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英:“我、我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沈冬青:“那換個問題,詛咒是怎麽迴事?”  這下蘇小英不能說不知道了,畢竟就是她告訴了醫生身上長肉瘤是因為詛咒,她隻能如實告知:“我也是聽其他原住民說的。”  原本的古鎮安靜祥和,裏麵的人熱情好客,就算有小小的封建迷信也無傷大雅,畢竟隻是拜拜廟上上香,不會有惡劣的事情發生。  直到有一天。  侍奉姑娘廟的廟祝說出他夢中有感,馬上古鎮要經曆一場暴雨山洪,姑娘廟後方有一個山洞,可以暫時躲避。不過山洞不能久留,若是災難過後,立即就要離開,不能多停留一秒。  鎮民們按照指揮避入了這個隱蔽的山洞,可是等到山洪過後,他們不願意按照廟祝的安排離開。  因為山洞裏麵有黃金。  誰能在金光閃閃的黃金麵前保持冷靜呢?  不知道是誰先動得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廟祝已經被打死了,但這並不重要,因為他們有黃金了。  這一整座山的腹地裏麵,都是黃金。  原住民們越挖越深,黃金也越來越多。  隻是他們還沒高興太久,就發現了鎮子裏出現了詭異了事情。  比如再也沒有新生兒降生,比如每個人的身上都生起了病。  不是很要命的病,隻是十分惡心,摸過黃金的人,每一寸的皮膚都掛了肉瘤,沉甸甸的,像是一串飽滿的葡萄。  黃金也不能挖了,因為山洞裏麵跑出了一個怪物,同樣是長滿了肉瘤。  原住民們去請求姑娘廟,對此姑娘廟毫無反應,姑娘石像變成了一塊毫無神性的石頭,默默無語。  於是他們瘋狂了,想出了祭祀這個辦法,將廟祝一族的人投入洞穴,安撫裏麵冒出來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這個辦法有用,而且那些怪物喜歡女人。  於是廟祝一族從侍奉姑娘廟成為了怪物的新娘,每隔十八年,就要有一個怪物的新娘為了整個古鎮的人而奉獻自己。  所以原住民們認為她是“好姑娘”。  當然,不是好姑娘也沒有關係,在群體的力量下,個人的意誌微不足道,不管是否是個好姑娘,都將被投入怪物的懷抱。  然後原住民們恢複正常了,肉瘤消失不見,隻是不能離開古鎮,每日要飲用與山洞相連的小水潭的水。  到了最後,他們不生不死,都不知道是人還是怪物。  說完以後,蘇小英喃喃道:“這些,都是報應。”  沈冬青讚同:“是沒錯。”  蘇小英睜開了一條縫隙,看向了沈冬青。  沈冬青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還肯定地點了點頭。  蘇小英:……  為什麽聽完了以後一點憐憫心都沒有?  沈冬青:“自己作死,別人也救不了,是吧,周阿櫻?”  蘇小英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後茫然地看了沈冬青一眼:“我是蘇小英啊。”  沈冬青:“你不是。”  蘇小英:“我……”  她的話止在了棍子下麵。  沈冬青認真地說:“你最好考慮清楚。”  蘇小英:“我是蘇小英啊,還需要考慮嗎?”  沈冬青掏了掏口袋,拿出了那張隻剩下半截的照片,上麵的麻花辮姑娘低垂著頭,但依稀能看見熟悉的眉眼。  “是你吧?”  蘇小英說:“這是我,但是你憑什麽用一張照片就確認我是誰?”  沈冬青:“啊,猜得,反正兩個名字猜一個,總能蒙對。”  蘇小英:?  她本來還等著沈冬青說出什麽證據,然後她來反駁,結果沒有,人直率地說就是猜得,這讓人怎麽反駁?  偵探及時出來解圍:“過個心理學檢定吧。”  【心理學檢定成功】  【蘇小英的表情茫然,她顯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難道需要她證明她是‘蘇小英’嗎?如何證明“我是我”,在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是一個難題】  偵探十分糾結:“遊戲說她是蘇小英,遊戲不太可能會錯的吧?”  在經過這麽多次的實驗後,他已經對遊戲深信不疑了。  沈冬青:“我也不會錯。”  偵探:“呃……”  他有點不知道該相信哪一方了。  蘇小英:“我真的不是周阿櫻,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  沈冬青垂眸盯著蘇小英,半響後開口:“本來還不確定,看你的反應我才確定你是周阿櫻。”  既然真的被發現了,蘇小英哦不,周阿櫻不再偽裝,臉色沉了下來:“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破綻的?”  沈冬青大大方方地說:“我蒙你的。”  周阿櫻滿頭問號。  沈冬青:“沒想到你不禁嚇,一下子就承認了。”  周阿櫻隻覺得胸口一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麽事啊?連蒙帶猜把她隱瞞多時的身份給猜出來了。  偵探看看周阿櫻又看看沈冬青:“真是假的啊,那遊戲豈不是在騙我們?”  沈冬青:“對啊。”  偵探有些想不明白了:“可是為什麽?”  這下遊戲不敢吱聲了。  周聞彥冷不丁地開口:“根本沒什麽新模式。”  偵探震驚了:“啊?”  周聞彥:“換個說法,這個新模式也是這個遊戲副本的一部分。就算不是所謂的‘跑團’,也會是別的。”  以前誤導的方式是在開頭玩文字遊戲,現在更高級一些,時實互動,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坑死玩家。  看來遊戲是恨極了他們兩個,可憐它不能幹涉副本的內容,隻能在這種邊邊角角做一些不入流的手腳。  實在是上不了場麵。  不管做什麽都要進行投擲骰子。  剛開始遊戲給出的答案全對,就會在不知不覺間依賴、信賴遊戲,但那些答案都是不痛不癢的,不會涉及到生命危險。  可到了後麵危機關頭,遊戲給出的答案是錯的,隻要錯一個,就足以要了所有玩家的性命。  偵探聽明白了他的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他媽,殺人於無形啊。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周聞彥懶懶地說:“你想想這傻逼遊戲的習慣就知道了。”  讓他們兩眼摸黑,根本不懂遊戲規則到處撞牆,這才是遊戲做得出來的。  至於為什麽會刻意安排一個知道新模式規則的新手玩家在這裏,就是為了讓他們明白規則,習慣規則,並對此深信不疑。  偵探爆了一句粗口:“臥槽。”  所以周聞彥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遊戲的話。  沈冬青也隻是把這個新模式當作一個新玩具,玩玩就算了,根本不可能產生什麽依賴,比起向遊戲求助,他更喜歡把遊戲氣吐血。  在玩家們看穿遊戲的戲碼後,那個一直存在感很強的聲音默默的閉嘴了。  然後周阿櫻又鬧騰了起來,她麵帶驚恐,口中不斷地重複:“她來了她來了——”  玩家們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  現在他們位於的地方是懸崖邊上,周阿櫻指著的方向是在懸崖下麵。  沈冬青走過去往下一看。  這個懸崖不高,下麵就是那個小水潭。  原本平靜的水麵翻湧,中央出現了一個漩渦,卷起了水潭底部的海藻、砂石以及黃金,接著一隻觸手從裏麵冒了出來,搭到了懸崖邊上。  很難描述那是什麽樣的一個生物。  看起來像是人形,隻是軀幹上麵的肉變成了一條條的觸手,觸手上麵又掛滿了“紫葡萄”,這一層又一層疊加在一起,就顯得身形極為龐大。  它緊靠其中一條出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慢地往懸崖上麵爬。  看起來原住民們的祭祀成功了,就算祭品跑了,怪物照樣應約而來。  根據這個遊戲副本的設定,就算被玩家們看穿了是在蒙人,還是要硬著頭皮出來播報實時情況:【進入戰鬥輪……】  趁著遊戲還沒把廢話說完,沈冬青想了想,用力踩了觸手一腳。  事實證明,就算是觸手也是會疼的,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  噗通——  那家夥從哪裏來又掉迴到哪裏去了。  遊戲的話戛然而止。  戰鬥什麽?怪物都掉水裏了,看樣子還能再搶救一下。  沈冬青探出頭一看,水花還濺得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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