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司徒懶懶洋洋地走出來,有些不滿地說:“他在哪都這樣,是你離群了。趕緊的都去洗洗,咱們外麵吃去。”    “和尚呢?”林遙問道。    “估計還睡呢,不用管他,他是內勤,咱們是外勤。”說著話的時候,司徒拉著林遙朝浴室走,蒼蓮看了一眼繼續喝她的養生茶,準備等一會好好吃上一頓。    在茶樓裏,蒼蓮聽著司徒把案情詳細說了一遍。隨即,問道:“你到底懷疑什麽才把我找來?”    這事司徒也說不好,總覺得蒼蓮來了是有備無患的事,可到底她能起到什麽作用目前為止還真不好說。倒是林遙明白司徒的顧慮,他說:“司徒擔心還會有人被殺,這裏的警力不足,法醫也遠不及你。萬一真有案件發生,我們也能在第一時間獲取有力的線索。”    “好吧。”蒼蓮放下粥碗,看著對麵的二人“沒有案子的時候我單獨行動,我會搬出去住,找到地方我會通知你們。”    林遙正要開口,蒼蓮卻打斷了他,又說:“我知道醫生就在附近,你們擔心我的安全。請不要忽略我的智商和蟬聯三屆英國大學散打冠軍的實力。”    噗——司徒這一口粥一點沒浪費都噴出去了,詫異地看著蒼蓮:“你,你散打冠軍?三界的?全英國的?”    “不像?”    像!就衝著特案組盛傳她踢爆牛那一腳也像!據說,爆牛已經被廢了,不能人道,幸好死了,要不然這日子還怎麽過啊。司徒咧嘴笑笑,還是叮囑她要萬分小心。    吃過了早飯,三人一同去交通管理局查看案發當晚的監視錄像。這一趟也算順利,畢竟有林遙和蒼蓮的證件在,管理局的人沒敢多問就放行了,調出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影出來給他們,還特別弄了個小屋子,以防閑人打擾。    畫麵是從死者趙瑞以小轉盤為起點開始看的。案發當晚23:23:40趙瑞從東麵走過來,好像散步一樣。走到小轉盤的時候朝著華雲街方向的小胡同拐了方向,還沒走過小轉盤,忽然從路旁闖出來一個瘦矮的男子,手中還拿著刀。司徒立刻按下暫停鍵,一旁的林遙已經取出記錄本,準備記錄。    畫麵再度播放,瘦矮男子好像是個半夜打劫的,威脅著趙瑞,可以看到此人再說什麽,但趙瑞背對著監視攝像頭無法得知他有沒有說過話。接著,趙瑞的手伸進褲子口袋裏動了動,也許是準備給劫持犯拿錢。這時候,對方又說了一句話,趙瑞明顯愣住了,隨即猛地踢過去一腳,趁著那男子躲閃之際,拚命地朝著胡同口跑去,後麵的瘦矮男子緊追著。他們跑了大概有兩分鍾左右,趙瑞進了胡同,男子卻停下,看了看周圍轉身走了。    一段視頻看過,三人麵麵相覷。蒼蓮問他倆:“誰懂唇語?”    林遙聳肩搖頭,蒼蓮頗為無語。又說:“那隻能把這段視頻發迴組裏,讓組長找人了。”    “不用。”司徒一直盯著屏幕看,指著畫麵中一叢矮樹說“看這裏,藏著一個人。”    聞言,蒼蓮稍稍推開了司徒,利用截頻功能把畫麵截取,放大。很快,他們看到矮樹叢裏蹲著一個戴帽子的人,這帽子還有點眼熟,橫看豎看都眼熟。司徒忍著笑,看林遙:“這是你同行啊。”    白了一眼沒個正經的家夥,林遙想了想,說:“也許是巡邏的片警,可以去派出所問問。”    “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沒事。”蒼蓮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視頻存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裏,三人決定好下一步行動之後,又看了天華街和五福路交匯處的車禍現場錄像。    錄像中的情況跟目擊者說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出入。為了謹慎起見,三人反複看了幾遍,最後還是沒什麽收獲,這才離開了管理局。隻是走出小屋子之後,林遙和司徒的話明顯少了,各有心事似的。    鎮子雖小,派出所可不少,分管各個區域。他們找到負責五福街這一帶的派出所後,查明在案發當晚執勤的人叫鄭好,是個剛分來的小警員。本來是打算就地問個明白的,可派出所所長是個不開眼的家夥,愣說沒見過特案組這樣的警官證,不予配合。林遙本來就是個急脾氣,沒說幾句話便要發火了。司徒這邊倒是老神在在的等著自家親親收拾這老東西,可他們都沒想到,最先發難的會是蒼蓮!    蒼蓮這個頭可是少見,加上她外形漂亮氣質高貴,往五短身材的所長麵前一站活脫脫一個女王啊!蒼蓮冷著臉:“你可以打電話向上級詢問。”    “不用問!”所長還不知道自己要倒黴了,態度死橫“這我說了算,你們走吧。”    “死胖子,活膩歪是吧?姑奶奶活剖了你!”    司徒林遙頓時瞪眼了,這姑娘猛啊!    所長哪受過這氣,他好歹也算是這一片的土皇帝了,平時都是別人巴結他,哪有被人罵的時候。被蒼蓮氣得臉色煞白,指著她就要反擊,蒼蓮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子輕輕那麽一帶,胳膊扭到身後朝著他的腿窩踹一腳,這胖所長哎呦哎呦叫喚著趴在辦工作上。蒼蓮一手扣著他,一手拿起電話撥號,很快那邊有人接聽。她直接把聽筒按在胖子耳朵上,喝道:“說話!”    “喂,你誰啊?我警告你,你們這是襲警,是違法,是……哎呦,我不知道是您的,沒,我說的不是您啊。有個叫林遙的說什麽特案組來辦案,我沒見過那樣的警官證可不敢放行啊。啊?真的啊?天老爺哎,打我的不是他,是個女的,挺高個個子,哎呦!”    “少廢話。”蒼蓮有踢過去一腳“趕緊說。”    胖所長是怕了蒼蓮了,跟那邊的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趕緊掛了電話。蒼蓮也放了他,問:“現在確定我們的身份了?”    “確定確定。”    “把那小警察找來。”    “找找,我找,我親自去找。”    胖所長帶著一陣風跑出去了,司徒和林遙眨眨眼,對著蒼蓮豎起大拇指——姐妹兒,牛逼啊!    鄭好這人一看就是個膽小怕事的,而且還嘴硬,死活不說當晚看過什麽,就算把證據都給他看,他也不承認。憋憋屈屈地說自己在巡邏的時候肚子疼,來不及跑公共廁所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拉屎,光顧著拉了,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整個一滾刀肉。    林遙火大,司徒火也大,可他們這是在外地辦案,不好像在家裏那樣懂點小手段,也是擔心鬧出什麽問題來驚動某些方麵。可總這麽下去不是個事,想來想去,林遙想了一個損招。跟蒼蓮和司徒嘀咕嘀咕,這倆人相當佩服地看著他,點頭答應。    於是,當天晚上八點整,鄭好被帶到了是警察局的法醫室——看蒼蓮解剖屍體。    解剖屍體這事司徒和林遙是習以為常了,比這更那個的都見過,所以他們倆看到蒼蓮拿出工具的時候麵色如常,而鄭好,打從進來解剖室就開始哆嗦,這會兒已經冒冷汗了。    蒼蓮的屍檢從頭部開始,然後在口腔、手、肛~門等部位采集樣品之後在肩胛骨部切出一個y形的切口。隨後拿起一把刀,瞥了眼麵如菜色的鄭好,開始在他麵前剝離皮膚以及將胸部皮瓣翻起,蓋在死者麵部,對內部的器官進行檢驗。    鄭好捂著嘴,滿臉是汗。這時候,林遙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夾著香腸的麵包,咬上一口吧唧吧唧地嚼著。司徒忍著笑,他們家親親越來越懷了。    這時候,蒼蓮又取出一個好像小錘子似的工具,不同的是尾部是彎的,像個鉤子。她雙手血紅血紅的,看著鄭好掂掂工具:“這個是鉤錘,用來拉掉死者的顱蓋。”拍拍鄭好的腦袋,轉身朝死者腦袋下手了。    “蒼蓮,你不是應該先把腸子弄出來嗎?”林遙嚼著熱狗,好心提醒。鄭好聽見他的聲音轉頭一看,剛好看到他嘴上掛著番茄醬——嘔!    “對啊,應該先處理內髒。”蒼蓮放下鉤錘,拿起一把足有小臂那麽長的鋸子“這是骨鋸,切開屍體的肋骨。”    鄭好趕緊低頭啊,就聽吱吱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快,還聽蒼蓮說:“這活最麻煩,鋸完骨頭手上全是骨頭沫子,還得換手套,麻煩。你們誰來幫我把腸子拿出來。”    林遙:“我吃東西呢。”    司徒:“我發信息呢。”    蒼蓮:“喂,鄭好,正好你沒事,過來拿腸子。”    隻聽“嘔”的一聲,鄭好飛奔出去狂吐。三人相視一笑,林遙留著最後一口熱狗,慢悠悠地跟出去。    “鄭好,你要是還不肯說,我們讓你一直看到解剖完畢。”    “我,嘔……我,嘔……”    “小子,還能挺?那跟我進去,現在沒你做主的份兒。”    被林遙拉起來,剛剛好看到他吃下最後一口熱狗,鄭好噗通地扶牆跪下,彎下腰吐了一地。幸好,他能抽空說:“我,嘔……說,嘔……”    可憐的鄭好八成能把胃都吐出去了,司徒給了他一杯清水緩緩,一旁的林遙省略廢話,直接讓鄭好講述當晚的情況。很快,他們就在這個倒黴蛋的嘴裏得知了真相。    當時,鄭好蹲在矮樹叢裏拉屎呢,忽聽有兩個人在說話,他怕被人看見就瞄了一眼那倆人的方位,朝後動了動。他所聽見的對話是這樣的。    年輕男子:“老頭,哥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接借點錢花花。”    趙瑞:“我,我身上錢不多。(掏口袋)    年輕男子:“你兜裏這點怎麽夠?我要的可是你手裏那二十個。    趙瑞:“你,誰讓你來的?”    年輕男子:“你們倆不是剛剛還在一起麽。”    趙瑞:“你想幹什麽?(從口袋裏掏出電話)    年輕男子:“你他媽的敢打電話我捅死你。”    然後,趙瑞踢開這個男子開始逃命,男子緊追不舍。蹲在矮樹叢裏的鄭好放了個響屁,肚子劇痛。        第181章        接下來的工作,便是調查死者趙瑞在案發當晚究竟見過誰,以及那名男子所說的“二十個”究竟是什麽?對此,司徒猜測:“當年我老爸那案子涉及八千萬金額的金額,案件完結之後也都找迴來了,估計不是錢。”    但林遙卻不這麽看,他說:“八千萬中有四千萬是被盜的,剩下的有那兩個人貪汙的錢和受賄的錢,但是貪汙受賄這事當年查的未必詳細,也許金額不止八千萬。我們可以查查趙瑞家的經濟條件,說不定有些發現。”    二人商量定了,也給市局發了那年輕男子的照片通緝此人,隨後,又去了電信局調查死者在死亡前幾天的通話記錄。反複調查之後,竟然沒一個可疑的。根據趙瑞的妻子說當晚老趙也沒說出去跟什麽人見麵,是說屋裏有點悶,出去走走。這樣一來,趙瑞案的線索暫時中斷。    案情看似毫無進展的時候,司徒也窩在家裏不外出了。林遙陪著他說起當年的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司徒文濤這個人。司徒對父親的死結是當年父親選擇了自殺,司徒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親手殺了陷害他的兩個人,也找到了他無罪的證據,為什麽他還要自殺?而且,當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鬼頭、劉文婷以及兩個當事人,就這四個。還有什麽人什麽事能威脅他到自殺的地步?    “會不會是那份可以指證你的證據?也許你父親死了也相當於證據也死了。”    林遙這個分析令司徒迷惑:“我想不通。那個證據到底是什麽?難不成刻在他骨頭上了?”    “你也不知道證據是什麽?”    司徒搖搖頭,有些不敢肯定地說:“其實,鬼頭始終不說那證據是什麽。我隻是知道一個大概。”    迴想當年,他設計殺了兩個人,這個詭計說不上多巧妙,為此他布局的時間就花費了半年。他先是觀察兩個人的生活習慣,發現其中一個身體狀況很差,經常感冒。他買了一瓶這人常用的感冒藥在裏麵用毒藥代替真正的藥片,等了數月,終於等到這人感冒了。他沒有立刻下手,而是對另外一個陷害父親的人動了殺意。    在等待的這幾個月中司徒一直沒閑著,他觀察著第二人。此人單身,有固定女友,女友是個很會過日子的人,每天都為男友做飯收拾家務。司徒為了殺他特意跑了一趟外省,千辛萬苦弄了一種叫“小韶子”的植物迴來。這種植物果實有點像荔枝,隻是稍微小一點。當地人稱之為野荔枝,一位年老的當地醫生曾經告訴他,小韶子是“魔鬼果”,誰吃了它誰的靈魂會被魔鬼攝去。    司徒潛入這人家中,把磨成粉的小韶子放進廚房的鹽罐裏。這人每天都吃含有小韶子的飯菜,時間久了,自然產生了幻覺。    而司徒,便是一隻蟄伏在這兩人的周圍。時不時扮成父親的摸樣在幻覺君麵前晃晃,嚇的對方亂了方寸,好幾次去警察局報案說司徒文濤越獄了。結果,司徒文濤好好地被關押著,一來二去的,警察覺得這人精神有問題。而第一個人似乎也被他鬧煩了,幾次爭吵罵他不要壞了事。    那段時間裏,司徒偷偷地看著,等著,終於等到第一個人感冒了!那瓶裝滿毒藥的感冒藥就在這人的辦公室抽屜裏,早晨,這人吃了一片,中毒身亡。在警方還沒查到第二人身上的時候,司徒假扮警察給這人打了電話,說那人已經死了。被幻覺擾亂正常思維的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著誣陷司徒文濤的證據連夜跑路。深夜的過街天橋上,偽裝成文濤的司徒推了他一把,這人掉下去被車輪碾過,當場死亡。警方找到了他手中的證據,司徒文濤無罪釋放。    想過這一切之後,司徒推測:“當年不可能留下證據的。含有小韶子的鹽都被那混蛋吃了,警方也找不到幻藥源頭,始終懷疑他的女友。至於那瓶毒藥,我是半年前就準備好的,還特意換了帶有生產日期的商標。警方隻查了四個月左右的時間記錄,根本沒查到我。所以,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會留下什麽證據。”    “推人的時候呢?”林遙擔心地問:“你在天橋上推人的時候戴手套了嗎?”    “戴了,我不可能犯那麽低級的錯誤。”    “電話錄音呢?你冒充警察打電話的時候,用的什麽電話?”    “公用電話,還是在警察局附近找的。”    “換藥瓶商標的時候呢?指紋留下沒有?調換手法會不會有漏洞?”    “不會!那種方法是我老爸教的,不可能會有紕漏。”    “會不會是那個給你介紹小韶子的老醫生?”    “不可能。”司徒立刻再次否定“我找到他的時候,老頭就剩半個月的命了,等我殺完人還電話迴去問過情況,老頭早沒了。”說罷,他擺擺手“得了,不想了,等鬼頭迴來我跟他聊聊。”    說到鬼頭,林遙的好奇心又來了。問道:“他是怎麽發現你殺人的?”    “也不是說有什麽線索,他隻是順藤摸瓜而已。他發現倆人的死跟我老爸有關,然後就開始調查我和我媽,接著就是發現我在半年內行為異常,就那麽一點一點的查唄。”    “以你這性格來說,他嚇嚇你,你就去自首了?”    一提這事司徒就鬱悶,咬著牙:“你知道鬼頭有多可怕嗎?你老公當年隻有15歲。”說完,拉人進屋,睡覺!    一覺睡到淩晨四點多,司徒這家夥不老實了,悄悄起身走出臥室,關門的時候還看了眼打著小唿嚕的親親,這才放心地關了門。拿著手機跑到客房那邊的衛生間裏,關門落鎖,開始打電話。    臥室裏,林遙睜開眼睛摸摸身邊的位置,溫的,臥室裏的衛生間沒動靜,八成去和尚房間談事了。事不宜遲,拿了手機走出臥室,跑進廚房弄水喝,順帶也開始打電話。    衛生間裏的司徒總算等到對方接了電話,他忙說:“你他媽睡死了?在哪呢?”    “外麵。有事?”    “葉慈,你到底在不在本市?”    “在,沒多遠。”    “行,我跟你說啊,死者趙瑞在案發當晚是22:30離開家門,遇到攔路搶劫那小子是23:00左右,聽他們倆的對話好像趙瑞離開家之後曾經見過什麽人,但是我跟小遙調查過了,完全沒有線索。所以,我懷疑那個人是……”    “等等。”    不知道葉慈那邊有什麽事,暫時打斷了他的話。    與此同時。林遙窩在廚房的餐桌旁正在跟劉文婷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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