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昊說的難聽,白漫雖知跟這種人沒比較計較,可還是氣的僵直了脊背,道:“既然你知道我與柳濡逸還有程世子的關係,你就應該趁早放了我。”


    “放了你?”柳昊呲笑一聲,“你還真以為你在他們心目中有多麽重要?”


    白漫壓下自己的情緒,淡淡的笑著,直視柳昊。


    也許是白漫臉上的表情觸怒了柳昊,讓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我告訴你。就算柳濡逸待你有別與她,可他帶你進青樓,就足以說明你這樣的女子在他心目中根本算不得什麽。他是柳家長房嫡子,父親不僅是國舅大人,更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理寺卿,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的女子進入我們柳府。”


    “我與柳濡逸如何,又與你何幹?就算有朝一日像我這個的女子進了柳府,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麽?”白漫可不認為這柳昊希望柳濡逸能娶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聞言,柳昊眼裏閃過一絲喜意,道:“白姑娘還真是善解人意,這般說來,我倒是應該撮合你們才是。哈哈,堂堂柳家長房嫡子,居然迎娶一個出入青樓的卑賤女子,想來,柳濡逸就該成為京城的一大笑柄。”


    白漫不怒反笑,道:“柳公子說的沒錯,你現在就該放了我。讓我迴去禍害柳濡逸。”


    柳昊突然一收笑臉,神情倨傲不屑道:“異想天開,就憑你?就算你能把柳濡逸迷得神魂顛倒,也絕無可能嫁入柳府。來時,我已從二皇子那裏得知,你不過是石闞知府撿來的養女。以你的身份,當個通房丫頭都還勉強。”


    “那你還真小瞧了人。我若隻是如此,又如何入得了柳濡逸的眼。你是柳家人,想來比我清楚柳濡逸是什麽樣的人。”不知是否是白漫的錯覺,柳昊在聽了她這話之後,目光微斂,顯然在思考白漫所言的可行性。


    柳濡逸啊柳濡逸,你這般光彩奪目,可曾有想過你的周遭早已布滿陰霾。


    隻是可惜,柳昊不為所動,道:“白姑娘,看來你早有此打算。”


    “不然呢?你以為我一個姑娘家願意和柳濡逸跟青樓胡鬧?”白漫開始胡謅起來:“若非如此,他又如何對我刮目相看,又如何能讓我在他心上有一席之地?”


    “可惜,可惜,白姑娘若是早些來京城,我若是能早些認識你,恐怕你我還能站在同一立場。我也定然會想盡辦法助姑娘達成所願。”柳昊歎息的搖頭。


    “現在也不晚……”


    “晚了!”


    “你放心,隻要你放了我,我就當沒發生今天的事情。”白漫保證道。


    柳昊沉聲道:“琉襄郡主迴來了。”


    白漫麵露迷茫:“我隻聽說了琉瑜公主,這琉襄郡主又是何人?”


    “告訴你也無妨,琉襄郡主正是瑾賢王找了數年的女兒——程沫然。你怕是還不知道柳濡逸自幼就有一門婚約,還是由聖上賜婚。”柳昊高聲訴說,難掩其中嫉恨。


    憑什麽?憑什麽他柳濡逸什麽好事都攤上了,連婚事都是皇帝親賜!


    白漫驚愕,程沫然,她迴來了?


    ……


    夜幕沉沉,一陣步伐整齊的腳步聲從街道上響過。


    還未入眠的小二不由得從窗口探出頭去,卻見一隊隊官差舉著火把從眼前跑過。


    小二納悶:“出……出了什麽事了?”


    “開門,開門!”商鋪門外已傳來官差的拍門聲,嚇得小二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來,跑出房門去開門。


    官差言簡意賅,拿著一張畫:“你,今晚可有見過畫上的女子?”


    小二接著火把的光,往那畫上望了一眼,這畫像不過寥寥數筆,看不出那女子的特點,唯一讓人側目的便是一雙皎潔如月的眼眸。不過,這畫像上的人著實沒什麽印象,小二隨之搖頭:“沒有。官差大人,我們這隻是米糧店,天一黑就已經關門了。沒見過什麽姑娘。”


    帶頭的官差很是魁梧,指了身後兩個衙役道:“你們進屋搜。”


    小二有心阻攔,卻也知道京城裏的衙役們訓練有素,等閑不會破壞百姓家中的財物,是以站在了一邊。片刻之後,這官差查巡無果,來如颶風,去如潮水。隻留下小二一人在冷風中哆嗦。


    “少爺,已經找了一個時辰了,到處都沒人看到漫姑娘。”阿森焦急的說道,雖然和白漫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姑娘。再則說,他們家少爺對漫姑娘的心思他也看的清楚。


    這會,少爺麵上看不出什麽,可是恐怕早就心急如焚了吧。


    柳濡逸麵色沉重,今日都是他的疏忽,沒有讓洛石跟著白漫出府。在曇花閣時,他留白漫在顧汐房中,本以為很快就能迴去接她。可卻沒想到竟然遇上了名冊上最為可疑的人,那人見到他就似見了鬼一般掉頭就跑……


    柳濡逸道:“府裏可有傳來消息?”


    “少爺,阿木方才來過,他和洛石一直守在府外,就是沒有見到漫姑娘。”阿森撓了撓腦袋,突然眼前一亮,指著不遠處的城門口道:“少爺,你看,是程世子。”


    柳濡逸抬眼望去,就見程陌昀和守衛說了幾句之後,轉身翻身上馬,朝著一個方向策馬揚鞭離去。


    阿森道:“少爺,世子如此著急,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漫姑娘在哪裏?”


    柳濡逸沒有迴答,腳下已是朝著城門處走去。


    “見過柳公子。”城門兩側的守衛齊齊行禮。


    在京城,他們也許不認識那些達官貴人,可是卻不會不認識柳濡逸。


    “你們可有見過這畫像上的人?”阿森急不可耐的問道。


    “這畫像我們早就看過了,畫像上的姑娘我們認識,近段時間她經常和一個丫鬟出入城門。”平常的城門雖然不禁嚴,卻隻是針對有官令和有身份的世家,尋常百姓到了城門關閉的時間就無法自由出入。


    守衛腦海中不由浮現幾個畫麵,皆是那兩個姑娘趕在城門關閉之前跑進城,氣喘籲籲的樣子。


    柳濡逸突然問道:“那今晚可有人出城?”


    “迴柳公子,這禁令頒布之後,我們嚴陣以待,除了能拿到大人出城令的,一律都沒有放行。今晚亦無人出城。”守衛斬釘截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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