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沒事,當時的琉璃聖皇,雖然還不是無缺戰皇的對手,而且在無缺戰皇的攻擊下,更是差點破碎了九色琉璃身。”


    井明途舔了一下嘴唇,聲音之中帶著激動的道:“但是當時,天下英才去了一半到了峽穀十三國!”


    “這些英才,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雖然他們的絕技都沒有修煉成,但是卻義無反顧的要和薑無缺決一死戰。”


    “甚至有人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對薑無缺大打出手,一時間,整個日升域可謂是風雲變色。”


    那些出現的英才,鄭鳴自然明白是怎麽迴事。能夠在他不歸來之時,拚死救助自己的家人,鄭鳴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並沒有白費。


    他的心頭,能夠想象得出,當時的大漢皇城是一個什麽模樣。雖然他擊敗了無缺戰體和無上道身的聯手,但是他同樣知道,這兩者對別人而言,依舊鎮壓四方。


    姚樂清舒他們,雖然獲得了天恆神境之中的傳承,但是他們和薑無缺相比,依舊有差距。


    這種差距,隻要是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而這些人,能夠不顧一切的站出來,怎不讓鄭鳴要將他們以兄弟看待。


    “最後,那大漢王朝究竟怎麽了?快說!”鄭鳴一把將井明途抓住激動的問道。


    井明途此刻,渾身都在顫抖,他不知道鄭明這家夥,為什麽會如此失態,但是有一點卻是他確信無疑,那就是現在,自己一句話答錯,可能就魂飛魄散了!


    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井明途大聲的道:“就在大漢王朝處在危險之際,觀天神君出現了。”


    觀天神君這四個字,讓鄭鳴就是一愣,他聽到這個名號的瞬間,心中就已經有了這個人的信息,鄭驚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了一個觀天神君的稱號。


    而這個稱號,在鄭鳴聽起來,卻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他將自己心頭的激動壓了壓,輕聲的朝著井明途問道:“你說的這個觀天神君,莫非比薑無缺還要厲害?”


    “是無缺戰皇,鄭明,你不能隨意提他老人家的名字,要不然的話,不但會給自己,甚至還會給宗門招惹禍端!”井明途幾乎是本能的嚷嚷道。


    但是當他將這些話說完的時候,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緊張。鄭鳴這家夥,可不是他能夠良言相勸的師兄弟,看這家夥就是一個兇人,一個變態的兇人。


    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呢,被安排到給他送請柬。


    對於井明途的勸告,鄭鳴倒是沒有生氣,此時此刻,他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自己家人的情況。


    “鄭神君自然不是無缺戰皇的對手,但是他卻向無缺戰皇發起了賭戰。”見到鄭鳴的臉色變冷,井明途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快速的說了出來。


    賭戰兩個字,讓鄭鳴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他心中清楚,這並不是一種對等的賭戰。鄭驚人在和薑無缺進行賭戰之時,實際上已經處在了一種不利的境地。


    “什麽賭戰?”


    鄭鳴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帶著一絲恐懼。不錯,他就是恐懼,他不希望從井明途的口中,聽到一些自己並不願意聽到的東西。


    “賭武藝!”井明途說到此處,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敬服之意的道:“不過接下來的賭,卻是讓人又佩服,又心驚。”


    “在無缺戰皇答應和觀天神君對賭之時,觀天神君挖下了自己的一顆眼睛。”


    “他說,既然要公平一戰,那就不用各自身體上的優勢,他的觀天神眸,奧妙無雙,睜開天明,合閉天黑。”


    “所以,他不占無缺戰皇的便宜,先挖掉自己一顆眼睛,從而保證不使用觀天神眸。他要求無缺戰皇和他一般,毀了無缺之體,從而公平一戰。”


    鄭鳴的手掌在顫抖,這一刻,他他身上的殺機,一如最狂奔的潮水,在他的心頭衝撞。


    雖然他不知道,鄭驚人的觀天神眸究竟是何等情況,但是他卻明白他付出的代價。


    一隻眼睛,一隻長在他身上,血淋淋的眼睛。


    那本來被鄭鳴壓抑的殺機,此時猶如潮水一般的洶湧,但是他的心神,這一刻,卻變得無比的平靜。


    殺薑無缺!一定要殺薑無缺!


    通天教主的英雄牌,在他的心頭閃動,隻要點一下那英雄牌,他就能夠立即能夠誅殺薑無缺。


    可是,就在他準備將英雄牌點下去的時候,就聽那井明途道:“無缺戰皇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認輸,而且他也沒有繼續對觀天神君動手。”


    “他說,他要已經成為廢人的觀天神君,一步步的看著他走向天地的巔峰,讓觀天神君明白,他今日的作為,是多麽的愚蠢,是多麽的失敗!”


    “他要讓觀天神君,每日用他唯一剩下的眼睛,對他膜拜,對他頂禮膜拜!”


    鄭鳴的心,變的越加的冰冷。他知道薑無缺這句話的意圖,雖然他沒有再對鄭驚人動手,但是實際上,他卻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對鄭驚人進行折磨。


    這種折磨,並不是肉體,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在很多人看來,這種折磨了然無形,卻最傷人的心肺。雖然平日裏,鄭驚人在鄭鳴的麵前,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鄭鳴知道,其實在鄭驚人的心中,同樣有一種叫做一鳴驚人的夢。


    擁有觀天神眸,並得到了傳承,正是鄭驚人一鳴驚人的大好時機,為了他鄭鳴的家人,卻能做出如此這般的選擇,讓鄭鳴的心中火熱無比。


    他知道,自己欠鄭驚人的,永遠都還不清了。


    而此刻,他的心中,掠過的是鄭驚人這些年來,將會受到什麽樣的痛楚。


    “那大漢王朝呢?”鄭鳴凝視著井明途,聲音陰冷的說道。


    井明途顫聲的道:“那個……那個大漢王朝依舊是峽穀十三國的王朝之一。”


    “隻是聽說,大漢王朝的國君一家,在那件事情發生的半年之後,就遇到異人,橫跨虛空,離開了日升域。”


    鄭鳴眉頭一皺,自己的父親母親,竟然離開了日升域,他們會去了哪裏?


    “據說是大漢王朝的長公主,被異人看重,要收為弟子,隻不過這位長公主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父母,沒有辦法,那異人隻能將他們一家全部帶走。”


    井明途說到此處,發現鄭鳴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當下趕忙道:“那個……那個異人,聽說隻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就將一座山化成了飛灰,所以現在的各方勢力,都不敢對大漢王朝無禮。”


    一根手指,壓滅一座山脈,鄭鳴的心頭,閃過了一絲驚駭。他此時對於妹妹拜了一個什麽樣的師尊,越發多了幾分好奇。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鄭鳴的心思再次落在通天教主的英雄牌上,他覺得,自己隻要用這張英雄牌,就應該能夠尋找得到自己的父母,更能夠幫鄭驚人報仇。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二十分鍾之中完成。


    二十分鍾之內,他要將薑無缺等人殺死,二十分鍾之內,更要見到自己的家人。


    這一切,都能夠完成,但是鄭鳴的心頭,卻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做,並不是說,他不願意給鄭驚人報仇,而是他覺得,自己如此幫著鄭驚人報仇,對薑無缺實在是太仁慈了。


    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就讓薑無缺解脫,這和鄭驚人這些年來受到的折磨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應該說,根本就不成比例。


    最好的複仇,是將屬於薑無缺的一切,統統的,讓他難以反抗的拿走,然後,讓他在痛苦掙紮之中,慢慢的死去。


    有英雄牌,以現在自己的修為,五年之內完成這一切,應該不難,如果五年之內,自己還完不成這一切的話,那就直接動用通天教主的英雄牌,將薑無缺抹去。


    當這個決心下定的瞬間,鄭鳴的心總算順暢了起來,他要在五年內,拿走薑無缺所有的一切,並且,想辦法讓鄭驚人那失去的道基恢複。


    等完成了這一切,再去尋找家人。


    “觀天神君後來怎麽樣了?”


    井明途現在,對於鄭鳴徹底算是怕了,他趕忙迴答道:“不知道,這些年,都沒有聽說過那位神君的消息。”


    這些年,都沒有鄭驚人的消息。這句話,讓鄭鳴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悲涼。


    他能想象得到,鄭驚人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道基被損,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差不多是廢人的存在,對鄭驚人而言,是何等痛苦的情況。


    所以,他隻能隱姓埋名!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鄭鳴陡然一跺腳。他看著那無盡的虛空,心裏湧過一絲譴責。


    自己剛才的決定,好像是為了鄭驚人,是為讓鄭驚人的仇,報的酣暢淋漓,但是實際上,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已經習慣身上帶著一張保命牌的自己,在沒有聲望值的情況下,真的不舍得使用那最後一張保命牌。


    所以,自己才找借口,自己才……


    就算是自己要奪取薑無缺的一切,但是這和治療好鄭驚人,並沒有任何的相衝之處。


    自己之所以不做,是舍不得那最後一張英雄牌。


    鄙視了一下自己的鄭鳴,重重的跺了一下腳,隨即伸手直接將那井明途敲暈在了地上。


    井明途的腦袋正瘋狂的運轉,想著自己該如何從鄭鳴的手中脫身,卻沒有想到被敲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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