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同仁來說,學習成績幾乎可以說是他青春期一切的驕傲。親戚朋友聚會時,也隻有談起學習成績時人們才會忘記他有那麽一對令人不堪的父母,也隻有這時候他才會收獲親戚們讚許的目光。

    同樣在學校裏,也是因為他成績好,老師同學才會更加喜歡他。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被擠出了一班,同學們會如何嘲笑他?老師會有多看不起他!

    對於腦補過度的趙同仁來,這次成績一下子下滑了17名無異於一件天打雷劈的大事。他再也顧不得思考蘇淺淺究竟是怎麽想的了,整日裏不停的啃書,頗有鑽進書中再也不出來的趨勢。

    隻是他的成績下滑得太嚴重了,老師找他談心是無可避免的事。

    其實有關同學們之間的風言風語,任老師早就聽說了。隻是據她觀察,這兩個孩子之間也不像是在談戀愛。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班主任,任老師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是敏感,沒有確鑿證據,千萬不能給孩子們隨便扣上一頂早戀的帽子。所以才一直按捺著,沒有找過蘇淺淺和趙同仁談心。

    結果這迴期中考試成績一出來,向來在大小測試中從未跌出前十名的趙同仁竟然考到了25名。由不得她不重視,所以在考試成績一出來的第二天,任老師就把趙同仁單獨叫了出來。

    從小到大就是好學生,趙同仁這是第一次因為成績被老師叫了出來。他緊張的抓住校服口袋,垂著腦袋不敢看任老師的眼,生怕從裏麵看到責備、失望的目光。

    隻是任老師並未責怪他,反而溫言細語,輕聲道:“趙同仁,坐下吧。我想你已經知道老師為什麽會找你了,這一次期中考試,你的成績下滑得非常嚴重,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還是你家有什麽困難?說出來,老師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沒有,任老師,我期末考試一定會把成績趕上來的!”趙同仁抬頭看了任老師一眼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這種保證任老師聽得多了,每個成績下降的同學被老師找時都愛發這種誓言,隻是有的同學成功了,有的同學卻從此消沉了下去,一蹶不振。

    任老師不為所動,突然拋出了一個不相幹的話題:“前段時間聽班上的同學說,你跟蘇淺淺關係很好?”

    “沒……沒有,完全沒有的事!”趙同仁連忙否認。他成績已經下降了,若是再被老師知道他和蘇淺淺的事,老師肯定會更不喜歡他。

    他這種急於撇清的樣子反倒

    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任老師聽了微微蹙眉,委婉地說:“沒有就好,趙同仁,你才14歲,未來還會遇到很多美好的女孩子,現在談這些都太早了。老師並不反對男女同學之間交往,但希望你們掌握好分寸。在老師的心目中,你和蘇淺淺都是好孩子,隻要好好學習,你們的前途不可限量,希望你不要令老師失望!”

    被任老師這麽一陣敲打,趙同仁迴到教室時更沒精打采了。

    哪曉得,這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周一班會的時候,講完了這一周的工作安排,任老師竟然讓他們討論一下早戀的危害,而且還點名要幾個同學站起來發言,其中就有趙同仁和蘇淺淺。

    同學們都知道,這是老師在變相地給他們敲邊鼓,當然重點就是趙同仁同學。同學們很捧場,紛紛闡述自己對早戀危害的影響。輪到趙同仁時,心裏有鬼的他簡直覺得這是老師在打他的臉,當著同學們的麵警告他,他窘得一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話都不利索。

    反倒是另一位緋聞女豬腳蘇淺淺淡定大方,侃侃而談,先是講述早戀無關乎物質、不涉及其他,最是純潔美好,所以令人向往。然後話音一轉,她又說到,過早開放的花朵易早凋,在沒有愛人的能力之前去愛人不但容易傷害了自己也會傷害別人。最後她唿籲同學們把這份美好永遠藏在心中,若是將來有一天它能破土發芽開花結果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這也是一份最美好的迴憶。

    蘇淺淺的話贏得了滿堂喝彩。

    趙同仁聽了更是自作多情的認為,蘇淺淺肯定是怕傷害了他所以才暗藏心中的喜歡。他感動得無以複加,若是蘇淺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噴他一臉的狗血。

    當天晚上,蠢蠢欲動的趙同仁就拿著從祁磊那兒抄來的蘇淺淺家的電話,打了過去。

    蘇淺淺接通後,趙同仁直接來了一句:“淺淺,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一定會等你長大的!”

    有病吧!而且還病得不輕,蘇淺淺連話都不想跟他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趙同仁傻眼了,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蘇淺淺太雞凍所以一不小心按錯了鍵掛斷了電話?那過一會兒她應該就會打過來的,趙同仁自我安慰了一陣,然後又滿臉期待地盯著電話機。這一天,趙同仁直接在電話前幹坐了一個多小時,弄得他爹媽都以為他是因為考得太差,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才這麽反常。

    這對父母雖然也不大稱職,但到底也是真心疼愛這個兒子的。

    於是這個周末,夫妻倆也不讓趙同仁在家看店了,還大方地給了他兩塊錢,讓他出去找小夥伴兒玩。

    另一廂,蘇淺淺一大早就掂了本習題趕到店裏,打算沒人的時候順便看看書做做題。

    雅韻專賣店開業四個月以來,業績是蒸蒸日上,現在日營業額幾乎都在上千塊,最好的時候甚至能有上萬塊。現在每個月的業績都有十幾萬,刨除人工、店麵以及產品等所有成本,每個月的純利潤都有上萬塊。蘇淺淺的錢包也跟著鼓了起來。

    文燕三人的工資也穩步進入了千元時代,對於時下的打工一族來說真是天價的高工資了。三人對蘇淺淺非常感激,工作更加賣力了。

    一切都向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隻是人紅是非多,店鋪亦如此。

    看見雅韻專賣店賺了錢,不少人也打了賣化妝品的主意。小品牌沒有人氣,要做起來很難,大品牌,加盟費不菲,門檻太高。因此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了雅韻這塊逐步興起來的牌子上麵。現在b市就雅韻就蘇淺淺一家專賣店,再在另外一個區開個專賣店,既能避開直接的競爭又能借著牌子的影響力拉來客人。

    因為感恩於蘇淺淺幫助了自家表妹,薑山私底下向蘇淺淺透露,b市這邊有不少小商家找去了雅韻公司,要求代理該產品。

    幸好蘇淺淺有先見之明,在簽合同時提出五年內b市不能找其他的代理商,因此雅韻公司雖然很心動,但也不能做違背合同之事,隻能肉痛的拒絕了諸多找上門的商家。

    不過這事並沒完。

    送上門的肥肉卻吃不到,雅韻公司也很惱火。最近找過蘇淺淺幾次,提出修改合同的要求,希望蘇淺淺能同意放棄她在b市的獨家代理權,對此雅韻公司可以再給她一點優惠折扣。

    誰都知道獨門生意好做,再說,雅韻公司在b市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她努力的結果。蘇淺淺哪裏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把自己辛苦了幾個月的成果拱手讓人,自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雅韻公司見她態度堅決,知道這一點沒得談,又勸她開分店,多壓貨,因為就目前來看,b市的市場還遠遠沒開發完全,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開分店這事蘇淺淺也不是沒想過,但她還是個鍾學生,平日要上學,哪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找店麵、裝修、招聘員工都是耗時耗力的事,完全交給文燕做,蘇淺淺也不大放心,文燕的底子還是薄了一些,短時間內很難獨當一麵。

    而且店

    鋪一多,人多事雜,她又沒空,不可能會麵麵俱到,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一個搞不好會前功盡棄。

    前思後想,蘇淺淺決定不開分店,而是走另外一條路。因此她便對雅韻公司使用了“拖”字訣,言明這事等她暑假再說。而且為了安雅韻公司的心,蘇淺淺也透露,她正在跟b市廣播電台接觸,準備在交通台投放廣告。

    關於做廣告這事,蘇淺淺不是信口說說。她是真有這個打算,要想完全打開b市的市場,還是必須在媒體上投放廣告,隻有大麵積的廣告轟炸才能讓人們迅速記起、認識雅韻這塊牌子。

    但她目前資金有限,電視上的廣告太貴,隻能退而其次選擇廣播了。不過廣播廣告也不是沒優點,交通台的受眾大多都是有車一族,即便沒車的那也是舍得花錢打的人,這些人的經濟條件一般都還不錯。目前舍得花上百塊買化妝品、護膚品的也大多是這部分人。

    不過蘇淺淺並不打算這麽快就把這事定下來,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雅韻公司等得還不夠久。

    簡單地做了一下這段時間的規劃安排,趁著大早上的人不多,蘇淺淺便拿了習題冊到倉庫後麵做作業。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到外麵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提起她,蘇淺淺放下書本,走了出來。

    隔著貨架,蘇淺淺看見陳冬梅滿麵笑容地跟文燕說話。

    “媽,你找我?”蘇淺淺邊說邊繞過貨架往收銀台的方向走去。

    當她走到陳冬梅麵前時,頓時被陳冬梅現在的樣子給嚇呆了。

    幾個月不見,陳冬梅發福了不少,但是她的精神氣色很好,紅光滿麵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小腹微微往外凸出。

    看見蘇淺淺,陳冬梅露出了離婚以來最真誠的笑容:“淺淺,我聽你梁叔叔說,經常看見你在這邊幫忙,恰好今天路過就過來看看你!”

    淺淺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擠出一抹笑容道:“媽,你的肚子幾個月了?怎麽先前也沒聽你說起?”

    陳冬梅嗔了蘇淺淺一眼:“你還是個孩子,跟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已經快五個月了,前一段去做了b超,醫生說是個男孩。淺淺,你就要有弟弟了!”

    說起肚子裏的孩子,陳冬梅簡直是眉飛色舞,也不顧蘇淺淺隻是一個不到13歲的孩子,一個勁兒地誇讚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如何乖巧,如何聽話,一點都沒折騰她這個做媽媽的雲雲。

    “媽,我們去隔

    壁的茶樓裏坐下說吧。你挺著個肚子,站久了也累!”在陳冬梅說話的間隙,蘇淺淺連忙插話道。

    她現在都還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前世陳冬梅跟梁興國也生育了一個兒子,可那是她快高中畢業的事了,而不是她初一這一年。

    被這件事嚇了一跳,蘇淺淺現在都還有一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她想也許她這隻重生的蝴蝶振翅一揮已經改變了很多事,前世的經驗也不能完全作數了。

    在茶館坐下後,陳冬梅才歉意地望著蘇淺淺:“淺淺,本來過年的時候是想請你到家來玩玩的,哪知道我被查出了懷孕了,前三個月都是不穩定期。所以我就沒有請你,希望你不要怪媽媽!”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蘇淺淺早就看淡了,哪裏會介意,她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沒有關係,弟弟比較重要嘛!”

    說完,她又衝茶樓的服務員道:“來一壺淡綠茶,你們店裏拿手的小點心各上一盤!”

    服務員的動作很快,幾分鍾就把東西上齊了,蘇淺淺把東西推到陳冬梅麵前,笑著說:“媽,你餓了吧,吃點墊墊肚子!”

    陳冬梅怔住了,她原以為是女兒自己貪吃所以才叫了這麽多點心,哪知女兒是替自己叫的。想到這裏,她頭一次麵對蘇淺淺出現了愧疚的心理:“淺淺,你長大了,知道照顧人了!”

    蘇淺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前世她見證了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同事懷孕,那女同事天天挺著大肚子跑上跑下,真的很辛苦。她也因此學到了不少孕期知識,知道孕婦容易腰酸背痛,餓得快,所以那時候她經常替那同事做事,還給她帶她喜歡的零食。那時候那個女同事還笑稱,等孩子出生後認她做幹媽,隻是還沒等到孩子出世,她就重生了。

    既然對一個同事都能順手幫幫忙,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又為何不能釋放些許的善意呢?畢竟在茶樓請她坐一坐吃點東西,對現在的蘇淺淺來說這點錢真的隻是九牛一毛。

    看著麵前渾身散發著母愛光芒的陳冬梅,蘇淺淺心中突然想,當年懷著她時,陳冬梅是否也是這幅幸福的模樣?

    想到陳冬梅當年懷著她時也是這麽辛苦,她對陳冬梅的怨恨就少了許多。

    懷了孕的人真的很能吃,陳冬梅一個人就把四盤小點心吃光了。看著空蕩蕩的盤子,她也不大好意思:“淺淺,你還沒吃,咱們再點幾盤吧!”

    蘇淺淺搖頭:“不用了,我早飯吃得比較晚,現在還不餓!”

    “哦!”陳冬梅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有些不知道跟這個女兒說什麽。一年沒在一起,這個女兒的變化太大了,完全不像是當初那個她和蘇世文吵架時偷偷躲在櫃子裏哭的小女孩。

    也許,她離婚離對了,對大家都好。想到現在體貼溫柔顧家的丈夫、肚子裏還未出世的孩子,陳冬梅對未來的生活就充滿了期待。

    蘇淺淺不知道該跟陳冬梅說些什麽,母女兩人幹坐在茶樓上也不是個事。一壺茶水喝完,趁著陳冬梅去洗手間的功夫,蘇淺淺去前台結了賬,然後站在洗手間外麵等陳冬梅。

    見到陳冬梅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媽,你慢點,地上有水,很滑。”

    “沒事,我知道的!”陳冬梅笑了笑,扶著蘇淺淺的手出了洗手間,前往收銀台,“結賬,五號桌多少錢?”

    “太太,一共三十二塊,這位小姑娘已經付過了!”服務員小姐有禮地說。

    聞言,陳冬梅詫異地瞥了蘇淺淺一眼,出了茶樓之後,她才抱怨道:“淺淺,你怎麽帶媽媽來這麽貴的地方!”

    “沒事,媽懷小弟弟了嘛!”蘇淺淺不在意地笑了笑。

    陳冬梅瞥了蘇淺淺一眼,見她麵上確實沒有任何勉強之色,心裏很是欣慰,看來這個女兒過得很好,她也放心了。

    “行了,你要忙就去忙吧,媽迴去了。這段時間媽身子笨重,招唿不了你,也不請你去家裏了。等你弟弟生下來後你再過來玩,媽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魚頭豆腐湯。”陳冬梅今天心情大好,對蘇淺淺也一改往日的刻薄模樣。

    等你的寶貝兒子生下來了,你哪還有時間搭理我啊!蘇淺淺輕輕一笑,並沒有反駁她的話,順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好的,媽,等你生了我再去看你!”

    哪知陳冬梅卻連忙擺手,對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司機道:“那個……師傅,不好意思,我們還不走!”

    “不走招什麽手,神經!”出租車司機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一踩油門,飛快地跑了。

    蘇淺淺不解:“媽,你還有事要辦嗎?”

    “不是……”陳冬梅有些尷尬,喏喏地說,“那個,做出租車多不劃算,這旁邊就有公交站,我坐公交車就行了!”

    原來是沒錢!不對啊,陳冬梅少說一個月也有幾百塊的工資,打個的十來塊她還是拿得出來的。

    “媽,你沒事吧?”蘇淺淺關心地問了一句。

    陳冬

    梅苦笑了一下:“媽的工作丟了,他們說媽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你梁叔叔那邊,我們也是跑了不少路子才保住了他的工作。”

    這一說,蘇淺淺全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保住梁興國的工作肯定也花了不少錢,現在他們家就梁興國一個人掙死工資,四個人花錢,經濟比較緊張也是意料中的事。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早上文燕給她的幾百塊,有一瞬間地衝動,想把錢全掏給陳冬梅。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陳冬梅若是看到她隨身都揣著幾百塊,她怎麽解釋?若是讓陳冬梅知道這家店其實是她的,而且店裏又那麽掙錢,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呢!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蘇淺淺隻拿出了一張十塊的鈔票遞給她,撒了個小謊:“媽,這是我在店裏幫忙,姑姑給的零花錢,給你打的吧!”

    “這怎麽行,這是你辛苦掙的零花錢,媽怎麽能拿你的錢!”陳冬梅訕訕地把錢推了迴去。

    “那也不能讓你挺著個大肚子去擠公交車啊!”蘇淺淺不顧她的推辭,招了一輛出租車,把她送上了車。

    目送陳冬梅陳冬梅離開了這裏,蘇淺淺才慢悠悠地迴到店裏。

    一進門,文燕就著急地迎了上來:“淺淺,你那個叫祁磊的同學打電話給你,說是你有兩個同學在雲山體育館裏打起來了,讓你趕緊過去!”

    “他有沒有說我那兩個同學是誰?為什麽打起來了?”蘇淺淺很詫異,同學打架關她什麽事,幹嘛讓她過去。

    文燕搖頭:“我還想問清楚點,結果他就把電話掛了!”

    “哦,那行,你忙吧!”對方說得不清不楚,蘇淺淺並不想因此特意跑過去一趟。

    但是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候,祁磊又打了電話過來,催促道:“蘇淺淺,你怎麽還沒來?”

    “究竟什麽事?你說得沒頭沒腦的,我怎麽過來?”蘇淺淺不解地反問道。

    祁磊歎了口氣:“葉盛跟趙同仁打了起來,現在誰勸都不管用,還是你來吧!”

    “葉盛?”蘇淺淺略一思考就記起這是哪一號人物了,真是無妄之災,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家夥怎麽湊到一起了。她無奈地扁了扁嘴,“好,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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