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不僅沒有把遊戲放在眼裏,甚至還放在腳底下踩了無數遍了,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衝鋒衣默默低頭吃魚。 * 晚上沒有穩定的光源不好行動,玩家們幹脆就在湖邊休息一晚上,打算第二天再順著地上的痕跡過去看看。 由於有個玩家在湖裏出了事,不確定島心湖中的怪物會不會上岸來,隻能輪流守夜。 好不容易天亮了,天剛蒙蒙亮,玩家們就醒過來了。 可能是落葉太多的緣故,地上的痕跡都還比較鮮明,一路走過去,在盡頭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門口還散落著一些人走過的腳印。 眼鏡女:“這裏有人生活。” 隻要這個島上有人就還好,有人就等於有npc,可以接到任務,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周聞彥冷不丁地說:“不是生活,是舉行儀式。” 眼鏡女扭頭看了過去:“為什麽?” 沈冬青搶先一步說:“猜的。” 衝鋒衣不耐煩地說:“不知道知道就別亂說。” 周聞彥也沒解釋,隻衝沈冬青笑了笑。 一行人輪流進到了山洞裏麵。 山洞裏麵散落地放著一些木質工具和簡陋的陶器。 長裙女不知道碰到了什麽,發出了一聲尖叫,急急後退。 衝鋒衣已經受夠了這些隻會幫倒忙的新人,厲聲道:“你在做什麽?” 長裙女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有有有……” 衝鋒衣:“有什麽?” 他走了過去,看見剛才長裙女站著的地方滾著一個骷髏頭。 骷髏頭很小,可能是還未成年就被砍了下來。 衝鋒衣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骷髏頭的頭頂上還被插著一根木棍,一旁還有不少骷髏頭,頭頂上都有一個洞,像是曾經被串在了一起做成了烤串。 看起來還真的像是邪教活動。 沈冬青:“真沒意思。” 眼鏡女:“啊?” 沈冬青:“又是邪教,這個遊戲一點創意都沒有!” 玩來玩去就是這麽幾個元素,不是邪教就是邪教,根本不會創新。 還好這個遊戲是強製玩的,不然光靠自願的話,怕是不到三天就要關服倒閉了。 眼鏡女反應過來了:“你不是新手?” 沈冬青不解:“我看起來很菜嗎?” 眼鏡女:……看起來還真的有這麽點。 畢竟看這兩個人在遊戲裏麵的反應,不是純新人就是真大佬,眼鏡女下意識就往新人那邊想了,哪裏會覺得是大佬呢? 衝鋒衣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這裏有壁畫!” 在山洞的深處,牆壁上繪製著一連串的壁畫,而在山洞中間有著一個深坑,坑裏麵放著密密麻麻的屍骨。 一看就是淳樸的邪教原住民在這裏進行了儀式。 沈冬青湊過去看壁畫。 壁畫畫得十分簡單,和連環畫差不多,代表了這裏的原住民智商不太高,不過能信邪教的人通常智商低,邏輯上沒什麽問題。 壁畫上的內容是一群火柴人發現了一個島,他們劃木筏上了島,在島上發現了一些東西,以為遇見了神明。 於是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上島進行祭祀,希望島上的蛇神庇護他們。在壁畫的最後,原住民還畫了一條蛇,黑蛇頭首相銜,形成了一個圓形。 “所以那些蛇是這些原住民養的。”衝鋒衣分析,“而且看原住民的設備,他們住的地方離這個島不遠,不然以木筏根本不可能去很遠的地方。” 眼鏡女:“說不定遊戲就是為了讓我們去原住民住的地方。” 長裙女說:“可是我們沒有交通工具……” 衝鋒衣說:“我們先迴去看看遊艇能不能用,不過兩個地方相隔不遠,從這個方向過去,我們應該就可以到原住民住的地方了。” 壁畫上還貼心地畫了方向,生怕別人找不到。 玩家們想得很好,可等一行人按照標記原路返迴,發現擱淺在沙灘上的遊艇消失不見了。 第107章 溺死鬼 海浪不斷地拍打著沙灘, 潮起又潮落。 一群玩家麵對著空蕩蕩的沙灘發呆。 “怎、怎麽就不見了?”長裙女受到了打擊。 遊艇明明擱淺在這片沙灘,半個身子都已經上了岸, 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重新啟動。 可現在放在玩家麵前的是遊艇確確實實不見了。 “除非……”衝鋒衣的聲音有些幹澀, “這個島上還有其他人。” 眼鏡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壁畫上的那群原始人,除了他們這群玩家,嫌疑最大的恐怕就是這個島上的原住民了。 隻是有一個問題, 以遊艇的體型,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推動的,要是以人力搬走了遊艇,那必定會在沙灘上留下痕跡,可現在沙灘上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那麽嫌疑隻能定在非人類的存在上了。 眼鏡女和衝鋒衣對視了一眼, 異口同聲地說:“島心湖。” 之前玩家們下了島心湖溜達了一圈,隻有文身男一個人受害了, 困住他的是一個黑色的不知名生物。 長裙女提出了疑問:“可是, 怪物要遊艇做什麽呢?” 衝鋒衣說:“為了阻止我們離開。” 眼鏡女猶豫地開口:“如果按照剛才的推測,原住民居住的地方離這個島不遠,我們紮個木筏也可以過去,又何必搬走遊艇。” 衝鋒衣抓了抓頭發, 有些煩躁:“我也不知道,你問怪物去——” 就在玩家們糾結於遊艇消失這件事的時候, 沈冬青又在岸邊找到了一棵椰子樹。他的身手矯健, 兩三下就借力爬上了椰子樹,站在頂端搖晃了一下,熟透了的椰子就接二連三地掉在了地上。 周聞彥站在下麵正準備接住上麵的人, 可沈冬青不知看見了什麽,也沒急著下來。 沈冬青靠在椰子樹的枝椏上,望著不遠處的沙灘,說:“島好像變小了。” 周聞彥不明所以,問了一句:“怎麽?” 沈冬青站在上麵比劃了一下,指著沙灘說:“之前我也爬上樹過,看起來沙灘上的腳印變短了。” 這一群玩家上岸,不免在沙灘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沈冬青方才也爬上樹摘了椰子,有這麽一點印象,現在再次一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周聞彥迴頭望了一眼沙灘:“先下來吧。” 沈冬青“嗯”了一聲,直接從椰子樹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周聞彥的手裏。 兩個人抱著新鮮的椰子走了過去。 那邊的玩家已經開始在討論怎麽做木筏了。 周聞彥把沈冬青的發現說了出來。 衝鋒衣明顯沒有放在心上,隨口一說:“說不定腳印是被海浪給衝沒了。” 相對於島嶼變小了,還是這個結論聽起來比較靠譜。 畢竟這麽大一個島嶼,怎麽可能會莫名其妙地變小。 衝鋒衣說:“我們迴到雨林裏麵,找些木材做木筏吧。”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倒了這群玩家。 他們都不是野外生存的能手,加上手中隻有一把短刀,怕是刀刃都砍豁口了都砍不下一根木頭。至於掉在地上的枯枝腐木,怕是木筏剛遊出去就散架了,更不用說海底還可能有不知名的生物。 這個計劃立刻就流產了。 衝鋒衣抓起枯枝,泄憤般折成了幾段,又扔到了一邊。 他們浪費了一天的時間,連個像樣的木筏都沒做出來,更令玩家們感到煩惱的是,遊戲根本沒有給出一個限製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找不到離開島嶼的辦法,說不定要一輩子被困在上麵。 眼鏡女見衝鋒衣的狀態不好,出言道:“才第二天,慢慢來,島嶼的另外一邊我們還沒去過,明天我們過去看看。” 這個島嶼的規模中型,玩家們走了一天才走了一小半,還有一大部分沒有去,說不定有關鍵的線索。 衝鋒衣深吸了一口氣,接受了眼鏡女的建議。 玩家們在沙灘邊上點燃了篝火。 沈冬青坐在了篝火邊上,整個人都懨懨的:“我不想再吃烤魚了。” 昨天晚上的烤魚太難吃了,導致今天一天沈冬青都無精打采的,要是再來這麽一頓,怕是他要先不行了。 沈冬青沒有力氣,但在心中已經反複罵了這個傻逼遊戲無數次。 周聞彥摸了摸低垂著頭的沈冬青,想了個辦法。他在沙灘邊上撿了一些被衝上來的螃蟹貝殼,放在被敲開的椰子裏麵,直接用椰子水煮了起來。 不一會兒,香味就飄了出來。 沈冬青立刻被香味所吸引了,眼巴巴地看著。 周聞彥見他這個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樹枝充作筷子,直接夾了一塊貝殼。 “小心燙……” 周聞彥的話還沒說完,沈冬青就抓著貝殼“唿哧唿哧”得吹了起來,等吹得差不多了,剝開貝殼咬下了裏麵的肉。 海鮮鮮活,帶著椰子水的清甜,瞬間就讓沈冬青滿血複活了。 沈冬青咬著貝殼,含糊地說:“其實這裏也挺好玩的。” 海景不錯,海鮮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