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梁驚塵是年上控?他梁哥氣場一向自帶寒氣,接觸也算有段時間了,很少見他會如此假人以辭色。沒想到他梁哥還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麵。  不過,梁驚塵在他麵前一直都很溫和。如同暖男。真是個矛盾綜合體。  單北心裏一邊念叨,琢磨他梁哥,一邊快步上了樓。站到501門前,摁了幾遍鈴,都沒人迴應。現在都幾點了,還在睡?睡了一天一夜?  單北又摁了幾遍,裏麵還是沒有迴應,轉身要走,打包的麵包,隔一夜也不會壞。走了幾步,想了想。  “大壯。”單北叫道。  帽子裏紙人飄了出來,一落地就成了東北漢子。飛起一腳,踹在門上,咣的一聲,門一下子被震開。一股濃厚的死氣撲麵而來,單北臉色變了。  “小海。”單北飛奔進去。  裏間的臥室裏,周成安正掐著時小海的脖子。時小海眼睛突出,臉色紫脹,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單北一腳踹開門,來不及發愣,一揮手先扔出了一張鎮鬼符,打成周成安的身上。周成安的身體滋滋地冒了濃煙。  像是感應到什麽,周成全一下子丟開時小海。大壯已撲了過去,兩人纏打在一起。  時小海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樣子。單北急了,把他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扒開,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摁壓在他的胸膛上,為時小海做心肺複蘇。做了十幾下,時小海還沒睜開眼的意思。  單北看了看時小海的嘴。  嘴上還沾著吃剩下的披薩。縱然是單北,也極其嫌棄。猶豫兩秒,深吸一口氣,捏住自己的鼻子,低下頭,就要給時小海做人工唿吸。這時,一大雙手一下子就把單北給隔開了。  他梁哥也趕了過來。  “梁哥!”單北又去摁時小海的胸膛。  梁驚塵隻是冷嗖嗖地盯著時小海,忽然抬手,狠狠地甩了他兩巴掌,時小海把眼睛睜了開,嚷嚷:“臥草,你下手要不要這麽狠。”  “小海。”單北的心放了下來。  “他早醒了。”梁驚塵冷冷地說。  “誰讓你們兩個把我一個人丟下這麽長時間。北北。”時小海一把抱住單北,花式哭道,“我和梁驚塵,哪個重要?”  單北無語。他的團隊都是智障嗎?  或許,這個“嗎”根本不需要。  “這倒底是個什麽東西?”時小海摸著自己的脖子。  單北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周成安已死了,但他沒有成為鬼。他的魂被拘在他這具軀體上,卻受製於人。也不是僵屍。周成安才死一天,僵屍的煉成是需要極其複雜的過程,以及相應的環境條件。而且,也不是每個死人都能成為僵屍。  有點類似於醃白菜。醃的不好的,就爛了。單北對自己這個比喻十分滿意。  大壯是言必行一手調節出來的力量怪物。如果小蘭的格鬥是技巧型的,那麽大壯就是力量型的,每一拳打出去,帶著淩厲的風聲。  雖然周成安感覺不到疼痛,但大壯拳拳到肉的打法,密不透風的拳風,讓周成安焦急不安。他嚎叫一聲,往大壯身上猛一撞,幾步跑到窗前,一翻身,跳了下去。  單北與梁驚塵看著,也不攔。  周成安從五樓跳下來,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爬起來。等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一條腿折了,一條胳膊也斷了。但他依然拖著腿,迅速地向前跑去。  一片紙人,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貼在周成安的後背上,一雙眼睛轉來轉去。  單北轉身就追了出動。梁驚塵跟著單北。“等等我。”時小海不忘抓住他的武器——攝像機。  三人經過前台的時候,前台沒有一個人,三個人不由都往旁邊的房間開去。房門大開。酒店一家三口,甚至那個外來客徐揚也一起,四個人都圍坐在一起,守著電視。不知道上麵播放什麽節目。幾個人都看得十分專心。  謝小惠背對著門的方向,看她的動作,還是在磕瓜子。當三人從門前經過時,老爺子謝金來與周小娟兩個人同時把頭抬了起來。隻是兩個人都同樣臉色木然。  三人出了酒店,已不見了周成安的身影。  “北哥,怎麽追?”時小海把攝相頭對準單北。  單北用手擋住時小海的攝相頭,“以下是迷信活動,不宜公開。”  “有內網。”梁驚塵淡淡地說。  “啊?”時小海與單北同時看向梁驚塵。  “天管局的內部網絡可以發布。”梁驚塵說,“而且這些東西可以先拍,拍完後公司裏會剪輯。”  “天管局?”單北摸不著頭腦。  “天師管理局,專門為靈異案件設立的部門。”梁驚塵說。  “梁哥你知道的真多。”單北由衷感慨。  梁驚塵沉默了。  他的未婚妻在他心裏當然是冰雪聰明,隻是會時不時地冒些傻氣。  “這就是說可以錄製了。”時小海又把攝相機又對準單北。“親愛的觀眾朋友,接下來就是一段不宜公開的內容。話說,北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追?”  “我在周成安身上放了追蹤紙人。”單北說。  紙人身上殘留著自己的靈氣。隻要不超過太遠距離他都能感應得到。  如果是小蘭與大壯,這兩個紙人,一個人身上有他的靈氣,一個是言必行的,追蹤距離要遠的多。甚至可以跨省。  但大多數情況下,單北並不想讓這兩人到危險的地方。這次,貼在周全安身上的,他才準備的紙人。  “那麽,現在咱們出發!”時小海鬥誌昂揚,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差點被周成安弄死。  “等等。”梁驚塵心裏籲了口氣。  你們都不知道借助現代工具嗎?  於是單北與小海看著梁驚塵路口攔了一輛的士。  “你們要到哪兒去?”的哥心情愉悅,還哼著小曲。  “你就跟著我說的走就行。”單北說。  的哥沉默半片,一下子把背挺了起來。同時汗也出的來。倒不是害怕。是激動。  “你們是在追人吧。”的哥緊張地問。  “嗯。”  終於,終於等來了這一天。的哥的車像是脫弦箭一樣飛了出去。  “直走300米右拐。”單北隻是簡單地發出命令。  “沿著這路繼續前進200米,左拐。”  ……  三十分鍾後,的士車駛出了城區。車又開了五分鍾,的哥等待單北的命令,單北卻有些遲疑,一出城,紙人身上的靈力氣息越來越淡,而現在,幾乎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轉迴去吧。”梁驚塵看向單北。  單北一瞬間有些奇怪,梁驚塵是不是也能感受到紙人身上自己的靈力。一般而言。每個人的靈力都是極其個人的,特殊的。就像是如果一個他不熟悉的人,剪的追蹤紙人,他就無法感知一樣。  隻是沒想到,紙人居然追丟了,單北有些沉鬱。梁驚塵把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我們現在是對方的目標。機會多的是。”  “我知道。我就是……”單北說,“大概紙人被毀了。”  梁驚塵沉默不語。這麽長時間,這人都沒怎麽變。  一瞬間,梁驚塵的手指動了動,像是想去撫摸單北的頭發。  這時,的哥才敢說話,“大哥,你們是不是便衣?”  “嗯。”時小海說。  梁驚塵看向時小海,一言難盡。  “謝謝熱心市民的大力支持。”單北說。梁驚塵無語了。  “不不不。這是我們每個市民應該做的。”的哥受寵若驚。  三人迴去的時候,謝小惠坐在前台,對著巴掌大的小電視看節目。今晚她值班。見幾個人迴來,“這麽晚,這是到哪兒去了。”  三人同時看向她。  周成安是被誰殺的呢?  ……  三人重新到501房間。“接下來該怎麽辦?”時小海去看單北。  “當然是找出第一案發現場。”單北說。  時小海明白地點頭。周成安就住在樓上,602房。知道他存在的有三個人。謝金來,謝小惠,周小娟。或許還有徐揚。  除了周小娟,剩下的三人,似乎都有犯罪動機。現在的第一步,是要選弄清他到底是死在哪裏。  昨晚周成安能從上麵爬下來,他們幾個當然也可以爬上去。單北把半個身體探了陽台,看了看。  外麵有登腳的空調機,還有管道。自己爬上去應該沒問題。  因為單北大半個身體都伸了出去,腰部就露出一大截,白得像瓷像雪一樣。  梁驚塵的眼光像是被燙了一下。下一刻,他一把掐住單北的腰,把他拉了迴來。  “等著。我去開門。”  說著,也不等單北迴答,一下子就躍上了陽台,手抓住管道。跳向空調機。隻是一借力,整個人就翻了上去。整個過程,可以說是電光火石,不過兩三秒的功夫。  時小海腿都嚇軟了。  社會社會。  雖然不喜歡梁驚塵,時小海的心差點就要跳出來了。他擦了把汗。說實話,就隻是看了一眼,他的腿肚子已轉筋了。  單北也在心裏想:我梁哥可真厲害!  梁驚塵一上去,為了不引人注意,也不開燈,摸黑先把門打開。單北拿出了手電筒,照了進去。時小海依然手裏拿著攝相機。  單北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滿地垃圾,整個屋裏散發著一股十年沒有通風混合成的各種味道。飯菜的溲味,不通風的黴濕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惡臭。  幾個人心裏都不好受。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十年,無疑是人間地獄。沒想到周成安剛下決心結束這樣的生活,改變自己的命運時,卻連命都沒了。  屋裏沒有任何作案痕跡。廚房,浴室,臥室。三個人爬在地上,去看瓷磚縫,即沒有血跡,也沒有清洗的痕跡。甚至連周成安留下亂糟糟的垃圾,都原封不動。  三個人迴到了510房間。心裏都沉沉的。時小海把攝相機固定好位置,對著鏡頭先發了言,“接下來,我們刑偵大隊要開個會。”  “你們怎麽看?”單北雖然這樣問,卻看向梁驚塵。  時小海把手舉起來了,當單北與梁驚塵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時小海才得意地把頭一抬,用刑事案件組的特有聲音說:“由目前現場偵察的情況來判斷,被害人是在其他地方被殺。而被害人十年來都生活在這裏,能把他叫出去的,肯定是他認識的人。也就是知情者。知情者我們可以推斷出,犯罪嫌疑人有三個,也就是他媳婦謝小惠、女兒周小娟。以及他嶽父。”  時小海說到這裏,“哦,不,或許有四人,加上一個徐揚。他在這裏進進出出,又是謝小惠的男朋友,可能已知道周成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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