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見她膚白唇紅,兩頰還有淡淡紅暈,原本就生得極美,如今更是說不出有些撩人,心中升起些憐惜來,對著她笑。


    石梅見他笑了,笑意直滲到眼底,心中更慌了,又有些不甘心,就這麽讓親去了,從來沒被親過,太便宜他了……可是總不能親迴來找便宜。


    正胡思亂想呢,白舍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往她腰眼處輕輕一放,驚得石梅趕緊蹦了起來,跌跌撞撞往一旁跑。


    白舍讓她逗樂了,見他跟隻驚了的貓似的,趕緊道,“怕什麽,小心腳底下……”


    可惜白舍說晚了,石梅退後幾步,一腳不小心踩住了小福子的尾巴。


    “咪咦嗷嗚!”小福子全身貓毛都炸開了,叫了一聲竄到一旁,跳到桌上捲起來尾巴小心地舔——好痛。


    石梅讓它驚了一下,往旁邊一閃碰翻了一旁的桌子,桌上的茶杯茶壺散落了一地,還帶翻了兩個凳子。


    石梅一屁股摔在地上……還好白舍眼疾手快一腳踹過了那個剛剛她坐著的厚厚的蒲團來。


    石梅堪堪坐在了蒲團上,沒受傷,人也傻了。


    再看周圍,桌翻椅倒一片混亂。


    跳上桌子舔尾巴的小福子也終究是掉了下來,它蹦到了石梅懷中,坐下繼續舔尾巴。


    白舍看著石梅坐在蒲團上,懷中一直胖貓,有些狼狽地揉了揉屁股,耳朵緋紅,腦袋裏隻蹦出幾個字——反應真有趣。


    良久,院中好奇湊過來看熱鬧的眾人就聽到白舍哈哈大笑的聲音,以及石梅惱羞成怒衝出來,徑直衝迴自己房中關門落鎖的情景,也都愣了。


    窩窩囊囊往被子裏一鑽,石梅看趴在枕頭邊上跟自己對視的小福子,伸出手指戳了它一下,“都怪你,丟死人了!”


    暗藏禍患,荒山野嶺


    晌午的時候,瓚玥來找石梅了,說是王將軍來了,想買香粉。


    石梅一愣,問,“哪個王激昂軍?”


    瓚玥有些無奈,“我那本家,將軍王昊,你若不想見,我去打發了。”


    石梅搖頭,“這有什麽不想見的?我去就好了。”


    “你別跟他多聊,他這人沒正沒經的!”瓚玥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


    石梅聽出了些不對頭來,問,“有什麽不對麽?”


    “我那個本家是個麻煩的主兒,和秦項連混在一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最好色,我怕他沒眼色,以為你離了秦項連就沒靠山了,來占你便宜。”


    “嗬。”石梅可是讓她逗樂了,“有這事兒?”


    “可不是。”瓚玥低聲道,“你可小心應對,這人手上挺有些勢力的,我爹都讓他三分,和秦項連又要好,最好別得罪了。”


    石梅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換了身衣裳,帶著香兒一塊出去。


    香粉宅的前廳裏,果然是坐著一個高大的武將。


    石梅從屏風後麵繞過去,就見這王昊和秦項連差不多年歲,不過樣貌可是實在不敢恭維……說他鼻歪眼斜目光不正,那還是輕的,簡直沒法看。


    石梅暗自搖了搖頭,希望是自己以貌取人了,這人能位居將軍要職,估計是內藏錦繡的吧。


    “公主殿下。”王昊見石梅出來了,趕緊站起來給她行禮。


    石梅也對他一禮,開門見山問,“王將軍要買香粉?”


    “是啊。”王昊笑得別有深意,“想請公主,給我個英俊瀟灑粉。”


    石梅失笑,心說,你啊,還英俊瀟灑粉呢,給你十斤麵粉,你和勻了先將臉上的坑抹平再說。


    “公主?”


    石梅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王將軍,世間並無此種粉,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隨意更改。”


    “可我這樣貌實在太醜,如今都沒個人肯看上我……唉。”王昊無奈嘆氣。


    石梅納悶,“將軍沒有妻妾?”


    “沒有。”王昊趕緊搖頭,“無妻無妾……公主啊,你要知道,你別看我長得難看,但絕對不會做那種仗勢欺人強迫別人嫁給我的事,就憑著緣分亂撞吧。”


    石梅笑著點頭,還挺像那麽迴事兒的,至於他究竟是真是假話裏是否有話,石梅也懶得計較。


    “公主,我這樣貌真的沒有香粉能治?”


    石梅搖頭,“真的沒有。”


    “唉……”


    王昊長嘆一聲,就開始吹噓自己當年征戰沙場的豐功偉績。


    石梅聽著別扭,心說你才多大,近幾年也沒打過什麽仗,有今日的權勢還不是靠著父輩的福澤,隻可惜一代不如一代。


    石梅雖然討厭他,但也不能板起臉轟他走,一旁的香兒一個勁地對她悄悄做鬼臉——煩死了這人!


    王昊說了半日,石梅隻是在一旁喝茶也不插話,心中明了,看來這香粉娘娘對自個兒沒什麽意思。王昊就納悶了,那鸞璟兒怎麽派人去跟他說能得著便宜,石梅還暗示過對他有意思呢?


    石梅見王昊沒聲兒了,也心中打鼓,王昊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


    正想著,就見前廳進來了人……石梅抬眼一看,白舍來了。


    白舍原本在家中,有盯梢的看不過眼的鬼刀門弟子跑迴去跟他說——來了個醜將軍,可能對石梅有非分之想,很討厭。


    白舍怕石梅吃虧,就過來看看。


    石梅見他來了,心裏頭咯噔一下,也怕他一個不痛快動手宰了王昊,就站起來,先穩住他。但石梅的確是直性子,與白舍那麽熟了還彼此好感,她做不出不認識的樣子,隻是笑問,“你怎麽來了?”


    一聽語調就軟了幾分,可見白舍跟別人不一樣。


    白舍問石梅,“吃飯去麽?霍姨做了好吃的。”


    “……”石梅答應著邊看王昊。這會兒,稍有些眼力見兒的估計自個兒就告辭了,可王昊就是不走,心裏頭還糾結了,鸞璟兒是不是騙他呢?這香粉娘娘有個小白臉情人啊!呦,看這好相貌,往處一站兩人那叫一個登對。


    “這位是?”王昊非但沒走,還站起來,想認識一下白舍,心說……你小白臉好看頂什麽用?我有身份,男人樣子重要還是銀子重要?這事兒女人們最清楚。


    “這是……”石梅想給白舍介紹一下,白舍卻是沒聽,看了王昊一眼,道,“王昊麽,皇城西南駐軍的將領,隸屬秦項連部下,每年中飽私囊,剋扣糧餉就達上萬兩之多。”


    “我,這個……”王昊的臉騰一聲成了紫紅,可張嘴牙齒打架說不上話來,尷尬地指著白舍。


    石梅想笑又忍住了,伸手拽了拽白舍的衣袖,低聲道,“別瞎說。”


    白舍點點頭,轉臉看了看王昊挑起嘴角,“那其他的就不說了。”


    王昊抽了口氣,他的確是私下裏不幹不淨的手段掙了不少銀子,這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非撤他的職不可,讓秦項連知道了更糟,估計人頭不保。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王昊趕緊給石梅行了一禮,告辭離去了,心中十分怨恨鸞璟兒。這女人怎麽迴事?無冤無仇竟然騙自己來此處受辱?轉念一想,這不是恰恰說明鸞璟兒也知道了自己那點兒事,這如果告訴了秦項連,他命休矣啊!


    王昊來得莫名去得慌張。


    石梅摸不著頭腦,“究竟為什麽來?”


    “對你有非分之想唄。”白舍冷笑,“還用問。”


    石梅盯著他笑,“吃醋啊?”


    白舍坦然點頭,“是啊。”


    石梅臉上又有些紅了,白舍每次都迴答得直白,越是直白就越叫人不好意思。


    “對了,你怎麽知道王昊的事情?還有上次秦項連私藏兵器的事兒?”


    石梅換了個話題,認真問白舍。


    “鬼刀門開在京城,我自然要摸一摸底細,特別是秦項連這個人,包括他的底細、手下、妻妾……連他有影衛什麽時候換班我都知道。他若是讓你不痛快,你告訴我,我幫你幹掉他。”


    “別瞎說。”石梅忍不住笑,“不過也幸好你這招,那王昊日後鐵定不敢來了,隻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還胡言亂語?”


    “你想知道?”白舍叫來了一個鬼刀門的弟子,讓他跟著王昊去,打聽一下線索。


    王昊的事情石梅疑惑了一會兒也就放下不擔心了,最後還是讓白舍拉去白宅吃了飯,眼看著下午了,石梅想起來傅四還開個什麽英雄大會,準備抓關落日……會不會暗地裏也合謀暗算白舍呢?


    “咱們去英雄大會看看吧?”


    “什麽英雄大會啊。”白舍有些不屑,“英雄不會紮堆算計某個人的。”


    說著,拿出了那張畫好的圖紙,“相比起來,我更想去找玉佛。”


    “好啊。”石梅說了聲“你等我一會兒”,就轉身進屋了


    不多會兒,背了個包袱,出來了,“走!”


    “這次真走?”白舍有些意外,“我算過路程了,順利的話也得要至少兩天。”


    “嗯。”石梅點頭,“我和瓚玥他們說過了。”


    白舍也迴去知會了一聲,拿了包袱和石梅上馬。


    兩人剛準備走,就見瓚玥和紅葉過來封門,門上貼了條兒,說是有事出門,休息三日。


    白舍疑惑地看石梅。


    “王昊這次來鐵定不簡單,他與秦項連太近,到時候別來找麻煩。”石梅坐在白舍馬後,“所以索性關門三天,大家什麽事兒都別管就行了。”


    “你想得還挺周道。”


    “那是,我們走吧”石梅摟住白舍的腰,動作還挺順,感覺了一下,嗯,腰很細不過也很有勁。


    白舍逗她,“不害羞了?”


    石梅捶了他一拳頭,白舍笑著一甩韁繩……馬兒歡奔而去。


    瓚玥和紅葉也帶著香粉宅的大大小小,去城郊的園子裏住下了。那是王家老宅,有溫泉和花園,是避暑用的,平日無人居住,眾人上那兒休息三日,吃喝玩樂不問世事,樂得個逍遙自在。


    放下眾人不提。


    王昊怒氣沖沖迴到了自家府宅,越想越氣,就想要親自登門去質問鸞璟兒,但畢竟那是王妃,自己是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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