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醒在家裏從來不下廚。


    反正家裏就算一次性請上十個專業級廚師來做一頓大餐都請得起,他沒必要為了這項既不擅長又不感興趣的事情浪費時間。


    可是現在自己的男朋友一臉病態,可憐巴巴地說想吃他做的東西。


    盛醒是個特別注重雙向互動的男人。


    他很花,隻要長得好看,他可以跟各種職業各種性格的人談戀愛,如果雙方都是玩得起的人,新鮮期一過,哪怕在交往關係存續期間,他也完全不介意跟別人來上一段露水情緣,不過如果伴侶是格外認真刻板的人,他就不得不管住自己了。


    有個說法叫啥來著,如果你自己都不是處,有什麽資格要求老婆是處。


    如果別人隻是要跟他玩玩,他也就是同樣抱著玩玩的態度。


    反之如果有人對他認真負責,他潛意識裏就會覺得虧欠對方,想要加倍地補償迴去。


    方天曉不要他的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成長的壞境造成的,方天曉骨子裏既自負又自卑,生怕別人瞧不起自己,如果他直接給錢的話,方天曉肯定會覺得自己像是被包養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家裏的關係給方天曉一個特殊待遇的工作崗位,讓方天曉不至於每天早出晚歸那麽辛苦,可惜方天曉有自己的職業規劃,在職場上一步步都走得很紮實,讓盛醒插不進手。


    他覺得自己隻能在床上哄哄方天曉了。


    他以前和別人做的時候從來沒有處於下位過,完全無法判斷方天曉的技術算好還是差。


    大概……勉強過及格線而已吧。


    有很舒服的時候,也有很痛苦的時候,方天曉在床事上一向喜怒無常的,屬於上局滿分下局辣雞的波動型選手。


    方天曉還特別喜歡抱他,從客廳的沙發,浴室,到房間的雙人床,落地窗……屋子裏的各個角落都有涉及,他覺得這樣太墮落了,每天都被弄哭,方天曉好像不弄哭他就不肯罷休似的,動作既像懲罰又像疼愛,弄得他感覺自己的淚腺變得超級發達,跟脆弱的小姑娘似的。


    以前交往的伴侶都很尊重自己,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瘋狂的床事,方天曉平時的言行舉止溫柔體貼,在床上卻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讓他產生了一種詭異的錯亂感。


    他覺得方天曉大概是愛他的,不愛他的話,方天曉不可能每天怕他胃病不管工作時間多緊多急都一定會把他拖起來吃早餐,也不可能事事都遷就著他,方天曉給他買的東西一定是最好最貴的,反而自己用的都是能省則省。


    養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他有時又莫名覺得方天曉恨他,夜裏半睡半醒間總感覺方天曉在摸他的臉,在黑暗裏注視著他,嘴裏一直在喃喃自語什麽“你好可惡”之類,好像在拍鬼片似的,盛醒嚇得不敢動,額頭又被親了親,方天曉把他整個人揉進懷裏,自言自語地說,“遲早有一天要關在家裏。”


    盛醒覺得好恐怖。


    神tm的死病嬌。


    幸好現在是法治社會,方天曉也隻能在半夜裏yy而已。


    盛醒看過很多次方天曉做菜,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啊,感覺閉著眼睛就能做出來,他自己的舌頭也很刁,初步判斷方天曉已經足以媲美專業級水準,就算在公司失業,開個飯館也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


    反而他像個笨蛋一樣,隻能在廚房裏和一顆雞蛋大眼瞪小眼。


    他知道荷包蛋怎麽做,以前二哥在初中做家庭作業的時候他就圍觀過,他記得自己當初還嘲笑過二哥是個笨蛋,還把蛋花弄散了。


    結果輪到他自己做的時候,已經不隻是把蛋花弄散掉的問題了,他覺得那些蛋液已經和麵條混在一起,變成了蛋黃麵。


    火開得很大,鍋裏未滿的水眼看著就快被蒸騰幹了,他急忙灑了一把鹽下去。


    他的心裏不由得對方天曉產生了崇高的敬意——能夠把飯菜做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掉的男人真是偉大。


    他把那鍋麵倒進碗裏,聞了聞,感覺一點都不香。


    本來可以叫外賣的,但是方天曉說不舒服,完全沒胃口,除非他親手做的才有興趣嚐一嚐。


    一個好的廚子,舌頭必定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盛醒覺得方天曉肯定會嫌棄這碗麵的。


    他把麵碗端到了方天曉的房間裏。


    其實這間屋子是二居室,可是他從來沒去另一個房間睡過。


    方天曉自己睡的都是雙人床,其中的用心不言而喻。


    “曉曉,吃麵了。”


    他把方天曉搖了起來,鼻尖被廚房的高溫爐火烤得冒出汗珠,方天曉抬了抬手,幫他擦臉,“臉髒了,怎麽弄的?”


    “不知道。”盛醒摸摸他的肚子,“你餓嗎?”


    “你真做了?”方天曉瞥了一眼擺在桌上慘不忍睹的麵,毫不留情地批判,“做得好爛。”


    盛醒大受打擊,方天曉伸手把碗捧了起來,“不過我喜歡吃。”


    “小心食物中毒。”盛醒歪著頭看他秀氣的吃相,“這東西能吃嗎?”


    “能。”方天曉自個把碗裏的湯喝光了,“你過來,我獎勵你。”


    盛醒湊過去和他親親,方天曉把碗放迴桌上,伸手解開他的襯衣紐扣,“最近乖嗎?”


    “唔……”盛醒被他推到角落裏,方天曉巡視了一遍屬於自己的領地,問他,“小方一號大還是我大?”


    盛醒不假思索地迴答,“你大。”


    方天曉眯了眯眼睛,繼續問道,“你哥哥大還是我大?”


    盛醒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方天曉捏住他的下巴,“幹嘛不說話?”


    “我不知道哥哥大不大。”盛醒有些不高興地撇過臉,“你不要老是拿我的親哥哥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他覺得方天曉肯定很討厭自己的二哥,每次一見麵就像吞了火藥一樣。


    他喜歡盛唯,雖然盛唯老是嫌棄他這個弟弟,每次都嘲諷他不務正業,還老是打他罵他,他卻還是希望二哥能夠祝福自己和方天曉的戀情。


    明明爸爸媽媽都很滿意方天曉,可是一旦少了哥哥這個同齡人的認可,總讓他覺得像是缺了啥似的。


    “親哥哥?”方天曉衝著他笑了一下,“親哥哥就什麽都可以管嗎?”


    盛醒有點想哭,“別……”


    “我多疼你啊,把你寵得跟小少爺似的。”方天曉撥開他的發絲,“你怎麽還是向著你哥,不向著我。”


    盛醒覺得自己可向著他了,簡直稱得上是胳膊肘往外拐,可是方天曉聽不進去,可勁折騰他,“你哥給你打個電話你就乖乖迴去了,我打的電話你都不接。”


    “我那個時候在洗澡,接不來。”


    盛醒“哈”的喘了一口氣,“求你了,方哥哥。”


    “你叫哥哥也沒用。”方天曉把他抱到窗戶邊,指著遠處的房子問他,“那個屋頂是你家吧?”


    盛醒咬了咬唇,方天曉撬開他的口腔,“你哥哥很厲害,我好嫉妒啊,怎麽辦?”


    盛醒不知道他在嫉妒什麽,含含糊糊地迴答了幾聲,方天曉不甚滿意地在他的後頸上種草莓,“小醒太單純了,不知道男人的**有多可怕。”


    男人的**有多可怕盛醒算是見識到了,直到窗戶外麵的太陽從半懸高空到墜入地平線,方天曉才放過他,用兩隻手臂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站得穩嗎?”


    盛醒站不穩了,方天曉把他抱到浴室裏清理,“小醒要是能懷孕就好了,你爸媽八成都催著你嫁過來。”


    “我又不是女的,你要是喜歡孩子自己找個妹子結婚就好了。”盛醒頂了他一句,自己拿過浴球搓洗。


    方天曉愣了一下,“我從來沒喜歡過女的。”


    “那你幹嘛希望我懷孕?”盛醒把浴缸裏的肥皂泡吹到他臉上。


    方天曉用手撥了一下空氣,“你跑起來太快了,我追不上,要是懷孕的話,你就會跑得慢一點。”


    “切,什麽破形容啊。”盛醒用手臂趴在浴缸邊緣,嬉皮笑臉的,“我要是個妞,你就算把我幹懷孕了,我第二天就去流掉,我還沒玩夠呢。”


    方天曉的麵容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雷的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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