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倆進入校園以後,林遙開車就朝著s大的西門去。 “這裏說話不方便,上車。”林遙對等待著他的霍亮跟鍾佳楠說。 還是剛才那個西式的餐廳,還是剛才那個小房間。而林遙卻沒有陪著霍亮開玩笑的心情,他想要找的人是鍾佳楠,因此,直接就問:“梁雪除了習東平以外還有其他男友嗎?” 鍾佳楠頓時驚訝了,隨後低下頭就是不吭聲。這樣子顯然是知道些什麽,林遙著急啊,可又不能催她。好在有霍亮一番連哄帶嚇的,算是打開了她的嘴。 “我,我不知道小雪和那個人算不算在交往,我也沒見過那個人。有一次,我拉著小雪去逛街買衣服,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我看見她身上有,有,有……” “你想急死我啊,有什麽?”霍亮是個急性子,緊著催促著。 鍾佳楠瞪了霍亮一眼,吞吞吐吐地說:“有吻痕啦。” “靠,這有什麽不好說的。” 霍亮的這句話引起了鍾佳楠的不滿,她說道:“當然不好說,那幾天小雪都沒有跟習東平見過麵,她身上的吻痕哪來的啊?還有啊,那吻痕的位置都很隱蔽的,我都不好意思看。我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說,特別是你,你知道了肯定會告訴習東平。” 林遙抬手製止了霍亮要說話的勢頭,問鍾佳楠說:“你問過梁雪嗎?” “當然還要問,可是她什麽都不肯說,後來還跟我賭氣一個人先走了。”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還差幾天放寒假了,我記得很清楚。” “那你知道梁雪跟你們學校的校醫於波有什麽關係嗎?” “說起她們來還有點奇怪。以前沒什麽交集,也不知道因為什麽,有段時間於校醫對小雪特別的好。” “從什麽開始的?” “好像是十一月末左右。但是小雪似乎很討厭於校醫,見了她就跑。” 於校醫對梁雪做了什麽?那些第一時間發現梁雪出車禍的人又做了什麽?為什麽都死了?這些問題不斷的在林遙腦子裏打轉,這讓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進行接下來的調查。 林遙笑著對鍾佳楠說:“麻煩你先迴去,我有點事想問問霍亮。“鍾佳楠沒有動,一直看著霍亮。在林遙的角度來觀察,她不是不想走,而是再等著霍亮發話,真是個沒主見的女孩子。 霍亮有些不耐煩地說:“走吧,我跟林警官談點事。” “那,那你什麽時候迴去啊?去上課還是去打球?你給我打個電話吧。” “你在課堂上能接嗎?” “那你也給我發個信息啊,至少告訴我你已經迴來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林遙看著鍾佳楠不大高興地走了,就打趣著說:“你是不是品行不端,女朋友看得這麽緊?” “她就那樣,恨不得把眼睛耳朵都長我身上。說吧,問我什麽事?” 林遙麵色一整,就問:“習東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第59章 林遙麵色一整,就問:“習東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咦?你怎麽這麽問啊?” “剛才鍾佳楠說了,梁雪身上有吻痕,身為她男友的習東平會看不到嗎?男女朋友之間,不會有親密行為嗎?” 霍亮噗哧一聲笑出來,壓低聲音說:“習東平又不是性無能,他跟梁雪之間可能沒那事嗎?隻不過,在學校不方便,我估計他們倆也隻有迴習東平家才有點機會。但是,臨放寒假那段時間我們都很忙,他們倆也是很久沒迴過家了。換句話說,習東平那種君子,不可能在宿舍或者是其他地方碰梁雪,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了。” “你就這麽確信?” 霍亮撇撇嘴,扭過頭咂舌,不大情願地說:“這事我們談過一次。” “你跟習東平?你們之間談……”下麵的話林遙沒好意思說。 “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不跟朋友談啊?” “不,從來都不!” 霍亮眼睛一眯,靠近家林遙問:“不是說g都很大方嗎?哎呦,你敢敲我?” 抬手就給了霍亮腦門上一個響指的林遙冷著臉,告訴他:“不是所有的g都那樣,至少我和自己的男人不是那種。” “哇,真大方,敢說自己有男人。林警官,我佩服你。” 看著霍亮伸出來的大拇指,林遙有些哭笑不得。就問他:“你們都談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我,我太貪玩,很少陪鍾佳楠。又一次,她就去跟梁雪抱怨說我是不是有了別人。梁雪呢,就拜托習東平很婉轉地來問問我。我們聊著聊著就談到那方麵了。我這邊是沒什麽好說的了,習東平拋磚引玉地說了點他和梁雪之間的事。他那個人,怎麽說呢,他雖然對梁雪很好,可是在那方麵的要求似乎有點冷淡,他更喜歡拉拉手啊,聊聊天啊,兩個人在一起摟摟抱抱這樣的事。真要是說到上床,他們倆也沒幾次。所以吧,我覺得,如果從梁雪身體方麵讓他察覺到有情敵,八成很難。” “那在你看來,梁雪對習東平怎麽樣?” “挺好的,梁雪漂亮又懂事,平常總會安安靜靜呆在習東平身邊。習東平在學校裏的時候,衣服襪子等等都是她洗,每天還會去宿舍給習東平整理床鋪,標準的好女孩。但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一種激情,就像是白開水沒滋沒味的。不過習東平很喜歡那種感覺,要不然,他能對梁雪那麽好嗎。” “好到什麽程度?” 霍亮哼了一聲,說道:“有一次梁雪大半夜的胃疼,誰手裏都沒有藥,那小子就翻牆出去買了將近五百塊錢的胃藥,差點沒把藥店搬迴來。你知道的,女生宿舍不能讓男生進去,那傻小子就在樓下等,一直等到天亮梁雪同寢室的人告訴他,梁雪沒事了,已經睡了,他才走。” 告別了霍亮,林遙並沒有離開s大。他去了舒雅說的那個高級宿舍的樓頂,確認舒雅當時看見的場景。 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校園裏非常安靜,偶爾能聽見從遠處傳來的喇叭聲。林遙站在舒雅告訴他的位置上看著,就像她本人說的那樣,站在樓頂的這個位置上是看不到西門大門口的。無奈之餘,林遙有些失望。 林遙沒有離開s大,等了近一個小時後,司徒趕過來。據他說,何雯已經恢複的冷靜,也跟警察詳細的談過了。據她說,自己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的廁所化過妝,那個發現帶有唇膏的紙巾也不可能是她的了。這樣的結果讓林遙有些興奮,等著進一步的化驗結果,希望能在那張紙巾上提取到唇紋或者是唾液。 接下來,林遙也把從舒雅還有霍亮那裏得來的線索仔細重複了一遍,司徒聽過以後,沉思了很久,才說:“看來,那五名死者都在梁雪的車禍中有問題。排除於波和馬濤以外,另外的四個人都目睹了梁雪被撞,但是光天化日的他們能做什麽?” “不是做什麽,而是什麽都不做吧?” 司徒很難就此給出什麽結論,他隻是說:“得找人打聽一下梁雪車禍案的情況。” “這事組長那邊已經有了點結果。據說,那是一起意外事故,責任不在司機身上。死者家屬沒有起訴的意思,那個造事司機交了罰金,就放了。具體情況我們還需要詳細調查,等一會我安排人去交通隊那邊。咱們隻需要去查找那個造事司機就可以了。” 聽完林遙的轉述,司徒點點頭,道:“還是人多好辦事啊。不過,我對霍亮說的習東平的情況有點納悶。” 林遙看看他,問:“什麽?” “不管這個人的性取向如何,麵對自己心愛的人那肯定是想要吃幹抹淨的,特別是現在年輕人,有幾個玩得起柏拉圖?” 林遙不冷不熱地說:“咱們倆好像就是很久很久才滾上床的吧?” “那是你不讓我做!當初你要是坦誠點,早就被我哢嚓了,還能拖到快把我憋死才解禁?” 林遙沒忍住,一邊嘿嘿地笑一邊說:“你不是沒死嗎。” “一邊笑去,沒心沒肺的。” “你倒是有心有肺,對我又是挖坑又是下套的。” “你沒完了是不是?為了那點錯我都快被你擠兌成怨男了,你還不甘心?” 林遙一把抓住司徒的衣領,義正言辭:“我擠兌你一輩子,願不願意?” 一見自家親親來了勁,司徒馬上就迴答:“願意願意,你就是生生世世擠兌我,我也願意。” 林遙滿意這個答案,即便是他早知道司徒會這樣說,親耳聽見這心裏邊就是美得沒邊。他拍了拍司徒的胸膛,把話題又拉迴到正路上,說:“我跟組長通過電話了,模擬畫像已經完成,組長聯係w市的警方對梁雪的父親進行身份核實。剛才你說的習東平那事,我估計,習東平在生理方麵的冷淡,很可能是受到尖端恐懼症的影響。就算已經治好了,長期以來留下的心裏陰影還是有的。也許,這跟生理沾不上邊,但我認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直接影響他的生活。他和梁雪才相戀不到一年,發生那種冷淡的情況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是不放心,就再去找那個醫生問問。” 聽罷林遙的言辭,司徒一拍腦門,來了句:“對啊,大侄子不正常啊。” “滾,你才不正常。有這麽說自己大侄子的嗎?” “怎麽說話呢,是‘咱’大侄子。” 林遙笑了笑,拉著他邊走邊說:“你少貧嘴吧,去找s大那幾個保安談談。” 首先,兩個人找到了案發當晚負責守衛大門的幾個人。而看守西門的老人則說:“什麽異常我倒是沒注意,那天我很早就躺下了,晚上起來鎖門,那時候就有那麽三四個剛從外麵吃晚飯迴來的學生。那幾個我記得,幾乎天天出去,跟我處的也不錯。再後來,就是,啊!我想起來了,11號早上我那鑰匙丟了一會。” “鑰匙?” “啊。平常我在早上開了西門以後,就掛在屋子裏。那天我去打掃屋子後麵的地方,迴來的時候就發現鑰匙沒有了。我這記性不好,以為是掉在屋後了,就去找了好一會。等著我啥也沒找到迴屋以後,那鑰匙就好好的掛在牆上。我納悶了好半天。” 林遙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詢問其他人了。 跟組裏再次通話,把網撒開,尋找配鑰匙的人! 隨後,司徒問道:“大爺,你還記得梁雪嗎?就是去年寒假被車撞的那個女生?” 老人端起裏麵滿是茶垢的杯子喝了一口,迴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說:“這事倒是聽說過,不過啊,沒什麽印象了。” “車禍的那天早晨,您也在西門門衛室裏嗎?那時候是早上六點左右。” “沒有啦。放了寒假我也迴家了,西門被人看著。通常都是幾個門的報案在早上六點過來把門打開,晚上十點過來再把門鎖上。” “每年的寒假都是這樣?” “不。因為去年的寒假有個什麽會要開,所以特別。以往的寒暑假,西門都是上鎖,不讓人進的。能進出的隻有另外兩個門。” 告別了老人家,他們直接去了s大的人事科。可惜的是,人事科隻有兩個剛剛來工作的小職員。他們聽了林遙的問題以後,就查閱了一下檔案,說:“那個司機叫孫強,一月末的時候就被開除了。” 林要突出要看孫強的檔案,趁著小職員翻找的時候,司徒開始詢問有關車禍的事。這兩個小職員是一問三不知,因為他們二月中旬才來這裏工作。 “你們科長呢?”林遙覺得這時候辦公室隻有他們倆人在有點奇怪,就隨口問了問。 “我們科長很忙的,我哪知道人在那裏。”小職員不耐煩地迴答。 司徒心說不好,他們家親親就厭惡這種人。再沒點好態度,估計會被雷劈了。 這時候,林遙耐著性子問:“有孫強的聯絡地址嗎?” “都在這上麵,你們最好抄一下,我們這的檔案不可以帶出去的。” 林遙臉上一冷,口氣不善地說:“你跟誰說話呢?現在是警察辦案,不是跟你們打商量來了!告訴你們科長,三天後早上八點去警察局重案組報道,晚到一個小時就是你的失職!” 說完,林遙拿著孫強的檔案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人事科。司徒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小職員,無奈地搖搖頭,尾隨林遙身後離開。 車內,倆人對著孫強的檔案開始琢磨起來。這個孫強,現年32歲,籍貫c市。父母雙亡,未成家,在本市也沒有親戚。在六年前進入s大就職司機工作,與今年一月30號被開除。檔案上有孫強的家庭住址和手機電話。司徒試著打了這個手機號碼,結果是停止使用,他們就隻能按照檔案去找孫強的家。 拿著手裏的地址,在城市裏繞了大半個圈才找到地方。結果他們敲了很久的門都無人應聲,林遙耐不住性子了,索性開始砸門。他們要找的人沒砸出來,倒是把鄰居都砸出來了。 出來的是鄰居家的老太太,開了門就說:“哎呦,這是誰啊,做什麽這麽大聲啊?”老大婆帶著老花鏡走出來,看上去對林遙相當不滿的樣子。 司徒把親親小遙推到一邊,露出專門迷倒60-80之間老婆婆的笑容出來,開口就說:“阿姨,你好啊。” 林遙差點沒噎死,那位都多大歲數了,叫阿姨?估計老太太的菊花褶子都能笑開嘍。 老婆婆眉頭一皺,就問:“你要查水表啊?” 噗嗤一聲,林遙沒忍住,這位老阿姨耳背。 司徒迴頭瞪了一眼憋著笑的林遙大了聲,說:“我來問問這家人哪去了?” “啥?你還想問問浙江怎麽走啊?小夥子,去火車站問吧,我不管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