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哪裏不對,洛宴問道,“如果用活人祭祀就能打開通道的話,那晚的女人屍骨出來後,通道怎麽沒開?不會是,和畢方的出現有關吧……”


    季凡點頭,“是。”


    “那你說的借刀殺人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隻有今晚的祭壇不會開啟通道?”


    “就是這樣。”


    “你確定?”


    小姑娘替季凡答道,“他說的沒錯,我們的祭壇在月圓日是不能進的,若是非要進去便都會變成白骨,不會見到神靈,我是不會騙人的,爺爺說,我們要告訴外來的人怎麽祭神,這樣神靈才會更好的保佑我們。”


    洛宴挑眉,“那晚你怎麽不說?”


    若是他們一到園子就知道這些,哪還至於弄出這麽多事。


    小姑娘也很委屈,“我們這裏已經很久沒來外人了,那晚你不是偷聽我們說話,就是扒我們衣服,我都嚇壞了,哪還能想著告訴你這些。”


    現在的事情有些複雜,洛宴需要縷一下思路,前提假設是小姑娘沒有撒謊,在這個前提下先說李岩,那晚來找他們的人是不是他們的同學現在還不能確定,但那晚的那個沒安好心是一定的了。


    再說盜墓的那夥人,楊車吉知道的事也許並不是真相,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出了意外才進了雞頭壇子的,她應該是被其他人當做祭品獻給壇子的。


    如果是意外的話,不可能隻有女人自己被那些變異的花草卷進去,就算是女人比較倒黴,管哥他們應該會營救才對,可她到的時候,祭壇上一個人都沒有。


    可憐,她到現在才想到這些。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在女人慘叫的時候,管哥一行人應該正在祭壇外麵的某個地方等著通道開啟,隻可惜畢方也跟著進去了,通道並沒有打開。


    想起給自己下藥的那倆人,洛宴笑了,也許他們是想讓她去當新的祭品,誰讓她壞了人家的好事,套了隻畢方過去添亂,搞得通道沒打開不說,女人也死了。


    她本以為自己很了解人性,現在看來還是有些涉世未深,她以為隻有大惡之徒才不把人命當迴事,原來隻要涉及利益,人命就會變得很卑微。


    拋卻這些煩人的事情,她仔細想了一下這座墓,他們進的是三兇門之一的驚門,主驚恐、創傷、官非,並不一定就會要人的命,也就是說會有活命的機會。


    從園子出去的條件是有一個人做祭品,這明擺著就是讓組團來的人起內訌,也就是奉獻一個,保全大家,這種時候肯定沒人願意丟命,不用土著們動一根手指頭,這些人自己就會亂成一鍋粥,除非進來的人早就知道這個條件,提前帶了當祭品的人。


    古人的智慧還真是不容小覷,竟能把人玩在股掌之間。


    等洛宴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兩個土著小姑娘已經蹦蹦噠噠的走了,看起來無憂無慮。


    被永遠的封禁在一個空間裏,聽起來挺悲催,可若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又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反正比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地方要好得多。


    見季凡還在自己身邊站著,洛宴道,“我們迴去吧,看看他們下一步想幹什麽。”


    她剛一到亭子,王楚就喊上了,“洛宴快過來,光哥帶的有撲克牌,咱們一起玩兒幾把,這幾天真是憋壞了!”


    “你跟他們玩兒吧,我去歇會兒。”


    因為帳篷已經收了起來,洛宴懶得再搭,她倚在欄杆上眯起了雙眼,就在她睡得正香時,王楚的一聲驚喊讓她猛地醒了過來。


    “葉子,怎麽了!”


    出去小解的王楚連腰帶都沒紮好就跑了迴來,“宴帝,你快去看看,死了,那個慘呀,快去看看,嚇死我了!快扶我一把,有點兒哆嗦!”


    哪是有點兒哆嗦,王同學現在是整個身子都在猛顫,按說她的膽子並不小,又是學考古的,一般的事還真嚇不著她,問題是,問題是屍體太過恐怖。


    在洛宴準備過去的時候,季凡拉了她一下,“在我後麵。”


    洛宴點頭算是答應,有一個兩隻手扒在她胳膊上的王楚,就算她想帶頭兒都不行,因為王楚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宜來個二次驚嚇。


    在洛宴幾人過去的時候,聽到動靜的光頭和楊車吉已經先過去了,這時老楊正在和王楚做著一樣的動作,就是渾身哆嗦,光頭看起來還算冷靜。


    死的人是管哥,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坐在一棵樹下,臉上還露著竊笑,像是得了什麽便宜似的,因為頭顱分家的緣故,流了不少血,導致衣服上,手上,全是一片血紅,唯獨麵部是幹淨的。


    被血淋淋的環境一襯托,那個竊笑的表情異常的陰森。


    洛宴對管哥這個人雖然沒什麽好感,但也不討厭,在她生活的圈子裏,有不少這種大少爺,人不一定有多壞,就是脾氣不怎麽好,愛落人麵子。


    因為這邊兒的動靜太大,本是待在湖邊的六爺匆忙跑了過來,他在看到管哥的慘狀後,說了兩個字,‘造孽’,看他的樣子,像是知道些什麽。


    管哥的保鏢一直沒露麵,不知是去了哪裏。


    王楚說,本來她是和光頭,楊車吉還有管哥一起玩兒牌的,後來管哥說有些餓,要去吃些東西,就剩了她和光頭還有老楊仨人玩兒。


    在他們玩兒牌的時候,管哥的保鏢一直在他旁邊寸步不離的守著,在管哥去吃東西後,保鏢自然也是跟著的,因為他們玩兒的挺帶勁,也沒注意管哥去了多長時間。


    洛宴看向季凡,想問問他有沒有注意到什麽,季凡道,“昨晚一夜沒睡,在你休息的時候,我也小歇了會兒。”


    這麽說的話,是沒人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一下子又少了倆人,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這次還是六爺驗的屍,驗完後他說管哥和祠堂那二位的情況一樣,都是中了屍毒,在幻覺中把自己弄死的。


    這次洛宴還是不信,不過她依舊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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