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愛說,“以前會時不時發瘋,甚至不太記得,自己瘋了的時候做過什麽,整天渾渾噩噩的。澈兒迴來之後,我的心情好多了。最近這迴時間的記憶,基本上都還記得。”


    白景萱判斷,“您具體是什麽病,之前的醫生說過吧。”


    “憂思過度,重度抑鬱症伴隨妄想症。”她忽然就激動了起來,睜眼瞎的她,猛地站起身,“我的澈兒?我的澈兒是迴來了吧?”


    “母親,我在。”淩澈看到這樣的生母,心下也難免生出一絲不忍。


    “哦,那就好、那就好。”楊新愛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放心了的表情,“我就說,我的澈兒那麽乖,他不會死,他會好好地在家裏。”


    對於一個兒子十五歲時失蹤,被逼瘋、眼睛活活哭瞎的母親,白景萱也難免憐憫,“您放心,淩澈在您身邊。”


    白景萱此時看完了她的檢查單,“情緒上,您好好吃藥,控製病情就行了。隻要不繼續受刺激,慢慢會好起來。”


    楊新愛點頭。


    “至於,您的眼睛……”白景萱親自到她身邊,拿出精密的儀器,給她稍作檢查,再結合之前她查過的單子,“你的眼睛在半米內有隱約的可見度。如果做一場手術,複原的幾率是五成。”


    “什麽!”楊新愛一臉的驚訝。


    “我也沒有更大的把握。”


    “真的有五成的複原機率嗎?”就連淩澈都意外得很,“別的醫生說,我母親即使手術,也隻有二層重見光明的希望,一但手術失敗,就永遠瞎了。”


    “手術由我主刀,淩伯母需要用我特製的藥膏敷眼半個月。即使手術失敗,最多也就是目前的情況,保養得當,不會惡化病情。”白景萱解釋。


    “天呐,小萱,你真的是神醫!”楊新愛臉上首次露出開心的笑容,“好,我要手術,等我好了,小萱,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


    白景萱挑了挑眉毛,“淩伯母,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


    當然,她這個醫生,從來都是率性而為,想救就救,不想的時候,見死不救。


    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評價。


    “哦,是澈兒在乎你。”楊新愛解釋,“所以,我對你也親熱了些,小萱,你不會在乎的吧?”


    “淩伯母,我性子向來冷淡,還真就不喜歡跟別人太熟。”白景萱婉言拒絕,“您還是叫我白小姐吧。”


    淩澈眼簾裏閃過一絲受傷的光芒。


    白景萱不是沒有看見,但是,於她而言,她是有家庭的女人,就得跟男人保持。


    楊新愛對於她過於熱切,不希望對方誤會什麽。


    “……”楊新愛愣怔了幾秒,忽然覺得,白景萱似乎……


    並不喜歡澈兒?


    可是,她的澈兒那麽優秀,怎麽可能有女孩拒絕得了澈兒?


    “沒……沒事。”楊新愛不瘋的時候,也是個識大體的副總統夫人,“我聽下人說,我丈夫淩謹也是叫你小萱。那……我跟著叫,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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