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青玉,還有三大家中的另一位,若能湊個班子,來兗州久居,探討樂事技藝,也是一樁美談。”曹操道。


    “州牧識得姚靜嗎?”


    姚靜是三大家中的另一人。


    “我與她有過書信往來,她在周遊名山大川,想將天地自然的聲音,融入到曲樂中。”


    白珂:“她在信裏說,曾有一種感悟,若能以音律闡述天地之妙一二,或可觸摸到某些東西,還問我有沒有類似感覺。”


    曹操心頭微動。


    那個善音律的姚靜,難道有很高的修行,已到了觸摸天地間某種門楣的程度?


    “有機會你寫信讓她來一聚,我們談談曲樂。”


    “好。”


    白珂答應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卞媚迴來了。


    白珂趁機告辭,迴了隔壁房間。


    屋內隻剩夫妻二人。


    燈暈朦朧。


    卞媚退了外衫,膚色如雪。


    她是當世最知名的歌舞姬,音色內媚,有繞梁不散,餘韻迴蕩之稱。


    當下便拿出‘繞梁’絕技,化身搗蛋鬼。


    “夫君可曾服氣…”


    “還差點。”


    曹操在譙縣待了數日,白天處理豫州諸事,晚上則和卞媚探討技藝,間或修行增長自身氣運。


    等各路兵馬奔赴防區,完成豫州全部的換防,局勢安穩。


    曹操從譙縣啟程北上,迴到兗州,沿途查看各地農耕秋收。


    去年,屯田在兗州初步鋪開。


    秋收以後各郡縣統計的數字送過來,糧備比預估的還要高些,增收頗多。


    不過一時一地,還看不出多大效果。


    接下來會將屯田延伸進入豫州,兵民兩用。


    十月中,曹操的隊伍來到兗州東郡的黃河渡口,趙子龍統三千虎豹騎,北渡進入並州交界區域。


    這一時期的黃河上,已有了船閘和木橋,還有架設浮橋等手段,能通行。


    漢人是建造船閘最早的國家。


    秦皇三十三年鑿靈渠,設陡門,又稱鬥門,便是船閘。


    曹操等人一路過來,臨近黃河,還看見不少人在秋收後,開始清淤。


    兗州對水利的興修,已初步展開。


    八月份荀彧就張榜召集百姓,從往昔征戰所獲俘虜,散在兗州各地的青州軍,黑山軍中抽調人手。


    又傳出消息,邀民眾參與。


    從曹操等人駐足的高處往下看,奔走的勞工不在少數。


    一些從秦時延續下來的水渠,因為近年鬧饑荒,耕作減少,多已荒廢,此時要重新清理,廣挖,深挖河渠。


    有些地方人員奔走,搬運巨木,土石。


    有官吏看見曹操,攜眾過來覲見。


    “青玉,你讓青筆吏找一個叫劉馥的人。”


    劉馥是漢末興修水利的專才,後來加入曹營,子孫三代治水。


    “人應該在揚州,伱查一查,不會是無名之輩。”曹操迴憶著說。


    卞媚身邊有跟隨的小吏,便去安排人手。


    “開渠興修水利是好事,但對人力,物力的消耗太大了。”


    跟在曹操身畔的戲誌才、郭嘉,矚目著稍遠處的人群。


    天下各方都在積蓄兵事,唯獨兗州在投入民事,郭嘉等人亦是頗多感慨。


    曹操:“修水利是慢功夫,以數年,十數年之功,或能得百年安穩,投入大些倒是無妨。”


    “走,再往前看看。”


    一行人沿著溝渠前行。


    戲誌才指著遠處一條沿山勢開鑿出來的大渠:


    “據說那是上古大禹治水所留,至今未曾荒廢。


    一旦汛期漲水,水勢蔓上來,便會被這條渠引水分流,削減水勢。”


    “早年幹旱時,還有民眾在渠下發現一座大墓,說是大禹當年斬殺水妖,埋在河底,鎮壓水脈,避免災荒。”


    “當時那墓裏,有一口青銅巨棺,不斷往外湧出水勢,集聚成河,棺槨一直飄入黃河深處,最終沉在水眼裏,你們說奇怪不?”


    眾人走走停停,查看兗州境內的黃河區段。


    數日後,來到黃河水勢豐沛之地。


    但見河水奔騰,如巨龍在大地上浮現出背脊,浪濤驚天。


    【吐納黃河水氣,可增氣運修行】


    詞條突然浮現。


    曹操愣了下,遂推動力量,吸納天地之氣。


    遠古時期,先民們就逐水而居。


    黃河兩岸是最早的文明起源地,承載著人文,曆史的底蘊。


    當曹操開口吐納,便有一股玄黃氣息,在肉眼不可見的層麵,被其抽取吸入頭頂囟門,流轉周身。


    而在他身後,淡紫色的氣運之柱浮現,接引黃河水氣。


    那厚重的氣運中,一條龍蟒般的虛影再現,同樣對著黃河吐納。


    曹操福至心靈般推動自己的神魂相,融入身後的氣運虛影。


    奇妙的變化出現了。


    那龍蟒虛影,迅速與神魂相交融,不分彼此。


    龍蟒似乎清晰了稍許,能看出鱗片,崢嶸乍現!


    曹操身後,賈詡,戲誌才,郭嘉等人都有各自的修行,隱有所感。


    此一刻的曹操,如龍出淵,吞吐山河。


    天上雲層翻湧,連天象似乎都被帶動。


    曹操停止吐納後,身後的氣運龍蟒,緩緩沉入體內。


    一行人策騎而歸,十月下旬,重迴大野澤。


    此時老丈人虞文,其妻姚氏,也都不遠千裏,來到兗州。


    虞傾去年二月得知有孕,受孕則是在十二月。


    眼下已是十月懷胎,到了臨產的日子。


    曹操迴來的三天後,孩子嚶嚶落地,是個女孩。


    初生下來小臉還有些浮腫,依稀能看出麵容清秀,胖白可愛,萌萌的闔動著眼睛。


    曹操歡喜的不行,這小生命給他帶來了難言的觸動。


    ————


    冀州。


    袁紹的長子,剛被袁紹任命為青州刺史的袁譚,攙著身體好了些的袁隗,走進鄴城的軍備工坊。


    “軍備製造,萬不可鬆懈。


    你父和兗州,必有一場生死之戰,天下的格局都將被影響。”袁隗顫顫巍巍道。


    袁譚:“叔公其實不必過於憂慮,曹操如何能是我父的對手?”


    袁隗道:“曹操任陳留太守以來,接連掌握兗州,豫州,皆四戰之地,縱橫不敗。以往是我輕視了他,你不要犯一樣的錯誤。”


    袁譚長得頗為俊秀,勾起嘴角,不以為然道:“叔公是沒見過我冀州的兵馬之利。


    公孫瓚遇到阿父之前,也曾縱橫北方不敗。


    遇到阿父後如何?”


    袁隗點點頭:“總是小心些好,我袁氏不能再敗了。”


    他跟著袁譚,進入武器製備坊。


    在坊內走了一圈,袁隗的眼神恢複了些神采。


    “你父果有雄誌,竟建造了這般規模的武器製備,日造強弩五百!”


    “我冀州強弩甲於各方,阿父說將強處不斷擴大,就能擊潰任何對手。”袁譚傲然道。


    兩人迴到冀州府時,袁紹正在和群臣議事。


    袁隗也跟著旁聽。


    袁紹麾下的別駕田豐,正在勸諫他道:


    “近來我們剛討伐擊敗公孫瓚,出兵前後,長達一年。


    士卒疲憊不堪,物資也耗盡了。又因為全力製備強弩,財稅損失,倉庫幾乎沒有積餘,勞役也在增多,這是讓人擔憂的事情。我不認為現在出兵攻兗州,是合適的時機。”


    監軍沮授也道:


    “最好先派使者,向天子進獻俘虜和戰利品,表示我們服從朝中安排,得大義之名。


    然後再用兩到三年時間,致力於農耕,使人馬得到休息。


    此後方可駐守黎陽,逐步經營黃河南麵,多造船隻,整修器械,分派精兵抄掠冀州以南,消耗其力,這樣州牧才能安定天下。”


    沮授是廣平人,少有大誌,多權略。


    他曾當過兩次縣令。


    後來又擔任前冀州牧韓馥的別駕,屢次對韓馥提出良策,但不被采納。


    袁紹入主冀州後,沮授監統內外、威震三軍,幫袁紹奪取幽州,掌握青州、並州部分區域,立下汗馬功勞。


    曆史上的沮授,曾對袁紹提出奉迎天子,反對諸子分立,三年疲曹的戰略。


    可惜不但沒被袁紹采納,反而被削弱兵權。


    此時沮授話落,袁紹猶豫著沒開口。


    袁隗和袁譚卻是先後發言。


    “沮授所言或許是對的,但來不及了。我們若能緩上數年,固然力強。


    但曹操得了董卓遺下的財物。此人狼子野心,那時候可能就在布局謀略以後,準備充分。”


    袁隗喘息著說:“他麾下兵馬發展迅猛,便是得了董卓之財來養兵。


    蓄謀數年的計劃是行不通的,我們想緩戰,曹孟德必先來攻我。”


    謀臣郭圖認同道:“我也建議早用兵,我們新敗公孫瓚,兵馬氣勢正盛,鎖緊結餘,也要早日打他。”


    袁譚插話道:“曹操麾下輕騎和公孫瓚一個路數。我冀州的戰法,恰好克製騎兵,隻需多造弓弩,以強弩射襲,兗州隻能和幽州一樣。依我看,擊潰曹軍不難。”


    “先準備吧,看明年形勢,若要打,晚不如早。”袁紹說。


    袁隗猶豫了一下:“我其實有個辦法,定能擊潰曹操。我離開長安時,就在考慮此事。”


    ————


    曹操等虞傾母女倆都睡了,來到書房。


    他接到訊珠傳遞過來的一條消息。


    彼端送出消息的,是長安的王允:“孟德,快讓人來長安…”


    之後曹操數次聯係,王允都沒有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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