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珍說完,真的就曲了膝蓋跪下了。


    跪的動作緩而慢,表情格外的絕望、悲傷、沉重。


    白景萱定定地盯著她,表情凝重如冰,從外觀,就連站在旁邊的厲霆赫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白景萱,你這個不孝女、白眼狼!”張芸珍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你害得你姐坐牢,逼你母親下跪,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們白家啊!”


    “我給你磕頭了,磕頭了!”張芸珍的頭不停地往地上撞。


    就在厲霆赫以為妻子會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扶她的時候,白景萱淡淡地啟唇,“撞得太輕了。”


    “嗯?”厲霆赫不太明白。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她應該磕重一點。”


    厲霆赫微不可覺地勾起了薄涼的唇。


    接著,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張芸珍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她從口袋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血袋捏破,往額頭上擦,繼續再撞,“我要是有什麽事情,我要是進了醫院,全都是你白景萱逼的!”


    “天啊,我怎麽養了這樣一頭白眼狼!”張芸珍狀似悲傷欲絕地說完,往前一撲,昏倒在地。


    地麵上的她靜靜地側著臉躺了一分鍾,先前捏破剩一半的血袋藏在衣服裏麵,血液從袋子裏流出,外人看著就像是她倒在了血泊裏一樣。


    暗處一個拿著攝像機的人朝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張芸珍這才爬了起來,馬上就從挎包裏拿了把雨傘出來,踩著標準的大媽款中跟黑色皮鞋離開。


    附近的一座茶餐廳,張芸珍去洗手間脫下濕了的衣服,換了事先準備好的幹淨衣裳,走進其中一個包廂。


    “下著大雨,都拍攝清楚了嗎?”張芸珍聲音問得焦急。


    “放心,非常清晰。”被雇傭來拍視頻的男人說。


    張芸珍接過比拳頭大些的攝影機一看,“確實清楚。把我捏破血袋,往額頭上抹血的那一段視頻剪掉。”


    “可是這樣,您的女兒白景萱會被萬人唾罵的。”


    “那有什麽關係?”張芸珍不以為然,“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是厲少夫人,厲爺得罪不起。”


    “我給你雙倍的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


    “三倍。”張芸珍說道,“我不說,誰知道視頻是你剪切的。”


    “好吧。您可千萬別說出去。”


    “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知道我冤枉白景萱?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張芸珍冷哼道,“這迴,我要白景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哪怕貴為厲少夫人,也永遠翻不了身!”


    “白夫人,冒昧地問一句,您毀了自己的女兒,對你有什麽好處?”


    “跟你沒關係。”一個賤貨而已,要不是一直弄不死她,早就弄死她了!張芸珍冷著張老臉,“你盡快把剪好的視頻放上網。標題就寫‘厲少夫人謀害親姐坐牢,逼得生母下跪吐血’!”


    對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張芸珍又交待了幾遍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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