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妃送迴王府,白漫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讓洛石驅著馬車迴到了彩芳閣。


    彩芳閣的女掌櫃徘徊在大門口,一見到白漫連忙迎了上來:“郡主,有眉目了。”


    白漫輕咳一聲,示意她近前來說話。


    女掌櫃想了想,鑽入馬車,輕聲道:“郡主,按照您的吩咐,民婦命下人在暗處搜尋那個畫像上的小廝。果然那人就藏著人群裏探頭探腦。民婦已讓小二跟著他過去了。”


    畫像是白漫依著那個丫鬟所言繪製的,本以為這丫鬟神誌已經不清說的話也未必可信,卻沒有想到這小廝還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打探消息。


    恐怕,那人是急切想知道她有沒有喝下那杯茶水。


    此事也驚動了京兆尹,派來了張捕快前來徹查。


    白漫隻是讓他們守在彩芳閣外,並沒有讓更多的消息外傳。直到那個小二急匆匆迴了彩芳閣,白漫才讓衙役們唿啦啦的穿街離去。


    彩芳閣內包括兩位太醫才得以自由離去。


    白漫則帶著洛石還有張捕快跟著小二一起來到了一處宅院外。


    入目的是‘陳府’的匾額高懸,這讓白漫冷笑一聲。


    果然,在之前見到太醫陳知席的時候,她腦海裏就想到了這麽一個人。要知道王妃的身體一向是由周太醫來診視的,白漫之前也沒有讓洛石透露在彩芳閣發生的事情,陳知席怎麽就巴巴的趕了過來。


    她是真沒有想到,陳彥姚她真的敢做出這樣的蠢事!


    “張捕快,有勞你在後門候著。”白漫道。


    張捕快應下:“郡主放心。”


    待張捕快離去,白漫才擼起袖子,道:“洛石,給我砸門!”


    洛石早已躍躍欲試,得令轉身間就尋了個牆角大石,砸向陳府大門。


    ‘砰砰砰!’


    “誰啊!吃了雄心豹子膽……”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打開了大門,入眼的就是一塊飛來大石,嚇得倉皇避開。


    大石就落在他的腳邊,砸的粉碎。


    “總算是開了。”白漫嘴角泛起一絲笑,道:“陳太醫可在府上?”


    管家看到門上幾個大窟窿驚怒交加。等要開罵下一刻已被洛石粗魯的拉過領口拉到白漫麵前。


    這些年來陳府的哪個不是求著上門,客氣又諂媚。陳管家哪裏遇到過這般對待?忙打量了白漫和洛石一眼,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管家,自是一眼就看出兩人衣著淡雅卻質地上乘,定是出身不凡,不由得收斂了脾氣。


    “姑娘,姑娘有話好好說。我們陳太醫今晨去了太醫院還沒迴來。”


    “那就好。我是來找陳諺姚的,讓她給本郡主出來!”白漫刻意加重了郡主二字。


    果然,管家一聽雙眼發直:“郡,郡主?”


    白漫眯著眼:“怎麽,看著不像?”


    洛石已經舉著拳頭作勢就要砸到他腦袋上。


    管家忙喊道:“郡主饒命!小姐也不在府上,小姐出門了……”


    “哦?你可知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麽?”白漫方才分明已經瞥見一個丫鬟跑迴去通風報信。說著也不再理會管家,徑直入了陳府。


    “不可啊,郡主,你這是私闖民宅!”管家不敢阻攔,求生欲還是使得他站在門口大喊起來。


    “洛石,給我堵上他的嘴!”


    白漫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人已經入了內院。


    陳府院內環境倒是不差,各色山石林立,蕪廊迂迴,因是太醫府上,是以後院空地上還是擺放著無數的藥材架子,透著一股濃濃的藥香。


    白漫行走間,目光已在藥材架子上掃過,這些藥材皆為名貴。陳府比她想象中家底還要豐厚。


    在院中站定,白漫揚聲道:“陳諺姚,你要是再不出來,你家這些藥材可就全丟出去喂魚了!”


    院中有丫鬟和小廝探頭探腦,卻是沒人敢上前來搭話。


    白漫伸手一撩,一排藥材架子轟然倒地。


    “給我住手!”陳諺姚沒想到白漫真的動手,當下從房間裏出來。


    白漫卻沒有聽她的,將麵前觸手可及的藥材統統打翻在地,看著陳諺姚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才笑著道:“你舍得出來了?”


    “白漫!你別太過分!”陳諺姚氣極,這些藥材可是她爹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從江南運來的。


    “哎喲喲……”管家哀嚎著被洛石提著進來。


    洛石丟開手,任由那管家撲騰在地。


    “老陳,你這管家是怎麽做的?什麽時候我們陳府的大門形同虛設,任由這兩個野丫頭闖進來?”陳諺姚嗬斥道。


    “小姐,說不得說不得,這位可是郡主!”陳管家忙提醒道,卻被陳諺姚拿眼神製止。


    這個蠢材!


    “胡說什麽,郡主豈是這般粗魯野蠻的丫頭,你莫要汙了郡主的盛名!來人,給我將這兩個野丫頭打出去!”陳諺姚在慌亂中已是想好了對策。


    就算白漫真是郡主那又如何?她隻帶了洛石一人,又這樣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還打翻了藥材。想必這擱在任何一戶人家,都不會待她客氣。


    再則,郡主身份,哼,又不曾對世人正式公布,不知者不罪。她今日就算打了郡主又如何?


    說到底這也是郡主有錯在先。


    陳府的幾個小廝當下跑了出來。


    “給我打!狠狠的打!”陳諺姚發號施令,怨毒的看了白漫一眼。


    白漫冷笑:“陳諺姚,我還真是高看了你!洛石,對她別客氣!”


    洛石應了一聲,在小廝和管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已是快步衝了過去,將陳諺姚踹翻在地。按住她的腦袋就幾個大耳刮子唿了過去,直打了陳諺姚嗷嗷直叫。


    小廝們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白漫淡笑,擒賊先擒王!能打陳諺姚為何還要跟這些人墨跡?


    “給我狠狠的打!”白漫照著陳諺姚方才的話說道。


    小廝們反應過來,當下就要衝過去阻攔。


    白漫道:“你們若是不想死,就站到一邊去。陳諺姚膽敢毒害王妃,就是死罪!你們一個個都想給她陪葬麽?”


    管家和小廝們皆如遭雷劈,愣在當場。


    “你們別聽她瞎說,快給我打……哎喲,啊……”陳諺姚被洛石壓倒在地,根本爬不起來,剩下的便是一聲聲淒慘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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