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過了和炎埡離別前的最後一次見麵。

    他去了宮禁王府。

    而我在前一天已經離開。

    爹爹是這次護送的領頭軍。

    朝翼之戰爹爹的勇猛與智謀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不帶一兵一卒,勇現敵軍主陣,智取翼州領土。甚至沒人發現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敵軍的主陣裏。

    太後那麽擔憂,密旨爹爹親自護送,為什麽又非把炎埡送入狼窩呢?

    我煩躁的抓抓黑瀑似的長發,深宮裏的算計果然不是我等小女子能駕駑的了。

    “請一定要活下去,活著才能走出你的世界,才能重生。”

    是誰?是誰在我耳邊一句句的呢喃?活下去麽?活下去才能重生麽?

    猛然驚醒,環顧四周,是在炎埡的馬車裏。茶壺飄來陣陣清香,我傾杯,暢飲。

    月下獨醉,

    仿若世事皆消散。

    舉杯空談,

    萬年一眼盡茫然。

    雜念心中滅,

    方可一益得永生。

    我笑,什麽是永生?活著便能永生?成佛便是永生?

    它隻是被世人太過信仰罷了。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手中的茶水灑落,濺濕了我的裙擺。

    欣欣慌張跑進來,“小姐你沒事吧?啊,裙子濕了。”

    “我沒事。前麵發生什麽事了?”

    欣欣坐進來,拿起略濕的裙擺擰了起來。“到處都是官兵呢,好像在捉拿契丹的暗賊。”

    “暗賊?”什麽是暗賊?

    “就是,不服契丹求和事件,冒充使者,來宮中行刺的刺客。”

    是冒充,是假借名義,誰又知道呢。

    “欣欣,前些時日你說烈微服私訪是真的?”

    欣欣尷尬的撓撓小小的發髻,“王上微服私訪,我一個丫頭怎麽可能知道。隻是當時過於擔心娘娘,想借此希望能救了娘娘而已。”

    我掩嘴輕笑,“愛騙人的丫頭。”

    “我才不是騙子。我看到他要傷害娘娘,我不知道怎麽辦而已。”欣欣急忙爭辯,眼淚掛在睫毛上,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好啦,說笑呢。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危。”我撇撇嘴。

    “娘娘不怪我胡說麽。”欣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的臉色。

    “怎麽說你也救了我,我要想想送你什麽作為報答。”輕飲茶水,狡黠的笑。

    “救娘娘的是那位不留名的姑娘,我怎能居功。”黯淡的垂下雙睫,自己在小姐身邊什麽都幫不了她。每次被其他的娘娘欺負都是小姐幫她,看著小姐被壞人劫持卻也什麽都做不了,自己好無能。

    “小姐,我以後一定舍去性命的保護你!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我也收起玩笑的心,“欣欣隻需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小姐……”

    “什麽人!下車接受檢查!”馬車停了下來,禦風在和官兵說話。

    “官爺行個方便,車上隻有兩名女眷,一位身體欠恙,急著迴城找大夫,大哥看能不能通融下。”

    “咳咳”欣欣適時的咳嗽了幾聲。

    “這樣啊。那你們趕緊出城,最近城裏不太平,出門別帶著女眷,生病什麽的都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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