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蔽日,天昏地暗!


    以往太陰蔽日之時,整個魔戎族無論是祭祀還是普通的武者,一個個都會躲避在神廟之中靜心修煉。畢竟太陰之氣濃厚的情況下,修煉對他們沒有好處。


    但是現在,無論是四大主祭還是普通的祭祀,一個個都站在那黑色的小山峰下,靜靜的等待著。


    “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無數的人隨著這聲音,朝著說話的方向看去。


    就見兩道身影,從遠處緩緩而來,其中一個身體瘦削,但是卻散發著讓人恐懼的威嚴,另外一個,目光平和,行走之間,自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英姿。


    “拜見太上主祭。”落月主祭四人,在看到那身影的第一時間,第一時間朝著身影行禮道。


    太上主祭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目光落在了那墜魔洞口。這墜魔洞口好似絲毫沒有受到太陰蔽日之力的影響,一如一潭枯井,掀不起任何的波紋。


    這幅場景,讓太上主祭的臉色一變,他的心頭,升起了一種不是太好的感覺。


    按照他的推算,這太陰蔽日之時,墜魔洞應該分出一部分力量對抗太陰蔽日,在這種情況下,最常見的,應該是魔氣升騰三百丈。


    心中雖然念頭起伏,但是太上主祭卻神色不變的朝著鄭鳴道:“前方就是墜魔洞,我給你的那些墜魔洞的記載,你應該都已經看了。”


    “實際上,那些東西,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墜魔洞千變萬化,你要想從裏麵走出來,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


    鄭鳴看著那小小的洞口,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太上主祭一揮衣袖,手指朝著那洞口的位置一指道:“隻要你從這裏跳下,然後再衝出來,那你就成功了。”


    漆黑的洞口很小,如果按照正常的大小而言,鄭鳴的身材根本就跳不進去。


    早就有心到墜魔洞走一遭的鄭鳴,朝著太上主祭一笑道:“等我迴來。”


    說話間,鄭鳴騰空而起,朝著那墜魔洞的方向輕輕的落下。


    在接近墜魔洞百丈的時候,鄭鳴發現,這墜魔洞本來很小的洞口,竟然變成了十丈方圓。


    而當鄭鳴接近墜魔洞二十丈的刹那,鄭鳴眼中的墜魔洞口,已經變成了百丈大小。


    十丈、五丈、一丈……


    墜魔洞口,在不斷的增大,而就在鄭鳴要落入洞口的瞬間,他陡然感到,自己身上的一切修為,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直接給壓製到了體內,動彈不得。


    也就是在這一刻,鄭鳴無法感覺到墜魔洞口的大小,他就覺得,自己好似一個螻蟻,而那墜魔洞口,卻好似一方天地。


    太上主祭等人,靜靜的看著鄭鳴飛落墜魔洞,他們的神色,同樣無比的凝重。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個人,但是我還是由衷的希望他能夠成功。”那長瘦模樣的主祭,聲音沉重的說道。


    其他人都沒有開口,不過從他們的神色之中,看得出他們此時心裏必定也是充滿了矛盾。


    鄭鳴這個在他們眼中,本應該是自己對手的四方神侯,現在竟然真的進入了墜魔洞。


    一旦他能夠得到墜魔洞的完整傳承,那麽他就會成為真正的魔戎之主,這一點,他們不甘心。


    但是魔戎族現在的情況,讓他們感到,現在的魔戎,唯有鄭鳴成功,才有挽救的可能。


    “轟!”


    大地震顫,一道漆黑的魔氣,從那不大的洞口,直接衝出,滾滾的魔氣,猶如一道黑色的長虹,直接貫穿日月。


    這般的變動,讓在場的人一個個臉色大變,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墜魔洞生出了這種變化。


    “這……這是毀滅魔潮,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有毀滅魔潮!”一個須發潔白的祭祀,看到那衝天而起,直貫天日的黑色氣體,聲音之中帶著瘋狂的嚷道。


    毀滅魔潮幾個字,讓在場的人一個個神色大變,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毀滅魔潮究竟是什麽,但是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太上主祭一把抓住那祭祀,聲音顫抖的道:“你給我說,毀滅魔潮是好是壞?”


    “主祭大人,這毀滅魔潮,按說是好的,它在衝擊的時候,可以將進入墜魔洞的人,帶到墜魔洞的最深處,從而得到墜魔洞的無上傳承。”


    “但是……但是,那需要身體的血脈,能夠經受的住才行。”


    “當年的魔君大人,也隻不過是……也隻不過是進入了墜魔洞的第三層而已。”


    作為魔戎族的主祭,他們都知道,魔君身上因為具有神血,所以才能夠進入墜魔洞的第三層。


    而墜魔洞究竟有多深,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知道,鄭鳴身上的神血,比之當年的魔君,還要差上很多,也就是說,他進入墜魔洞,基本上是十死無生。


    “難道是天要亡我魔戎不成!”太上主祭說完這幾句話,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此時的太上主祭,情緒有些失控,他一把將自己手中的蒼老祭祀扔到一邊,然後就好似發瘋了一般,朝著墜魔洞衝了過去。


    作為一個無限接近神禁的人,太上主祭的修為通天,他騰空而起的刹那,就已經衝到了墜魔洞上空的黑色長虹上空。


    手掌翻落,太上主祭朝著那黑色的長虹轟出了一拳。


    這一拳,凝結著無量的星辰之力,拳頭轟出的瞬間,更有一道道法則凝結而成的禁止之力,雖然下方的祭祀們站的很遠,但是他們同樣能夠感受到這一拳的可怕。


    如果這拳頭轟擊在他們身上,恐怕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轟!”


    就在拳印轟在那黑色光柱上空的刹那,拳印直接破碎了開來,那轟出拳印的太上主祭,就好似無力的風箏一般,被那拳印直接轟飛出去。


    “噗!”一大口鮮血,從太上主祭的口中吐出,此時的太上主祭,麵目蒼白,整個人更是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太上,您不能再這樣了,人不和天鬥啊!”一個身影快速的衝過來抱住還要衝過去的太上主祭,聲音之中,帶著無比的痛惜。


    太上主祭的神色,已經恢複了陰沉,他那單薄的身軀,這一刻顯得更加的蒼老。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讓他一定要在太陰蔽日之時進去,太陰蔽日能夠減弱墜魔洞的威力,但是同樣,還會引發毀滅魔潮,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在那接住太上主祭的人陪伴下,太上主祭被送走,但是他搖搖欲墜的身影,卻給所有人蒙上了陰影。


    落月主祭看著那貫穿日月的黑氣,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笑出來,而是朝著身邊的白發主祭道:“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逆天而行的。”


    “我魔戎大勢已去,他們這樣垂死掙紮,隻會遭到天譴,除了這一個,他們其他的什麽也得不到。”


    這句話,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而那白發主祭,卻輕輕的點頭。


    落月主祭沒有再和白發主祭說話,他仰望虛空,心中暗道:那邊交代的事情,本以為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心神,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簡單。


    看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天快要下雨了,咱們也迴去吧!”落月主祭收迴看天的目光,一語雙關道。


    狂風如刀,撕裂天地!


    在落入墜魔洞的瞬間,鄭鳴就感到一股澎湃的狂風,朝著他直吹而來。已經難以催動自己身上真元之力的鄭鳴,在稍微思索之後,並沒有立即使用魔禮青的英雄牌。


    雖然魔禮青足夠強橫,但是鄭鳴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先依靠其他的銘寶嚐試一下。


    現在鄭鳴的手中,一共有三種拿得出手的寶物,排在第一的,當然是那位金蓮大聖的石橋。


    開天辟地的石橋,可以和太極圖爭雄,鄭鳴自然不會對這件至寶,有任何的小看。


    但是這東西,牽涉的因果實在是太大了,鄭鳴施展同樣是小心翼翼,生恐石橋散發出什麽氣息,讓那些探查的人發現分毫。


    所以除了修煉,鄭鳴很少動用石橋。


    這一次的風雖然強烈,但是還不至於到了生死關頭,鄭鳴同樣不準備使用這石橋。


    他沉吟了瞬間,就將自己滅殺鎮星宗得來的星辰長劍取了出來,這柄劍雖然沒有怎麽祭煉,但是在受到侵襲之時,這柄長劍,會自發的散發出星辰之力。


    長劍重有萬鈞,鄭鳴在將這柄星辰長劍取出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身軀,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金箍棒十分之一的作用,還有陰陽兩氣的護持,讓鄭鳴的軀體強橫無比,但是那星辰長劍,實在是太過於沉重。


    淡淡的星芒,在星辰長劍被黑色的風吹動的刹那,就綻放了出來,也就是一個刹那,那銀白色的星辰之光,就在鄭鳴的體外,形成了一個星辰。


    白色的星辰在黑色的狂風之中,顯得異常的明亮。


    這種異常,讓那狂風吹動的更加厲害,也就是在鄭鳴的感覺中,那風已經不是風,而是一道道匯聚成刀的法則。


    自己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住,但是化蓮境的存在,恐怕隻要被這風吹到,立即就成為了飛灰。


    狂風割裂在銀白色的光芒上,也就是一個刹那,這銀白色的光芒,就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星辰長劍上的星辰之力,在虛空之中不斷修補著這些裂痕,但是就算如此,那裂痕的口子,還是越來越大。


    鄭鳴就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好似一個天地中的蜉蝣,被卷在無邊無際的大風之中,不知道何時,這種大風,才是盡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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