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驚人倆眼一轉,就想著自己等人是不是先仗著人多衝出去,至於其他的事情,等逃出去了再說。


    可是這時,鄭鳴卻嘻嘻一笑道:“走,我為什麽要走,我找出那麽多缺陷,不將這百煉堂的八件寶刃都帶走,我還不離開了。”


    “放屁,就憑你胡亂放屁,也想要拿走百煉堂的寶刃,別說全部拿走,你隻要是能夠拿走一柄,老子的頭擰下來讓你當球踢。”


    一個大漢憤怒不已的朝著鄭鳴罵道,而這個大漢的開口,也一下子將其他人帶動了起來。當下就有人跟著大罵道:“就是,你要是能夠帶走一件,你就跟你姓。”


    “跟我姓我當不起,畢竟年齡太小,給人當爹不合適。”鄭鳴笑吟吟的朝著那說話的漢子看了一眼,一副慈愛的樣子。


    這一眼,讓那漢子簡直有一種想要將鄭鳴撕了的感覺。


    占便宜,這家夥是赤果果的占自己的便宜,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雖然知道這家夥在占便宜,卻也沒有辦法,這家夥現在可是在百煉堂。


    他們總不能衝進百煉堂吧!


    就在有人還想要喝罵的時候,鄭鳴已經從自己的衣襟內,拿出距離一把銀票道:“嘖嘖,我這裏還有五十萬兩銀票,我就賭我能夠將百煉堂所有的寶刃都帶走,誰要是不服,就和老子賭一把!”


    對於銀票這東西,很多人隔著老遠,基本上都能夠分得清真假。他們看到鄭鳴手中的銀子如此之多,一個個都眼紅了起來。


    再加上,他們每一個人,都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都覺得鄭鳴一件也拿不走,更何況是八件寶刃,全部都帶走呢。


    這可是送錢啊!


    而且這時候贏的錢,還不用藏著掖著,這贏鄭鳴這個魔王的錢,那簡直就是給鹿靈府的人爭光,這種又有名,又有利的事情,怎麽能夠不做呢。


    “我這是一千兩,給你賭了!”


    “老子出門沒有帶太多錢,這古玉乃是我家祖傳之寶,最少價值也在兩千兩銀子,跟你賭。”


    “我也跟你賭,這裏是五千兩銀子。”


    一時間,偌大的百煉堂外人聲鼎沸,不少人揚著自己手中的銀票,大聲的向鄭鳴喊道。


    甄史愷等人,此時已經麻木了,他們不懂得煉器,也不明白鄭鳴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把握,但是他們知道一點,那就是鄭鳴沒有瘋。


    可是要讓他們說鄭鳴是清醒的,他們也不敢下這個結論,畢竟要是頭腦清醒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這九品寶刃,常人能夠從百煉堂取走一件,已經是不簡單的事情,鄭鳴這一下子,要將百煉堂的東西全部弄走,這怎麽可能,這任誰也做不到啊。


    可是這賭,是鄭鳴提出來的,鄭鳴已經將手中的銀子亮了出來,更有人在哪裏寫著對賭的文書。


    隻是眨眼的時間,一堆堆的財物,就堆積在了鄭鳴等人的身前,就好似一堆堆的樹葉。


    一切都完成了,人們就開始等結果,可是一刻鍾的功夫過去了,半點結果都沒有。


    就在不少人覺得有點不耐煩,想要請人去公孫大師那裏去看看消息的時候,陡然就聽一聲大喝,從百煉堂的深處傳了出來:“這評論我兵器的人是誰,不要讓他走了!”


    這聲音高亢,就好似雄獅在虛空之中怒吼。


    聽到這聲音,不少普通的百姓,差點被這聲音給驚破了膽,但是更多的人在聽到這聲音的刹那,心中卻是充滿了喜悅。


    他們聽得出來,這聲音,是百煉堂的主人公孫大師,而且公孫大師的情緒,還相當的激動。


    想想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值得驕傲的寶兵,現在給人胡亂批評的狗屁不是,這就算是在好脾氣的人,也會忍不住,更何況是公孫大師。


    大師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說不定這一次,就要對那可惡的小子下殺手。


    就在眾人心中期待的時候,一道身影猶如電光,從百煉堂內直衝了出來。


    衝出來的人,並不是公孫大師,而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姿容優雅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手拿著折扇,笑吟吟的看著鄭鳴,就好似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對於這年輕人,鄭鳴自然不陌生,就是剛剛陪著傅玉清一起走進去的男子。


    雖然這男子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但是鄭鳴卻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這個男子,這一刻就好似一隻猛獸,一隻隨時都能夠將自己給吞下去的猛獸。


    麵對著猛獸一般的男子,鄭鳴的心底,有一些發寒。


    “鄭鳴,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這一次,雖然看在傅姑娘的麵子,公孫大師不見的殺了你,但是一些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你的。”


    年輕男子的話,引得四周本來就有些興奮的人潮,這一刻變的更加的狂熱。


    甚至有人高聲的唿道:“將這小子的四肢打斷,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這小子既然如此喜歡胡說八道,將他的舌頭割下來!”


    “剁了他的第五肢,看他還囂張什麽!”


    無數的聲音,讓百煉堂外,熱鬧可比菜市場。而鄭鳴則淡淡的朝著年輕男子掃了一眼,隨機抱胸站在一邊,一副懶的理會年輕男子的摸樣。


    鄭驚人和鄭亨等人,此時手已經按在了兵器上,雖然他們心知麻煩不小,但是絕對不能將鄭鳴獨自丟在這裏。


    也就在此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公孫大師來了,那亂糟糟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


    無數的目光,都朝著大門口看去,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身材不高,但是寬闊的身形,卻是給人一種雄壯的感覺。赤紅色的臉膛,再加上有點發紅的眼眸,還沒有走到,就給人感到一股熱風襲來。


    “是誰評價的我的寶刃?”那人才一出現,聲音高亢的喊道。


    百煉堂的仆役,此時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看著鄭鳴,他們作為百煉堂的仆役,是對公孫大師最為熟悉的人,大師雖然修煉的是火係功法,但是修養還是不錯。


    很多人,一年之中,也少見大師發急。但是大師一旦發急,那就是天雷地火,那就是雷霆萬鈞,摧毀萬物。


    這一次,那鄭鳴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大師,是他評價的您的作品,屬下等人對於他的評價,實在是憤慨萬分,本來要阻止他,實在是您定下的規矩,讓屬下等難以……”


    說話的,是一個百煉堂的仆役,他一邊要將鄭鳴指認出來,更要將事情從自己的身上摘除幹淨。


    可是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那公孫大師就瞪著眼睛道:“你……你如此年紀,怎麽……怎麽可能指出我所有作品之中的不足,並予以指點。”


    “不對,英雄莫問出處,有誌不在年高,在下公孫值,向大師見禮,大師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獲益匪淺。”


    說話間,公孫大師就恭恭敬敬的向鄭鳴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晚輩見過長輩的禮節,同樣是學生覲見老師的禮節。


    公孫止,鄭鳴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特色了,他對於公孫大師的見禮,並不怎麽覺得意外。


    雖然公孫大師在鹿靈城內,被一直稱為大師,但是他畢竟隻是一地的大師,那歐冶子是什麽人?歐冶子可是打造出了絕世好劍,流傳了千古的牛人。


    這等人物,在冶煉之術上,自然有獨特的見解,指教一下公孫止,應該是綽綽有餘。


    就在鄭鳴的目光落在公孫值得身上時,那正揚著手中折扇的年輕人,差點將手中的扇子從手裏麵掉下來。


    雖然年輕人修煉的功法,講究的是天塌不驚,但是年輕人並沒有達到天塌不驚的地步。


    更何況剛才,這位正陪著他們說話的公孫大師,在看到鄭鳴所寫的東西時那急哄哄的模樣,很讓人覺得這位公孫大師很氣憤,後果很嚴重。


    這後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啊!心中雖然恨恨不已,但是此人看向鄭鳴的目光,卻多了三分的重視。


    畢竟,一個頂級的煉器大師,值得任何一個宗門與之交好。


    傅玉清的眼睛,這一刻瞪的大大的,她就在前一刻,還在思考著,如何替鄭鳴將這件事情擺平。


    雖然論起修為和身份,傅玉清都是不懼公孫值,但是她這次來百煉堂,那是找公孫值幫忙的。


    可是就在她還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的時候,事情翻轉的她就不用想了,鄭鳴自己就已經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這小子,怎麽會懂得煉器之道,而且從公孫大師的行動上看,這鄭鳴,知道的可不是一點。


    傅玉清的心頭,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但是外麵那些看熱鬧的人,一個個臉色都定格在了一瞬間。


    他們的臉,看上去依舊保留著歡喜的摸樣,隻不過這歡喜,是剛才公孫大師說出剛才那番話之前的歡喜。


    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公孫大師怎麽會向鄭鳴行禮,公孫大師怎麽會稱唿鄭鳴為大師。


    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的!是我由於高度緊張,所以帶來了精神錯亂。


    看來,我真的是應該去看看大夫了。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毛病的時候,鄭鳴的話,將他們從這幻覺之中給拉了迴來。


    “看來公孫大師對於在下挑出的問題,沒有意見?”


    “這個自然沒有。”公孫值一抱拳,畢恭畢敬的道:“小人以往,覺得自己在煉器之道上,算是有所小成。不免有些驕傲自大,今日蒙您當頭棒喝,才讓小人知道,自己在煉器這一門上,和您老差的太遠了。”


    一個論起年紀,足足都可以成為鄭鳴爺爺的老者,在這裏一口一個您老向鄭鳴叫著,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這件事情,還就是發生了,而且這個老者,還是鹿靈府大名鼎鼎的公孫大師。


    “另外,請您不要再稱唿在下大師,在您麵前,我哪裏有資格自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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