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益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跟著她來到了醫院的花園裏。他還不太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曆,但是憑他的身手,已經無需害怕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劉雨欣領他來到湖邊的柳樹下,摘下了墨鏡。


    徐益豪很快就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事實上,他對於餘書豪身邊的人都認真研究過。


    劉雨欣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徐益豪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看著她說:“你找我做什麽?”


    劉雨欣笑得一臉嫵媚,說:“你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徐益豪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看起來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背地裏做的事情卻真讓人不齒。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跟你耗。”徐益豪轉身要走。


    劉雨欣趕緊拉住他,說:“你想不想知道杜悅現在在哪裏?”


    徐益豪拿開了她的手,卻一句話也不說。看來是他低估這個女人了,她竟然能一眼看出來自己在跟蹤杜悅。


    劉雨欣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記得徐益豪是餘書豪手下的人,也聽劉國鋒提起過他,說他的身手難得一見,可惜卻做了餘書豪的打手。


    餘書豪現在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沈家琪了吧,他派自己的心腹過來,無非就是想看住杜悅,好在關鍵的時候給沈家琪致命的一擊。


    “我可以幫你找到杜悅,我還能把她約出來。但你不要擔心,我做這一切不為任何利益,更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劉雨欣知道他是個不喜歡囉嗦的人,索性就開門見山了。


    “為什麽?”徐益豪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幫自己的。


    劉雨欣笑了笑,反問他:“你說呢?”


    徐益豪也不遮掩,直接道:“你想借我的手,讓她消失。”


    劉雨欣格格笑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餘書豪那麽器重你,你人長得帥,還那麽聰明。隻可惜你是個殺手,不然我一定喜歡你。”


    徐益豪的臉色因她的話變得嚴峻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讓劉雨欣的心裏有點毛毛的。


    “怎麽,開玩笑還不行嗎?”


    徐益豪冷冷地說:“你要和殺手合作,就不怕我順手殺了你嗎?”


    這句話倒是劉雨欣意想不到的,她愣了一下,才幹笑道:“我是來幫你的,你要殺人也要有原則吧?”


    徐益豪微揚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多謝你的好意,我還不需要你幫。”


    “你確定?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可能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杜悅了?你要知道,無論是屈潤澤還是沈家琪出手,你都逃不掉。”劉雨欣也露出了威脅的表情。


    “那又怎樣?”徐益豪淡淡道,“你覺得我會怕死?”


    “你當然不怕死,可是你就不怕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喜歡的人?”劉雨欣想不出什麽理由來說服他,就隨便扯了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


    徐益豪再次沉默。


    劉雨欣舒了口氣,這個男人果然隻會出蠻力,一點腦子都沒有。她繼續說:“難道你就不想和喜歡的人結婚,永遠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就能讓你安全離開這裏。”


    徐益豪似乎是被她說動了,但很快又嘲諷般地笑了笑:“電影裏壞人都是這麽說話的。”


    劉雨欣倒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聽他的語氣也不像在開玩笑。她有些泄氣,自己就不該這麽冒冒失失的來找他。


    “不過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不會為你去傷害任何人,隻要你能幫我抓到杜悅,剩下的事,你自己解決,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


    徐益豪的話讓劉雨欣的眼睛如鬼火一般亮了起來,她毫不遲疑地說:“一言為定。”


    隻要杜悅不是她抓的,杜悅出了事,誰也不能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杜悅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心情很沉重,屈潤澤也好不到哪裏去。


    杜悅看看眉頭緊鎖的屈潤澤,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話來安慰他,但是又覺得任何語言都是徒勞的。


    兩人沉默地走到車邊,屈潤澤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對她說:“你也同意我爸出院嗎?”


    杜悅愣了一下,才迴答:“我覺得,如果伯父他在家裏更快樂的話,不如讓他出院,畢竟他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不用每天孤零零地在醫院裏。”


    屈潤澤看著她笑了笑,說:“我忽然明白了爸爸叫你來的用意,就是來說服我接他迴家的。”


    杜悅也有這種感覺,就點了點頭,說:“或許伯父覺得你會聽我的話,但我知道,你自己心裏已經拿了主意了。”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這次約你出來,除了我爸爸想見你,還有就是我想見你。悅悅,你知道現在見你一麵有多難嗎?”屈潤澤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杜悅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有些不自在:“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們或許,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屈潤澤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悅悅,你就是不懂得拒絕別人。”他拉開車門,正要讓她坐進去,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怒氣衝衝的叫喊:“阿澤,你怎麽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屈潤澤不用迴頭就知道是他那個不講理的媽來了。也真是奇怪,爸爸住院那麽多天了,她幾乎沒怎麽來,今天突然出現,倒是出乎意料。


    劉雅麗坐在輪椅上,正滿臉怒容地看著杜悅。


    劉雨欣給她打電話說他兒子還和杜悅勾搭不清的時候,她還劈頭蓋臉地罵了劉雨欣一頓,說她挑撥離間,可還是忍不住趕來醫院。正好撞見他們在一起,劉雅麗忍不住出聲。


    屈潤澤皺了皺眉頭,瞪著燕姨:“誰讓你把她帶來的?”


    燕姨沒敢說話,不過還是偷偷地給了杜悅一個白眼。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才不願意帶著劉雅麗大老遠往醫院跑呢,在家裏舒舒服服覅看電視多好。


    劉雅麗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很不滿意,她說過不再幹涉他的婚事,但她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再和杜悅這種女人在一起。


    隻要一看到杜悅,她就會想起杜月默,就會想起自己是怎麽殘疾的。甚至這次屈南風得病,她都認為是想杜月默想的。


    總之,要不是杜月默這個賤女人和她不要臉的女兒,他們屈家不會搞成現在這樣。


    劉雅麗拍著輪椅,怒道:“阿澤,你不要忘了你是誰的兒子。我們一家人被姓杜的害得那麽慘,杜悅她都不要你了,你為什麽還要跟她在一起?你是不是非得看到我也被她害死你才甘心?”


    屈潤澤的臉色有些難看,說:“媽,當時的事情是怎樣的你心裏清楚。而且現在杜悅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之前的恩怨就算了吧。爸爸已經沒剩下多少日子了,難道你還要讓家裏雞犬不寧嗎?況且,今天來醫院看望是爸爸的意思,跟悅悅一點關係都沒有。”


    劉雅麗氣得牙癢癢:“我本以為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你就能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沒想到你還是執迷不悟。阿澤,這世界上的女人那麽多,你怎麽就偏偏看上了這一個?你爸爸瞎了眼,你也瞎了眼嗎?還有你杜悅,你一個有夫之婦,為什麽還要跟我兒子勾搭在一起,你到底什麽居心?”


    杜悅早就領教過她的神邏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她也不想和她多說,就笑了笑:“是伯父要我來醫院的,他之前對我很好,我不想做個無情無義的人。還有,我對婚姻,向來是忠貞不二的。我和阿澤現在隻不過是朋友而已,如果您再猜疑下去,那就是在質疑您兒子的人品。”


    “你胡說八道!”劉雅麗氣得臉都漲紅了,“阿澤,你看看這女人多厲害的嘴,真是和她媽一個德行。”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對了伯母,希望您以後說話能客氣點,這既是對死者的尊重,更是對自己的尊重。”杜悅說完就徑直離開了。


    屈潤澤追上前,說:“我送你吧。”


    杜悅很幹脆地說:“我叫家琪來接我就好了。你母親狀態不好,你還是留下來吧。”


    屈潤澤一聽到沈家琪的名字就沒有再挽留了,畢竟,沈家琪才是她的男人。


    杜悅走出醫院大門,卻沒有給沈家琪打電話。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忙,她也沒想過真的要他來接。


    反正時間還早,她就沿著馬路慢慢走起來,權當是散散心了。


    屈南風的狀態讓她心裏很難過,也有些恐懼,一個生命慢慢在消散。不過或許這樣也好,他那麽喜歡媽媽,在天堂裏,他們就能團聚了。


    還有幀幀,他現在一定很幸福吧,那裏沒有病痛,沒有嘲笑。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想著哪天和沈家琪一起去給他們掃墓。


    正走著,發現一輛車在後麵緩緩跟著她。她沒敢往後看,悄悄加快了腳步。


    誰知那輛車也加了速,駛到她身邊,降下車窗對她笑了:“怎麽,還怕老公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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