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樂笑笑道:“南宮家家大業大,我娘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那你爹呢?”


    “我爹有更重要的事情……”業樂聳聳肩,繼續看書。


    “那你們都沒人管麽?”


    “有啊,我們有十幾個先生,還有武師傅。”


    吃葭葭咂舌:“這麽多?”對她來說那些戒尺的先生是這世間最恐怖的人了。


    業樂點頭,又道:“不過都被居安打跑了。哦,還有武師傅,居安打不過。”


    池葭葭忍俊不禁,偷偷道:“要不是怕被我娘打,我也想把女先生都打跑。”


    “其實先生在挺好的,他們教的都很好。在家裏就有事做了。”業樂道。


    池葭葭沉默,安慰的拍了拍業樂的肩膀:“沒事,你要是在家無事做了,可以來找我玩啊。我們池府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我娘還會煮很多好吃的。”


    “有多好吃?”業樂問道。


    “就很好吃很好吃,最近京城來了許多哥哥,就是奔著好吃的來的……總之,你要來吃過才知道。”池葭葭又道。


    聞言,業樂合上書:“好。”


    “好了,寶兒不氣了,迴家看看娘給你們帶了什麽迴來?你上次說的黃金鎧甲,娘都專門給你打了一套。”南宮晴取出一把鑰匙:“這是庫房的鑰匙,等你迴家了,裏麵的東西隻要寶兒想要,娘都可以拿給你。”


    “真的?”居安總算是消氣了。


    “真的真的,來,快迴家去,這裏又髒又亂,看看把我家寶兒都餓瘦了。”南宮晴牽起居安的手,來到門邊又拉起業樂。


    池葭葭跟在幾人身後,聽著南宮夫人變著法的哄著兄弟倆,一口一個寶兒,隻覺得好笑。


    南宮夫人是將他們當成小孩子看待呢。


    出了衙門,南宮晴讓居安業樂先上了馬車,才一把握住了池葭葭的手,道:“方才業樂都跟我說了,這幾天都虧了姑娘你帶好吃的給他們。本夫人真是要好好感謝你。”


    “不用不用謝。”池葭葭連連擺手。


    南宮晴笑的更加燦爛,道:“真是個好姑娘,你是池大人的女兒?”


    池葭葭點頭。


    “好啊,那下次本夫人定要去你們府上登門道謝。”說完,也不等池葭葭說什麽,南宮晴便上了馬車離去。


    馬車遠去,池葭葭轉身欲進衙門,就聽到了有人在喊她,一轉頭就見白漫和柳濡逸正朝著這邊走來,當即欣喜的迎了出去。


    “葭葭,方才離開的是誰?”白漫收迴看那輛馬車的視線。


    “是南宮夫人,來接居安和業樂哥哥迴去的。”池葭葭道。


    “是他們啊。”白漫嘴角泛笑,還真把他們倆給忘記了,沒想到竟然還在衙門裏。


    池葭葭咦了一聲,望向白漫手裏淺粉色的荷花苞,撅著嘴:“好漂亮啊,漫姐姐你們去哪裏玩樂了?都不帶上葭葭。”


    “就在郊外,等入了夏蓮花盛開,再帶你去。”白漫將手裏的荷花苞遞給池葭葭:“你若喜歡,先拿著。”


    這算是初夏的第一朵荷花,她和柳濡逸在泛舟的時候發現的。


    池葭葭看了一眼柳濡逸,嘻嘻笑道:“這是濡逸表哥送漫姐姐的,葭葭不要。”


    “是我摘的……”白漫在池葭葭揶揄的目光中敲了敲她的腦袋,隨之一起去了衙門。


    ……


    白漫來衙門,自然是尋義父池睿告知她想要成為仵作的事。


    卻不想話才剛一開口,就遭到了拒絕。


    “義父,你不是說隻要仵作答應,就讓我…”白漫有些焦急。


    池睿從桌案上抬起頭來:“他答應了麽?”


    “呃…”白漫想了想,離墨的確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可他也沒有不答應。再說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池睿起身,來到白漫身邊,拍著她的肩膀道:“小漫,你可知你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白漫點頭:“知道。”


    池睿搖頭:“不,你不知道。這世俗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今日你若踏出了這一步,將會經受什麽,遠非你能想象。”


    白漫覺得自己能想象的到,不外乎那些人對她的不理解,退避,或者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她。


    “可是義父,我不在乎外人的想法。”白漫定了定神說道。


    池睿微歎:“小漫,你不必多言,這件事為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就算他答應了,為父也不答應。”


    “義父!”


    “好了,你出去吧。”池睿重新迴到位置,翻看卷宗。


    白漫神色一緊,道:“義父,不管怎樣,我不會放棄。”說著行了一禮,出了房門。


    院中,柳濡逸正負手而立,見白漫出來,問道:“如何?”


    白漫搖頭:“我義父不同意。”


    柳濡逸也沒有意外,這天下間,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子女斷送自己的前程。


    白漫也很苦惱,若是其他的事情,或許無需他人同意就可以辦。可是仵作,本就是替衙門辦事,沒有知府大人的應允,她如何驗,又如何取信於人?


    恐怕沒等她解剖屍體,就已經被人抓起來了。


    或者她去其他地方?可白諺妤還在這裏,她若任性而為,反而本末倒置。


    柳濡逸安慰道:“不可操之過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走一步看一步。”白漫覺得隻能如此,現在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說到底,池睿都是為了她好。


    “那你和葭葭先迴府吧。我還有事情找大人。”柳濡逸道。


    白漫點頭,喊了池葭葭向外走去,來到衙門口時,白漫抬頭看了眼匾額。


    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進來。


    柳濡逸神情複雜的進了池睿的書房,道:“姑父,二皇子在石闞遇刺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京城了。”


    “想來太子的處境不佳,你此行迴去,將這封信交給你父親。”池睿從桌子一側取出一封已經上了火漆的信件。


    “這是?”


    池睿道:“那些人的名單,你的解藥也能派上用場。”


    聞言,柳濡逸將信件收好,道:“二皇子的傷勢已好,他此行不過是遊山玩水,卻不知為何逗留在此,遲遲不歸。”


    池睿想到柳稚跟他說的話,眉頭微蹙,道:“你且再等幾日,屆時護送二皇子一同迴京。”


    “好。”柳濡逸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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