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這就走了?!


    不單是張非凡,所有人都是錯愕不已。


    唯獨方海,鬆了口氣,田東與盧廣億再跋扈,也是惹不起焦曼的,方才她酒醉,他們可以假裝看不見,可若是焦總站了出來,他們自然需要掂量著。


    而焦曼,她卻沒有多想這些事情。


    隻是詫異,明明醉得天旋地轉,偏偏在很短的時間內,一點點清醒過來,渾身泛著一股暖意,若非清醒了,事情到底演變成什麽樣子,簡直不堪設想。


    “沒事了,各位同學,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焦曼歉意,所代表的自然是金碧輝煌。


    而方海連忙上前,“不不不,不是焦總的錯,這是我們酒店管理不當。”


    全程。


    顧長生都沒有一句話,看著田東二人離去後,心中則琢磨著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到來,陰差陽錯,卻也是想找自己求饒。


    方才針鋒相對,顯然是打算將功補過的。


    不過……


    “我顧長生需要他們幫襯?!”顧長生心中冷然,並未因此而對二人有所改觀。


    正當這時,張非凡從驚嚇中迴過神,卻又陷入了無邊的慌亂,“焦曼,你聽我說,方才我……”


    可不等他說完,焦曼冷冷掃他一眼,哪裏還有什麽同學情誼可言?!


    “張老板,剛才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沒錯,事情是我的錯,倒是給張老板添麻煩了,那麽……張老板吃好喝好,我就不久留了!”


    說罷。


    焦曼轉身,“阿顧,咱們走吧。”


    顧長生巴不得離去,笑著點頭,與焦曼一同離去。


    如今。


    場上隻剩下一班同學,一個個皆是眼神複雜得看著張非凡,鄙夷、無奈、不可置信。


    他方才怎麽能把焦曼推出去呢?


    張非凡麵紅耳赤,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心中呐喊,“這也不怪我啊,這tm就是不怪我啊,包廂是焦曼安排的,人家來找麻煩,憑什麽找我麻煩?”


    麵對那些赤果果的眼神,張非凡最終忍不住怒意,大喝起來,“草泥馬,一群屌絲,看什麽看?老子好吃好喝招待你們,你們把老子當什麽?啊?滾,都tm給我滾!”


    “一群屌絲,活該窮一輩子……”


    他一動氣,發瘋似得怒吼。


    可正在這時,他隻覺下腹一陣劇痛傳來,一股熱流直衝喉嚨,“哇,噗。”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他看著那血,嚇了一跳,頭皮發麻,緊接著便暈厥了過去,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人懵逼了。


    怎麽,怎麽就吐血了?!


    眾人麵麵相覷,竟然無人上去幫襯,包括那王建飛,也捂著方才被打得傷處,恨恨地看著張非凡……這個人吹得驚天動地,真得遇到事情,根本靠不住!


    卻不想,隻有班長李東陽一人上前,查了查鼻息,又為他把脈,登時大驚失色,“方才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忽然中氣紊亂,似有暴斃之嫌?這是絕症啊!”


    “快,快,送醫院,送醫院……”


    身後鬧劇。


    顧長生與焦曼一概不知。


    下樓後,焦曼停住腳步,無奈道,“阿顧,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情怪我,你也受到驚嚇了吧?而且張非凡他還……”


    “行了,我無所謂,胡吃海塞了一通,不虧!倒是你,別把某些人放在心裏就好,至少你現在知道,老同學也隻是老同學,人心難測,幾年間的變化,誰也不在是青蔥歲月裏那個單純的人兒了。”


    焦曼若有所思,竟然直愣愣看著顧長生,“那你呢?”


    顧長生笑了笑,“我肯定沒變,單純陽光美少年。”


    焦曼被逗笑了,幹脆拿出手機,“來吧,單純陽光美少年,換一下號碼,以後常聯係,要是有時間,過兩天我請你和令夫人吃飯。”


    顧長生沒拒絕,交換了號碼後,焦曼就先走一步,“那我先走了,你也快迴去吧。”


    顧長生目送她遠去,嘴角泛笑。


    而他並不知道,焦曼心中翻江倒海,“暗勁,那必是暗勁外放!否則我不可能這麽快酒醒,阿顧是武道高手?可他,明明不是有腦疾在身嗎?”


    焦曼所接觸的層麵,絕非旁人可以想象。


    就連寶閣齋吳老都知道武道高手的存在,焦曼作為明揚集團的總秘,或許知道的更多一些。


    等焦曼的背影遠去……


    顧長生的笑容也收斂起來,大廳某個角落,幾道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轉頭,正是田東等人。


    目光相對,顧長生還是走了過去,來到麵前,也隻有一句話,“誰讓你們多管閑事的?”


    盧廣億惶恐,一時間不知如何招架。


    可田東……


    噗通!


    徑直跪在了地上,“顧先生,顧先生……我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與歐家的關係,我求您,求您饒有我們一次……”


    咚咚咚。


    腦袋在地上磕得悶響,而就算如此,田東也不忘微微側頭,向盧廣億等人示意。


    而下一秒,一排人跪坐一排,也不顧周遭人詫異的目光,對著顧長生拚命磕頭。


    顧長生淡漠的看著他們,不為所動。


    隻等那地板上見了血絲,才發話道,“一句話,就想了事?”


    田東立即抬頭,“我與老盧湊了四個億,算是顧先生的賠償。”


    “十倍奉還?嗬嗬!”顧長生冷笑,可他不缺錢。


    田東再次道,“另外,還有一樣賠禮,顧先生請過目。”說著,他就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木匣,木匣僅有巴掌大,掀開盒蓋,一股濃鬱的翠色入目。


    那翠色竟然帶著幾分刺目,仿佛又一道隱隱約約的靈動光華跳躍其中,可再一晃眼,那光芒又不複存在。


    顧長生見得,微微一愣。


    而田東便道,“此物也是我前些年賭石偶然所得,我找人鑒定過,卻是難得一見的‘帝王玻璃種’,曾有人出價兩億收購,但是我那時不缺錢,也想以此物做一個保險,避免以後意外破產,能留一條後路。”


    一旁盧廣億都懵了,顯然他也不知道田東還藏了一手。


    顧長生凝視那所謂的‘帝王玻璃種’翡翠,心中微歎,“如此寶物,竟然能被田東得到……氣運滔天啊!”


    這可不是什麽帝王玻璃種,而是玉精。


    一方玉石山脈,可能才能孕育出一道玉精,其中蘊育飽滿的生命靈氣,世間罕見。


    如此氣運,要說不饒他一命,也愧對這玉精了。


    顧長生起手,接了過來。


    田東、盧廣億見此一幕,皆是鬆了口氣,他們約莫清楚,自己算是逃過一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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