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餘楓坐在窗口前,右手把玩著一個白玉瓶子。瓶口處有掛著寫字的小吊牌,借著窗口灑進來的濃濃月光,隱約可見上麵正寫著餘楓的名字。


    今天傍晚,黃九再度過來送資源,這次沒有了星石,隻有這熟悉的白玉瓶子。


    打開。


    一股濃鬱的星辰之力,仿佛洪水般湧了出來。


    稍加留心,很容易會發現這股星辰之力的五行為,雷與水雙屬性。


    餘楓並沒有吞服。


    而是隨手將白玉瓶子丟房間角落裏。


    “當,當,當!”


    白玉瓶子在角落輕輕滾動著,看去旁邊竟然還安靜躺著一瓶,自然是前些天黃九第一次送來的。


    兩次,兩瓶。


    都沒有服用?


    僅僅是因為這東西雖蘊含著濃鬱的星辰之力,對修煉看似大有益處,但同樣也有不小的後遺症。


    有些像拔苗助長,甚至更嚴重。


    待得角落裏的那個白玉瓶子慢慢停下滾動,房間重新陷入安靜,隻剩半屋子的濃濃月光,可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敲響。


    “篤篤!”


    “篤篤!”


    很有節奏的聲音。


    “門沒鎖。”餘楓坐在窗前,頭也沒迴。


    “吱啦!”


    門被輕輕推開,接著平緩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最後到達餘楓身邊停下。


    “到外麵談吧?”


    聲音蒼老,頗為熟悉。


    餘楓沒有拒絕,點頭。


    “先走一步。”伴隨著聲音響起,有柔和的微風刮起,吹得餘楓的衣服微微晃動。


    然後,就見剛進屋站在餘楓身邊的人影,已消失在原地。


    順著打開的窗戶,朝外麵看去。


    前方是一片稍稍開闊的草坪,過去些便是茂盛如樹叢的花叢。


    這會,花叢的上方有站著個人影。


    借著濃濃月色,可見人影金雞獨立站在,一株那種葉子通紅的植物上。


    這株植物上,也有棲息著一隻發光的小動物。


    如此,站在燈光上麵的人影,再配合這濃濃的夜,茂盛的花叢,憑空多出幾分神秘氣息。


    人影麵對著窗口方向。


    定睛看去,會發現人影麵容熟悉,正是風藍星院的院長穀武,餘楓來風藍星院路上有巧遇的那位老頑童,但現在的穀武身上再沒那種玩世不恭。


    有的隻是神秘,嚴肅。


    捏捏下巴。


    餘楓從座位起來,很普通的跳出窗外。


    “先走一步。”金雞獨立站在葉子通紅植物上的穀武重複剛才那句話,接著轉身,朝前方邁出一步。


    詭異的一幕出現。


    前方數丈開外,同樣也種植著一株葉子通紅的植物,在穀武左腳的瞬間。


    這株植物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長。


    變長。


    那長長的莖,像一根長長的藤,又像那伸出的觸手。


    朝穀武腳下伸去。


    莖的最前方有長著一片巴掌大的葉子,當穀武腳剛落下,剛好就踩在那片葉子上。


    葉子托著人。


    伸長的莖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迴。


    如此,葉子托著的人就像那坐著一條小船的乘客,從這邊渡到那邊。


    隻是渡得不是水,而是虛空。


    剛停下。


    前方又有一株葉子通紅的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重複剛才……


    風藍星院裏,路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種一株葉子通紅的植物。於是,穀武就在這一株株植物的接力中,用這種特殊詭異的方式,朝海邊走去。


    相較於穀武的詭異。


    餘楓可就簡單得多,直接用雙腿正常的走。


    一刻鍾後。


    兩人來到海邊。


    “這是火葉秋宣草,數百年前先人種植的,那些腦袋發光的是飛火宣蝙,也是當年一起帶來的。”穀武看著前方夜色中的海,還有那海上的濃霧。


    餘楓不答。


    說來,他還是更喜歡第一次遇到時的穀武。


    沉默會。


    穀武轉身,看向站一丈開外的餘楓。


    然後,徐徐伸出雙手於胸前。


    接著,十指跳動,打了多個複雜手勢。


    最後。


    雙手合十。


    就見指尖的上方,憑空出現一塊不知名材質製作的古樸令牌,借著濃濃月色,可見令牌正麵用古老文字寫著兩個字。


    “開陽!”


    令牌的背麵則雕刻著一副圖案,七顆暗灰色的星星,呈現北鬥七星狀。


    就在這時。


    穀武伸出右手,食指往眉心輕輕一滑。


    瞬間,眉心處有抹紅光衝出。


    眨眼間,落在前方漂浮半空中的古樸令牌上。


    紅光沒入令牌後。


    就見,古樸背後的那七顆暗灰色的星星,瞬間點亮,散發出明亮的霧狀光澤。緊接著,就見令牌的正上方,憑空凝聚出一個個霧狀的古老文字。


    “東!”


    “海!”


    “月!”


    “出!”


    “雲!”


    “西!”


    “開!”


    “陽!”


    “宗!”


    九個字慢慢全部出現後,微微晃動間,就憑空消散了。


    這時,穀武右手晃動間,將古樸令牌收起來,對著餘楓嚴肅道:“出門一笑無拘礙,雲出西湖月在天!東海雲西二星島,開陽宗外宗弟子穀武!”


    很明顯。


    穀武這套動作,外加這些話,應該是最為正式的自我介紹了。


    很顯然,這會,穀武多半是知道餘楓在青梅海做得那些事,所以才會這般正式介紹。


    既然別人這麽正式,餘楓向來也不會擺譜,如果是曾經,他會毫不猶豫的迴答:“九天流雲,風荷空島,餘楓。”


    但現在,既然是重修降臨,再這麽介紹就有些不太合適。


    餘楓想了想,迴答:“青梅海,楓島,餘楓。”


    沒毛病,但聽在穀武耳中可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但,並沒有指出來。


    他沉吟會說道:“之前一直在外麵奔波,消息堵塞,你的事我也才剛收到消息,有什麽打算?”


    “沒,先在這裏待段時間。”餘楓看了穀武一眼。


    穀武猶豫了下,說道:“血師弟隻是來這裏曆練,來得時間不長,待得時間也會太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這次招收雜役之事多半受人蠱惑。”


    血師弟,顯然是指血副院長。


    穀武又補充句,“血師弟並不清楚你的底細,這些應該是誤會,希望不要介意。聲明下,我包括整個風藍星院都不會插手,你和北詩音的恩怨。”


    那句話裏的受人蠱惑。


    雖然沒有詳說,但聯係到後麵那句話,已經再清楚不過。


    那個人就是,北詩音!


    這麽看來。


    餘楓,這次來風藍星院,看似碰巧被誤會成雜役,實則背後有北詩音推動,這位血副院長隻是推出來的棋子。


    話又說迴。


    這裏,算是北詩音的地盤,信息的傳遍自然比餘楓坐船快,提前有所布置,並不奇怪。


    “姓血的是你師弟,那姓北的呢?”餘楓冒出句。


    “我,北詩音,血爭流,包括青梅海的徐雲,都是出自開陽宗,但彼此又有些不同,退一步說,你們的個人恩怨沒必要牽扯過大。”穀武接話。


    這片海域都是開陽宗的地盤,出自一脈很正常。


    穀武又補充,“同樣的,就連徐雲清楚的也不多,自從身體抱恙後,他已經很少離開青梅海,也很少再關心外麵的事了。”


    “知道了。”餘楓隨口道,反正都無所謂。


    “你打算以什麽身份待在這裏?”穀武詢問,顯然他希望餘楓能離開悠然居,盡快和血副院長劃清界線。


    既然穀武說了這麽多。


    又已經表態。


    這會。


    餘楓覺得也該表個態,說道:“我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來風藍星院也純粹是打發時間,不要想太多,就把我當成一名正常的學生。”


    “好。”


    穀武點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內院吧,你也算這屆新生,新人王這個稱號自然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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