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嚐鮮味可以,夜夜如此,饒是他精力旺盛也經不起折騰。


    可柳皇後卻變本加厲,隻要入夜就總要和他癡纏一番,如若不依,她就哭鬧不休,簡直是性情大變。而到了白天她迴想起昨夜種種又羞憤難當,時時獨自哭泣。


    “朕曾請過太醫,可他們告訴朕,皇後的身體隻是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微臣記得皇後娘娘那段時間有些嗜睡,微臣還特意給娘娘開過一些提神醒腦的方子。”李太醫點頭道。


    明康帝歎氣,夜夜折騰到天明,柳皇後白天自然沒了精神。


    太子憤然,雖然明康帝和李太醫都沒能講個明白,可他想到儷貴妃說的一些話,他能聯想到母後都做了什麽。


    堂堂一國之後,入夜後放浪形骸,明康帝自然全麵封鎖消息,可宮門之內沒有不透風的牆,後宮許多妃子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皇上和皇後的異樣。


    儷貴妃等人定然沒少在背地裏議論。想到此,唐珺就巴不得立時尋出下毒的人。


    “如此陰毒的手段,父皇定要徹查,還母後一個清白!”唐珺猛然下跪。


    明康帝一麵扶起太子,一麵道:“皇兒,朕答應你,等此事水落石出,朕定然不會放過罪魁禍首。”


    “這媚毒到底是怎麽來的?”瑾賢王爺此時專注的更多些。


    白漫迴道:“這個……父王,皇上,不瞞你們說。我在醫術上本就隻是略懂皮毛。知道這些的另有其人,我想隻要他能給你們一個答案。”


    ……


    白漫出大殿的時候,外麵的程陌昀就迎了上來。


    “皇上可有為難你?”


    白漫搖頭:“怎麽會,父王也在,他不會讓人欺負我的。”


    程陌昀揚眉,轉身向外行去:“也是,你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直到靠近大殿外的白玉圍欄,程陌昀才停下,隨手撫著圍欄瞭望遠處。


    白漫想了想,走過去背靠圍欄,身子微微後仰,側首看向程陌昀:“你吃醋了?”


    程陌昀別開臉:“吃什麽醋?”


    “嗬嗬,你放心,你雖然不是父王親生的,可他畢竟養了你十幾年,早就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了。”白漫又湊過去小聲道:“再不濟你以後也是半個兒子。”


    半個兒子?


    程陌昀還來不及失落,眼睛突得一亮。


    半個兒子!


    “怎麽樣,還是做半個兒子好吧?”白漫捂著嘴癡癡笑。


    程陌昀錯身站在白漫對麵,雙手分別搭在圍欄上,將白漫圍在其中。


    “看來,你巴不得我這個世子被廢。”


    “我看是你故意惹怒皇上的吧。不過,皇上就算惱怒也會看在父王的麵子上對你從輕發落……”白漫撲哧一笑:“分明是你故意的。”


    程陌昀也笑了,俯身與白漫對視,正色道:“沒錯,是我求皇上廢了我的世子之位。這次大戰告捷,功名利祿我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一個身份,一個能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身份。”


    程陌昀的目光深邃,像一汪深潭,牢牢得吸引著白漫的目光。


    她知道這次的入獄不過是一場戲,可她還是控製不住的提心吊膽。她知道他這麽做另有目的,可卻沒想到隻是純粹的為了她。


    “程陌昀,在這裏遇見你,真好。”白漫身子向前,一把抱住程陌昀的腰身。


    程陌昀微怔,轉而輕笑,環抱著白漫輕撫埋在他胸口的腦袋:“可怎麽辦呢?我現在是個身無分文的平民窮小子,公主殿下,可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白漫抬起頭,撇著嘴:“你吃的多麽?不多的話我養你好了。”


    程陌昀喉頭發出一陣悶笑,下一刻緊緊的擁抱白漫:“好啊,要養就養一輩子。”


    ……


    白漫說的人很快就被人帶到了宮裏。


    “白……白葛!”


    李太醫震驚的看著出現在大殿裏的玄衣男子,疾步上前打量,看清了他麵具之外的大半張臉:“是你,真的是你!”


    白葛經過上次的事,身體已是極差,被白諺妤攙扶著給李太醫行了一禮:“李老,難為你還記得學生。”


    “怎麽會不認得,老夫沒想到今生還能再見到你,就是死了我無憾啊。”李太醫激動不已,直到聽到明康帝的咳嗽聲,他才恍過神來,忙道:“皇上,您可還記得他,當年微臣給您提過太醫院裏悟性極高,有望能接替微臣的人。”


    明康帝點頭:“就是當年和陳太醫一樣,也是你得意門生。隻是……朕後來再沒見到白太醫。”


    白葛的眼底閃過痛楚,白諺妤便開口將滅門一事告知。


    “朕想起來了,當年李太醫和陳太醫求朕給你們白家主持公道,朕將案子提給了大理寺,讓他們徹查。”


    白葛和白諺妤再次行禮,:“多謝皇上聖恩。微臣一家上百口皆被奸人所害,還望皇上能為微臣做主,還我們白家一個公道。”


    “你起來,既然朕已經知曉了這件事就不會放任不管。隻是你的事暫且押後。朕宣你來,則是為了皇後中毒一事。”明康帝道。


    白葛也隻此事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再等一時半刻,有了明康帝的應允,他已是大安。


    看著拿著布包過來的白漫,白葛心中百味雜陳。想說什麽卻終是低頭接過布包,將注意力放在那些黑色粉末上。


    白諺妤也是擒著眼淚,感激地看著白漫。


    白漫沒有出聲退迴一邊。


    片刻後,白葛道:“迴稟皇上,微臣從前愛看一些醫藥雜典,其中就有此物的記載。這是蠻疆一個叫旋花的部族特有的三七媚毒。是用三種蛇毒七種花毒研製而成,無色有淡香。


    中此媚毒者,輕者隻是神情恍惚,不自覺放大心中欲念。長期服用者會產生幻覺,被欲望所掌控,做出一些反常的行為。


    因為這些毒物大多是晝伏夜出,是以中毒者在光線微弱之時最易誘發毒性,而如白天光線強時,毒性驟減,難以發現。”


    “難怪太醫院內多位太醫為皇後娘娘診過脈,可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太醫覺得很是難堪,雖然診脈的時候都是白天,媚毒見隱,可他們身為太醫,居然都不能查出不妥。


    “皇上,微臣罪該萬死啊。”李太醫跪地俯身。


    明康帝沒有迴答,神情有些恍惚。


    難怪那些日子柳皇後越發的妖嬈嫵媚。可眼底時常流露出掙紮和抗拒。


    他還記得有幾日處理國事勞累,迴寢宮也隻想好好睡一覺,可皇後不依不饒,他還發了火,斥責她失儀,有違女子規範。


    而後沒幾天,皇後便自盡了。


    明康帝陡然退後幾步,險些站不住腳,被太子眼疾手快的扶住。


    “父皇……”


    “皇兒,是朕對不住你啊。是朕沒有保護好你母後。”明康帝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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