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說:“這場遊戲是都市靈異背景的大逃殺,分配到同一個房間的應該都是隊友,看來我運氣不錯。” 沈冬青掃了一眼房間。 這裏有三個房間,除開他和藍莓,就隻有一個剩餘的房間。 那麽會是周聞彥嗎? 藍莓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說:“另一個隊友可能運氣不太好,已經死了,早上播報的就是他的死因。” 若是隊友死亡了,係統會播報死亡方式,用來提醒剩下的人注意小心,但這樣的方式很可能會催生出用別人的命來探路,用以保證安全的事情。 藍莓的眸光沉了下來。 看來這次的遊戲難度比以往都要高很多,都是在逼迫著玩家互相屠殺,就算是最後有人通關了,也會變成隻知道殺戮的野獸了。 藍莓沉默地靠著沙發,心情有些低落,突然眸光瞥見一道黑影從旁邊鑽了過來,嚇得她立即跳了起來,拿出了一張符咒就要按上去。 黑影靈敏地躲過了符咒,穩穩地把泡好的咖啡和切好的水果放在了茶幾上,還做了一個請用的姿勢。 藍莓傻了:“這……” 沈冬青拿起一塊蘋果扔到了口中:“這是室友。” 黑影對著藍莓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藍莓不僅不覺得和善,甚至還打了個寒顫。 不過她想起之前療養院裏麵這位大佬拿著電鋸狂追人的樣子,突然覺得不管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了。 但是就算這樣,她也不敢吃黑影送上來的東西,而是坐得遠遠的。 “你一個人進的副本嗎?”藍莓突然道。 沈冬青:“還有一個人,但是我們好像沒有分到一起。” 藍莓憂心忡忡:“大逃殺隻有一個勝者組,那到時候不會要互相殘殺嗎?” “不會。”沈冬青屈指敲了敲桌。 黑影行動迅速,站到了旁邊,微微彎下腰,像是在聽從指揮。 “幫我去找一個人。”沈冬青說,“陰氣最濃鬱,看起來最好吃的那一個。” 黑影點了點頭。 沈冬青又叮囑了一句:“但是你不能偷吃,不然……” 後半句沒有說出來,但黑影頓時後背一涼,它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就融入了影子裏麵,從門下流淌了出去。 沒等多久,黑影就又迴來了。 它找到了人,就在同一幢樓裏麵。 沈冬青站了起來:“我去找人。” 藍莓連忙跟上:“我也一起。” * 沈冬青一把打開了門。 門一開啟,上麵就掉下了一根麻繩。 麻繩繞成了一個圈,恰好能掛住一個人的脖子,仔細一看可以看見麻繩上沾著一片暗褐色的血汙。 麻繩在門前晃晃悠悠的,好像在誘惑著人走過去。 隻要走上前去,就可以直接把頭伸進去,當場去世,十分方便快捷。 藍莓好像是心動了,神情恍惚,就要走過去把自己掛在麻繩上。 隻是沈冬青比藍莓更快一步。 他直接一把抓住了麻繩,用力一扯。 吱嘎—— 走廊裏響起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麻繩從中間斷裂了開來,斷成了兩截,一截還掛在空中,一截被沈冬青拿著手裏麵。 “質量太差。”沈冬青嫌棄地扔到了一邊,“這麽容易就斷,怎麽吊得死人?還是換個更結實的來。” 吊死鬼哭了。 這是它上吊自殺時用的麻繩,陪伴了它不知道多少年,在過去的日子裏曾經攜手一起吊死過十幾個人,現在怎麽說斷就斷了? 沈冬青皺眉:“這個世界的鬼怎麽迴事?業務能力怎麽都這麽差了。” 索命就要有一個索命的樣子好不好? 怎麽一個個又哭又鬧的,認真點好不好? 要不是沈冬青現在已經變成了人,他都要當場指點一下怎麽索命了。 吊死鬼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來了,委委屈屈的變成了一張卡,躺在了地上。 沈冬青看都沒看都就走了過去。 還是藍莓彎腰把卡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卡上的能力。 【名稱:吊死鬼 能力:將麻繩掛在麵前,可以讓人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把頭塞在裏麵上吊 缺點:玻璃心,一罵它它就當場自殺】 藍莓:“這些卡可是我們唯一能用的道具,你不要?” 沈冬青瞥了一眼:“有什麽用?留著打鬥地主嗎?” 藍莓:“啊?可以用來對付其他組的玩家啊。” “用這個?”沈冬青撓了撓頭,“算了吧,感覺用這些……好丟人。” 以前的遊戲也就算了,那些鬼怪有明顯的規則,破壞了規則才能殺人,可這些都是上來就不講道理大開殺戒的,怎麽一個個都怎麽菜? 它們到底是來搞笑的還是來殺人的? 要讓沈冬青來評價,這些鬼怪通通不合格,全部迴去重修索命嚇人這一門課!第37章 樂觀 藍莓突然覺得, 人活在這世界上不能和別人比的,不僅比不過, 自己還特別憋屈。 昨天晚上她九死一生才得到一張能力卡, 到了沈冬青這裏還嫌棄卡太差。 還真是貨比貨得扔。 藍莓把卡收好,說:“那我先幫你收起來,你要用了再我給你。” 沈冬青無所謂地點點頭。 * 黑影在前麵帶路。 走過走廊的拐角, 停在了一個房間前。 沈冬青問:“是這裏。” 黑影點頭。 沈冬青走上前去,還沒敲門,黑影就十分上道地從門縫裏鑽了進去,在裏麵給他把門打了開來。 吱嘎—— 房門緩緩打開。 可以看見房間裏坐著四個人,他們同時看了過來, 其中大喇喇地占據了一整張沙發,坐在最中間的人就是周聞彥。 他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交疊了起來, 搭在了茶幾上, 十分囂張,一看就不好惹。氣勢所致,也沒有人敢坐在他的旁邊。 沈冬青十分自然地坐了過去,完全無視了其他人, 開始抱怨了起來:“怎麽每次進遊戲都是和你分開的。” 害得他總擔心儲備糧的安全。 周聞彥放下了腿,懶散地說:“傻逼遊戲在整我們。” 沈冬青:“嗯?”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很麻煩。 他們兩個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遊戲的正常運作, 可遊戲規則放在這裏, 不管如何都不能直接抹殺玩家。 故而遊戲隻能想方設法的給他們添堵,增加難度。 之前的療養院將他們分成兩個陣營,現在更好, 直接來了一個大逃殺的模式,兩個人還是沒有分在同一個組。 遊戲想要讓他們自相殘殺,但周聞彥最喜歡不按理出牌。 周聞彥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便壓低了聲音:“到時候再說。” 沈冬青對這個沒有太強的求知欲,“哦”了一聲就略了過去,抓著周聞彥的手臂說:“附近好像有一個商場,我們去逛逛吧。” 旁邊的玩家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要知道在這個遊戲裏麵不僅要麵對鬼怪還要提防玩家,就連隊友都不能完全相信,哪裏還敢出去逛街? 能說出這種話的,這不是大佬就是無知的新人,不過看這人的樣子,可能就隻是一個狂妄的新人,還是抱別人大腿才能躺贏的那種。 在分析出這一點後,其他人失去了興趣。 有個穿花襯衫的男人開口:“你們認識我管不著,但是他是別的隊的人,還是不要帶進我們房間比較好。” 這句話一出,其他玩家也接連附和。 “就是,我們可不想晚上都睡不踏實。” “這裏可不是鬧著玩的遊戲,別害了我們的性命。” 花襯衫一直就看周聞彥不爽,再加上覺得已經獲得了其餘兩個人的支持,十分有底氣地說:“你要是想帶新人,還是麻煩不要住在這裏。” 周聞彥沒有反駁,隻是輕笑了一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