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撩人,最為致命。  唐邵源的脖子騰騰地紅了起來,不過在黑暗的車裏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悄悄瞥了路錚一眼,隻見他笑得可愛,心裏頭那點遺憾和鬱悶咻地就全都飛走了。  眼疾手快地拿過那塊奶糖,唐邵源沒有吃,愛惜地摸了一會兒後塞進了口袋裏。  “師兄以後不要把我一個扔外麵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巴巴的。  路錚的一顆大哥心瞬間又融化了:“我保證。”  前排的魏雄風聽了一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唐邵源,你要不要這麽基啊,沒斷奶嗎?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唐邵源現在兜裏揣著師兄的愛の奶糖,完全無懼一切外界的攻擊,抬起頭冷冷地從後視鏡撇了魏雄風一眼:“基不基關你鳥事,反正基了也看不上你。”  魏雄風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正在這個時候,副駕駛座上的耿老大宛如黑臉大天使一般地解救了被懟成渣渣的魏雄風:“路啊,我剛走訪迴來,你再跟我說說唄,怎麽確定的新嫌疑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要親了嗎?  嘿嘿嘿  路師兄:彎彎欲墜.gif  唐師弟:忽然變攻.jpg  案件沒什麽進展,但是我們感情是有進展的嘛,算是慶祝聖誕節啦~  來自一個依然辛勤工作的存稿箱君第48章   “嗨,這事兒還多虧了邵源。”說到這裏路錚忽然間腦海中又浮現了剛才唐邵源給他點煙的場景,頓時不知道怎麽的臉上一紅,又趕緊用手背掩飾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疑點,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煙頭上唾液含量似乎有些少,然後被踩過的煙灰又好像太聚集了一些。”  說到這兒路錚頓了頓:“為什麽唾液含量會比較少呢?我思前想後,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煙頭被點著了之後,兇手並沒有抽幾口!點煙的舉措,對於他應該隻是一個安自己的心,冷靜的作用,而不是真的要抽這麽一來,之前推算的視頻監控時間就要發生變化了,一支煙抽完所用時間大約是五到六分鍾,但是一支煙在空氣中放著燃燒,不抽的話,時間會大大變長,將近十分鍾左右,所以說兇手在現場很可能逗留了一個小時以上,這樣一來,我們監控視頻劃出的區間就應該整體向前推移!”  坐在駕駛室裏的魏雄風聽到這兒,得意地晃起了腦袋:“當然了,排查視頻揪出兇手這種事,自然是由炫酷機智的我完成的了。”  “知道你厲害,好好開車!”耿誌忠笑著吐槽他。  魏雄風切了一聲,老老實實地捏緊了方向盤。  “挺巧的,這個新出現的嫌疑人被一個偵查員認出來了,是他老家那邊同村的一個兩勞人員,名叫鄒德本,前一陣子他放假迴家正好看到過。我們現在就在往他家裏趕。”  “刑滿釋放人員的話,為什麽dna會沒有在係統中比對成功呢?”唐邵源聽到這兒,敏銳地想到了自己做的比對工作,忍不住皺起了眉毛。  路錚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問題。”  他停頓了一下後補充:“這名嫌疑人,二十年前因為攜帶冰毒從安國進入華國海關被當場抓捕,按照運送的量,被判處二十五年有期徒刑,如今應該是因為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先出來了。二十年前我們華國還沒有開始登記犯人的dna,自然在係統裏沒有相關記錄。”  “又是毒品……”耿誌忠喃喃自語:“這算是什麽情況,毒販子之間的火拚嗎?”  車內的幾人均陷入了沉默,路錚摸了摸自己腰側的槍套,慢慢調整了一下唿吸,感覺心裏多了一些底氣。  隻有大雄一人,還在毫無所覺,沒心沒肺地哼著歌。  **  九懷鄉仙平村位於邊陲地區,離邊境隻有幾公裏遠,下車之後,漆黑的夜色中靜伏著連綿起伏的大山。  山的那邊,就是安國了。  仙平這裏地處山區,比原寶市要冷得多,晝夜溫差大,如今夜風一吹,路錚瞬間覺得皮膚上冒出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然而他此刻無暇關注這點冷熱寒暖,血液在胸中沸騰,讓他暫時忘記了一切。  他們即將麵對的,不光光是鄒德本這一個窮兇極惡,身背三條人命,還攜帶熱武器的毒販子,很可能還有鄒德本、魏春華、賴豐、應文浩幾人背後那個神秘販毒團夥,在查青大隊長的鼻子底下囂張了這麽久,不可謂不是個難纏的對手。  他微微皺眉看向查大隊長,果不其然,冷風凜冽中的查青雖然穿著外衣,臉色卻依然差的不行,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一件厚重的織物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穿著,風大。”唐邵源低低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路錚低頭一看,身上多了件自己忘在車後座上的常服,唐邵源不知道什麽時候去幫他拿過來了。  “謝謝。”他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然而案情正到了最緊急的時刻,也容不得他對自己的私事多想,隻好笑了笑,扣上了扣子。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有參與捉捕的刑警都在村外下了車,準備趁著黑夜潛入鄒德本家。  “鄒德本的家就在村子最西邊,他家裏早就沒人了……哎,德本這人,也是可惜了。”說話的人是仙平村的村支書,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的微胖男子,在夜風中挺身直立,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語氣裏滿是遺憾:“德本他早些年的時候很出息,早早的就去原寶打工,後來自己還開始做小生意,有聲有色的,家裏一個老爹一個老娘就他一個老來子,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誰想到他竟然去賣粉,一下子進了局子,他老爹老娘歲數都不小了,村裏人都指指點點的,他們那裏受得了這個,沒過多久就沒氣了,這下家裏的地什麽的都荒廢了,房子也沒人修葺,也就偶爾我讓我兒子去幫忙拾掇拾掇。”  “最近德本迴來了,不過好像不打算長待,我看他連院子都沒掃,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忙些什麽?自然是忙著殺人了。  查青大隊長吩咐手上沒有武器的村支書和唐邵源在距離現場一段安全距離的地方等候,帶領著剩下的人從四個方向包抄了過去。  雖然路錚本是技術警,不過他槍法和身手都可圈可點,這次也就被安排在了從正麵突擊進入房子的隊伍裏,打頭陣的依然是查青。  查青緩緩地將院子正麵的木頭柵欄推開,寧靜的夜裏,柵欄隻發出了一點微不可聞的聲響。  當柵欄露出了一個一人寬的缺口之後,查大隊長轉過身子衝身後的隊員們無聲地勾了勾手。  路錚眯起眼睛,單手取下手槍,輕輕地一拉,上了膛。  幾人宛如遊魚一般悄無聲息地從缺口溜了進去。  這房子看起來的確年久失修,十分破敗,屋頂長了好多草,窗戶還有破裂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有些像那些遊樂場裏的鬼屋搬到了現實中。  “叩叩叩”  敲門聲在夜裏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屋裏一片寂靜。  查青扭身衝路錚幾人點了點頭,見大家都做好了準備,後退兩步,抬腳就是狠狠的一踹。  “咣!”木頭門十分脆弱,一下就被踹開了,重重地跌到地上,揚起薄薄的一片塵埃。  “不許動!”  路錚和幾位訓練有素的刑警反應都很快,立刻大喝一聲,舉著槍衝了進去。  小屋空空蕩蕩,隻有兩個套間,路錚帶人小心謹慎地撞門進入第二間房,眼睛犀利地掃過所有可能隱匿藏人的角落。  炕櫃、衣櫥、夾縫統統沒有。  “大隊長,廚房也沒有人。”  那邊另一組帶隊的刑警從廚房的窗戶進入,此刻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竟然是一個空屋子。  “這屋子真的有人住嗎?”從廚房突圍進來的魏雄風在確認沒有人後四處張望了一番,被這掛滿了蜘蛛網的房簷和積滿了灰的灶台給震驚了。  “自然是有的。”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正是路錚。隻見他開著手電筒,警用電筒的強光照射著臥室的一麵牆,牆上用血紅的油漆漆著五個大字,可能是因為漆料蘸得太多,乍一看有些筆畫末端還有紅色的液體蜿蜒淌下。  宛如鮮血一般。  “殺殺殺殺殺”  五個“殺”字,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潦草,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癲狂的心境。  路錚湊近了摸了兩下,漆料還有些微微的潮濕。  他把手電筒轉向了另一麵牆。  雪白的牆壁映入人的眼簾,同時闖入他們視線的,還有一堆稍小一些,不過同樣觸目驚心的紅色字樣。  “魏春華”  “賴豐”  “姓魏的姘頭”  “徐良涵”  “燕哥”  “小白臉”  “老娘炮”  前麵三個名字已經被血紅的油漆叉掉了。  “這個是……”擠進來的查青大隊長眼珠子差點沒脫框而出。  “沒錯。”路錚站在牆前沉聲道:“這很可能是一份殺人名單。”  “哎?!”一聲驚唿從人群後麵傳來,是剛剛確認排除了危險趕來的村支書,他一臉震驚地指著第四個名字,手指都在不斷地顫抖:  “這徐良涵,是我們村的!還是鄒德本的表哥!”  **  等路錚一行人趕到村裏的徐良涵家裏的時候,他家裏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半夜三更,忽然之間有一堆荷槍實彈的警察來敲門,徐良涵的媳婦兒被嚇了個夠嗆。  “我家當家的上山裏去了,那頭達秋山。”徐良涵的老婆朝路錚他們身後指了指。  路錚順著她指點的方向極目望去,隻見漆黑的天際線盡頭,月光勾勒出一條綿延的山脊線。  “去山裏幹嘛了?”耿誌忠眼神一肅,散發著無限的威壓。  女人瞬間被嚇著了,打了半天磕巴,終於說出了實話:“……他去山裏打獵了,今晚上在山上過夜……”  達秋山不是正經的獵場,私自打獵是絕對不允許的,也難怪徐良涵的媳婦一開始沒有直接說,要是被逮到了,徐良涵少不得吃點苦頭。  “用什麽打獵?”查青大隊長一聽迅速敏銳了起來:“別告訴我你男人帶著把刀就上山了。”  女人囁嚅了一陣子,最終還是受不了一群警察的威壓,承認道:“當家的帶了獵槍。”  路錚和唐邵源迅速對視了一眼。  不簡單了,一個小小的案子,扯出來這麽多私下持槍的。  按照牆上的紅漆字樣,徐良涵很明顯就是鄒德本的下一個目標對象,目前不論他有沒有違法行為,他的生命安全隨時都在受著威脅,當務之急,自然是找到徐良涵本人,然後從他那裏入手,把那幾個“燕哥”、“小白臉”還有“老娘炮”是誰搞清楚。  等等,“燕哥”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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