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傅穎在江湖上挺有些名氣,因姿容出眾家事顯貴,被稱為武林第一美人。


    傅老爺子原想將她許配給白舍,不過白舍沒要。後來她比武招親發了帖子,白舍也沒去,氣得她將招親都取消了。白舍兩次拒婚讓傅穎很沒麵子,因此總跟人說白舍的不是,這次好些人傳說白舍戀上了香粉娘娘。傅穎聽了覺得難以置信,本想來奚落白舍幾句,沒想到見了石梅,果真好個美人兒,心中更添賭。


    “哈哈。”傅四笑了起來,跟石梅打趣,“公主莫怪,你把武林美女們的夢中情人給獨占了,也難怪她們跟你急了。”


    “哥!你說什麽呢!”傅穎臉通紅,憤憤跑到後頭去了。


    石梅臉也紅,看了看白舍,白舍卻沒有否認,說了聲“告辭。”就帶著石梅走了。


    “唉,白兄,家妹說的半尊玉佛……”


    “我們並沒有玉佛。”石梅搖頭迴答他,“我也不知道玉佛的事情,都是江湖人杜撰。”


    傅四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白舍牽著馬走了,留下傅家人和端家人繼續說什麽,也懶得管。


    石梅見後頭人都看不著了,懷中小福子也趴著睡著了,就轉迴臉看白舍。白舍不說話。石梅覺得他似乎有什麽心事,這人什麽都挺好的,就是別人看不透他想什麽。


    兩人一路順順噹噹迴到了香粉宅門前,就見大門口已經在鑿浮雕了,是許賢給畫的圖,那日石梅看了,很精細。


    白舍馬剛到,秦鰈就從白宅裏頭出來,臉色是少有的嚴肅,對白舍一使眼色,白舍微微皺眉,將石梅放下,“我先迴去。”


    “嗯。”石梅點頭,“有什麽要幫忙就叫派人叫我。”


    白舍點頭,臨走,又迴過頭補了一句,“我剛才跟你說的,你記住了,多加小心”


    石梅一挑眉,“哪句?”


    白舍一臉無奈,卻見石梅壞壞一笑,“知道啦,跟你鬧著玩兒呢。”


    白舍搖頭迴府了,秦鰈跟他進屋,“派出去的人迴來了,有些情況……”


    接下去的話,被白宅關上的大門擋在了裏頭,石梅聽不到。迴過頭……就看到紅葉和瓚玥正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看她呢。


    “你倆……”


    “唉,我倆站在這兒可好一會兒,隻是啊,你都沒瞧見我們,眼裏隻有白舍呀。”兩人拿石梅打趣。


    “哪有。”石梅抱著小福子進屋,大致將今日所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通。


    “傅穎?!”紅葉樂了,“江湖上誰都知道她對白舍有意思,被拒了好幾次了,小梅子你完蛋了,那傅穎必然恨你。”


    “梅子,你又不是江湖人,別再摻和這些事兒了。”瓚玥有些替石梅擔心,“對了,剛剛查哈克派人來了,問那早生貴子的香粉做好了沒。”


    “哎呀!”石梅大驚,將懷中打盹的小福子交到了一旁香兒手裏,往香坊跑了,嘴裏連道,“糟了糟了,忘記了!”


    ……


    午後,石梅在香坊裏頭忙到深夜,按照陳栻楣留下來的醒腦香,做了幾包香粉出來。這香可以抗拒迷藥、提神醒腦,點上一爐子,保管一晚上都不會犯困的。


    次日,她派人將香給查哈克送去了,不忘說一聲,隻是些提神的香料,至於能不能成功,姑且一試吧,她也不很肯定。


    可沒想到的是,第三日查哈克就派人送了大量的金銀財寶來,說是成了!他昨兒個與美人圓房了。


    石梅等都覺得納悶,這麽容易就好了麽?不過這一篇也就揭過去了,誰都沒曾想到,這一筆,為日後埋下了多大的禍端……


    隨後幾日,石梅突然清閑了下來,白舍再沒來找過她,瓚玥每日去霍姨那裏學烹飪,迴來後說,白舍沒在白宅,似乎出了遠門。


    石梅偶爾發呆還會胡思亂想,但很快就因香粉宅開張而忙得焦頭爛額了。


    一轉眼四五日過去,香粉宅終於是可以開門做買賣了。


    此時,整個京城都將公主開鋪子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聽說賣的還是香粉這種稀罕玩意兒,城中百姓都好奇不已。


    開門第一日就來了好些人,大多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紅葉一張嘴將香粉誇了個天花亂墜,鬧得那群小姐們暈乎乎,再加上瓚玥將香粉都用漂亮的盒子裝了,還定製了一批精美的小手爐,大受推崇。沒幾日,端著小香爐出行就成了京城小姐們的新規矩。


    三天下來,石梅和瓚玥紅葉他們一算帳,掙了個盆滿缽滿。這下可好,連家裏丫鬟婆子的月錢都漲了好幾倍,各個喜笑顏開。


    買賣好了,就意味著香粉宅裏頭的眾人更忙。日子就過得也快,以至於石梅歇下來想起白舍的時候,已經半個多月沒見了。


    “白舍還沒迴來麽?”這一日外場難得清閑,三個丫頭坐在鋪子內閣閑聊,石梅問瓚玥。


    瓚玥搖頭,“沒,我昨天去霍姨那兒還特地問了呢,霍姨說白捨去了黔貴,橋老寬的案子有進展了。”


    “是麽?”石梅聽了也覺欣喜,總算有線索了啊。


    正說話間,就聽到外頭有姑娘傳話,“紅葉姐,有客到了。”


    紅葉趕緊起身出去,石梅和瓚玥左右無事,也抱著小福子去外頭幫忙。


    繞過屏風挑起珠簾到了外場,石梅看到來人就是一愣。


    來的是兩個人,一個黑衣男子,一個穿藕荷色長裙的姑娘——之前見過,傅四和傅穎。


    石梅心中咯噔一下,這兩人上這兒來做什麽?!


    “買賣做得不錯呀。”傅穎四周打量著,見鋪子裏好些精美玩意兒,畢竟是丫頭心性,就湊過去看。紅葉給她介紹了幾種最近最好賣的薰香,傅穎立刻中意了,買了好些,還挑起了香爐來。


    傅四對石梅微微一禮,“公主。”


    石梅有些後悔出來了,但現在也沒法迴去,隻好笑著招唿,“公子不必多禮,我姓陳。”


    “陳姑娘。”傅四也沒多禮讓,開門見山道,“在下有件事情,想請陳姑娘幫忙。”


    石梅心說,你倒是真不客氣,進門就說要幫忙啊。


    “什麽事呀?”香兒在一旁給奉茶,“我家小姐很忙的,若是太麻煩或是太難,咱們可不幫。”


    傅四點頭,“這個自然,並不是太麻煩的事,隻想請陳姑娘幫我辨識一下這東西。”說著,傅四從袖袋中取出了一枚木片來,交給石梅,“我想知道,這木片有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石梅伸手接過來,入手覺得很輕……這是木片麽?拿到眼前看了看,雖然樣子很像木片,還有年輪在上頭,但是手感比一般木頭要軟。


    “這可不就是快木頭麽?”瓚玥也過來瞧了一眼。


    “能不能看出是什麽木頭?”傅四追問。


    石梅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說實話,這東西她從未見過,也許陳栻楣能一眼辨認出來,但是她沒這能耐。


    “唉,公子你這是為難我家小姐吶?”香兒道,“該找個木匠問”


    “就是。”傅穎端著香爐過來了,“哥,早說了就一塊普通木頭,別研究了。”


    傅四卻是不死心,對石梅道,“……木頭上有香氣。”


    “是麽?”石梅拿到鼻端聞了聞,就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類似於麝香,比麝香要清淡……


    將木片交還給傅四,石梅道,“傅公子,這也許是木片,也有可能是曬幹的藥材,你不如拿去藥鋪詢問一下?我實在沒見過這個。”


    傅四收了木片,點點頭,跟石梅道謝,隨後付了銀兩就帶著傅穎離開了。


    石梅見人走了,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身迴香坊,查起了書。


    陳栻楣用來記錄藥材和香料的筆記有厚厚好幾摞,石梅一本本地看過去,直到掌燈時候,還真查到了一個類似的。


    她細細地讀完了那一篇筆記後,皺起了眉頭。剛剛傅四拿著的木片應該是魔香覃曬幹後的樣子!


    魔香覃是一種有毒的蘑菇,曬幹後就好像是木片一樣,還帶有淡淡的香味。這東西一旦過水煮開了,樣子跟蘑菇差不多,味道鮮美,但是有劇毒,那湯喝一口就得七竅流血而亡。魔香覃也能做香料來磨粉製作薰香,功效顯著,能讓人產生幻覺,是稀釋珍書,很少見。


    石梅覺得這東西非同小可,想通知傅四讓他別亂用,可是哪裏找人去呢?正在犯難,就見香兒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梅子姐,了不得啦!”


    37無中生有,飛來橫禍


    “什麽不好了?”石梅見香兒著急上火,就知道定然出了什麽不好的事。


    “紅葉姐說,有人來砸場子。”香兒迴答。


    “啊?”石梅聽著覺得挺嚇人的,心說,我這裏又不是什麽武官,還有砸場子一說啊,就問,“誰啊?”


    “是都尉茗傑。”香兒迴答。


    石梅一愣,眉頭皺了起來,“都尉茗傑,豈不是茗福的兄長?”


    “就是啊!”香兒跺腳,“那人可討厭了。”


    “他怎麽砸場子?”石梅問。


    “他說他要升官發財粉!”香兒嘟囔,“說要聞了那香粉,就能連升三級的,這不是找茬是什麽?!”


    “啊?”石梅倒是笑了起來,“他還真敢來撒野,我好歹也是公主,他不過是個都尉。”


    “梅子姐,他這叫狗仗人勢”石梅撇撇嘴說,“茗傑的妹子是茗福,四王爺的妾,他姐姐可是靜妃。”


    “靜妃?”石梅想起來,她聽皇太後說過,如今皇上身邊有幾個寵妃,誰先有孕誕下皇子,就是皇後人選,其中有一個就是靜妃茗靜。


    “茗傑是個糙包!”香兒道,“就是仗著茗靜得寵,又加上茗福是王爺的妃子,所以橫行霸道。他武功很差的,杜威一職不過是他姐妹給他討的閑差,人也好色!很討厭!”


    “梅子。”這時候,瓚玥也跑了過來,“紅葉正對付茗傑呢,你看怎麽辦?紅葉暴脾氣,說不定一會兒就將他打出去了。”


    “別啊。”石梅擺手,“茗傑擺明是來找茬的,打他不正中下懷。”


    “嗬。”瓚玥冷笑了一聲,“不是茗福攛掇他來的,就是秦項連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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