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急忙收拾桌上的照片。


    保姆見狀,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杜悅嚴肅的看著她,交代道:“唐姨,你記住,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明白嗎?”


    保姆對上她的眼睛,心裏抖了抖。杜悅的眼光沉得嚇人,還沒迴神她就直接點頭了。


    杜悅早已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才把照片裝在袋子裏,杜幀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悅悅,我迴來了。”


    她緊握袋子,掛著寵溺的笑容迴頭,“今天玩得累不累?”


    杜幀笑得更開心了,“不累,雄雄有給我買棉花糖。”


    又是棉花糖。杜悅一個眼神掃過去,高雄立馬解釋道:“幀幀非要吃的。”


    杜悅蹙眉,“那也不能每天都吃吧?”


    高雄支吾兩聲,好吧,比起杜幀,還是杜悅更可怕。


    杜幀不忍心看高雄挨罵,朝著杜悅撒嬌,並且保證道:“悅悅別生氣,以後幀幀一周隻吃一次。”


    杜悅這才露出了笑容。


    “咦,高先生,不是你打電話找沈先生去酒樓了嗎?”保姆不解的問道,沈家琪才出門,沒道理高雄就迴來了啊。


    杜悅也疑惑的望向他,“怎麽迴事?”


    高雄無辜的聳聳肩,“我沒有,幀幀可以作證。”


    杜幀點頭,“是啊,我沒有見到家琪哦。”


    杜悅心裏咯噔一聲,抓緊了文件袋。


    保姆大叫,“那沈先生去哪裏了?”


    “發生了什麽事?”高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唐姨,難道有人冒充我的名義叫走了三哥?”


    保姆點頭,“沈先生剛接到您的電話,說是去酒店重新確認菜單。”


    杜悅急忙撥打沈家琪的電話,那邊響了,但是卻沒有接通。


    “沒人接。”杜悅開始擔心。


    高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我明白了。”他側身,對杜悅說道:“你別擔心,有事我會通知你的。”


    杜悅想到自己也不能幫上忙,隻得同意,“好。”


    高雄奪門而出,不多時便聽到跑車揚長而去的聲音。


    杜悅心裏亂糟糟的,三哥不會出事了吧?但是放眼整個鎮南市,誰又敢和沈家做對?


    “悅悅,要不要打電話去沈家?”保姆問道。


    杜悅想想,搖頭,“暫時別,高雄路子廣,應該能找到三哥的。在不確定什麽事之前,還是先別驚擾那邊了。”


    否則,整個鎮南市隻怕會鬧得雞飛狗跳了。


    杜悅頭一陣暈眩,身子搖了搖。


    “悅悅——”


    “悅悅——”


    杜幀和保姆急忙扶住她。


    “悅悅,要不要緊?”


    “你怎麽了?”


    “我沒事。”杜悅努力擠出一抹笑來,“就是太傷神了。”


    “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吧?”保姆征求她的意見。


    “好。”


    杜悅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亂。


    寶寶,爸爸不會出事的,對嗎?


    ……


    高雄到了酒店,酒店經理匆忙趕出來。聽到他的話,疑惑地說:“沈先生的確是到了酒店,但是等我出來,人就不見了。”


    “怎麽迴事?不是說菜單出錯了嗎?”


    “不會的。”酒店經理保證,“訂婚上的每一件事我都親自把關,絕不會錯。”畢竟,誰也不想得罪沈家。


    高雄想了想,“那有監視器嗎?”


    酒店經理說:“有,您跟我來。”


    到了監控室,按照要求放了下午的監控錄像。高雄果然看見沈家琪走了進來,和店員說了什麽。之後,就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瘦高個男人走了過來,不知對沈家琪說了什麽,兩人就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


    “沒有監控能看到這個人嗎?”高雄指著畫麵裏的人。


    酒店經理看向保安人員,後者搖搖頭,一臉抱歉,“早上的時候有幾個監控懷了,下午才有人過來修,剛好沒有拍攝到。”


    也就是說,這完全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事情越來越嚴重了,沈家琪不會掉以輕心,那麽,能夠讓他離開的人究竟是誰?


    高雄沉吟了一會兒,對著在場的人說道:“這件事要是透露半點風聲,你們別想在鎮南市混了。”


    幾個人嚇得麵色慘白,連連保證不會泄露。


    高雄出了酒店,撥通了金吟的電話,“三哥出了點事,你們趕快過來——”


    與此同時,沈家。


    沈勇毅接到電話,手上的茶水險些撒到了地上。“你在原地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怎麽了?”沈安邦剛好下樓,“急急忙忙成何體統。”


    沈勇毅低下頭,“出了點事,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趕不及晚飯了。”


    沈安邦瞪了他幾眼,“人老了,兒女都長大了。”


    “爸。”沈勇毅不知該怎麽說,要是讓他知道沈家琪失蹤了,指不定會掀了整個鎮南市的。


    沈安邦擺擺手,“愣在這裏當木頭,難道說你要我送你去。”


    沈勇毅滿頭黑線,“我這就去。”


    沈安邦看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這小子肯定有事瞞著我。”


    沈勇毅趕到了酒店,高雄等人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了。


    “到底怎麽迴事?”他板著臉,冷若冰霜。


    高雄把事情複述了一遍,“金吟已經去調動酒店門口的其他監控了。”


    沈勇毅就沈家琪這麽一個兒子,向來都讓他放心,這次,那個在酒店裏見他的瘦高個男人一定是熟悉的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動機顯而易見。


    不管那個人是針對誰來,總之這一次,沈家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


    此時,在某一間房間裏。


    橘色的床頭燈灑在房間裏,顯現出一股曖昧的氣息。


    床上,英俊的年輕男人躺在床上,眉宇間滿是不安穩。


    驀的,他睜開了眼睛,鋒利的視線掃在天花板上。耳後,整個身子直立起來。


    頭,一陣暈眩。


    他努力睜著眼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簡單的房間,明顯是酒店的設計。


    再看看旁邊,沒人,他鬆了一口氣。


    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他又鬆了一口氣。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的眼中再次迸發了一股淩厲的寒芒。


    那個男人說高雄和酒店經理在樓上打了起來,沒想到那男人乘他不備從後麵將他打暈,脖頸處一陣火辣辣的疼。


    沈家琪懊惱自己竟然會這麽掉以輕心,看來,幕後那人似乎要把他關在這裏了。難道,就是為了阻止他不讓他去參加明天的婚禮?


    床頭櫃上的電話被人拿走了,不用想,自己手機肯定不在身上。


    感覺到體內有股燥,熱,他扯扯領帶,轉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


    入秋後,鎮南市五點多就開始天黑,現在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悅悅應該非常著急了。


    沈家琪閉眼休憩了兩分鍾,提了提神,赤腳下床踩在地毯上。


    門從外麵反鎖了,窗子是推開式根本拉不大。


    屋裏越來越悶熱,沈家琪拿起空調遙控器一直按下到了十幾度,才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


    舒服的狀態持續時間並不長,眼有些迷離,沈家琪心裏咯噔一聲,終於明白過來。


    自己這是被下藥了。


    眼光幽幽,他握緊拳頭,得立馬從這裏逃出去才是。


    就在這時,門鎖傳來聲響。沈家琪臉色微沉,迴到床上假裝昏迷。


    ……


    杜悅一直心神不寧,給高雄打了個電話,可是都沒人接。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我的媽欸,嚇死我了。”保姆拍拍胸脯。


    緊接著,一場大雨傾泄,雷鳴聲聽著更加駭人。


    杜悅又嚐試給沈家琪打電話,這次那邊提示已關機。再也等不了,她抓起早已備好的外套,就要出門。


    保姆一看攔住了她,“悅悅,你懷有孩子還是不要出門了。”


    杜悅哪裏聽得進去,“唐姨,我不放心。”


    保姆有些心軟,但是——“外麵雨大,還是留在家裏等消息吧,沈先生不會有事的。”


    杜悅滿心焦急,“我就去沈家看看,要是三哥不在,我馬上迴來。”


    她邊說邊拉開門,豆大的雨珠隨著狂風從外麵砸了進來。


    轟隆一聲雷霆炸響,銀色的閃光光下,門口一個女人靜靜的站在雨中。


    “杜……月默?”杜悅怔住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被叫到名字的人抬起頭來,雨水衝刷掉她臉上的淚水,她蠕動唇角,淒淒的喚她,“悅悅。”


    可惜聲音太小,淹沒在風雨中。


    杜悅拿起門後的傘,打開,衝進了雨中,衝她吼:“杜月默,你不要命了。”


    杜月默臉色慘白,“悅悅,不要嫁給沈家琪,杜悅,不要嫁給沈家琪……”


    杜悅怒極反笑,“你這樣淋雨就是為了勸我?杜月默,你腦子進水了嗎?”


    突然,杜月默抓住了她的雙肩,“杜悅,你不能嫁給沈家琪,你們不會有幸福的。杜悅,你不能嫁給他……”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杜悅吼得聲嘶力竭,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在耳畔的唿喊,心徹底亂了。


    “杜悅,你不能,杜悅,你不能……”


    “你說話啊,為什麽不能嫁給他?”杜悅徹底被激怒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淋雨嗎?杜月默,你做夢。”


    可是無論她怎麽說,杜月默就像是入了魔怔一樣重複著那句話。


    “杜月默,你說你說啊。”杜悅扔掉傘,反抓住了她的手。


    忽然間,杜月默雙眼一閉,朝著她撲了過來。


    杜悅眼疾手快急忙抓住了她的雙肩,扶著她的身體半跪在地上。


    耳邊,是她那句,“杜悅,你不能嫁給沈家琪,你們不會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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