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龍的聲音,充滿了煞氣。不過就在他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卻滿是諂笑的朝著呂金雄看去的模樣,一下子讓他整個人丟掉了不少的分數。


    呂金雄笑了笑,並沒有開口。等那些武者將一切收拾完之後,他這才笑著道:“今日是良辰吉日,不但是殺人的良辰吉日,同樣也是收徒的好日子。”


    “鄭亨,你可願意拜在我的坐下,當我的記名弟子?”


    鄭亨早就得到了自己兄弟的通知,雖然他覺得,自己這是占了鄭鳴的便宜,但是他同樣清楚,呂金雄這個記名弟子,對他的修為幫助不大,可是對穩固鄭家的位置,卻是至關重要。


    “弟子拜見師尊。”鄭亨當下邁步來到呂金雄的近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呂金雄的坐下。


    鄭亨雖然經過了脫胎換骨,但是他在呂金雄的麵前,也隻是自治一般而已。


    要不是鄭鳴提出這個條件,就算是記名弟子,呂金雄也絕對不會收納鄭亨。


    等鄭亨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師之禮,呂金雄這才讓他起來,並送了他一柄寶刃長刀,當作了收弟子的見麵禮。


    而慕文龍,則錦上添花的送上了一件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戰甲,當成了賀禮。


    殺了兩個人,拜了一個師,隻是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一切都結束了。但是伴隨著這兩件事情的發生,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這片土地,以後都是鄭家的。


    就算是鄭鳴不在,也沒有人敢打鄭家的主意。


    因為那樣的話,他們不但要麵對鄭鳴的實力,更要麵對上門,麵對神宮。


    一時間,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麵八方趕來京城,他們想要在鄭家剛剛崛起之時,討到一個好的位置。


    京城的清晨,和其他地方的清晨並沒有任何的區別,鄭鳴騎在大黑牛上,一溜煙的出了剛剛打開的城門。


    他這次離去,並沒有驚動任何的人。


    隻不過,就在鄭鳴出京城大門的時候,他忍不住朝著後麵看了一眼。


    後麵一切如故!


    沒有遲疑,沒有猶豫,鄭鳴拍了一下大黑牛的頭頂,說了聲走,大黑牛就朝著前方直衝而去。


    遠山之間,坐在龍馬上的呂金雄,正靜靜的等待著,他要和鄭鳴一起去天恆神境。


    而就在皇宮最高的寶塔上,兩個身影正靜靜的看著離去的鄭鳴,其中端陽英已經是滿臉的淚痕,而鄭工玄的眼眸中雖然充滿了不舍,但是他還是緊緊的攥著拳頭。


    “好男兒誌在四方,更何況峽穀十三國這泥潭實在是太小,鳴兒也應該出去走走。”


    端陽英沒有吭聲,隻是將身軀靠在了鄭工玄的肩膀上,旭日東升,那溫暖的陽光,將兩個人的身體拉出了好長的影子,照耀在大地上。


    “嗚嗚嗚……”


    此起彼伏的狼嚎聲,為無盡的荒原平增了九分蒼涼之氣。在這一聲聲狼吼中,無數的巨狼,在草叢之中若隱若現。


    這些巨狼,高的足足有一丈多高,碧綠色的眼眸,更好似閃爍的鬼火一般。


    十萬、百萬、或者是千萬!


    狼群,無邊無際的狼群,鄭鳴騎在黑牛上,神色平靜的看著前方猶如潮水一般的狼群。


    這些狼群在天荒之地,應該也是無敵的存在,若是他們進入大晉王朝,不,應該是大漢王朝的話,造成的破壞,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鄭鳴坐下的大黑牛,此刻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好像它根本就意識不到,有些兇殘的狼,正準備將它撕成碎粉,然後吞進肚子裏一般。


    而那呂金雄坐下的龍馬,卻顯得有些焦躁。很顯然,這匹縱橫天荒的馬皇,沒有了它那猶如潮水的護衛,在麵對狼群的時候,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哎,這點小陣仗都穩不住,實在是上不了台麵啊!”呂金雄朝著鄭鳴坐下的大黑牛掃了一眼,搖了搖頭道:“鄭鳴,雖然你那頭牛隻是最普通的肉牛,但是掄起膽量來,卻是比我這龍馬強多了。”


    肉牛,鄭鳴不知道有多少天沒聽說過這個詞了,但是他很懂這個詞的意思。


    隻能夠用來吃肉的牛。


    看著那筋骨強健,比普通牛大出一倍的大黑牛,鄭鳴覺得這個詞對大黑牛而言,好像非常貼切。


    畢竟這家夥的肉是真的不少,但是從另一方麵,也充分說明自己這頭大黑牛,好像真的沒有什麽驚人的地方。


    要不然,連龍馬血脈都可以看看出來的呂金雄,不可能連大黑牛之中隱藏著什麽血脈都看不出來。


    小金貓被鄭鳴留在了鄭家,準確的說,是把它留給了寵愛的妹妹,雖然那個小家夥有不少驚人的地方,而且在吞噬了九顆一品兇獸內丹之後,變的越發多了幾分手段。


    但是鄭鳴還是決定將這個小家夥留在家中,最起碼用它來看家,比托天老祖要靠譜不少。


    “我這頭牛,其實也不錯。”鄭鳴目視著那狼群,淡淡的道:“咱們怎麽過去?”


    “自然是走過去,時間不等人!”呂金雄說話間,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巧的小紅葫蘆。


    這葫蘆隻有巴掌大小,通體雕刻著無數的花紋,看上去很是漂亮,但是在看到呂金雄這葫蘆的瞬間,鄭鳴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動的很厲害。


    這葫蘆,並不簡單,鄭鳴本能的說了一句:“銘器?”


    “一次性的銘器,雖然用來對付這些巨狼有些可惜,不過耽誤了歸程總是不好。”盡管呂金雄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副肉疼的模樣。


    這件銘器,對他而言,應該價值很高,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模樣。


    鄭鳴雖然被人說成他那傾城之戀是禁器的作用,但是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銘器。


    就在他準備開口向呂金雄借銘器看看的時候,就聽有人大聲的道:“天狼左祭拜見使者。”


    伴隨著這天狼左祭的話語,一聲淒厲的狼吼聲,在遠處響起,那無數的狼群,就好似潮水一般的消失而去。


    天狼左祭風姿依舊,但是他看向鄭鳴的目光,卻充滿了仇恨。好在,在鄭鳴看來,這才是最正常的。


    任誰的族人,被人一下子幹掉了十萬,也不會拿好臉色出來。對於天狼左祭這種表現,鄭鳴反而覺得有些安心。


    畢竟這個時候,天狼左祭要是一臉笑容,一副要和他拜把子的模樣,那才有鬼呢。


    呂金雄可以嗬斥上門的使者,可以讓慕文龍像一個肉團一般的滾走,可以讓統領峽穀十三國的上門屈服,一個天狼左祭在他麵前,真的算不了什麽。


    甚至可以說,沒有突破躍凡境的天狼左祭,根本就沒有資格出現在他的麵前。


    對於這個天狼左祭,鄭鳴雖然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要說多麽厭惡,卻也做不到。


    說起來,兩個人各自都有著自己的立場,之所以會出現當時的一幕,是因為兩者的立場不同。


    就在鄭鳴以為呂金雄會用對待慕文龍那般的態度,對待這位天狼左祭的時候,那呂金雄卻鄭重的道:“天狼原的人?”


    “正是,狼帝聽說尊駕要路過天狼原,特命在下恭迎您的到來。”天狼左祭客氣的道。


    呂金雄的眼眸中雖然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但是他卻耐著性子道:“替我多謝你們家狼帝。”


    “狼帝本來準備親自恭迎尊使,但是他最近有些事情,實在是分不開身,還請尊使見諒。”


    天狼左祭說到此處,手中就多了一塊赤紅色的玉盒。這玉盒在拿出的瞬間,鄭鳴就覺得自己四周的溫度,一下子增長了很多。雖然他不懼怕這種溫度,但是依舊有一種被灼烤的感覺。


    赤玉晶!


    這是煉器或者是修煉火係功法都難得一見的奇珍,很多修煉火係功法的武者,做夢都想要擁有這麽一顆。可是現在,這種珍貴的寶物,竟然被人拿去當盒子了。


    由這個盒子,可以知道盒子之中,珍藏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


    “這裏麵是三十顆公主最喜歡吃的火龍籽,還請使者帶與公主。”天狼左祭說出公主兩個字的時候,眼眸中生出了一絲奇異的神色。


    公主,鄭鳴聽到這兩個詞語的瞬間,心中升起的,是一種不好的感覺。


    雖然鄭鳴自己不敢妄言自己像諸葛亮、司馬懿那種多智如妖的人,但是經過各種英雄牌的使用,他的智商同樣在飛速的增長。


    神宮突然來人找自己,這呂金雄在對待自己的時候,雖然不能說低三下四,但是在有些方麵,還是盡量滿足。這一切的一切,讓鄭鳴覺得有一隻手在起作用。


    隻不過他一直想不透,究竟是誰惹來的這隻手。


    現在天狼左祭嘴裏的一個公主,讓鄭鳴心裏瞬間有了一個猜測:自己之所以被神宮選中進入那天恆神境,應該和這位天狼左祭口中的公主有關。


    “我一定親手將此物轉交給夫人。”雙手接過天狼左祭遞來的東西,呂金雄鄭重的說道。


    他這種態度,自然不是因為天狼左祭,他是做給那位根本就沒有露麵的夫人的。


    天狼左祭雖然有倚仗,但是麵對呂金雄這等高手,他同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就見他從衣袖之中拿出來一枚小小的戒指,恭敬的遞給呂金雄道:“尊使來我們這邊荒之地,實在是我們天狼原的榮幸,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還請您不要嫌棄。”


    這戒指上的銘文雖然不多,但是按照鄭鳴的估計,這應該是一件可以儲存物品的戒指。


    要是在大漢王朝,這樣一個戒指,就是皇族也沒有幾個。當然,鄭鳴他們家這個剛剛登位的皇族,更是沒有一個。


    呂金雄接過戒指,隨即露出了笑臉道:“你們真是有心了,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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