一聽忙道:“等一下,還是……我上去見她吧。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可以嗎?”


    威姐不敢做主,隻好把目光看向了她的母親。卻見威姐地母親笑著又點了點頭,道:“當心可別把三小姐給驚喜壞了,本來這不符合家裏的規矩,但,俞先生你可以例外,請吧!”


    我一聽大喜,急忙說了一聲謝謝,又趕忙問威姐:“威姐,可人在哪個房間?我都等不住了,現在就想見到她。”


    威姐笑道:“我知道你已經迫不及待了,那快去吧,三小姐就在二樓靠左的第三個房間。”


    此時此刻,我的確是迫不及待了。當下大步奔進了樓房裏麵,根本來不及欣賞裏麵的布置,找到了上樓的樓梯,三步並稱兩步的,飛快的來到了二樓。走到靠左的第三間房門前,我的心竟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已經快一年了呀!自從可人離開我來到了歐洲,我已經有那麽久沒有看到她的那張絕美的娃娃臉。我的心情,此刻竟是激動得難以自抑。


    為了給可人一個意外的驚喜,我沒有敲門,而是試探著輕輕轉動門把。鄭家女兒的習慣,果然是不反鎖門的。


    門悄無聲息的開了,馬上,我就看到了那夢裏無數遍出現的熟悉背影。可人安靜的坐在一張書桌前,背對著我,趴在書桌上好像正在寫字。她似乎很專注,背後的門被我推開了,也沒有感覺到。


    我的心在撲通撲通的猛跳,站在門口,竟然再也邁不動腳步了。恍然間,我想起了初次和可人相遇的情景,還有那聖誕夜,滿天煙花下的吻。我和可然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轟轟烈烈的感情曆程。很簡單,可然對我吐露愛意,我接受了,然後就一直交往了下去。不像可然,她和我經曆了誤會和冷戰,最終才冰釋前嫌,相愛在一起。也不像大姐,我經過了那麽執著的追求和努力,才最終贏得她的愛情。


    但此時此刻,看到了可人的背影,我才意識到,其實我愛她,絕對不在她的兩個姐姐之下。我的心,現在隻為了可人而跳動,那種激動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也許是我的心跳聲終於被可人聽到了吧,又也許可人有了心靈感應。我見她伏案寫著寫著,忽然停下了筆,猛地轉過了身來。


    我和她的目光,時隔近一年後,再次相視了。


    吧嗒一聲,可人手裏的鋼筆掉在了書桌上。接著她霍然而起,激動之下,那張椅子都帶得咣一聲,翻到在地。


    我張開了雙手,本來想笑著說話的。可是不知怎麽的,我的聲音沙啞哽咽了,隻能輕輕的道:“可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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