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徹走進來的時候,校長正背對著他,負手望著窗外,他沒有開口,隻是關上了房門。


    校長裏一片沉默。


    良久,校長才迴過頭來,淡淡道:“今天,鬼燈無月來鬧事,說他半個月後會把天造寺幸生接迴去,看樣子要對他進行特訓,這件事你怎麽看?”


    東徹搖搖頭,道:“不好說。如果他把天造寺的秘術傳給幸生,很有可能會阻礙到我們計劃。”


    “天造寺一族……”校長歎息道,“殺死天造寺唯一的後人,利用天造寺的影響力,聯合血繼家族,製造輿論攻勢,廢除現下的教育政策,這是我們的原計劃。沒想到你居然會失手,弄得現在上麵的人,對我都有些不信任了。”


    “抱歉。”東徹麵色慚愧地搖搖頭,“我明明已經刺穿他的心髒,確認他已經死了,才把他的屍體送進半月湖,沒想到他居然活了下來!”


    “雖然匪夷所思,不過天造寺一族的身體,本來就神奇無比,否則也不會讓村裏這麽多的血繼家族忌憚了。”校長道,“他沒有懷疑你吧?”


    “沒有一絲察覺。”東徹道,對於這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很好,我會請求上麵的人,半個月後會將鬼燈無月調開一段時間,然後,你找個機會,天造寺一族的曆史和血繼限界的能力告訴他……”


    東徹聽完,失聲道:“那可是三代大人嚴令禁止的,任何人都不得泄露。”


    “哼!這種事根本瞞不住,就算我們不說,總有一天,鬼燈無月也會跟他說,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利用一下?”


    “是!”


    ……


    每天的生活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直到二十天後,幸生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訓練下去了。


    不是他身體不舒服,而是木桶那邊的味道太濃鬱了,而且還變了味,熏得不行,讓人窒息。躺著還行,訓練的時候那是完全受不了,眼前重影,耳中幻鳴,麵皮發熱,腦袋發昏,肚子抽搐什麽症狀都出現了。


    死屍休息法也無效了。


    幸生幹脆不再訓練,隻要一清醒,立刻就調集查克拉澆花,咬牙堅持澆到虛脫,然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醒來勉強挖幾口飯,忍著嘔吐的衝動,接著又澆,澆完又睡。


    曼殊沙華已經不隻是安眠藥,還成了麻醉劑,幸好有了它,不然幸生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就這樣昏天黑地混混沌沌地過了十天,當他被禁衛抬出來的時候,還沉湎於夢鄉之中。


    當幸生完全清醒時,他已經站在山腳下,望著永遠陰沉的天空,永遠籠罩著霧氣的遠方,永遠看不清的高山,還有腳下的花草樹木,他突然覺得霧隱的景色其實還算不錯。


    世界從未如此之好。


    迴望山腰,幸生心有餘悸,那實在是非人的生活,他發誓自己死也不能再進去了。


    他也不迴宿舍,直接跳進半月湖,在湖水裏足足洗了一個小時,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不放過,直把自己搓得體無完膚,紅中透青青中發紫。恨不能再把自己的裏子也翻出來洗一遍才罷休。


    熏天的臭味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完事後,幸生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原來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上哪找衣服去?


    這下傻眼了,難不成要裸奔迴校?


    忽然,一套衣服扔到麵前,抬頭一看,那個老頭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湖邊了。


    “幫我一個小忙,這衣服就是你的。”


    他怎麽知道自己缺衣服,幸生心中疑惑,不過小忙而已,估計又是撈樹葉之類的雜活,小意思!


    “就算沒有衣服,隻要您老開口,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幸生得了便宜賣乖。


    “不用高興那麽早,你要幫我做事的。”


    幸生麻利地套上衣服,笑道:“說吧,撈樹葉,還是打掃家務,保證讓你滿意。”“”


    老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我要你做的不是這些。”


    幸生疑惑道:“那要我做什麽?”


    “幫我殺一個人。”


    幸生眨了眨眼,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幫我殺個人。”


    幸生看老頭輕描淡寫的樣子,突然打了個激靈:“殺誰?”


    老頭伸出手指,對他指了指:“你!”


    幸生神色變得古怪,他覺得自己腦袋有點轉不過來,指著自己,說話都有點哆不利索:“你讓我殺了自己?”


    老頭沒有笑,點了點頭。


    “你覺得可能嗎?”他想笑,很想問老頭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老頭淡淡道:“你答應幫我一個忙,我要你自殺,你既然不肯,那就罷了,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那算你欠我一個恩情吧。”


    幸生不笑了,他越聽下去,臉色越是發綠,因為他已經知道老頭的意思:你欠我一個恩情,以後我有什麽要求,你要聽我的。


    很明顯,老頭給自己挖了個坑。


    幸生氣極而笑:“你送我一套衣服,換我一個過命的恩情,真是好買賣啊!”


    老頭點點頭:“確實不虧。”


    幸生覺得滑稽:“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老頭笑了:“暫時還沒想好,我先記著,反正總有用你的一天。”


    好家夥,玩得是奇貨可居這套,不過這老東西到底圖自己什麽?


    幸生忽然冷靜下來,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老頭一遍,他發覺自己看不清這個神秘的老頭。


    “你究竟是什麽人?”


    老頭轉身而去:“我是誰不重要,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就行了。”


    幸生看著老頭遠去,腦袋還有點迷糊:到底是我傻,還是他傻?


    你說要我還人情就還人情啊,不就是一套衣服嘛,搞這麽複雜,多少錢,我付你十倍價錢!


    幸生不是泥古不化的死腦筋,老頭挖坑是他的事,自己沒必要跳進去。他倒是好奇,老頭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


    忽然,他想到自己天造寺一族的身份,想到了自己神秘的血繼限界。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迴到宿舍,已是黃昏。


    迴來的時候,新穀慎一正在整理忍具袋,一見到他,頓時迎了過來,笑道:“你終於迴來了,我一聽到你要關一個月的禁閉,心裏擔心死了。你沒什麽事吧?”


    幸生臉上似笑非笑地道:“其實禁閉也沒什麽可怕的,我在裏麵吃好睡好,也沒人打擾,正好安心修煉。你看我精神奕奕,多好!”


    新穀慎一原以為幸生就算沒有精神崩潰,起碼也是一副病怏怏元氣大傷的樣子,現在見幸生居然跟沒事人似的,精神頭十足,仿佛不是關禁閉而是旅遊去了,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牽強:“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臉上的神情變化一絲不漏地收入幸生眼中,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這個月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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