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借著燭火,看見音樂盒的背麵刻著一行小字。 【送給我可愛的順順,祝願他一生無憂、順順利利】 “順順?”沈冬青看向了陰影處。 那個小男孩早就撒著腳丫子跑走了。 沈冬青擰了擰發條,音樂盒又開始唱了起來,他玩了一會兒,說:“這個應該有用。” 周聞彥點點頭:“迴去吧。” 沈冬青問:“不繼續看書了嗎?” 周聞彥:“沒用。” 這個書架在白天就存在,要是有線索白天早發現了,隻有這個音樂盒是晚上多出來的。 而且…… “你不困嗎?” 這麽一問,沈冬青還真的有些犯困了,他的生物鍾一向穩定,天打雷劈都不見動搖的,現在隻想迴去躺在軟綿綿的床上。 他一把抱住了周聞彥的肩膀:“我們迴去睡覺吧。” 金發男的屍體還橫在院長室門口,可能是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太過於濃烈,吸引過來了一群小孩,他們蹲在走廊上,滿滿當當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聽到動靜,一個個都仰著蒼白的小臉,咧開嘴,露出了細密的牙齒,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把獵物撕咬得一幹二淨。 沈冬青停頓了一下,舉起手打了個招唿:“嗨——” 領頭的小孩身體一僵。 他就是昨天晚上騷擾沈冬青不成反被打屁股的倒黴小孩,現在看見沈冬青,隻覺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本來這小孩還以為會撞上個倒黴蛋,沒想到出來兩個瘟神,頓時帶著人掉頭就跑。 周聞彥一聲令下:“抓住他。” 沈冬青不用吩咐,跑得比誰都快,一下子精準的在人群中抓到了倒黴小孩。 “不睡覺又大半夜跑出來溜達?”他拎著小孩晃悠了一下。 倒黴小孩都要哭了。 為什麽總是他…… 為了避免再一次被打屁股,他能屈能伸:“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鑒於他認錯態度良好,沈冬青手中還拿著一個音樂盒,並不方便進行教育,就暫時放過這個倒黴小孩了。 周聞彥指向了院長室門口的金發男,問:“這是誰幹的?” 倒黴小孩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起來有些害怕的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不知道,不是我們,他沒和我們玩遊戲……” 已知條件。 這群小孩不能主動害人,隻能靠邀請玩家玩遊戲,遊戲難度不知,很可能充滿著危險。 但現在金發男不是死在小孩的手裏,難道是幼兒園還藏著其他鬼怪? 周聞彥:“幼兒園裏麵除了你們這群小孩,還有其他人嗎?” 倒黴小孩愣了一下,幹巴巴地說:“幼兒園不就隻有小朋友嗎?除了小朋友就是老師了啊。” 看起來這群小鬼雖然存在了很長時間,但邏輯還是跟孩子差不多。 最後周聞彥也沒從小孩的口中獲得什麽訊息。 沈冬青鬆開了手,小孩一獲得了自由,就雙手雙腳並用,飛快地跑開了。 其他小孩也跟著他,從外牆爬了下去,迴到了不同的教室裏麵。 幼兒園內又恢複了寧靜。 沈冬青打了個哈欠:“迴去睡覺。” * 可能是晚上醒了一次,沈冬青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一直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叫,才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劉海女看著院長室門口的屍體,崩潰地尖叫:“啊——” 她的男朋友死了,死狀還特別的淒慘。 劉海女本來就有些脆弱,現在男朋友死了以後,整個人都歇斯底裏了起來,精神狀況都不太好。 “是誰,是誰害了我男朋友!” 其他人都默默地拉開了和劉海女的距離。 他們早已經習慣了死亡,不會因為同伴的死去而停下腳步。 金發女不耐煩地說:“那群小孩還要等著我們伺候,我先走了。” 其他人也一一散去。 隻留下劉海女在為金發男收屍,她在草地上挖了一個坑,把金發男埋了進去,跪在那裏哭得不能自已,都忘了本職了。 大概是少了一個老師的緣故,小朋友們比昨天更加鬧騰。 方祈和金發女汗急得都要流下來了,就差給他們跪下求他們不要再鬧了。 咚咚—— 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著所有小孩都閉上了嘴,看向了門口。 沈冬青推開門走了進來,對上了一群小蘿卜頭的目光,揮了揮手:“沒事,玩去吧。” 經過昨天的慘痛經曆,他們哪敢玩? 小朋友們生怕被拉去玩遊戲,一改剛才混世魔王的樣子,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 方祈終於有空休息一下了:“大佬,你們找什麽呢?” 沈冬青說:“找個人。” 那個音樂盒上的名字。 “順順”肯定是關鍵人物。 周聞彥走到講台上,翻開了點名簿,一頁頁看下去,也沒找到順順這個人的名字。 “不是這裏。” 兩人來也快去也快。 但人走了以後,威懾還在,小孩們連吵鬧聲都不敢動靜太大,生怕又把兩個壞蛋給引過來了。 * 海朵幼兒園的教室不是很多,總共有四個。 周聞彥和沈冬青一個一個地找了過去,每個教室的課桌上都放著一本點名簿,可是都沒有“順順”這個小孩。 “難道是上一屆的?”周聞彥猜測。 沈冬青不喜歡動腦子,就拿了一個冰淇淋過去看貼在教室後麵的照片。 上麵有一張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合照,他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小孩,就是昨天晚上的倒黴孩子,他也是這個幼兒園的學生。 沈冬青衝倒黴孩子笑了笑。 但照片裏麵的倒黴孩子看起來想哭。 周聞彥也沒想出什麽,就先離開教室了,剛走去就撞上了一個人。 大叔看來是專門在這裏等候著他們的,一見人出來就堵了上去:“你們昨天晚上發現了什麽線索?” 大叔是保安,需要24小時執勤的。 他害怕晚上會出事,就強迫黃毛男出去了,沒想到出去巡邏的黃毛男沒能迴來,在下一個四小時到達時,他隻能自己來巡邏。 可能是黃毛男已經死了的緣故,大叔沒有再遇到危險。 不僅如此,他還看見了沈冬青和周聞彥從院長室裏麵出來了,手裏拿著什麽東西,一定是關鍵的道具。 沈冬青老實迴答:“沒有啊。” 在他這裏確實是什麽都不知道。 可大叔根本不相信沈冬青說的話,隻是礙於實力差距,不敢做什麽,最後隻陰鷙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走了。 沈冬青摸了摸下巴:“他看起來有些奇怪。” 周聞彥說:“變成怪物了。” 在這個遊戲裏麵處處都是危險,心智弱一些的人都堅持不了太久,有些人會在一個又一個的遊戲中迷失自己,最終失去人性。 在遇到沈冬青之前,周聞彥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沈冬青不知道周聞彥的複雜情緒,掏出了一支奧利奧口味的冰淇淋,舔了舔說:“既然點名簿上沒有順順,那那些小孩會不會認識他?” 兩個人又迴到了教室裏麵。 沈冬青輕車熟路地拽過了果果。 果果都要被嚇出心理陰影了,想哭又不敢哭的。 沈冬青見她這樣子,想了想忍痛給了她一個冰淇淋。 到底還是小孩子,果果都忘了被冰淇淋塞嘴巴的恐懼,美滋滋地吃起了冰淇淋。 沈冬青問:“你認識順順嗎?” 果果的動作停了下來:“順順?他很奇怪,從來不和我們玩。” 其他小朋友也附和。 “對,他總是一個人。” “院長媽媽說他身體不好。” “他不和我們玩,我們也不理他。” 果果咬了一口冰淇淋:“我們都覺得他很可憐。” 周聞彥聽完了以後,問:“順順是哪個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