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今兒本大官人當迴獸醫吧!穿山甲的傷勢不輕,除了心髒,肝、脾、肺、腎,都有損傷,西門靖參照駱明君、李醫生留下的醫術,耗費了不少靈氣,一一將它傷勢修複。


    這一番忙活,太陽徹底落了山。等到治好傷勢,西門靖把它放迴樹林,揉了揉粗糙的鱗甲,囑咐了幾句以後小心。


    穿山甲戀戀不舍的一步三迴頭,由於詞匯的匱乏,它別的話也不會說,隻是不斷地說謝謝。


    武驄聽不到他們談話內容,看的一愣一愣的,從旁說道:“你啥時候學過獸醫啊!”


    西門靖咧嘴一笑,說:“我還會給植物看病呢家傳的!”


    天色不早,原本打算返迴郊區倉庫,山裏夜路難走也隻好作罷,二人沒帶宿營裝備,打算去到小山村趙家借宿一宿。


    夜色下的小山村,依然寧靜安詳,雪崩帶來的積雪也已經融化殆盡。隻有從山坡到小村外的一條深深溝壑,和兩邊盡是齊根而斷的大樹,參差淩亂的巨石,昭示著曾經發生過什麽。


    進村後,並沒有發現應該存在的暗哨,小院子圍牆已經建好,遠遠的可以看見,裏麵剩下的兩間瓦房和一堆破爛屋茬子。


    院門虛掩,裏麵黑燈瞎火,武驄在外高聲叫了兩下,裏麵並沒人迴應。想必是山路塌方修好後,趙家人也出山去了,此地至於下了空院子。


    主人不在,破門而入有些不太禮貌,西門靖和武驄對視一眼。


    “武哥,咱還是去那破廟吧,弄點柴火生堆篝火湊合一宿。”


    熊熊篝火燃起,明亮的火苗子照的小廟內一片通明,一隻肥碩野兔在另外一堆將要燃盡的篝火上滋滋冒著油。


    烤東西不能見明火,假如像影視作品上那樣,大煙大火的上麵架著東西烤,等燒焦了也烤不熟裏麵。隻有用將要燃盡的炭火,慢慢去熥熟,這樣才能外焦裏嫩。


    倆人在大殿和院裏分別生了三堆篝火,旁邊還堆起不少柴火,以備隨時添加。餓著肚子等待吃飯,十分熬人,肚子裏嘰裏咕嚕亂叫,嘴裏不斷的冒酸水。


    西門靖實在受不了這份煎熬,說:“我去溜溜,好了叫我!”


    武驄用鬆樹皮做成的小刷子,不停的蘸著滴下的油脂,然後刷在兔肉上,這樣一是可以防止過分脫水肉質發柴,二是讓肉保持原有香味肉質更醇厚。


    西門靖獨自一人,走出小廟,穿過樹林,想不久前還曾經和小辣妹在這樹林裏鬧了一番,此時卻物是人非,不由得心裏空落落的。


    出了小樹林不遠,一個小山丘上,白石為碑堆著一抔新土,正是李醫生的墳。


    李醫生對於西門靖來說,可謂是半個師傅,沒有人家留下的修行心得,他要走不少彎路。那一場大雪崩也幸虧有他擋下了鋒頭,否則自己和小辣妹早已不在人世。


    西門靖走上前去,捧了些土堆在墳上。心中默默悼念這位舍己為人的靈士。銀翼也在此時飛了出來,繞墳頭三匝,仿佛也在緬懷這位舊主人。


    當時李醫生消散之時,還曾經讓西門靖答應收一個徒弟,改變靈士父子傳承的格局,為靈士打開一片新的天地,可西門靖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想要找個具備靈士潛力的徒弟難於上青天。


    其中最難的一點就是,目前西門靖無法探查別人是否具備潛力,從而無處去找。看來這個承諾隻有無限期的拖下去了。就像是答應了警局內那些死魂一樣,到現在為止也是毫無頭緒。


    就在西門靖心緒紛亂之際,遠遠地傳來武驄叫他吃飯的聲音。


    兔肉已經烤好,野生的兔子肉像是蒜辮子一樣,一股股的都是精肉,肥肉少瘦肉多,肉香味到也濃鬱,隻是缺少佐料調味吃起來口感像啃饅頭。


    武驄抱怨道:“要是有口鍋就好嘍,地裏有地瓜、芋頭,配上兔肉煮上一鍋,比幹烤強上百倍。”


    兔肉這東西,本身味道太淡,跟什麽一起煮就是什麽味。這隻十多斤重的野兔,足夠倆人吃的,不一會倆人吃的肚皮溜圓,躺在火堆邊上閑聊。


    “想老黃啊,有他在,今晚上這頓飯花樣能翻十倍不止,這貨伺候月子上癮了嗎,整天的不見個人影。”武驄躺在篝火邊上,叼著根地瓜秧子念叨。


    西門靖摩挲著手裏的直刀,隨口說道:“恐怕這月子是伺候不完了。”


    武驄一翻身倆眼放光,問道:“不會吧,他倆差了不少歲數呢!”


    西門靖一聳肩,說:“不好說啊,王八看綠豆,誰也擋不住啊,武哥你以前來過這村,知道廟裏供的什麽神仙嗎?”


    武驄拿地瓜秧湊到火苗上點燃,在嘴裏砸吧著,像是抽煙那樣,噴出一口青煙,說道:“六年前我倒是來過,可那時候這廟已經這樣了,這些年看來也沒什麽大變化,什麽神像啥的都沒見過,不過看風格不像是佛寺,弄不好是土地廟,山神廟之類的。”


    搖曳的火光,照著神台,西門靖走上前去,仔細的摸了摸上麵的壁畫。看畫風應該久遠不了,有點像是元明時期的風格。畫上人物已經剝落嚴重,隻能看個大概。


    一位身材及其高大的神人,站在高處,好像是唿風喚雨,又像是向上蒼祈求什麽。他腳下匍匐了無數的各種動物,周邊背景是成片的森林。


    忽然間,西門靖覺得這背景很眼熟,不由得脫口而出:“武哥,你看著石雕上是不是六芒山主峰鷹翅山?”


    武驄在篝火裏抽出一根燒得正旺的木材,湊到近前,接著火光,仔細一看,說道:“別說,還真的有點像,這人站的位置應該是那一塊大石碑附近!”


    石雕年代久遠,也沒落款題跋,誰也分析不出來上麵表達的是什麽意思。西門靖研究一番,也沒了興趣。向上次一樣,上了神台盤膝跌坐,一邊吸納靈氣溫養六識經脈,一邊放鬆了全身休息,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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