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眼神不好啊?”旁邊一個武林人士問。


    “嗯。”石梅點點頭,裝著眼神不好,眯起眼睛看那玉佛,道,“是不是玉佛?別是拿玉豬玉狗的來糊弄吧?!”


    武林人士都笑,有些江湖女子剛剛看石梅和白舍走得近都很不服氣,不過如今一看,覺得這丫頭是不是有些傻啊,還抱著個貓,眼神還不濟……卻不曾想,石梅是裝的。


    癲魔也沒多話,從身後隨從手裏接過了玉佛,遞過去給石梅看,道,“美人,看看吧,是不是玉佛?”


    玉佛到了眼前,石梅一眼就看明白了……這玉佛的佛胎的確是白的,不是貘玉,但是太白了!也不是陳玉。


    為了幫著白舍找這尊玉佛,石梅特地研究過,還找了個玉器行的老闆詳細詢問了關於玉器的常識。一般來說,越新的玉越不值錢,越陳的玉越珍貴。這個陳字雖然簡單,卻是有很大的門道在裏麵的。


    癲魔給她看的餓這半尊玉佛,既不是那有毒的貘玉假佛,也不是真的玉佛,而是……後來偽造的另一尊假佛!還是現在的人做的。


    石梅看出來玉佛是假的之後,立刻沒了興致,轉身就要走。


    見石梅轉身走了,癲魔倒是不高興了,就問,“唉,小姑娘,這玉佛不要了麽?”


    石梅搖搖頭,道,“不要了,你騙人,那個哪裏是玉佛,是個與菩薩。”


    眾人都忍著笑,這丫頭眼神也忒不好了,要不然就是個傻子。


    這時候,石梅總算是看見白舍了,趕緊鑽進人群裏頭。白舍拉著她到了身邊,石梅就見他雙眉微蹙,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癲魔抬眼,看了看石梅又看了看她身邊的白舍,微微一笑,“哦,玉菩薩啊……”


    “沒事吧?”白舍低聲問石梅。


    “沒事。”石梅搖頭,湊到白舍耳邊低低的聲音說,“假的!”


    白舍一挑眉,臉上露出瞭然神情來,拉著她就走了。


    兩人順利地出了府門,石梅卻發現身後似乎有人跟著,“呃……”


    “沒事。”白舍微微一笑,對石梅眨眨眼,“另一條線而已。”


    石梅一愣,原來白舍早就算計好了啊。


    兩人上了馬車,白舍吩咐趕車的,“走吧。”隨後放下了車簾。


    馬車往前趕,石梅扒著車窗沖後麵看,就見癲府裏頭,有幾個人追了出來,見他們車子走了,就又迴去了。


    “那些事什麽人?”石梅問一旁的白舍。


    “癲府裏的人。”白舍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突然一笑。


    “你笑什麽?”


    “誤打誤撞。”白舍開口,“今日可能有好線索。”


    “什麽線索?”石梅要問,卻見白舍對她“噓”了一聲,示意——周圍有人。


    同時,他們的馬車拐進了一處小巷子,就停了下來,趕車之人挑起簾子,低聲道,“莊主,有人攔路。”


    白舍輕輕挑起嘴角,石梅摸不著頭腦,現在是要怎麽樣呢?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笑聲,“嘿嘿……”


    石梅聽著耳熟,這不是癲魔的笑聲麽?


    白舍低聲說了一句,“原來是他啊。”


    “誰?”石梅疑惑。


    白舍轉眼看她,語調平靜,“殺你的那個人。”


    石梅一驚,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白舍。


    白舍伸手輕輕捏了捏她下巴,“要我給你報仇麽?”


    石梅低頭不語,白舍這樣說,他知道自己不是陳栻楣了……腦袋裏就有些混亂。


    白舍見她犯迷糊了,便出言提醒,“之前,爭奪玉佛的還隻有江湖人。”


    石梅點了點頭,不解地看他。


    “官府並沒有參與,知玉佛秘密的也隻有江湖人。”白舍冷聲道,“既然隻得到了半尊玉佛,那麽一定想要得到另外半尊……”


    “哦……”石梅立刻明白了,“得了半尊玉佛的人,一定想要另外半尊,也就是說,隻要有半尊玉佛出現,不是兇手,就是兇手也關注的人……所以我一露臉,那兇手一定會盯上我的。”


    “嗯。”白舍滿意點頭。“不過沒想到竟然是那癲魔。”說完,就站起來想要出去。


    石梅趕緊拉住他胳膊,“你小心些,那老頭看著挺陰險的!”


    白舍一愣,伸手捏了捏小福子的耳朵,說了聲“放心”,就出來轎子。


    石梅趴著馬車的窗戶往外看,感覺耳朵燙燙的,說來也奇怪,白舍明明掐的是小福子,她卻覺得像是自己被掐了似的。


    馬車前方,癲魔正站在一處圍牆之上。


    見白捨出了馬車,老頭就一個縱身躍了下來,嘴上道,“哦……我說這小娘子那麽大膽子還敢擱我麵前說眼神不好呢,原來找了好大一座靠山啊。


    白舍冷眼看癲魔,“喬老寬怎麽死的,你知道麽?”


    癲魔嘿嘿一樂,摸了摸下巴,道,“嗯……像是讓我一掌打死的吧。”


    石梅聽得真切,變了臉色,這老頭,是胡說八道呢,還是真的?


    “嘿嘿。”癲魔卻始終是一臉的笑容,問白舍,語調含著些挑釁,“怎麽樣啊?白莊主,要給兄弟報仇麽?”


    白舍看了他良久,臉上卻是沒動聲色,又問了一句,“誰殺了喬老寬。”


    “都說了,讓我一掌打死的。”癲魔道,“怎麽的?不信啊?”


    “不信。”白舍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沒這膽子也沒這本事。”


    癲魔臉上神色一變,顯出幾分陰森來。


    同時,石梅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響,迴頭,隻看到有一隊人馬,至少十幾人一同持著兵器趕來。那些人將石梅和白舍他們團團圍住。


    白舍略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舍。”


    這時候,那癲魔開了口,“我知道你鬼刀門在江湖上沒怕過誰,你白舍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我這糟老頭子,你未必放在眼裏。隻不過麽,今兒個你來的不是時候,幫的人也不對,所以啊,得把你和你這小情人的命留下。”


    35工於心計,小心提防


    石梅就見上來的那群人穿著差不多,將馬車圍住後,中間兩人側身一讓,從他們身後,有一個穿藕色長衫收口箭袖的年輕男子走了上來。


    這男子白淨俊秀,體貌單薄,石梅不禁皺眉,這男人怎麽穿藕色的衣服啊,看著有些娘娘腔。


    男子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舍,又看了一眼車窗裏探出頭來,和小福子一起好奇張望的石梅。


    “原來是白莊主。”那年輕臉上的笑意更盛,對白舍一拱手,“許久未見,傅四在這兒有禮了。”


    白舍臉上原本沒什麽表情,可聽到此人自報傅四後,卻是一皺眉,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


    石梅看得清楚,白舍好像認得那個傅四。


    癲魔老頭見那年輕人跟白舍寒暄上了,就道,“唉,傅四公子,你與他多說無益,那半尊玉佛必然在他手裏,這個丫頭也是大有來頭,直接將兩人抓了,一問究竟即可!”


    石梅微眉,心說,這姓傅的很厲害麽?為什麽老頭說得他好像能打贏白舍似的,那麽囂張。


    “唉,癲老莫要如此。”傅四笑著擺擺手,拿腔作調地說“白莊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人,武功卓絕,在下三年前曾慘拜在白莊主手下,可不想自討苦吃了?”


    石梅更納悶了,這傅四怎麽句句都好似話裏有話,而且腔調真的娘娘腔!她這輩子什麽都不怕,就怕男人娘娘腔,一聽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那是他走運!”


    石梅邊聽邊尋思,冷不防癲魔老頭喊了一聲,“傅四公子不必顧慮,就算一人拿不下他,你我合力……”


    “喂,你要不要臉啊老頭。”石梅忍不住了,對那癲魔說,“你意思是打不過就群毆?這種事情你們使個眼色不就好了?何必拿出來說,都一把年紀了還沒皮沒臉。”


    癲魔雙眼一瞪,臉上卻有些尷尬。


    “哈哈。”那傅四笑了,看著石梅點頭,“姑娘說得好,江湖人講究單打獨鬥,怎麽好群毆,比武麽,講究光明磊落。”


    石梅見他陰陽怪氣的,不明白什麽意思?好似又是含沙she影的。


    “白莊主。”傅四對白舍拱了拱手,“說起單打獨鬥……自從三年前敗給莊主之後,在下可是花了一年才養好傷,這次若是要切磋,你可手下留情啊。”


    白舍不語,石梅見他眼中流露出淡淡厭惡來,心中更是疑惑。


    “嗬。”癲魔不屑地一笑,“傅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當年白舍贏你是因你先受傷,白舍乘人之危勝之不武,而且之後你多次邀他出戰他都不敢應戰,足可以看出他根本打不贏你。”


    石梅聽著不悅了,白舍才不是那種人!心中著急,白舍見了那傅四之後,似乎就有所顧忌,該不會有什麽隱情?


    正想著,石梅就見白舍對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似乎是要她下車,石梅就抱著小福子過去了。


    白舍對那趕車的一點頭。


    趕車的調轉馬頭,快速離開。


    眾人也未加阻攔,畢竟,一個車夫沒什麽要緊,白舍和石梅留下便好。


    石梅忽而想起那日那個女鬼跟她說過,什麽傅家四少爺,貌似也是武林四大門派之中的一家吧,和那個端家一樣很有些地位。


    白舍又看了眼傅四,低頭對石梅說,“抱緊那貓。”


    石梅不太明白,不過就算沒事兒她也是下意識地抱緊小福子的。


    隻是,白舍的話音剛落,石梅就感覺腰上一緊,被白舍攬住了,縱身一躍。


    石梅大驚。


    就聽那癲魔上前一嗓子,“想跑?!”


    白舍見老頭追來,縱身帶著石梅往他頭上躍過,動作極快,老頭一驚……好輕功!傅四也是一皺眉。


    癲魔迴頭,想要抬手去擋,不防白舍踩著他胳膊借力輕鬆躍上了房頂。石梅還迷迷糊糊,就覺得自己在空中掄了兩個圈,已跟著白舍上了房頂,再往下一看,那癲魔跳著腳罵,“白舍,你想做縮頭烏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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